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ipping》Wreeen

246、第240章 结局？（8）

　　“正如你所说……”我抬起白枪用枪柄将那枚子弹击飞，在下一瞬间平举枪神瞄准了加百列：“只有我才能够拿到你的心脏啊！”
　　只要在他意识到之前发射出去。
　　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瞬间我解除了时间停滞，脚尖点着小查的脊背腾空跃起，随后再一次抓住了时间的流速。
　　假如能够正好卡在他暂停时间的间歇，或许就能够成功！
　　弗拉德用血之砂塑造而成的军队也在快速成型。随着我每一次暂停与播放的间隔，我能清楚地看见它们从一堆堆散沙聚拢成为实体的骸骨，继而攀附着彼此组装成了一个个的人形结构、肌肉纹理与深红色的皮肤，最后它们就仿佛是有意识了一般，从脚下的红色中刨出了头盔与铠甲，将自己武装完毕。
　　放眼望去，原本宽阔明亮的殿堂内，已然遍布了血色的士兵。他们或是高举军旗、或是持剑执盾，甚至还有骑着长腿高马的骑士与弓箭手。
　　哇……这种时候，如果报上一个酷炫的招式名字那才叫帅气呢！
　　“穿刺公的强行军。”就像是心神领会一般，弗拉德轻轻地说着。
　　盔甲碰撞琳琅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之中，却似乎都无法遮住他这一句低语。
　　我再次对着加百列点过一枪，摇开了白枪的转轮，将其抛向了斜上的空中；又将替换用的子弹也向着转轮甩去。
　　“从正义的二打一变成了正义的群殴？”动作的间歇，我瞥见了加百列仍然灿烂的仿佛诡计得逞一般的笑脸——他在面临此情此景仍旧无所顾忌。
　　还是说，他是在期待着死亡？
　　无所谓了。敌人究竟是处于怎样的心态，我并不想去探究。我接过从天而降的白枪，转轮归位时发出了清脆的机械咬合的声响。
　　“当然啦，你可是天使，不用这样的阵仗如何算得上尊重？”再次扣响扳机的瞬间，我横掠长刀一并向前划出。
　　他深绿色的眼眸中潜藏着一缕笑意，像是戏谑、又像是欣慰。在过去被其他人注视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微妙，就像是隔着井底的水面仰望整片繁星；又像是自万千光年之外的星空中凝望着寂静的井水。
　　加百列笑了笑，用沙哑的声音回复道：“那还真是多谢了。”
　　下一个瞬间他变闪身出现到了我的面前，高举着拖拽着长长的刀光的静思之刃。我瞳孔猛地一缩，这个距离我还来得及吗？
　　但下一秒加百列的长刀便重重地劈到了地面上，斩裂了完美光滑的地面，飞溅出石质的碎屑。
　　“汪汪！”小查对着加百列皱着鼻子，脊背上的黑毛耸立，就要再次前扑向他。
　　加百列迅速地一个翻滚顺势拔出了静思之刃，弹身回防：“是啊，我不该忘了还有你……打得很出色，游走在时间缝隙里的怪物——居然能把我从静止的时间中踢了出来。”
　　小查喘着粗重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将加百列丢出静止时间的能力耗费了他大多的体力。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能力？”我轻轻地拍了拍它的后背，翻身跳了下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辛苦你还驮着我了。”
　　这狗比我高出了好多。它低下头，舔了舔我的头顶。
　　“围。”耳旁传来了弗拉德平静淡然的命令声。
　　随着这一声令下，那深红色的军队便开始了无声的冲锋——只能听见铁片与铁片之间敲击碰撞的响声，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发出呼喊，静默且冰冷，就像是杀戮这一词的意义本身。
　　它们字加百列的后方包抄而上，仅仅将前方的扇形区域空了出来，留给我和弗拉德。
　　而加百列依旧无所顾忌地笑着，在交锋的长矛与阔剑中腾挪闪避，不时旋转着六翼将眼看着缩小的包围圈重新扩大：“想要消耗我的体力的话，还远远不够。”
　　我也不能浪费了弗拉德创造的绝佳机会。我拍了拍小查，一起合力从前方刺向了加百列。
　　就在我的刀锋即将划伤他已经被鲜血濡湿的翅膀时，那三对翅膀蓦然一振，带着它们的主人旋身腾空而起。
　　我抬头望去：逆着的纯白色光线中，那展开的血红色六翼竟然是异样瑰丽的圣洁，正如同神之于世人的蛊惑。
　　“那就做一些值得被你们尊重的事吧……虽然我也不知道天使是不是这样做的就是了。”
　　莫名其妙的话。
