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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耳边热气喷洒,初月浑身一颤,忍下心头微怒:“你快点,我渴。”

      “哟呵,有进步啊,你都知道凶我了……”夏侯澈将送到她嘴边的水杯一收,两眼放光。

      初月怒然看过去,“夏侯澈。”

      夏侯澈被这么一吼不但没生气,反倒很受用的将水送到她唇边来,“不错不错,有长进,继续保持,我等着你再厉害点儿……”

      初月本就口可,喝水喝的急,被这话一刺激,喝下去的水全部喷了出来,弄了一辈子,“夏侯澈,你是受虐狂吗?”

      见状,夏侯澈当即松了她,忙抽出帕子准备给她擦嘴,她一把扯住,恨恨的看着他,“你没病吧?”

      夏侯澈一挑眉,嬉皮笑脸的摊手道,“你看我像是有病吗?”

      这人没脸没皮惯了,初月忍着咽下一口气,觉的此时不适合与夏侯过多的对话,以免她会做出什么不大地道的事来,于是道:“我饿了,想吃老李头家的鸡汤和包子,你能帮我买回来吗?”

      夏侯澈一乐,“这有什么能不能的,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买去。”话方落罢,他就起身放了杯子后出了房门。

      初月长吐一口气,“神啦,能不能收走这个祸害?”

      “放心,祸害向来都是贻害万年的。”夏侯澈突然从窗户上探进来个头,妖孽的脸上贱兮兮的笑个不停。

      初月真恨不得一拳头轮在那脸上,最后却还是堆出一个笑脸道,“我没骗你,我真的饿了。”

      夏侯澈脸上的笑意更深,仔细的关了窗户,没了声响。

      初月下床走动,觉得除过肩胛的剑伤,身子已然没了大碍,恢复的相当不错。遂走到临街的窗户边,趁着半开的窗户往外望,想看一看长安的面貌。

      放眼望去,屋舍绵延,楼宇林立,车水马龙,穿梭不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山水相映,使得整个溟国都显得朝气蓬勃,活力无限。

      初月心中激动,几欲热泪盈眶,这是她生活了十五年之久的长安城,这里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无不时刻牵动她的心,然也是这里的人事物,让她寒了心,伤了情,再回来时,已熟悉到恐惧,恐惧到陌生,陌生到一切不过烟云变换,朝集暮散,无垠无痕。

      宝月楼为长安最为有名的酒楼,屋大楼高,高耸的屋顶突出重围独树城中,与钟鼓楼遥相呼应,无不昭示着它在长安的地位……

      初月想到那日带青萝去吃的山珍海味,瞬间饥肠辘辘只咽口水,虽然让夏侯去买鸡汤包子不过是为了支开他,但是她确实饿了。是故看宝月楼都比往日仔细很多。

      因着宝月楼距离花坊不过两条街的距离,所以她看的异常清楚,在宝月楼的屋顶之上,站着一个人,似乎那人还面对着她所在的方向站着。心下猛然一紧,一个影子极快的从脑子里划过。

      “不会吧,他当真这么闲吗?”

      初月觉得不可能,摇摇头关了窗户回到床上准备再睡一会,等夏侯澈包子买回来再起。可她刚睡下就又爬了起来,跑到窗边认真的看宝月楼塔顶。如此往复了三次,初月决定亲自去验证一下自己心里的想法。

      遂偷偷出了门。

      宝儿从门后出来,悄悄跟着初月下了楼,看着她出了花坊。

      东宫书房。

      一身绛紫色牡丹锦袍的付箐在一群丫鬟的簇拥下声势浩大的直往书房来,守门的小太监瞧见了一愣,急忙迎了上去,“奴才给太子妃娘娘请安!”

