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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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省配送的钱，车是华立辉开。
他开惯了好车，货车的颠簸让他唉声叹气。
红灯，有一百秒。
华立辉玩手机，突然听到他窝草骂了几句脏话。
绿灯，前面的司机很久没移动车子，他心烦气躁地摁喇叭。
“你在手机上看到了什么？”姜晓星好奇地问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让他反应这么大。
华立辉气得呼吸都急了，“这是搞笑的吗？运动员的鞋子爆裂了，他妈的这是着急竞争沙雕新闻的吗？”
姜晓星搜新闻，看到一条推送是关于有着“最强大的学生”名头的某运动员穿着某知名品牌的运动鞋，刚上场一个转身的动作，竟使得鞋子鞋面与鞋底撕裂，该运动员受伤……
姜晓星不关注体育，看到这条新闻，唯一能接收到的信息便是：这个品牌她知道，甚至买过几件衣服和几双鞋子。
华立辉的反应却很大，车子还回去，他就着急走，说是和人组局，有比赛。
这是头一次，华立辉不顾华家的绅士教育，没有做到礼貌礼让。
姜晓星打车回家，在路上和赵田田闲聊。
“今天有条关于体育的新闻，你看了吗？”姜晓星问。
“天啊，你竟然开始关注体育版块了。”赵田田发了个夸张的表情，“你怎么知道的？”
“有个朋友……他好像很关注……”
“是啊，一双运动鞋蒸发了二十亿，能不轰动吗！”赵田田涉猎较广，她振振有词，“不过这已经不是该品牌第一次出现问题了，记得有一年三一五还爆出过质量问题，主打气垫鞋根本没有气垫，虽然它家公关说是描述错误，可消费者并不买账，形象是受影响的……”
赵田田打字速度快，聊天界面全是她发的信息，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说你有个朋友关注体育？是男的吧？”
“你怎么知道？”隔着手机屏幕，姜晓星都能感觉到赵田田闪烁的八卦之魂。
赵田田发了个奸笑的表情，“你知道男人在一起聊的话题，排行榜前二是什么吗？”
“女人？色？性？”
“错错。”赵田田回，“有个统计，男人聚会话题前两名是体育、车子，第三名是……”
“你在哪里看到的野鸡榜，有权威性吗？”赵田田做娱乐这块的，平时常盯着数据看。
赵田田说，“准不准就不知道了，不过这两个话题，是肯定会聊到的。”
“哦。”姜晓星看着体育和车子，这两个词。
华立辉好像是很符合这个榜单。
“你在家吗？能上线吗？我这边有个大爆料，要你帮我转一下。”这是她们常做的事情。
姜晓星回，“在外面，回家说。”
回到家，开了电脑，赵田田推送的信息，她看也没看就转了。想着开头的前几个字一定是“据知情人爆料……”“据目击者称……”“据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介绍……”这样的新闻，往往是抛砖引玉，就跟小时候在池塘里放炮仗一样，把炮仗扔下去，说不定就能把鱼给“炸”出来。
“你有认识篮球玩得好的人吗？”姜晓星问赵田田。
“你要学篮球？”赵田田问。
姜晓星说，“不用教我动作，教我怎么看得懂篮球赛就行，再告诉我几个专业的词汇，最好是只有圈里人才熟悉的，外人鲜少知道的冷僻知识点。”
“你要做什么？”
姜晓星说，“要了解一个人，就从他旁边的人入手；要和一个陌生人建立联系，就是有相同或者相悖的兴趣爱好……”
“说得玄乎。”赵田田说，“我给你推送个人，他是学校的体育老师，你问问他懂不懂。”
一个晚上，姜晓星学了篮球的基本知识，又顺便了解了一下足球、乒乓球、棒球、羽毛球……差不多概括了男人可能会喜欢的球类运动。
华立辉是个精力旺盛的年轻人，就算前一个晚上，和朋友胡吃海喝到三更半夜，还是能大早上爬起来，继续扛着豆角筐子满地跑。
姜晓星特意补习了一些体育知识，本就不是为了充实自己的大脑。既然是为了华立辉而学习的，自然是要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在华立辉无所事事的，对着空气做投篮动作时候，姜晓星点评了一下。
“你会打篮球？”华立辉的表情和语气，都是惊讶的。
姜晓星说，“会，不擅长。”
这已经足够华立辉惊艳的，“你很特别。”
“为什么？”
“就是很特别。”
还好姜晓星补习的面足够宽，华立辉不止擅长篮球，乒乓球、足球他都会且是主力，攀岩、冲浪、野外求生等均有所涉猎。
“野外求生？你爸允许吗？”华立辉是华修筠的独生儿子，这样危险的行为，应该是被禁止的吧。
“又不是去原始森林，没那么危险。”华立辉说，“当然是瞒着我爸和我妈的，被他们知道了，念叨也要被念叨死。”
“他们是为你好。”这句话，从旁观者的口中似乎很容易听到。
华立辉说，“我爸还好，他不怎么管我，主要是我妈，她会担心。”华立辉见姜晓星皱眉，他心里挺高兴，故意问，“真的不危险，而且我不是现在安全的吗？”
“你说你爸不管你？”显然，姜晓星的关注点和华立辉根本不一样。
华立辉点头，看起来没心没肺的他，看起来有些困惑，“外人都说我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现在有的一切，将来都会是我的……可我觉得并不是这样。”华立辉压低声音，“我觉得，他并不会把现在的财产留给我。”
“……”姜晓星看着近在眼前的华立辉的脸，她知道华立辉不是在开玩笑，心里涌出一种特殊的感觉来，分不清是什么，“怎么可能，你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所以啊，谁知道呢。可能是他还不服老，只是现在不肯交给我，或者他真的不肯交给我。那也没关系，我又不靠他吃饭……”
