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锤百炼》土豆包子

45、抱打不平（1）

　　大年初六，庆城里一片哭嚎声。士兵在挨家挨户抓男人从军，不从者被砍下人头挂在高杆上示众。

　　在栗子街上有一家栗子楼，是大众饭馆。来此的食客都是附近的居民，白士光和龙春遥在此喝酒。龙春遥请白士光给择个黄道吉日，白士光掐指算出大年初十一是迎娶的好日子。

　　龙掌柜看着外面的士兵像疯牛一样乱撞，见了男子就抓，气愤的叫道：“这哪里是在过年，这倒像是在举国哭丧。女帝驾崩还没一年，就弄的人仰马翻，七零八落，这像什么样子。”

　　“皇帝年纪轻轻，稳不住的。”

　　“扩大兵力是好事，皇帝是在预防别国攻来。”

　　一半食客说是好事，一半食客说是坏事，没有龙春遥拦着，这两派人就打起来了。

　　龙春遥对大家说：“说到底，扩兵是好事。士兵抓人抓的急，这说明战争离庆国很近了。庆国被神仙判定了罪国，四方邻国早对庆国虎视眈眈了。”

　　龙掌柜说：“即使是对的，朝政也不能这样待人。搞的妻离子散，人仰马翻。以往过年热热闹闹的，你们瞧这哪里有半点过年的样子啊。”

　　“要以大局为重，大局就是百姓。”白士光的话有说服力，大家都点头认可。

　　“丢失孩童的事，白兄弟抓紧了。”龙春遥说：“我听说妖精祸乱人间，我没想到我能遇到这事。”

　　“妖精不留一点线索，很可能是通天妖。”

　　“为何？”

　　白士光发现龙春遥毫不知情，笑道：“通天妖比寻常神仙厉害。”

　　“我是俗人不懂这些。”

　　“人们都以为龙鸣是你的儿子。”

　　龙春遥呵呵一笑：“现在就是了。”

　　“我听人们说早年没见过龙家人。”

　　“她们是我带来的，是我的本家亲戚。”

　　“这就对上了。”白士光笑道：“龙大哥心底善良，日后必有福报。”

　　“你也该娶妻成家了。”

　　白士光苦笑的摇了头：“我曾是牛道，没有好人家的女子愿意嫁给我。”

　　“你若能瞧中我家姐姐，我愿意给你撮合。”龙春遥看他微笑摇头：“这是为何？”

　　“龙大哥不了解牛道这行，一般牛道士不会娶妻生子，因为作孽太多，会给妻儿带来报应。”

　　“难道兄弟就不娶了吗？”

　　“将功赎罪了此事，到时才能娶妻生子。我做了二十六年牛道，少要积德行善十年才算圆满。”

　　“那倒也不迟，来，喝酒。”

　　祝妈妈、扬子、夏恰在正屋里一起动手做新人装，我们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屋门开着，祝妈妈时不时的看一眼院子里的三个孩子。

　　扬子说：“没有蛛丝马迹，会不会是你的同类。”

　　夏恰说：“我也这样想过，十分有可能，但也没可能。”

　　祝妈妈说：“这是为何？”

　　夏恰说：“天罗地网在呢，没几个妖精是干净身，外地的妖精根本进来庆国，而在庆国地界只我和黑蛇是蛇妖。”

　　祝妈妈说：“会不会是黑蛇？”

　　夏恰说：“这我说不好。”

　　扬子说：“七百年的蛇妖应该没这么大胆子。”

　　祝妈妈说：“我倒是恨那些秃驴不闻不问，依他们的法力抓个神仙都行。”

　　扬子说：“按理说，替天行道是和尚的天职，莫非和尚真的是束手无策。”

　　夏恰说：“没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妖精。”

　　祝妈妈说：“大重寺的金若博业经十分了得，学会此学能上天入地，太子的夫子就是学了皮毛，比典生法都了得。”

　　夏恰说：“最了得的法学在护国寺，我年幼时还去偷过呢，只是没成功，那里的和尚才叫了得。”

　　扬子说：“你说的是极乐经。”

　　夏恰笑道：“学了此学就能成佛，至今没一个成功。”

　　扬子说：“最高深的是天修书，在玉帝手里。王母练了七层，法力就是天地至高。”

　　祝妈妈说：“我在大苦寺从秋风和尚口里得知鸣能监院只有二十岁，当时叫我吃惊的厉害。”

　　扬子说：“那必定是灵上灵。”

　　夏恰惊道：“你是不是灵上灵人！”

　　扬子笑道：“你说是就是。”

　　“有什么了不起。”夏恰不服气。

　　祝妈妈说：“灵上灵是灵人中的灵人？”

