《千锤百炼》土豆包子

69、臭死啦

　　我们的院子在马市里，院里有水井和石桌。一共六间房，白和尚和我们各住了一间。

　　天色到了傍晚，三个丫鬟送来了晚饭。她们看见新郎坐在床边的轮椅上，眼神呆滞的看着她们。又看新娘打坐在床上，红盖头还戴在头上。

　　“新郎官给新娘子摘下红盖头了。”

　　她们看新郎不搭话，走出去关起了屋门，躲在门外偷听。

　　龙鸣收起了修炼，摘掉了红盖头，脸上戴着红口罩，她看我坐在轮椅上很安静。她发现门外有人，她下床时笑道：“我喂夫君吃饭。”她看我不理她，她心里笑道：“这样最好。”她把我推来了桌前，忽见我气喘吁吁的。“你不会是拉屎了吧。”她的叫声被门外的三个丫鬟听见了，她也听见了丫鬟们的笑声。

　　我低下头摇摇头，没脸正视她。

　　龙鸣松了一口气，坐上椅子喂我吃饭。她看我的右手抓起了筷子，她心里又松了一口气。她把一些菜夹在我的碗里，她摘掉口罩大吃了起来。

　　我看她的吃相像个男孩，这倒叫我轻松了一些，我也大吃了起来。

　　“大户人家的饭菜就是香，你说是不是？”她看我猛点头：“从此咱俩就是兄弟了。”

　　我吃了一惊！

　　“不不不，是夫妻了。”她看我摇了头，恼了：“你敢瞧不上老子。”

　　我吓了一跳！

　　她变的羞答答的：“你是不是瞧不上我啊？”

　　我使劲的摇了头。

　　“算你识相，你不许亲我的嘴。”

　　我使劲的点了头。

　　龙鸣满意了，拿起盘里的一只整鸡，扯成两半，给了我一半。她看懂了我的眼神，笑道：“我不嫌弃你，你也别嫌弃我。我打小就是这么吃饭，你不许对外人说。”

　　我开心的点点头，大吃了起来。

　　吃过饭，丫鬟端来了热水，叫龙鸣给我洗脸洗脚，龙鸣笑眯眯的答应了。屋门一关，龙鸣黑了脸。“自己擦脸可以吧？”她看我点了头，她看了一眼我的脚，她看我又点了头，对我举起了大拇指：“你够意思，我也够意思。”她把湿毛巾递给了我，看我低下了头，她明白我心里自卑，她背过了身。

　　我摘掉了面具，用湿毛巾擦了脸。

　　她给我脱了鞋袜，端来了洗脚水。她看我擦脚无法做到，她蹲下身用毛巾给我擦干了脚。“你对我够意思，我一定对你够意思。”她看我开心的点了头：“我睡床，你睡地铺。”她又看我开心的点了头：“上天对你不公”

　　新婚第一夜，屋里不灭火烛。

　　龙鸣在床上睡了，脸上戴着口罩。

　　我在地铺上不敢睡，我害怕屎尿拉在裤子里遭她嫌弃，我仅有的右手抓住了我的裤子，心里祈求佛主保佑。

　　突然，完了。

　　我悲伤的哭了，看见她背对着我，我的右拳使劲捶打我的废腿，我不想拖累别人。

　　龙鸣被我的动静惊醒了，她闻到了屎臭味。她谨记娘亲的叮嘱，咬着牙转过身。我先看见了她的眼睛，是无比的嫌弃。她看见我的眼睛是无比的懦弱恐惧，她的同情心瞬间大到无比。“我不嫌弃你。”她下床时看见我手捂住了双眼，手掌下的泪水不停的流淌。“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你该高兴才对，你个害人精。”她一边发牢骚一边跪下身，伸出双手解开我的裤子。

　　我害羞极了，慌忙用手抓死了我的裤腰，我使劲的摇了摇头。

　　“我不弄干净我们怎么睡觉。”龙鸣只认为不亲嘴不同床就是无关夫妻。“臭死啦。”她看我不松手，生气的叫道。她看我闭上了双眼，叫道：“嘿，你还不乐意了。”她一只手抓住的手，毫不费力的抓开了我的手。

　　我才发现她的力气好大，我睁开眼吃惊的看着她。

　　“你这么看我干啥，是你的力气太小了。嘿嘿嘿，比女人的力气都小。”她的另一只手解开了我的腰带，脱掉了我的裤子。我不敢看她的眼睛，而她心里说：“做男人站着撒尿，做女人麻烦死了。”

　　屋门打开了，龙鸣拿着屎裤子走出来，看见三个丫鬟避闪不及，她抓住了一个丫鬟：“拿去洗了，打来热水给我夫君擦身子。”

　　“我们下人不管这个。”

　　龙鸣恼了：“你是不是丫鬟。”

　　“是啊！”

　　“是就去。”

　　“这…”

　　“这什么，快去。”

　　“是。”丫鬟拿着屎裤子走了。

　　龙鸣对那两个丫鬟交代：“你俩打来热水给我夫君擦身子，快点去。”她看两个丫鬟不服气：“明早我告诉方掌柜，就说我少奶奶指唤不动你们。”

　　“你是哪门子少奶奶啊！”

　　“我夫君的大哥是天玲珑的徒弟，我夫君自然也是了。有一天，天玲珑来了，我把这事告诉他，我估计你们会死的很难看。”

