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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见识刁奴 ...

  •   下定决心后,周易觉得心里一轻,仿佛一块大石头落下了一般,他下了床,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
      喝了凉茶的周易,顿时清醒不少。
      周易盘算起以后的生活来。
      他想:在白河县这边,大家都熟悉书生的性格习惯,若短期内也还好,可时间一长岂不惹人怀疑?倒不如干脆搬回周家老家得了,正好也顺便解决了原身的亲事。

      周家本来因为给周父治病就花了不少钱,再加上这些年来原身并不会持家,仆人弄虚作假,所以周家也不复往昔,可以说是颇为窘迫。
      好在周易空间里还有那些金银首饰以及其他或许可以拿到古代换钱的东西,他并不担心钱的问题。

      不过……周易的眼神变得晦暗,他在原身记忆里发现,周家仅剩的三个下人可是个个心怀鬼胎。
      如此还是趁早处理的好,不然多少钱也不够这几个奴才算计的。
      据书生的记忆,这三个奴才是一家三口,多年前年逢灾,三人自卖为奴,后来主家犯了事,落魄了,三人又被卖了。那伢人与闹市里抽打三个,周母见人可怜便买了回来。
      三个奴才里,两个老的分别是厨房上的刘张氏和门子兼采买的老刘,夫妻两个私下算计好了,每每谎报价钱、克扣东西,而且被原身发现了好几次贪墨,原身念他们是母亲所买且贪得不多,责骂一番就算了。
      可是,这二人真的只是贪墨一星半点吗?周易可不那么认为。
      毕竟书生本就不通俗物,这俩货但凡收敛一二,也不至于被“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发现。就这样都能被抓到好几回,可见俩人的贪婪程度。
      至于剩下那个小厮,二人的儿子,他手脚不干净,经常偷东西。偷钱不说,还偷人书画。书生在丹青上颇有才华,可他的画作总是莫名其妙的丢了,小厮总说兴许是无意间被当垃圾丢了,事实上是被这家伙拿去卖了。
      这三个人看书生“好性子”,所以伺候得越发不用心。整个周家似乎成了这一家三口做主了似的。
      这就是人心啊!周易心里冷笑:呵!有些人对他们宽容,他们不会念你好,反而觉得你软弱可欺。对付这种人,就是要狠起来。
      书生念他们是父母买下的,不忍打发,不过现在换了周易,他可不会心软。
      这个朝代有严格的奴籍管理制度,他不能轻易赶走这些家伙,不然这些奴才不怀好意犯个什么事儿,人家不得找到他这个主人?
      而且周易也不想放这几个奴才的身契,一来不甘心让他们全身而退,二来担心没了身契限制他们会反噬。
      思来想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当罪奴贱卖了他们,到那时自然有人管着他们。
      拿定了主意,周易感觉自己饿了,想吃东西。
      “人都死哪去了!”周易一声怒骂。
      此时他对三人更有意见了,这日上三竿了,明知主子醉酒未起,也不知道在一旁伺候着,倘若这人喝出个好歹来呢?太不尽心了。

      周家自周母去了后院就没人住,大家都在前院里,周易声音不小,三个人无论如何也该听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厮阿福慢吞吞地晃悠进来了,没甚诚意道:“郎君有事儿吩咐?”
      盯着小厮的周易并没有错过阿福表情闪过的一丝不耐。
      呵!也是好笑了,一个古代的奴才秧子,在阶级分明的朝代,不尽本分好好伺候主子,反而敢对主子不耐烦,还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周易不悦地沉声道:“怎么说话的?规矩呢?”
      阿福抬头看看周易,表情有些惊讶,却并不当回事,自个儿笑道:“郎君,你今儿个是怎么啦?”
      周易白他一眼,心想反正过两天就把他卖了,懒得掰扯,吩咐道:“爷要洗漱,还不快去准备着?还有,叫你娘刘婆子准备好吃的,爷饿了。”
      刘阿福听见周易竟称呼他母亲为婆子,而不似以往那般叫一声儿“刘婶儿”,心里不大痛快,觉得母亲受了屈辱,他皱了皱眉头忍了下来,应了周易的吩咐去了。
      周易当然知道这贱骨头在想什么,他就是故意的。
      周易心里呵呵一声儿:什么东西啊!主人家给他们脸,他们还真把自己当盘菜啊!
      哪怕在人人平等的现代,人们受人雇佣就要履行合约,好好工作,对得起老板发的工资。这三个被周家花钱买来,签了卖身契,成为主人私产的家伙,非但毫无尽职之心,还要“欺负”主人家,实在可恶,简直忍无可忍。