      “滚开!我家娘娘要见殿下。”付箐身侧的大丫头直接动手推开了挡住大门的小太监,把路给付箐劈开,让她先行。

      瞧着付箐眼底冒火,小太监一慌,急忙爬起来又试图去拦付箐,“太子妃娘娘息怒,殿下吩咐了,他与大臣处理国事的时候,谁也不见。”

      付箐停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悦更盛。

      那丫头瞧了,走来气势汹汹的道,“即便殿下在处理国政,也从没有说不见娘娘的。看你模样生的很,我便与你说一说,我家娘娘与殿下青梅竹马,生死与共,便是殿下谁也不见,也定会见娘娘的。你个奴才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瞧着你过这当差没几日,我家娘娘大度,不予你计较,还不快些让开。”

      听了这话,小太监更是六神无主,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坚持不让,“太子妃娘娘息怒,殿下真的交代了,谁也不见,娘娘还是请回吧……”

      “狗奴才,给本宫让开……”付箐终于怒了,她一脚踢落在小太监心口,力道大的直接将人踢翻在地,而后不管不顾的直接往门口去。

      小太监吃痛,却锲而不舍的爬起来再去拦,门却从里面被人打开了。看着从房中出来的人,小太监豁然一松,吐着血的嘴角咧的老大。

      永福回身掩好门,而后一脸憨态可掬的模样望着付箐,兜着手道,“娘娘过来可是有事?殿下这会正忙着呢,特遣老奴来与娘娘说一声,请娘娘先移驾回宫,晚些时候殿下去娘娘殿中休息。”

      付箐闻言一乐,却不怎么信这话真是屋里那人说的,遂道,“福安达说的是,只是本宫念着殿下议事劳累,特意熬了参汤给殿下,还请公公让本宫将这热汤送进去,供殿下解解乏也好!”

      说着,有宫俾将食盒给了付箐,付箐满脸为难的看着永福。

      先前那斥责小太监的丫头眼尖,急忙来接付箐手里的食盒:“娘娘还是让奴婢拿着吧,你身子本就不好,前几日还受了寒,尚未好利索娘娘就又亲自为殿下熬参汤……娘娘你也该仔细着自己的身子,万一有个好歹,殿下一定扒了我几个的皮……”

      “好了,别说了。你拿着便拿着,哪里来这么多废话……咳……”付箐瞪一眼大丫头,掩唇咳了起来。

      永福不动声色的看着,趁着二人说话,他忙接过大丫头手里的食盒拿在自己手里,而后憨态可掬的道:“娘娘的心意老奴这就给殿下送去,只是娘娘还要仔细着自己身子才好。元若姑娘说的是,娘娘若是累出个好歹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罪该万死了。小东子,还不快送娘娘回宫,若娘娘落了病,仔细你的脑袋。”

      如获大释的小太监刚喘了几口气,现下又被点名,遂连忙嗷一声,爬起来去前头引路:“娘娘这边走……”

      眼瞅着食盒入了永福的手,付箐狠劲盯着元若,那眼神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元若。她妄图再周旋,屋中忽然传来太子慕容华景的声音,还有其他稀稀拉拉的声音,时而激昂,时而低沉,像是在争辩,又像是复议。

      付箐秀眉皱了皱,没再执拗,回宫去。

      待得小东子从拱门消失的无踪,永福这才掩了门进了内殿。

      屋中还有声音传来,他一笑,从袖间取出一把扇子来,对着书房中仅有的男装少年道,“九殿下辛苦了,一人分饰多角……这把云锦鱼骨扇,归九殿下啦!”

      九殿下慕容华蓉闻言,猛地抬头,与华景八分像的秀气脸上得意满满,“一人分饰多角算什么,我可还有更厉害的呢,下次表演给你看。对了,外头的人都走了?”

      永福慈祥的笑了笑,“走啦!”

      慕容华蓉释然的拍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从书桌上翻了下来,走到永福身边,一把接过他手中的鱼骨扇,展开来欣赏,“果然是宝贝,六哥这次倒是出手阔绰……”

      永福走到桌边,收拾被她弄乱的书桌,“九殿下就有些冤枉太子殿下了,你看他哪次不是给九殿下你最好的。”

      慕容华蓉抬头想了想,然后满意道,“也是,相比别人而言,六哥待他这个妹妹确实大气。只是这次大气的忒狠了些,我还有点儿不适应。”

      “怎么说?”永福挑眉笑笑,问。

      慕容华蓉道,“你是不知道,这鱼骨扇六哥可宝贝了,先前我问他讨要的不下百回,他半点没松口,今日倒也怪了,我刚开口还没说要什么呢,他就同意将这把扇子给我,永福你是不知道,我到现在都还没适应过来,想明白呢。永福你说,六哥该不会是撞邪了吧?”