华立辉好像又说了很多，姜晓星却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依照她对华修筠的猜测，华修筠与妻子的关系很好，华立辉又是他唯一的儿子，不管是不是重男轻女，他都应该把华立辉当成未来接班人那样重视起来。可是这段时间，从华立辉这里打听到的消息，统计起来，就是：华修筠并不是个很重视儿子的父亲。
甚至，华修筠在华立辉身上花费的心思，几乎比不上在姜晓星这里的付出。
华修筠为什么会不重视华立辉呢？他真的会不把财产留给华立辉？那么不留给他，又能给谁呢？给……
姜晓星被她的猜测震惊到了，她用力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准自己再往下想象。
华立辉是华修筠唯一名正言顺的孩子，华修筠只是现在不肯服老而已，将来是会把一切都交给儿子的。
华修筠的一切，都和她没有丁点的关系。
姜晓星，你适可而止吧。
捂住眼睛、盖住耳朵，继续过你装楞充傻的日子吧，不要再打听了。
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的，对华修筠没有好处，对华立辉也没有好处。
姜晓星猜测，她可能是华修筠的孩子。在和华立辉做对比，比较出来的结果是华修筠更在意她，这对姜晓星来说，应该是值得高兴的。
可是她没有，她感到的是双倍的难过。
如果华立辉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他真的存在一个姐姐。
如果华立辉知道，独生子的他的父亲，重视别人超过了他。
这该是多么毁灭性的打击。
于心不忍，姜晓星不敢让自己再打听下去，好奇心得到满足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恐惧是不安和后悔。
她现在得到的每一份满足，都是建立在华立辉的痛苦之上的。
当然这时候的华立辉还不知道姜晓星的计谋，他兴高采烈地向秦向阳炫耀这位特别的女孩子，“向阳，她真的很特别。”
“怎么说？”
“她很聪明、脑子很活、反应很快，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她解决不了的。”华立辉说，“更绝的是，她竟然也热爱体育，篮球她懂、足球她懂……真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人，无论我提到什么，她都懂。”
“都懂？”秦向阳问他，“你说过她还在上学？”
“是吧，说过段时间也要开学了。”
秦向阳抛了瓶纯净水给华立辉，“什么都懂，要么是经历够多，要么是心思够深。”秦向阳问他，“她是不是知道你爸是谁？”
“知道，她说崇拜我爸来着。”
秦向阳没把话说得太明白，以免伤着华立辉，“她要么是冲着你这张脸来的，要么是冲着你爸来的。不管是因为哪个，这个女孩都不简单，哪天找个借口，把她带过来，我探探她。”
“探什么？”
“探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懂，还是只是恰好懂你的喜好。”
秦向阳初中毕业就出来打工，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什么样的人他没见过，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他没见识过。在华立辉这样心思简单的人看来，遇到姜晓星可能是偶然，可在秦向阳看来，这多是有备而来，更大可能是冲着华修筠而来。
只是这是华立辉头一次对一个女孩有了心思，秦向阳做为朋友，又不好泼凉水，只能时刻帮忙提点着。
谁让华立辉只长了颗恋爱脑呢。
可接下来几天，姜晓星的行为，又让秦向阳捉摸不透。
按说，华立辉正是对她着急上火、惊为天人的阶段，她非但没有趁热打铁，趁机拿下华立辉，反而偃旗息鼓起来。华立辉的原话说，钱差不多了，姜晓星要准备开学了。
姜晓星到底在想什么？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能懂。
华立辉一直没察觉出来姜晓星的异常。
在开学之前，他用四千块钱，找华修筠兑换了奖品，这一切都十分的顺利。
被疼爱着的孩子就是这样，明明是一种激励政策，却早已经把奖品准备好，只要他能做出来点样子，就会把这份大奖颁给他。
华立辉开到车的第一件事情，没有去朋友面前炫耀一下，他给姜晓星打电话，“你在哪里？我带你去溜一圈。”
姜晓星很冷静，甚至是冷淡，“改天吧。”
“改天是哪天？”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姜晓星说，“不知道哪天。”
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华立辉再愚钝，他也能感受出来。
又打电话给秦向阳和其他朋友。
乌拉拉来了十几个人，围着车子赞美不已，“为了这辆车，别说是吃两个月的苦了，就是两年也值得了。”
华立辉听着，敷衍地笑了几声。
秦向阳问他，“这辆车不是喜欢了很久吗？怎么不高兴了？”
华立辉说，“没意思。”
“什么没意思？”
“新车也没什么意思。”华立辉说，“车先放你这里吧，我改天再过来开。”说完就这么走了。
其他人问秦向阳，“华少爷怎么了，这可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啊。哪次得了好车，不是要嘚瑟几天，谁都不准摸不能碰的，要开出去溜几圈的，今天怎么这么没精打彩的。”
秦向阳看着华立辉离开的方向，“可能是累着了。”
其他人笑，“眼瞅着要秋季了，华少爷却过了春天，能不冻得冷飕飕么。”
如果他是情场的老手，或许能懂得怎么处理情绪，不把失望和愤怒表现的这么明显。
可这是他情窦初开，是第一次，所以他不懂怎么掩饰。
才会为了那个人捉摸不透的心思，抓心挠肺。
爱不得，自古以来，都是最恼人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10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