      稍后,那个阿福耷拉着个脸,把盛着水的铜盆儿搁在角落的酸枝木架子上,发出“碰”得一声,水也跟着晃荡。
      周易不满的呵责:“刘阿福,你要造你主子的反么?”
      刘阿福小声咕噜几句,被周易隐隐听见:“哪来那么大气性……不就……死了嘛!活该……你难受。怎么……没喝死你。”
      周易替原身感到愤怒,他呵斥道:“刘阿福!你好大胆!敢咒爷死,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给爷门外跪着去!”
      刘阿福顿时瞪大了眼,一副愤怒至极的样子,最后又恨恨地放开紧握的拳头,瓮声瓮气道:“是”。
      随即气呼呼的转身跪在门外。
      周易方才见刘阿福握拳的样子以为他要行凶,都准备把刀从空间里拿出来了,不过这刘阿福到底不敢明目张胆的放肆。
      但是他的行为让周易心里绷起了一根弦:这个奴才的心太大了,还是尽快处理为妙。而且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免得他们逼急了会迫害自己。
      思量着原身的处境,当年原身三年守孝,几乎没有出门,兼之周家落魄了,原本交好的几个读书人也都疏远了。而这边也没有亲人,邻里都是胆小怕事的升斗小民,这三个奴才若是合起伙来把他给杀了,说不定还真能逍遥法外……
      也不怪刘阿福他们为何如此胆大妄为了呢!若不是大齐奴籍管得严,还指不定这一家人会干点什么呢!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刘张氏端着吃的来了,她看着门口的儿子吃了一惊,低声问“怎么啦?”
      刘阿福嘁了一声,道:“还能怎么着?他因为那小娘们死了心里窝火了呗?”
      是的,这个小厮以往也是这么“伺候”的原身,原身也没因此责骂,所以他根本没有觉得自己不对,反而认为是“周易”迁怒于他,却不知其实是“新来”的周易看不惯他。
      刘张氏听儿子一说,“呸”了周易一声,“这个短命鬼!”
      转头却依然脸上堆笑的推开了门,竟比阿福更会来事些。
      “郎君,我送饭来啦”刘张氏笑盈盈进来了。
      若不是周易在门边洗脸,听见了,根本想不到这笑得亲切的妇人在背后又是怎样的“嘴脸”。
      “放下吧。”周易早洗好了脸,漱了漱口,此时坐在圆桌旁。
      刘张氏放下吃食,却没有离开,而是一边把木方盘上的米粥、凉拌小菜和小包子端到桌上,又拿着自己方才带来的茶壶为周易斟上,期间对周易道:“这个阿福,也不知道给郎君备好热茶,还好我过来了。”
      又似是无意道:“方才看见那小子跪在门口,想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儿?哎!只是他到底也是自小跟着郎君的,要不就郎君就念在往日情分上饶他一回……”
      周易看看刘张氏,刚平息的怒火又烧了起来:这个婆子真没道理!不反思主子为什么责罚她儿子,就敢求情?!她是笃定“周易”不会惩罚他们吗?况且哪个奴才不是跪下来诚惶诚恐的向主子求情?又是谁给她的胆子这般任意妄为?
      按下不满,他淡淡道:“够了,舍不得儿子就叫他起来吧。”
      经此一事,周易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打算今天就出去卖了他们,如果卖不出去,就去衙门请差役以“刁奴欺主”罪捉拿他们!
      反正他们也不冤!刘阿福反骨早生,刘张氏阳奉阴违,老刘更是惫癞。好几次原身外出回府都要敲许久的门才开,老刘丝毫没有歉意,竟直接告诉原身睡着了没听见!那可是大白天呢!
      周易也唾弃了一下原身:这个书生,也太好气性了吧!怎么叫几个奴才欺负到这份上都不发卖的!母亲买的又怎么了?不过是几个下人,能有自己重要?既然不好使唤何不换人?思想太“愚孝”了。
      吃饱喝足的周易找出房契地契以及三个咬主恶奴的卖身契,藏好仅剩的四十多两银子,却把零散的一吊钱包好带出了门。
      “呦!郎君这是要出去?小的跟着您?”
      免了罚跪的阿福以为有什么好事儿,偏要跟着,周易也不拒绝,一来免得他们多心,二来带着他正好多了个导游,等逛熟了路,再把他打发回去就好了。
      两人走到门口,周易见门子老刘就坐个板凳靠在墙上呼呼大睡,哈喇子都顺着下巴流到脖颈上。
      阿福见周易面色不佳,马上叫醒他爹,“爹!我跟郎君出去了,您在家看好门户!”
      老刘被叫醒了,见自己儿子嘱咐,点点头,连礼都没对周易行,只大刺刺坐在那里道:“郎君慢走。”
      周易已经不稀得搭理他了,反正在周易眼里,他们仨儿马上就要领盒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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