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伪装手册[快穿]》苍生勿扰

35、戳

　　江砚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抬眼，这才注意到秦子荆。
　　“……怎么了？”他面露疑惑。秦子荆怎么也不像爱坐公交的样子，难道是来找自己的么？
　　秦子荆不知道该不该直接问，他正想着该如何措辞，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赵师傅打来的。
　　“少爷，您要外出吗？”
　　“嗯，今天不必过来了，我自己去就行。”
　　“可是，这……”赵师傅有些为难。
　　秦子荆哭笑不得：“我都多大人了，丢不了的放心吧。你休息一天，就当做我待在寝室哪儿都没去。”
　　他挂掉了电话，发现江砚正好看向自己，对话的内容应该听去了不少。秦子荆收了手机，随口道：“家里人就是爱小题大做，去哪儿都要有人跟着。”
　　“跟着也不错。”江砚说：“为什么不让专车接送？”
　　“好久没坐公交了，体验一下。”秦子荆极少来车站，这次跟赵师傅说想要外出，也不过是恰巧江砚在旁边，一时心血来潮。
　　别人说出这句话时，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装逼和炫富，但江砚知道，秦子荆是真的没怎么坐过公交。
　　“你待会要去哪儿？”秦子荆问。
　　“宁安街。”
　　“做兼职对吧，介意我和你一起去吗？”
　　江砚面露诧异，但还是摇了摇头：“不介意。是一家书店，你可以在那里看书。”
　　听见是书店，秦子荆蓦地松了一口气。至少是个安稳舒适的环境，不必干那些重活累活。
　　“我刚才看见你和我母亲说话？”秦子荆试探着说。
　　江砚神色一变，显然非常意外。
　　“……嗯。”
　　这么看来，江砚知道说话的对象是他母亲了？秦子荆思索着，问道：“你们说了什么？”
　　“没什么。”江砚自然不肯现在就告诉他实情，但也不愿意编谎话骗他。他不知道如果让秦子荆想起那段日子后果会如何，但他冒不起那个风险，也并不觉得找回那段记忆十分必要。
　　“你不愿意说？”秦子荆盯着他。
　　“……对不起。”
　　江砚低下头去，看在秦子荆眼里就像是被自己逼急了，乖乖等待着他发火。好在此时正好有公交在他们身边停下，江砚看了一眼，是他们等的那俩，不由将视线移向秦子荆，那目光小心翼翼带着点歉疚与试探的讨好，秦子荆被他那样看着，就算有再多不快也不会朝他撒气，心又酸又软，只得将那些郁闷憋在心里，说道：“走吧。”
　　他虽然不怪江砚，但面上一点声色都不显，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声线又偏冷，因此看上去还是十分冷淡。

　　江砚先上了车，把公交卡刷了两次，秦子荆估计是不会办公交卡的，手机支付一时半会也未必知道在哪。
　　秦子荆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这辆车人不多，还有一半的空位。
　　江砚让开了身子：“你先走。”
　　秦子荆有些奇怪，但还是选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了下来。不一会儿，江砚便坐到了他身边。
　　“那边还有靠窗的位置，不坐吗？”秦子荆问。他的确下意识地挑了两个人的位置，不过他以为比起和他在一起，江砚更喜欢独处。
　　江砚轻轻摇了摇头。
　　早知道如此，靠窗的位置就留给江砚了。秦子荆想。不过他突然意识到，江砚之前让他先走，也许是为了看他的选择？如果他选了单座，他就坐他附近，如果是双座，就坐他旁边。虽然江砚这样做有可能只是方便到站提醒他下车，但秦子荆一想到有江砚并不排斥自己的可能性，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要说从私家车上看风景和从公交车上看风景有什么不一样，秦子荆真的答不上来。但因为身边坐的是江砚，从窗口掠过的风景、公交车站上上下下的人群，都显得安逸而美好。
　　他沉浸在这种很少有机会体验的气氛中，一路上并没有和江砚说话。但身边的人可能以为他还在生气，临到站了才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到了。”
　　秦子荆回过头，一瞬间被江砚拽着衣袖看他的样子萌化了。其实无论江砚做什么，他都觉得理所当然，除非他不爱惜自己身体，否则完全冷不下脸生气。

