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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 20 章 ...

  •   “对,是夫君,我是小汐你的夫君,从你在荆棘中伸手拉我站起来的那一刻,我华景便在心头发誓,此生只会是你柳凝的夫君……可是……”

      华景还在说什么,可她完全听不见了,只记得那场盛世花雨下,漫天烟火中,谁成了谁的夫,谁又成了谁的君?

      可经年过去,又是谁成了谁夫,谁做了谁的君?

      是夜,流溪花坊。

      花坊位处南城,是三年前一对母女开的,刚开始花坊门可罗雀几乎没有生意,直到一年后花坊的生意才突然好了起来,母女两人愁眉舒展,日日赠十束花以答谢长安百姓。

      得了花的百姓将花带回家放置屋中,花香四溢,繁忙一日回家后心情舒畅欢喜,全家和美,遂口口相传,花坊的生意越来越好。于是母女两人忙前忙后常常将近二更才打烊收摊,从无例外。

      然这日花坊过了时辰也没开门,前来购花的百姓翘首以盼,等不来老板遂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担心是不是花坊母女出了事。直到花坊老板的女儿从外头买了菜回来被众人堵住解释一番,大家伙这才散去。

      老板的女儿约莫十岁左右,长得算不得出众,还有些微胖,不过看着倒挺可爱,是故很是讨人喜欢。

      她重新关上门,去了后厨洗菜做饭。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她跑出来上了二楼,在一间屋子外轻轻敲门,语气很是恭敬道:“娘,吃饭了。”

      不一会,房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先后走出来个人。

      女孩冲着前面那人叫了声娘,而后偏头往屋里瞅了瞅,拉住那人的手下了楼。

      等二人在饭桌前坐好,小女孩突然悄悄的问,“娘,屋里那位姐姐醒了吗?还有那条白色的蛇找到了吗?”

      当娘的那人端起的碗筷一顿,看了眼小女孩,夹了一块子菜放在了女孩碗里,“好宝儿,赶紧吃饭,吃完了将锅碗都收拾了,娘这几日要出去一趟,可能下个月才回来,娘不在的日子里你要听你青萝姐姐的话,知道吗?”

      宝儿一惊,肉肉的小脸霎时蹙在一起,“娘,你要去哪里?”

      当娘的那人慈祥的笑笑:“娘回去帮你青萝姐取一样东西,你可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好了,你快些吃吧,吃完了记得将饭送到楼上去,记得,只送上去放在门口,你不要进那屋知道吗?”

      宝儿疑惑不解,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那娘亲你路上注意安全,宝儿在家等你。”

      当娘的那人用手抚了抚宝儿的头,然后起身走了。

      宝儿追了出去,却并没有看到她娘的影子。有些失落的回到桌子边,极快的吃完了她娘给她夹的菜,而后利索的收拾干净,将温着的饭送到了二楼。

      出门取饭的人是肖培,她想进去看看,又想起她母亲的话,遂有些悻悻然的下了楼,给屋里仅剩的几只花修剪。

      等修剪好了,她将花抱上二楼搁置,从那屋前路过时,听到里头的对话声。

      “王八蛋,你要是再凶我,信不信老子偷偷用毒药弄死你……让你刚满四岁的儿子当皇帝,笑死天下人!”

      “哟呵,几天不见,你本事渐长啊,这都想到太岁头上来动土了,行啊肖青萝,看不出来麽。”

      “哼,那也是你逼我的。”

      “你还好意思说是我逼你?当初是谁死皮赖脸的要跟来溟国?还跟我立军令状保证把人照顾的完好无损,现在你把人给我照看成这样了又想耍赖不认了是吧?你知不知道,要是那谁没有用血喂小月儿,你知道现在是什么后果吗?”

      “哼,那她现在不也好好的躺在这么?再说我,我老早都说过,她成这模样可不全赖我。你堂堂一国皇帝都拗不过她放她回来,我管不住她不正常嘛,你都办不到的事,凭什么指责我?”

      “嘿,耍赖是吧,好,肖青萝,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哼,滚就滚,谁怕谁啊?”

