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伪装手册[快穿]》苍生勿扰

20、突然兴奋.jpg

　　穆心城当然知道是他。因为只有这个人，打电话过来时手机铃声是不一样的。那是高中时，他曾经在晚会上弹奏的钢琴曲。季清晖和他说喜欢，于是他就又录了一遍，当做他打过来的专属铃声。
　　但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穆心城沉默着，并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
　　季清晖听见对面没声音，不禁有些慌了，下意识地放软了语气道：“阿城，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实在忙昏了头，对你太过忽视，还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你原谅我好吗？要不……我们见一面吧，我想和你当面道歉。”
　　见一面，然后呢？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欺骗罢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发现了那些事吧。穆心城苦笑了一声，语气带了些许倦意：“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季清晖听见他开口了，连忙劝道：“阿城，你别赌气，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这么多年感情，因为一次可以解释的误会就放弃，你真的舍得吗？”

　　【江砚：这个人今天画风怎么这么莫名其妙？他到底想干嘛？】
　　【系统：……宿主大大我给你看下午发生的事。】
　　江砚瞅了几眼。
　　【江砚：哦，明白了。】
　　【系统：渣男这是要出卖宿主大大？太丧心病狂了吧！】
　　【江砚：吴先生是谢砺请的人？】
　　【系统：嗯嗯友军=w=】
　　【江砚：和阿砺小黑屋play的好机会，突然兴奋.jpg】
　　【系统：？？？】
　　【系统：宿主大大，阿鬼这边建议您深入学习核心价值观呢~\(≧▽≦)/~】
　　【江砚：……这不是他在，我才随便浪一浪么。】
　　【系统：emmm那要不是你男神呢？】
　　【江砚：那我就把他打瘸啊，你当我傻？】

　　舍不得吗？其实也未必吧。既然他想见，那就把话说清楚好了。以前那些东西……也没有必要留着了。
　　这么想着，穆心城便答应下来：“好，我们见一面。什么时候？”
　　电话那端，季清晖明显松了一口气。“明晚八点，落晴轩408。”
　　“好。”

　　“这么晚了，是谁打来的电话？”刚洗完澡的谢砺站在门前，静静地看着他。他头发湿漉漉的，一双眸子黑白分明，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一个朋友。”穆心城收敛了心思，和他商量道：“阿砺，你这周六要补课是吗？明晚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可以。”
　　虽然是答应了，但穆心城却觉得他好像非常不高兴。
　　“我想睡觉了。”谢砺把目光移开，语气生硬。
　　“好。现在睡的话，至少要把头发吹干。”
　　谢砺抿了抿唇，并没有搭话。他不知道心里那些烦躁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一切都是按照他的意愿进行，明明即将迈入下一个深渊的是早就算计好的人，他却心里堵得慌。
　　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给你吹，一分钟的事情。”
　　谢砺抬眼，那张俊美的脸近在咫尺。
　　他挪开视线，顺着他的意思坐了下来。感受到那双手轻柔地触碰到自己的头发，在穆心城打开吹风机后，谢砺突然忍不住问道：“明天的事情，推不掉吗？”
　　选择在噪音这么大的时间开口，连谢砺自己都分不清他是真心想要阻止还是随口说说而已。
　　“阿砺，你说什么？”穆心城的手顿了一会儿，又道：“等会再说吧。”
　　头发很快就吹干了。
　　穆心城将吹风机收起来，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
　　“噢，那睡吧。”
　　他就这么不再追问，谢砺反而有些不甘心，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还是问出了口：“你明天非去不可吗？能不能推掉？”
　　穆心城一怔，以为是没法去接他让他不适应了，便笑道：“我保证只有这一次不去接你。”他停了停，又补充道：“还是去一趟吧。有些事总要解决的。”
　　谢砺没说话。他盯着他看了好几秒，然后恶声恶气道：“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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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心城从来没有来过落晴轩。他们之前约会的时候，很少选在这样安静幽闭的环境。虽然装潢设施都非常高档，但穆心城进来的时候，还是有种说不上为什么的不适感。
　　“先生，到了。”领他到408的服务生敲了敲门，得到回应后替他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穆心城点头，走进房间。

