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受伪装手册[快穿]》苍生勿扰

12、嘿嘿嘿

　　“你确定就要这个吗？”穆心城问道。
　　谢砺指的是一个羽毛形状的银饰，很有种遗世独立的飘逸韵味，穆心城第一眼看上去，觉得其实与谢砺不太搭，倒是旁边的狼牙可能更适合。
　　谢砺瞥了一眼：“就这款。”
　　“好。”
　　“先生，我为您包装起来。”
　　谢砺问：“有一样款式的吗？”
　　柜员愣了一下，说道：“有的。”
　　“再拿一份出来。”谢砺转眸对穆心城说：“分开付。你的那份我来给。”

　　【系统：宿主大大，你家男神这是在干嘛？定情信物？】
　　【江砚：阿鬼懂的好多……】
　　【系统：嘿嘿嘿。】

　　“没必要啊，我不用……”穆心城连声阻止。
　　“就当是住宿费。”谢砺说：“我家庭条件好，你不用担心。”
　　“那也不必把钱花在这上面……”
　　“我想买，你还能管住我不成？”
　　柜员站在旁边静静听着，脸上露出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一边当着合格的背景板，一边暗下结论：这小孩叛逆期真可怕，既凶又乱花钱。
　　谢砺这话委实不太客气，不过他不客气的时候太多了，穆心城见他心情不好，也不想继续纠结，便妥协道：“那好吧。”
　　谢砺的脸色这才稍霁。

　　两人回到家时正是饭点。
　　穆心城先去厨房腌制牛排，等到准备工作完成，这才回来清东西。
　　他拿起一直放在木桌上的手机打算看一眼时间，却惊讶地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
　　点开一看，全是季清晖打来的。
　　正疑惑着，手机铃声又响了。
　　穆心城立马滑向接听键：“清晖，怎么了？”
　　“哟，舍得接电话了？”对面传来冷笑，就连声音也嘲讽意味十足，听上去很不高兴。“怎么，和小男孩在外面约会，怕我查岗，连手机都不带？”
　　穆心城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说道：“清晖，你说什么……”
　　“有本事就永远别接呀。”季清晖打断他的话，一点听他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听说你跟这个人很熟？什么时候的事，瞒我这么紧，一点风声都不透露给我？你多大岁数了，嗯？要劈腿还找个年龄比你小的，不觉得恶心？”
　　穆心城急了：“清晖，我……”
　　他就说了三个字，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忙音。

　　江砚：很好，反正我也只想了三个字，接下去的懒得编。

　　【系统：啊啊啊气爆炸！】
　　【江砚：气爆炸+1】
　　【系统：啊啊啊宿主大大你也超生气的对吧！】
　　【江砚：没错！】
　　【江砚：我多大岁数了？我三十没到啊？难道有年龄差就不配拥有爱情吗？！他这是迂腐，是狭隘，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系统：……】
　　系统：我bug了还是宿主大大bug了，我怎么觉得他说的一句都不在重点上呢？
　　【系统：宿主大大，他听都不听你解释就认定你出轨！这能忍吗？】
　　【江砚：能啊，我本来就不在轨上。】
　　【系统：……】
　　【系统：宿主大大你这么说我也不会好受一点的，本喵打算想个办法弄死他！】
　　【江砚哭笑不得：好好好弄死他。阿鬼你先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系统：哼！他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和别人约会的时候咋就不考虑恋人的感受呢，宿主大大还什么都没干，就无缘无故挨一顿骂，他哪来的脸？还有，兰如嫣都告诉他出了交通事故，这个人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反而一上来就是一通讽刺和质问。我阿鬼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系统好一顿吐槽和骂街，江砚点头如捣蒜，在旁边对对对是是是好好好，等他喷完了，才开口。
　　【江砚：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听我解释的，甚至，也不是兴师问罪的。】
　　【系统：咦？】
　　【江砚：季清晖表现得像是吃醋的样子，实则一分真心九分假意。那其中一分真心，也并非因为喜欢我，充其量不过是占有欲和虚荣心作祟。至于九分假意，最终的目的却是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
　　【江砚：我猜，他大概是先气愤了一会儿，但也没有太过怀疑我，毕竟原主的性格他了如指掌。但他一想到兰如嫣，又觉得我这个不稳定因素是个定时炸丨弹，随时会挡他的路，因此，有一个这么好的分手机会，他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一下？既可以保全自己的声誉不必主动背锅，又可以借此摆脱我一心一意追求兰如嫣，非常划算。】
　　【系统听得目瞪口呆：这这这这么复杂吗？我还以为他是单纯的吃醋和素质差……】
　　【江砚：不复杂，直接当他人渣就完事了。】
　　评价一个人当然有很多标准。很多人会说人心难辨，不要轻易给一个人下定性的结论。
　　但江砚觉得，如果你在这种完全能自主选择的情况下，去掉了所有降低对恋人伤害的选项，只留下利己的那一条，并且把所有脏水都泼给并无错处的恋人，那不管这个人在其他方面有多少优点，都不妨碍他直接将其定义为人渣。
　　充其量，也不过是优秀点的人渣和彻底的人渣之间的区别而已。