　　两人下了车，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书店。
　　书店还没到营业时间，一辆货车停在门口，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朝里面搬书，看见江砚来了，眼睛一亮，从书堆里歪过头来打招呼：“来来来，阿砚过来帮忙。”
　　江砚连忙走上前，帮他把书搬进去。
　　秦子荆自然不会就在旁边干看着，也动手搬书。书店老板一看，不由笑了：“阿砚，这是你带过来的帮手吗？挺能干的，正好今天缺人，工资日结啊……”
　　江砚连忙否认道：“他不……”
　　“好啊，那就这么说定了。”秦子荆淡定道。
　　老板笑嘻嘻地又去搬书了。
　　“你干嘛呢？”江砚不解。秦大少又不缺钱，这是有多闲，才答应在这里打零工？
　　秦子荆想了想，用了万能的理由：“体验生活。”
　　江砚：“……”假装不是很懂你们有钱人的世界。

　　书店在一条清净的街道，但绕过去就是商业街，店里有咖啡角，专供读者休憩与交流。这里环境不错，老板热情，又极少拒绝访客，不管是看上去寒碜到根本不会花钱买书的穷学生，还是进来避雨避暑避寒的路人，只要衣衫整洁不打扰其他人，即使是从早晨待到天黑都行。再加上有些自媒体推荐，店里来的人就更多了，偶尔在这里转转，或许还能碰到一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
　　正是周末，营业后陆续有人进来了。有的是慕名而来的访客，有的是走岔路顺便看一眼的，更多的却是店里的老熟人。

　　江砚和秦子荆正将刚到的新书整理归位。老板的购入计划非常任性，那些畅销的心灵鸡汤和成功学书籍，他都会提前看一遍，凡是看不顺眼的统统不进，有人特意过来买，他就两字回应：“没有。”
　　倒是有些冷门的、名字听都没听说过的，他会千方百计弄来。因此江砚偶尔归类这些书籍时也会犯愁。秦子荆刚来，更不熟悉地方，一看到不知道摆哪儿的，便过来问江砚。
　　于是经过的路人们，只要往这个方向看上一眼，落入眼底的就是阳光穿过透明的橱窗，两人挨得很近，仿佛共读一本书的画面。

　　其实真正说起来，那些熟客里，有的是来看书的，有的人却是冲着江砚来的。江砚看上去少年感十足，又特别好接近，因此很多人都喜欢与他聊上几句。秦子荆发现才来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有三四个人和江砚打招呼了。
　　直到第五个高中生模样的甜美女生在他身边待了差不多三分钟时，秦子荆走上前，对那女生笑了一笑：“不好意思，借你的小哥哥用一下。”
　　秦子荆笑起来时和不笑时差别很大，即使是这种淡淡的微笑，也多了一分冰雪消融的感觉，再加上他容貌本就出众，女孩儿听他这么一说，红着脸点点头，走开了。
　　“有什么事吗？”江砚问。
　　“这本书放哪儿？”秦子荆扬了扬手中的书。他的目的本来也不是找江砚，只是随便拿了一本而已。
　　江砚看了看，有些奇怪地瞅了他一眼。秦子荆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自己拿了本汉语词典……
　　“咳，拿错了。”秦子荆摸了摸鼻子，又问道：“刚才在聊什么？”
　　“……什么？”江砚随后反应过来了：“她问我有没有什么推荐的书。”
　　“也向我推荐一份？”
　　“嗯，好啊。回去给你。”
　　秦大少这才满意了。

　　今天书店的生意格外红火。以前不是没有这么多人的时候，但那也是因为书店在做活动。其实收银台和咖啡角那边都有别的工作人员，理论上江砚和秦子荆整理完书后没什么事儿，但就是忙进忙出，直到快打烊了才有休息的机会。
　　傍晚的夕阳柔和地落进来，江砚和秦子荆坐在咖啡椅上，忙了一天，江砚似乎有些累，恹恹地趴在桌子上，下巴枕着手臂，被夕阳懒洋洋地一照，眼皮都快打架了。
　　秦子荆靠着椅背，目光静静落在江砚身上。之前不少客人和他打交道，都觉得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疏离感，但现在秦子荆看着江砚的目光却完全不一样，太专注了，仿佛将所有的柔和与注意力，都给了他一人。

　　不远处的女生一脸姨母笑，也不知道脑补了些什么。其他正经买书的，本来打算找导购或问些问题，见此情景却都不好意思打扰，纷纷找店老板去了。
　　店老板：我感觉我花钱雇我寄几。

　　秦子荆沐浴在夕照之中，看着对面的人小鸡啄米，眼底盛满了笑意。
　　江砚自然没看见，他只是在又一次眼皮快要合上时，发现迎面伸来了一根手指。他蓦地瞪大了眸，然后感觉……那人在自己脸上好玩似的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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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秦子荆：好可爱好想揉。
　　江砚：好烦好想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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