      “哎呀,我的九殿下耶,你这都说的什么话……呸呸呸……”永福停下手中的活,瞪一眼慕容华蓉。

      慕容华蓉急忙捂住嘴巴,末了耸耸肩,走到桌边盘腿坐下,细细琢磨鱼骨扇,漫不经心道,“六哥这些日子怎么搞得,一天老想着出宫,还故意瞒着付姐姐,难不成他在宫外看上哪家姑娘了?也不该啊,六哥向来专情,娶了付姐姐五年都不曾纳妾,怎地会瞧上别家姑娘?嗯,不过六哥若是真瞧上了,倒也挺好,我第一个替他高兴,毕竟六哥总算是活过来了,没在继续惦记那个人,也算好事,好事……啊!”

      砚台落地的声音,浓墨泼洒一地。慕容华蓉一震抬头,望住永福:“永福你在搞什么啊,吓死我了!”

      永福看了过来,眼眶有些红,捡砚台的手有些颤,半响才缓缓道:“这话九殿下在老奴面前说说就算了,可莫要在殿下跟前提。”

      慕容华蓉嘟嘴:“我又不是傻子,这扇子我可宝贝着呢,才舍不得被六哥抓个错处要回去……”

      晨起微光,泛着点点金黄,细碎的光线洒进开着的窗户,铺成一桌子的温暖。窗外拂着稀薄的风,暖烘烘的,紫竹轻轻摇摆,清冽的冷竹幽香一袭一袭的顺着风飘进药味浓郁的屋子,带来短暂的清新。

      青萝推门进来,手中端着汤药。

      初月咬咬牙,问青萝,:“和你商量个事,我今天能不喝这个东西了吗?”

      青萝一愣,而后虚假的莞尔一笑,“师姐,你知不知道你哪里最美?”

      初月皱眉。

      青萝哈哈大笑起来,“想得最美。”

      “……”

      白青萝一眼,初月视线落在那碗黑乎乎的东西上,几乎是瞬间胃中就开始翻天覆地,她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今日让我缓一缓,明日我一定喝成不?阿萝你也知道,我现在只要一看到它,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青萝等她说完,然后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假笑道,“这药师姐你要是不喝,夏侯澈一准让我喝。我又没病……赶紧的……不然凉了喝更苦的恶心……”

      青萝不松口,她只能伸手去接。

      看了看黑色浓稠的液体,初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捏着鼻子,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只是还来不及咽下最后一口,胃里翻滚的咸腥一阵袭来,不等她忍住,本已喝下去的药水瞬间尽数都呕了出来。

      青萝一惊,急着过来扶她:“你没事吧?”

      “没事!”接过青萝递来的帕子将唇边的药汁擦干净:“就是今天这药,是不是和往日的不大一样,我怎么觉得像是加了血进去?”

      “怎么可能,药是我亲自抓亲自煎的。”青萝一脸惊愣,捡起地上碎裂的药碗,用手点了一点碗底的药渣,在指尖磨了磨,然后又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最后很认真的看了过来:“没有血腥味哇,你是不想喝故意吐了还是产生幻觉了?”

      初月按住胸口,吃力道,“你这东西我喝了快四年,早喝出记性了,里头少了什么多了什么保不齐我比你还清楚……”

      “额,这倒也是,那我待会再去细细查查。”看着地上暗黑的药汁,青萝皱眉,有些可惜,“今日的药就这么多了,再有就只能等到晚上了。哎,我又得守着厨房三个时辰,讨厌。”

      看着青萝愁眉不展,初月有些过意不去。虽然药不是她有意撒的,但确实是青萝看着熬出来得,费了心力劳力的。

      青萝与她一起清理的汤药,最后过来给她按例把脉,完了一拍手,消道:“嗯,恢复的不错。再趟五日,就可以出去活动了。”

      初月懵,“什么,还要五日?我就是那天好奇出去了一趟,不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吧?我都已经被关了五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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