　　夏恰说：“前世必须是神仙才是灵上灵，玉帝王母就是灵上灵。他们能躲过法眼和天眼，十分了得。我不知他们是哪位大神转世凡胎，只知他们得了盘古和女娲的不死魂魄。”

　　祝妈妈说：“神仙永远不死，永远逍遥，这天规是改改了。”

　　扬子说：“不死魂魄的神仙会永远不死，他们的容颜会老去。”

　　祝妈妈惊道：“神仙也会老死啊！”

　　夏恰说：“一天神两万年寿命，二天神三万年，三天四万年，四天六万年。到了五天是上神，十万年寿命。到了八天是正神，百万年寿命。到了九天，是不死神仙。天上一天，人间十年。”

　　祝妈妈惊道：“怪不得都想当神仙！”又说：“盘古和女娲怎么死的？”

　　扬子说：“是天地要他们死，也是天地选择了玉帝王母掌管九天。”

　　祝妈妈惊道：“这是为什么！”

　　扬子说：“只因玉帝王母开辟了往生之路，突破了盘古女娲的乾坤道学。先有往生之路，后有佛法无边无际，就是说，玉帝王母为佛法开辟了先路。”

　　夏恰看祝妈妈没听懂，笑道：“前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祝妈妈笑道：“这我就懂了。”看了一眼院里的三个孩子，对她们说：“我一直担心白士光会坏事。”

　　“杀了他就平安无事了。”夏恰白了一眼扬子，扔了手里的针线活。

　　扬子笑道：“再看看他，别错杀了好人。”

　　“那就再看看。”祝妈妈强颜欢笑。

　　每到夜里，吹灭了烛火。白和尚打坐在地上静修，我打坐在床上悟着悟着就睡着了。每次都是这样，白和尚对我毫无办法。今夜正在打坐时，龙鸣小声叫门。

　　我本来快睡着了，听龙鸣叫门我立刻清醒了。我害怕龙鸣，我赶紧用被子蒙住全身装睡。

　　白和尚听明白了床上的动静，气恼的说：“欺负到夜里了，别怕，哥在呢。”白和尚走来拉开了房门，看见龙鸣闪了进来。“你来干啥？”他说。

　　“我们去抓大盗。”

　　白和尚惊道：“我们凭什么啊！”

　　“我有法宝。”

　　“你吃疯了，我可不敢。”白和尚有点好奇：“你有啥法宝？”

　　“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别来烦我了，我要睡觉了，你回去睡觉。”白和尚把龙鸣推出了屋门，关起了屋门。听了一阵儿，门外没动静了。白和尚松了口气，回来继续打坐。

　　龙鸣溜出了院门，看了看两边的胡同口。“我该走哪一头呢？”手指挠了挠额头说：“我娘说往东走是天修，往西走是极乐。我是天修，该往东走。”她走向了东边的胡同口，就走就看各家房顶没有动静。

　　她走出了胡同口，眼前是栗子街的东头。她看了看衙门外挂的两只灯笼和两头石狮子，心里说：“龙老大说衙门老爷没有孙子，大盗不会来衙门。”她望了一眼街上，这可是五里长街。她在街上散步，心里祈求大盗来抓她。越走越不耐烦，心里骂：“老子不会是白来了吧，日你个先人。”

　　“站住。”身后突然有人叫她。

　　太好啦，来啦。

　　龙鸣急忙回过身，突见一道影子瞬间移位向她扑来。她握紧了双拳，只需一拳就把大盗打去了西天。

　　“不敢夜里行走，老衲送你回家。”一个青袍老和尚站在了龙鸣身前，慈眉善目的说。

　　“怎么是个和尚啊！”龙鸣气的够呛。

　　老和尚个头不高，胖乎乎的，满脸红光，两条白眉从头上垂到了肚子。“夜里鬼事多，尤其是孩子最危险。”老和尚伸来手拉她，她身子灵活的窜到了老和尚身后。老和尚转过身时，她又窜到了老和尚身后。老和尚呵呵一笑，说：“顽童顽童，看老衲捉到你。”

　　“好啊！”龙鸣话音未落，左肩头被老和尚的手抓住了。她惊的目瞪口呆，心里不敢造次了。“你是来捉偷孩子的大盗吧。”她认真的说。

　　“你说对了。”

　　“那正好，咱俩合伙，我做诱饵，你来捉贼。”

　　老和尚一惊！

　　“就这样，你赶紧躲起来。”龙鸣不等老和尚答应，转过身朝前走了起来。依然是就走就看，越走越不耐烦。她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心里骂：“老子都送上大街了，你都看不见，日你先人。”

　　龙鸣一直走到街的尽头，眼前是风灵寺的小山林。她还想上山碰碰运气，被闪现的老和尚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