      青萝气冲冲的往门口走,宝儿赶紧躲了起来,等到肖青萝下了楼,她这才偷偷出来。

      屋中安静下来,她估计可能那个人还没有醒,而屋里另外两个人也不怎么会说话,于是她准备下楼。

      可刚走到楼梯口,屋里又传来说话声,她忙又蹑手蹑脚的走了回去。

      屋中。

      夏侯澈一身浅紫色锦袍,微敞的领口之上,是一张人畜无害的盛世美颜,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尾,半是慵懒半是邪魅的对床上躺着的人说:“夏初月,你都装睡了半天了,还要准备装到几时?”

      初月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而后一边坐起来,一边对他道,“你今日怎么束发了?”犹记得,他最讨厌束发,便是上朝也都披头散发,要不是有颜值撑着,简直和孤魂野鬼没分别。

      “你都差点命归黄泉了,还有心思关心我束不束发?”夏侯澈伸手来,似要捏了捏她脸颊,她挥手挡开了,又问道:“你怎么还没有回去?你不管你宝贝儿子了?”

      “嘿,我说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又或者是哪根筋搭错了?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关心我……不行,我得重新给你瞧瞧。”说着夏侯澈还果真抓起了她的手腕,按着她的脉,有模有样的。

      她身子疲惫懒得动,就任由他装模作样:“我不是关心你,我是关心念儿和你儿子。他们那么小,你走了这么久,谁照顾他们?他们想你了怎么办?”

      “我说你这个人,关心我就关心我呗,干嘛非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关心我又不丢人?”夏侯澈暧昧的笑了起来,那模样,怎么看怎么让人想打人。

      初月却是忍住了,遂望着夏侯澈,很认真的道:“谢谢你夏侯澈,你又救了我一次!”

      “什么叫又救了一次,你哪次遇到危险不是我救的。”夏侯澈收了已经空了的手,抱着肩垂头看她:“不过这次我要再晚点来,估计想救你都没机会。到时候,谁知道你会飘荡到哪个圪蹴角落里去……”

      他说的很是慵懒随意,不过她还是听出了他话中的责问。有些愧疚,她是他花了好大代价救下得,她却总是不小心的情况下让他的代价白费,想想,还真点过意不去。

      “谢谢你,夏侯澈。”

      “切,拉倒吧你,谢的一点都不诚恳。”

      夏侯澈嘴上虽然这么说,眼神里却流露出那种满足的幸福感来,她顿时觉的胸口有些闷,还有些冷,遂瞅了一眼窗外,问他:“外头在下雨吗?”

      “下雨?没有啊,天气好着呢,晴空万里,连个云影子都没有。”夏侯澈也跟着往外瞟了一眼,回头来浅浅道。

      “我还以为在下雨,天好像变凉了很多。”初月觉得越来越冷,双手冰凉,一点温度都没有,身体也是。

      夏侯澈又瞥了眼床边,双手一摊:“要是这样还冷,那我也就没办法了。或者,我让青萝再拿几床被子过来,你心里有个安慰?”

      转头看过去,床边放了两个火盆,里头炭火烧的正旺,只是她感觉不到丝毫的温度,心下了然,一叹,遂放弃了生火的念头:“就这样吧,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估计就算拿来也没什么用。”

      “没关系。”夏侯澈勾了勾唇角,一抹妖孽的笑,瞬间能把人迷死,但说出来的话能把人气死:“只要你脑子有感觉,嘴巴能说话就行”

      “去你的,你会不会聊天?”不想再理他,准备翻个身背对着他再休息休息,奈何左肩有伤,她只能平坦或面朝着他。

      “哟,你竟然会生气了?”夏侯澈好似吃了一惊,瞪大了他那双丹凤眼瞅着她,表情很难形容。明明是惊喜的情绪,偏偏又看的见失望。

      初月愣怔,认识这么多年,她还从没有对他这样情绪化过,一时间气氛有些诡异,她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便沉默着只当无话可说。

      夏侯澈察觉出她的异常,自己打了个哈哈绕开话题道:“放心吧,是魔塬石。”

      “嗯?”初月没听明白。

      夏侯澈看着她的眼睛,解释道:“我说你之所以觉得冷,是魔塬石的缘故。它有些碎裂,又食了外人的血,我虽修复好了它,不过短时间内它还不能完全为你所用。所以,你会感觉冷。”

