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锤百炼》土豆包子

46、抱打不平（2）

　　老和尚笑道：“小施主，现在已是四更天，天眼开启，妖精不敢来了。”

　　“你说什么呢？”

　　“天上有眼，妖精害怕。你想为民除害，今夜再来街上，你要哭泣，兴许能引出妖精。”

　　龙鸣看着老和尚转过身上了山，速度极快，她的眼睛只能看见一条影子一闪一闪，她心里惊叹：“佛法就是了得！”得意一哼，心里说：“反正没我快。”突然吓了一跳，赶紧跑向家。如果被娘发现了，那就惨了。她就跑就看四周无人，原地一道闪光，从西头穿到了东头，差点撞上了衙门前的一个石狮子。刚站稳身子，她的一只耳朵被扬子揪住了。

　　扬子一顿胖揍，龙鸣一顿哭饶。扬子一路走一路打，龙鸣一路走一路哭。把左邻右舍全吵醒了。

　　龙鸣进了院门，祝妈妈早备好了戒尺。龙鸣跪在地上不住气的哭饶，祝妈妈直到把戒尺打断才罢手了。

　　“知错了没？”祝妈妈厉喝。

　　“错了错了，再不敢了。”

　　夏恰叫道：“你再敢有下次，我们不管你了。你日后是死是活，我们都对得起你娘亲。”

　　龙鸣扮乖：“真的不敢了，真的不敢了。我跪就是了，我不吃饭就是了。”

　　祝妈妈哼一声，走了。

　　夏恰哼一声，走了。

　　扬子哼一声，也走了。

　　白和尚来了，嘴里笑嘿嘿的。

　　“是你给我告状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龙鸣咬牙切齿。

　　白和尚忙说：“这你可冤枉我了，是你娘起早去你房间看你发现你不在了。把一家人吓坏了，奶奶急哭了。”

　　龙鸣看我走了过来，对我叫道：“都是你这个丑八怪害我倒霉，你给我滚的远远的。”

　　我赶紧低下头，跑去了院门。

　　“你跟我弟弟没一点关系，大不了我们不住你家了。”白和尚压住火气跑出了院门，看见我蹲在墙根下哭泣。“风灵寺才是咱的家，咱回家吧。”他见不得我受委屈，他走过来哭着说。把我拉了起来，我抱紧了他。

　　“不哭了，留下力气干活。走啦，去叫门。”

　　我跟在他身后走，他停下我跟着停下。他敲开了龙鸣的老夫子的院门，我们看见老夫子哭肿了双眼。

　　“茅房在那里，去掏吧。”老夫子哭着说，声音颤抖的叫人感觉有气无力。

　　白和尚说：“夫子是好人，我们兄弟不收夫子钱了，夫子给我们两个白馍就行。”

　　老夫子抹着老脸上的老泪，嘴里连说了三声好。

　　白和尚说：“夫子的儿子呢？”

　　老夫子心痛的说：“我的儿子和两个孙子都被官兵抓走从军了，儿媳妇回娘家了，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了。”

　　白和尚双拳紧握，叫道：“这个狗皇帝真是气死人了。”

　　“只恨女帝远去了。”老夫子摇头叹气的走回了屋子。

　　白和尚也是摇头叹气的看了看我，他带着我去了茅房。

　　我们一天掏了八家茅房，赚了一些钱，买了五个素包子和五个肉包子，白和尚只吃素包子。我们走来了山下的小河边，脱了衣服在河里洗身。我背过身摘掉了面具，又被水里的倒影吓的不敢睁眼。

　　我的脸上没一点皮肤，全是死肉，肉色就跟腐臭了一般。我的眼睛只有眼白和眼珠，没有眼皮。我的鼻子没有鼻头，只有一截白骨。我没有上嘴唇，上牙露在外。我想我比鬼都丑，妖精见了我都会吓死。

　　白和尚注视着我泣抖的双肩，他对天大骂：“我日你先人，你全天死绝。待我修成正果，定会捅破九天。”

　　我洗了脸，戴好了面具，回头时看见白和尚在河里抓鱼，我望去了西天的夕阳。我似乎看见了我娘在太阳里对我笑，我娘的笑脸闪亮着千丝万缕的阳光，照在了的身上，我又痛哭了起来。我哑哑的哭声，把河里的鱼全吓跑了。

　　白和尚忙叫：“别哭啦，把鱼都吓跑了。”