　　【系统：宿主大大，那您打算怎么办？】
　　【江砚：配合表演。】
　　【系统：莫非您要等他好感度高了再反击？】
　　【江砚：对。这个好感度，我是伤不了他的。但当他真正把我当一回事的时候，让他自伤却很容易。】
　　杀人于无形的，向来不是什么兵刃，甚至不是恶意的辱骂。江砚心里很清楚。
　　【江砚：渣人一时爽，被虐火葬场。放心。】
　　【系统有些郁闷：可原主那么惨，居然也没去找他的麻烦，后来季清晖不还是好好的。】
　　江砚这一次没接话。

　　如果你伤害了人却没有得到对方的报复，你先不要得意。
　　要么是你永远失去了继续伤害那个人的权利，要么，不过是那个人不愿意变得和你一样而已。

　　谢砺此刻正看着那个男人。
　　他的手放下了一半，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袖口没遮住的地方，手腕上青紫的痕迹看上去异常刺眼。
　　谢砺离穆心城很近，电话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
　　他听见那个人近似刻薄地侮辱他，然后看着男人的神色一点点变得空洞，那双漂亮的眼睛，不知道将焦距落到了哪里。
　　他喜欢穆心城专注地看着他，也喜欢他露出温柔的笑意。谢砺曾经想过，当穆心城丢掉那些从容与温和，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发现，他现在连那个人一丝不开心都不想看见。特别是，当那个人的情绪波动，全来自于别人。
　　“吊坠我给你戴上？”
　　谢砺的话拉回了穆心城的思绪。他回过神，只见谢砺正拿着那个吊坠，静静看着自己。
　　“好。”穆心城笑了笑。
　　窗外是明媚悠然的暖阳，静谧的房间里，谢砺将吊坠圈在那人优美的项颈上，松开手，银质的羽毛静静躺在他的胸前。
　　那一刻，有光入心。

　　【叮——谢砺好感+5，当前好感：47】

　　“你的手好点了吗？”谢砺问道。
　　穆心城怔了一下，摸了摸手腕：“只是看上去很吓人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抱歉，我手上没轻没重的。”
　　“没事啊，倒是你——心情好些了吗？”
　　谢砺直视着那双眼睛。他好像有些疲惫，神色里带着一点倦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一通电话。但当他看过来的时候，眼底依旧是熟悉的温柔。
　　他对每一个人都这么好吗。永远先妥协，永远不会生气发火。明明刚才还被莫名其妙骂了一顿，现在却来问自己开不开心。
　　他这样的人，对恋人做的事情，恐怕只多不少吧。
　　但为什么有的人却还是不知足。
　　谢砺觉得季清晖可真是有眼无珠。
　　——我都舍不得伤害的人，你有什么资格侮辱他。

　　半个小时后，江砚来到厨房，看着牛排犯了难。
　　【江砚：阿鬼，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系统：喵？】
　　【江砚：原主厨艺不太行，我厨艺也不太行。】
　　【系统：系统商店童叟无欺~\(≧▽≦)/~满阶厨艺技能只要998，根据完成进度，宿主大大现在有2233积分，请问您要兑换吗？】
　　【江砚：阿鬼，我俩都这么熟了，给我打个折吧。】
　　【系统：好哒！宿主大大，给您打八折！】
　　【江砚：五折！】
　　【系统：七折！】
　　【江砚：五折！】
　　【系统：七折！】
　　【江砚：七折！】
　　【系统：五折！】
　　【江砚：成交。】
　　【系统：喵喵喵？】

　　谢砺吃的东西，一般都是家里的佣人准备的。虽然换着花样，但终归有吃厌的一天。他以前吃饭时，桌子上就他一个人，慢慢的他也不去大厅了，佣人将饭菜端进他的房间，经常原封不动地又拿出来，还要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不合口味需不需要重新做。
　　他在学校的时候，去过几次食堂，只要他在，他坐的附近几排都空无一人。其他地方明明很挤，但只有他这里，方圆几米跟私人餐厅一样，很多人宁愿站着都不坐他旁边。
　　于是食堂他也不去了，每次都是小刘给他送，他车上吃了再回来。
　　像这样好好坐在家里和人同在一张餐桌上吃饭，回想起上一次类似的情景，像是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牛排七分熟，闻着就很香，穆心城看他不动，无奈地拉过他的盘子，替他切好牛排，然后放回原处，轻轻敲了敲桌子：“喂，吃饭啦。”
　　谢砺这才回过神。
　　餐桌不大，穆心城与他坐在一边，离他很近，近得甚至连眼睫毛都能直接数出来。穆心城抬起眼，撞入一双还未从自己的思绪里彻底走出来的眸。那双眼睛没了往常的桀骜与不羁，也少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冷意，反而有种不应该出现的茫然，也不知道刚才想起了什么。
　　穆心城觉得这样的他反而显得好接触多了，不由眨了下眼睛，露出一抹笑意：“快试试看。”
　　谢砺拿起餐具，在穆心城的注视下尝了一口。食材是从商场买的，其实并不算太好，但肉质很嫩，火候掌握极佳，口感竟然不输他去过的任何一家西餐厅。
　　“好吃吗？”
　　“很好吃。”他真心话。
　　【系统眼泪汪汪：花了499积分点的厨艺技能点，能不好吃吗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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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Christen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