　　“阿城。”季清晖看见他进来，向他笑着打招呼。
　　这是一周以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穆心城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
　　“坐啊，阿城。”季清晖早已将酒给他倒好了，点的菜式也十分精致，挑不出什么毛病。
　　“有些东西，我想还是还给你比较好。”穆心城带来了一个盒子，推到他面前，并没有落座的意思。
　　季清晖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很快调整了状态，放缓了声音劝道：“阿城，坐下说吧。哪怕是分手，也要让我死得明白不是么？”
　　穆心城看了他一眼，坐了下来。

　　季清晖其实不太想和他扯闲篇。在穆心城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手心已经沁出了汗。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但当真正亲手将这个人送入未知的地狱时，心里还是有非常微妙的负罪感。
　　所以他不再说关于他们的事情，只想早点结束今晚的一切。
　　“你最爱的葡萄酒，尝尝看？”季清晖向他举了举杯，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何必再做这些呢……”穆心城实在搞不懂他的想法。明明都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的这些关心在他看来多余极了。他轻轻叹了一声：“你之前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
　　“我承认，之前是我不对。但我并不觉得我们已经走到了分手的地步。”季清晖看着他，说：“你连酒都不愿意和我喝了吗？”
　　穆心城苦笑，轻轻抿了一口。“我知道，你觉得兰小姐更适合你。”
　　季清晖脸色顿时变了。“什么兰小姐？”

　　他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猜测。难怪他总觉得穆心城对他的态度变得太快，以他的性格，不至于碰几次钉子就彻底闹僵。原来他之所以会提分手，并不是因为他的怠慢，而是撞破了他劈腿的事。
　　季清晖一直觉得，只要他把这件事瞒着，再想别的办法渐渐淡了这段关系，他对他的伤害就可以忽略不计。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知道了那些事情，却没有冲上前质问他一句，更没有企图破坏他的工作与生活，只简简单单的五个字，便独自承受了所有的背叛与不甘。
　　可笑他之前还觉得，他是想借分手来表达不满……

　　“既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好好对她吧。”穆心城端起酒杯，只觉得这红酒并不怎么好喝，否则又怎么会满口苦涩。
　　“你别喝了。”季清晖突然伸手抢他的杯子。穆心城没防他这一手，杯子没拿稳，但也没让他轻易夺过去，这一来一回间，那玻璃杯便摔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两人都怔了一下。
　　穆心城疑惑地抬头看他，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神色，眼前便多了一层又一层的重影，连带着意识也模糊起来。
　　他甩了甩头，想要保持清醒，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吴先生带着几个人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内的情景，似笑非笑：“季总动作可真快啊。既然这样，吴某就先替雇主多谢季总的配合了。”
　　季清晖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男人做了个手势，那几人见状立马上前，就要带穆心城离开。
　　穆心城被拉扯起来，脚底不稳地踉跄了一下，他试图挣扎，但是一丝力气都使不上了。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没有一个可以求助的人。也许，他曾经以为有过吧。但那个人最终却毫不犹豫地把他推向了深渊。

　　季清晖看着这一切，双手紧紧握成拳。他牙齿打着颤，脑袋嗡嗡作响，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似的，迈不动一步。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跟他说，不能妄动，不能妄动。哪怕是他再想把那个人拉回来，也来不及了。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绝对走不出去。

　　发生的这一切都仿佛是一场噩梦。穆心城微微敛着眸子，掩去眼底的屈辱与难堪之色。快被带出这个房间时，他突然抬起眼，对季清晖笑了一下。
　　那双漂亮的眼睛已经没什么神采了，曾经璀璨的光芒都已经黯淡下去，即使是笑着，也因为药力的原因显得空洞而缥缈。
　　季清晖的心脏突然像是被针扎了一般刺痛起来。
　　他希望看到他憎恶或歇斯底里的眼神，这样那个人情绪就有了着落点，他便不必太过愧疚与心疼。可惜，他在那个笑容里连彻底的失望都找寻不到。

　　“现在觉得后悔了吗？”人被带走，吴先生却没有立即离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季清晖一脸失魂落魄，漫不经心地开口。
　　季清晖慢慢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人：“吴先生有什么立场指责我？”
　　“啊，我是没什么立场。我不过是一个路人，而季总却是戏里的主角啊。”他顿了顿，好奇道：“穆先生发现与否，你不是都做过那些事情吗？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在他不知情的时候一脸心安理得，又在他知晓一切后伪装成这幅失魂落魄的深情模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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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问的地雷。
感谢@白拉的地雷。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