　　六翼再次一振，迎着圣水之火的白光再度丰满鼓胀，飞旋出了一枚又一枚染血的羽毛。那些羽毛凭空飞速书写着密密麻麻的铭文与符号，逐渐在半空中刻画出了一枚成型的阵法。
　　穿刺公军队中的弓手纷纷弯弓引箭，箭尖直指那悬浮在空中的天使。
　　没有任何人出声放箭，但是他们却心有灵犀一般地在同一时刻放出了箭矢。
　　紧接着是第二波剑雨。
　　第三波。
　　密度毫不逊色于加百列书写的铭文，那些殷红的飞箭破空而去，在加百列的头顶织就了一张弧形的红色蛛网。
　　尔后湛蓝的刀光一闪，竟然是加百列提着刀在周身圆舞了一周。静思之刃的蓝色光焰停留在他的身周，阻隔开了所有箭矢的攻击。
　　“驱魔的法则即是天使的法则。像是这些利用了深渊力量的招式，我只要使用出最简单的驱魔手法就能够全部挡下，真是不长记性。”
　　铭文法阵已成，炽烈的白光骤然降下。于法阵周围群聚而上的兵卒们在无言中再次化为了红色的齑粉。那些红色的粉末仍旧试图着重组——这似乎是穿刺公的军队原本就具有的再生能力，但加百列的阵法却始终压制着他们的重生。军队前赴后继着踏入这片净土，却无一例外地被灼烧成灰烬。加百列的六翼阴影之下，已然堆砌出一座座血砂的山丘。
　　“对我怎么能使用那种低级的塑形怪物啊……”加百列的语气中带着深深的惋惜。
　　“哦，是吗。”弗拉德缓缓地说着，手心的血液覆盖上了他右手握着的长剑。也许是那长剑的剑身是银质且刻有驱魔符文的缘故，他的鲜血在包裹上剑刃的瞬间便开始沸腾，血红的泡沫在剑刃的表面翻涌。“但法则，总有失效之时……所谓\'无法\'，便是此刻。”
　　怎么总感觉……弗拉德的情绪有点不太对劲？
　　我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弗拉德：他凌乱的金色长发遮住了眉眼，看不清脸上的颜色。但我能够感觉到，他好像在酝酿着一个比起穿刺公的军队更为强大的招式。
　　小查翻了翻唇边，就像是感觉到了危机一样。它也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弗拉德，然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头顶展翼的加百列。
　　“你在生气？”我脱口而出，握紧了手中的刀柄。
　　与此同时，我听见了来自头顶的加百列也与我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
　　那种异样的感觉再次于心底漫延，答案呼之欲出。
　　“弗拉德，难道说……”
　　“不要问，崔斯。记好你应该做的——把心脏，取出来。”
　　我皱着眉咬着嘴角，把刚刚的问题吞入咽喉。重新握好了自己的长刀，凝视向了此刻已经缓缓降落的加百列。
　　不知是不是刚刚的法术的缘故，他身上的衣物都在燃烧着，裸/露出了双足以及从脚踝到小腿的紧致线条。但他在落地之前将下方的一对翅膀垫在脚底，似乎不愿意踩上那片红砂埋就的地面。
　　“滋滋”
　　是鲜血在弗拉德那镌刻着驱魔符文的银剑上被炙烤的声响。
　　他将长剑甩出一个漂亮的弧，鲜红的液滴随之飞溅而出，落在了红砂中、仿佛种子一般钻了进去。
　　我想了想，还是按照弗拉德所说，伏低了身体的中心，连同脚步声一起消除，与小查一左一右向加百列的侧边包抄而去。
　　弗拉德应该是在为之后的法术铺垫。而加百列则是微垂着脑袋，自下而上地翻着眼睛斜斜地看向弗拉德。
　　天使与吸血鬼都没有发出更多的声音。偌大的殿堂中只是回荡着小查与我的呼吸声。
　　狂风骤起，天使的另外两对翅膀剧烈扇动起来，似乎想要将将那片红色的沙砾吹飞。
　　“啧。”
　　眼前的景象骤然一变，加百列的翅膀保持着想要腾空的姿态，但他的脚踝却被小查狠狠地咬住，犬牙的缝隙间流淌出了鲜红的血液。
　　他刚刚在试图用时间停滞脱离困境，但是被小查抓住了！
　　伴着他那一声叹息紧随而至的，是从红砂中暴涨而出的红色尖刺、或者说长矛，它们准确无比地自加百列的脚底的红砂贯穿而出，洞穿了他底部的一对翅膀，刺穿了他的肩膀，将他高高挂起。
　　深红色的藤蔓缠绕着那些尖锐的长矛攀援而上，顺着长矛穿刺的伤口咬紧了加百列的身体。
　　“结束了？是不是该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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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忙完了，在下一期忙起来之前多更更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