　　“是是是。”两个丫鬟跑着去了。

　　“跟我斗，哼哼，我是龙。”龙鸣心里自鸣得意，走来香案上了三炷香薰散臭味。她看了看送子观音的画像，瞪去了我，心里说：“你想得美。”

　　“少奶奶，热水放在门外了。因男女有别，我们丫鬟回避的好。”两个丫鬟放下两盆热水跑走了。

　　龙鸣赶出屋门不见两个丫鬟，气恼的大叫：“我没叫你们亲嘴同床，我抓住你们扒了你们的皮。”她一手拿一盆热水走来了我身边，看我一直闭着双眼流泪。她气恼的对我哼了一声，蹲下身摔摔打打的给我擦洗下身。

　　“有劳弟妹了。”白和尚站在门外看了看，打算走开。

　　“你站住，回来。”

　　“已是夜里，男女有别。”

　　龙鸣一声大叫：“老子叫你进来。”

　　“是。”白和尚习惯性的走进门，突然发现，这不对呀，自嘲的笑了笑。

　　龙鸣把毛巾扔给了白和尚：“剩下的一半是你的。”

　　“你和我的兄弟像极了。”白和尚笑道。

　　“我是女人。”龙鸣扮成女子温柔的说。

　　“他经常对我呼来唤去，就是你这种口气。”

　　“这种事遇到谁手里谁不气啊！”

　　“有劳弟妹了。”白和尚看我闭着双眼流泪，笑道：“慢慢就习惯了，你娶了个好媳妇，大哥放心了，我们明天都有希望。”

　　“我当然好了。”龙鸣走去了香案闻香味：“你们兄弟怎么来巫峡镇？”

　　“为了娶你啊！”白和尚笑道。

　　龙鸣嘴里酸溜溜的：“我和你们是有些缘分。”她白了我一眼，无奈的一叹气。她看着白和尚拿着两盆水走出了屋门，她跟上来关起了屋门。“阿弥陀佛，别在拉屎了。”她走来对我说完，上床睡觉了。

　　为了明天的希望，我今夜只能认命。我收起了悲伤的心情，进入了境界之地。

　　满天的火凤凰飞舞，照亮了整片夜空。我站在天地中，眼前是一条通天铁链。我鼓足勇气用双手抓住了铁链，我瞬间灰飞烟灭。我气喘吁吁的醒来，看见龙鸣睡沉了。我越想越不服气，为何我是这样的命运。我再次进入了境界之地，用双手抓住了铁链，我依然灰飞烟灭，我又是气喘吁吁的醒来。我不服气，进去，醒来，再进去。直到把我折腾的精疲力尽，我才能睡着。

　　“臭死啦……”

　　龙鸣睁开眼睛一声大叫，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的眼睛往床上一瞧，只见龙鸣坐在床上，一双眼睛气势汹汹的瞪着我，她一定想杀了我。

　　我惶恐闭上眼睛，听见她哼了一声。

　　“弟妹穿好衣服，我进来给我弟擦洗。”白和尚站在门外说。

　　屋门打开了，龙鸣披头散发的赶出屋门。

　　“慢慢就习惯了。”白和尚充满歉意的说。

　　龙鸣心道：“我是谨记娘亲教诲，可是太臭太臭了，简直叫我活不如死，我还不如死了呢。”龙鸣越想越后悔，却是无可奈何。她看见白和尚拿着屎裤子走出屋门，灵机一动：“我决定嫁给你。”

　　白和尚忙说：“罪过罪过。”

　　龙鸣恼了：“你敢瞧不上我。”

　　白和尚强颜欢笑：“你是我弟弟的媳妇，你要遵守妇道。”

　　龙鸣叫道：“妇道不能叫我臭死吧。”

　　白和尚把手里的屎裤子递来，龙鸣闪去一边，白和尚呵呵一笑，走去了院里的水井。

　　龙鸣看见娘亲来了，哭哭啼啼的跑来。

　　扬子看了看白和尚水盆里的裤子，她心里明白了。她把龙鸣拉去了一边，小声说：“这是你的不对，你干的就是这份活。”

　　“可是…”

　　“没有可是，忍辱负重。”她看龙鸣十分委屈，笑道：“这只是个开始你就受不了，往后怎么办。想想你的娘亲，多么勇敢伟大。你只要坚强，天并不高。”

　　“我知道了。”龙鸣擦了擦眼泪，走来水井边抽泣的说：“我来洗。”

　　白和尚笑道：“我洗的差不多了，你给我弟把身子擦了。”

　　龙鸣嘴里抽泣的看了一眼娘亲，看娘亲微笑的对她点了头。

　　扬子走来了水井边，白和尚站起身问了好。

　　“我来找你商量个事。”

　　“你请说。”

　　“我想搬来住，好照顾他们小两口。”

　　“这是好事，我巴不得呢。你的米店怎么打理，这里距离米店远着呢。”

　　“我在附近开家新店。”

　　“我和你去搬家，现在就去。”

　　“十分好。”

　　龙鸣端着一盆臭水走出了屋门，看见院里没人了。她连盆带水摔在了地上，恰被送来早饭的两个丫鬟看见了。

　　两个丫鬟看她披头散发，满脸怨气，心里明白为了什么，她们把饭菜放在石桌上离开了。

　　龙鸣走来看过早饭，有肉有菜有白粥，这叫她心情好了些，她坐在石凳上吃了起来，把我忘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