　　我忙收了哭声，回过头时恰见一只小青蛙跳在了白和尚的头顶。我开心的笑出了声，哑哑的笑声。

　　蛙跳头，凶兆。

　　把白和尚吓出了满身冷汗，他叫我收了笑声。他的手抓住了头上的小青蛙，他对小青蛙说：“我俩算是近亲，可是你不能毁我啊，这蛙跳头，大凶兆。我只有摔死你，才能破除了凶兆。”

　　我赶紧双手拍水，不许他杀生。

　　白和尚恍然大悟，笑道：“我差点忘了我是个和尚，只能饶你不死。”他把小青蛙放在了水里，说了声再会。

　　小青蛙游来了我的身边，跳上了我的肩头，我赶走它，它又跳上来，像似赖上我了，我把它抓在手里正要扔远。

　　“它和灵子湖的鱼群一样喜欢你。”白和尚走来笑道：“天地生灵，各有所爱。青蛙是灵长类，它成精了那可了不得。”

　　它只是个小青蛙而已，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啊！我把小青蛙扔在了水里，它又游过来跳上了我的肩头。我瞅了它一眼，懒得搭理它了。

　　白和尚笑道：“猿、鸟、龟、蛙是人间四大灵长。它们是最干净的生灵，也是最了得的生灵。我是千年化人形。”叹了口气：“却比不了一棵草，你说气人不气人。”他看夕阳快落山了，说：“赶紧洗。”

　　我们洗完身子来到河边穿好衣服，小青蛙从我的衣服上爬上了我的肩膀。我想赶走它，被白和尚拦住了。

　　白和尚说：“它和你有缘，就叫它跟着你。缘分尽了，它自然会离开。”

　　我一想只是个小青蛙，跟着就跟着吧。

　　我们在夜落时，赶回了风灵寺。我们进了院门，听见有人在念经。我们跑来了佛堂，看见一个青袍老和尚在此打坐念经。老和尚背对着屋门，面对着佛主神像。

　　白和尚看他是个青衣和尚，以为他是寻常和尚在此露宿。可细一听和尚念的经文，叫白和尚吃惊不小。这是大磨大越经，非寻常和尚能得。

　　白和尚拉着我走回了屋子，他关起了屋门说：“这和尚来捉妖精，幸好我身上没有道行没有妖气了。”他看懂了我的眼神：“一定是的，只是不知他是哪里的和尚。如果是大重寺的和尚，一定会帮你，那里的和尚敬重你娘。”他看我心急的打开门，他拦住了我。“你留在此，我去打探。”他看我有所担心：“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在屋里等我回来。”他看我点了头，跑去了佛堂。

　　我一直看着他跑进了佛堂，我听见小青蛙叫了两声，我回过头看见小青蛙在地上跳来跳去，我明白它需要水。

　　屋里只有一碗一罐，我把罐里的水倒在了碗里，我把碗放在了地上，小青蛙跳进了碗里。它对我呱呱叫，我白了它一眼。

　　“如去。”门外传来了白和尚兴奋的叫声。

　　我赶出了屋门，看见老和尚对我施礼，叫了我一声，太子。我扯掉了脸上的面具，只见老和尚面色一紧。

　　老和尚看我资质平庸，他恢复了面色，施礼说：“太子想老衲如何帮助。”

　　我摇了摇头，戴上了面具。

　　“他不做太子，他只想飞天救活女帝。”白和尚看老和尚十分吃惊，白和尚跪了下来，我也跪了下来，白和尚说：“大师救救他吧，他是个好孩子。”

　　“快快请起，老衲受不得太子大礼。”老和尚把我们扶了起来，他说：“太子当上皇帝不大可能，眼下只能是强大自身。”笑道：“既此一寺、一僧、两个无家可归的少年，老衲愿收你们为徒。”看着我：“太子是否愿意。”

　　“愿意愿意，赶紧给师父磕头。”白和尚拉着我一并跪下给老和尚磕了三个响头。

　　“徒儿请起。”老和尚扶起了我们，笑道：“为师法号大重。”

　　“大字辈！大重！是方丈！”白和尚三声惊呼，抱住了师父，如获珍宝一般，爱不释手。突又跪下，说：“师父，弟子不敢隐瞒，弟子是灵子湖里的白珠精，只是为了救活太子如今没了道行。”

　　“你是千年灵珠！”

　　“神仙是这么对弟子说的。”

　　师父也是如获珍宝一般，把白和尚扶了起来。

　　我仰视着师父的笑脸，我的眼睛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