      听到解释,初月心尖头突突一跳:“奥,那魔塬石……可还好?”想到掉入陷阱的那几日,魔塬石干涸碎裂实在意料之中,只是不知损毁程度。

      “无甚大碍,不过你该……”夏侯澈说着神情一凛,要说什么又顿住,片刻后才接着道:“你该知道,魔塬石为心,你便是它主人,它以你血为食已近五年,如今突然尝了新味道,自然贪恋。等过几日那血气散了,它便温顺了。”

      “奥,那就好。”初月点点头,想到华景竟然割腕喂血给她喝……

      “你这什么回答,敢情你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难不成,你还想弄坏了不还给我了不成?”夏侯澈突然将头压了下来,妖孽的脸瞬间放大,长长的睫毛翘到天际。

      初月一怔,匆忙用好着的那只手挡在眼前,隔开与他的距离:“你好歹也是个皇帝,能不能正经一点?再说了,魔塬石是你给我的,怎地说话不算话,现在想要回去?”

      夏侯澈一愣,下一秒却用他那修长又白皙的指节抓住她的手,不曾用力的拿开放在她头顶,妖孽的脸更加逼近,装了满眼的魅惑众生的笑:“你当真想留着它?你可知留着它的代价是什么吗?”

      “……”如此逼近的距离以至于她只能看到夏侯澈着了光的眼睛,知道他不敢再靠近,遂静静盯着他,等着他自己离开。

      果然,见她镇定自若,没什么反应,夏侯澈只好松了她的手,灰溜溜的坐回去,颇为自嘲道:“你倒是有半分反应,我也知道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夏侯澈双手抱肩,仰靠在床栏上,着了光的眼早恢复了平静,自己一个人坐了会,突然又将脑袋凑了过来,笑的诡异:“要不这样,这次回去,我们就成亲,也让念儿有个伴,我看他们亲的很。”

      “亲什么亲,你最好别打念儿的主意。”初月狠狠的瞪住夏侯澈,几乎都带了无法抑制的哭腔:“我欠你的,我自己还,与念儿半点关系都没有,你听到没?”

      “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就是说说,看你这样?”夏侯澈又坐了回去,轻哼一声后还不忘小声抱怨一句:“小气鬼……”

      “你现在没事做吗?”准备赶人。

      “想赶我走?”夏侯澈一语道破。

      还挺聪明,初月心想,遂道,“就问问。”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说完,夏侯澈又好死不死的将脸凑了过来:“我暂时可以给你跑跑腿,前提是不许告诉肖青萝那头猪。”

      “噗嗤……”初月没忍住:“你一个皇帝,确定要给我跑腿?这样传出去,你的面子……不好吧?”若再传回皖国,被那几个顽固不化的老家伙知道,她又要多个魅君惑主,以下犯上的罪名了。

      “无所谓呀!”夏侯澈耸耸肩:“再说就算知道,也就你而已。麻利点,出了这个门,你想我给你跑腿都没机会。想要我干什么?肚子饿了还是口渴了?”

      重重的看了夏侯澈两眼,确定他不是开玩笑,初月才道:“饿倒是还没有,不过有些口渴……”

      “等着……”夏侯澈眉峰一挑,起身去倒水。

      在床上躺了几日,后背有些酸疼,初月试图从床上下来,活动活动。只是刚撑起半截身子,夏侯澈就一把将她摁了回去:“动什么动,是不知道自己伤的有多严重还是不想要你这只胳膊了?躺好了……”

      这人,霸道起来也够横的:“不起来怎么喝水?”

      “你当我是空气么?”话毕,夏侯澈一手拿水,一手扶她起了一些,怕她不稳,自己靠着床斜坐了下来,刚好让她靠在他身上:“这么好的事,本就该我来做啊!”

      初月无语至极,“你能不能长点脸?”

      夏侯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的脸长得这么好看,还需要继续长吗?”

      不喜欢被他这样揽着,初月试图起身:“放开我……”

      夏侯澈自然不会答应,遂一边回答,一边将端了水的手斜跨在初月好着的那只胳膊上,回答的铿锵有力:“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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