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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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登将眼神从报纸上挪开，与同事一齐随着稳健的脚步声转动眼睛，直至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
“呵，又一位‘明日之星’啊。”哈维嚼起三明治，看着报纸大大的赞誉笑道：“要不你俩凑一对黄金搭档。”
戈登不理他，皱起眉头似乎在苦恼什么，哈维继续埋汰搭档，“不过她可比你利落多了，怎么我就搭上你了？人家小姑娘虽然话不多，但效率高啊。”
“利落？效率高？你没看见她下手的样子吗？要不是我阻止，不知道要出多少人命！”
哈维也不由赞同，“沾血太多对女人可不好，但我不明白。”
被案件烦得焦头烂额的戈登敷衍顺口就说：“不明白什么？”
“她这手法，更像杀手。”哈维凑近戈登，低声说道：“我不明白她怎么被塞进来的，或者说，她来哥谭干嘛。”
戈登望向办公室，沉思不已。
奥蒂·诺门，一月前进入哥谭警署成为一名人民警察，但与菜鸟不同，精湛彪悍的体术，超于常人的反应神经以及对破案的灵敏嗅觉迅速摘下她头上的实习警员帽子。
这何止是出色，这根本就像是为打击犯罪而生的有力力量。
可戈登没开心多久就发现这位同僚并无预想中的嫉恶如仇，警务完成率的确很高但却是不择手段。
她能面无表情地折断罪犯的手臂，也能一枪爆头，丝毫不犹豫，也静得不似人，恍若只遵守指令的机械！
一度，她成为了罪犯们的噩梦。
不过，长久的配合也帮他了解到平静脸庞下的些微涌动。
优雅安静的母豹正翘首以待，正蓄力想要扑杀谁。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哈维说他年轻时有件案子，一个男人非得仗着有钱满足自己的病态感，将马戏团尚未断奶的小豹子捉出来在母豹子眼前开膛破腹。据目睹这残忍一幕的马戏团团主称，笼子里火速生起两盏猩红的灯，那是母豹子滴血的眼。
不久，这男人就被发现死在了自家花园边。上半身被篱笆卡住，下半身却只剩下骨架。
那只母豹被发现时也死了，肚子圆滚滚的。爪子全磨秃了，否则该拿什么从笼子里出来开展复仇之路。
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小奥蒂？”
年轻却无活力的飒爽女警神色冰冷，话语凉薄，“我加入案子。”
“……抢饭碗成功了？”哈维笑看着戈登蹭蹭蹭跑去办公室，再次感慨，“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因为奥蒂想要他们手中的案子很久了！
若不是戈登死心眼，哈维早就想把案子撂给奥蒂了。因为这案子牵扯到一个罪犯，一个从他们手中溜了整整五次的罪犯！
一个月五次是什么概念！？跟监狱是他家一样！
上司跟媒体施加的双重压力让他们焦灼不堪，一度成为众警员的笑柄，墙倒众人推呗。
被上司喷完口水的戈登阴着脸回来，却没看见奥蒂，他猛然觉得不对，连忙冲出警局，身后还跟着快被三明治呛死的哈维。
一阵飙车鸡飞狗跳，两个大男人土着脸站在街头吭哧吭哧喘粗气，倒是小女子微微喘气，只是看向他们的眼神十分不友好。
“她肯定在骂我们猪！”哈维扶着老腰喘到背气，戈登拦下奥蒂质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否则怎么能如此迅速地找到他？”
那个疯疯癫癫的年轻罪犯！不能以正常人思路揣度的疯子！
女警不说话，只是身姿轻盈地跃入黑暗之中，矫健如豹。
事过一月，卷发女上司彻底炸毛，她啪地甩下报纸，一通责骂。
哈维圆滑地打哈哈，“真不是我们偷懒，你也见到了，金童玉女都没办法。”
上司扶额，她忽地抬眼问：“奥蒂呢？”
“你知道的，独自行动是她的代名词。”
“我要你们赶快行动，至少不要被媒体抓住把柄！”
“Yes，sir！”
哈维掏掏耳朵走出办公室，“不过，我们该怎么找她？”
“不知道，就随便开开，看看在哪个街头能看见她。”
在外晃悠至深夜，哈维停车去买三明治，待在车中正头疼的戈登却瞥见了寻寻觅觅的身影。
奥蒂脚步虚浮地扶着墙从巷中深处走出，眉间溢满疲惫与愤怒。发丝凌乱，外衣皱巴，戈登感觉极其不好，尤其在看见白皙脖颈上青青紫紫的牙印时，戈登又惊又怒。
“FXXK！”
缠斗太久，他们只看见他的疯狂却忘记他也是个成熟男人！
但出乎戈登的意料，奥蒂抬眼平静。
“给我药。”
药？什么药？
经莱斯利诊断后，戈登才明白她要的是什么药，而他也听见了她们的争执。
“不要再乱吃了！后果对女人来说你知道是什么吗？！”
奥蒂冷淡地系上衣扣，遮蔽胸前令人浮想联翩的红痕，以及腿根会发疼的淤青。理理头发，深呼出口气，这口气她从昨晚憋到现在，即使吐出也难平。
不顾莱斯利的阻挠，奥蒂嚼下药片，满口苦涩，语气冷得可怕。
“我就是要杜绝一切可能。”
默默在暗处目睹一切的戈登与哈维互相对视，哈维马上说：“我会从上头那打听她的来头。”
戈登补充道：“我会去查她的档案。”
但哈维左右打听，无论怎样磨，就是磨不出半点消息。有个老上司被他翻得发疯，就抛下句，“反正她也呆不久，你就当她给警局打短期工好了。”
这么优秀的警员，你确定哥谭警局要放弃？哈维想骂人，不过警局内势力盘根错节，黑白交织，他多多少少猜到奥蒂与某些放不到明面上的势力有关。
戈登更迷茫，他调查半天啥都没找到，有些迷雾弹看看就算了，信了他也不用在警局工作了。还是忘年交富公子给他发了段监控视频，在五年前的中心火车站，尚显稚嫩的奥蒂裹着不相称的大衣径直穿过月台消失在人群中，这是关于奥蒂的唯一影像。
无论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了。
个子小小的姑娘像滴水，无声无息地蒸发了。
所以，他们将枪口对准逮都逮不住，逮住又困不住的红头罪犯。
但，这是个注定令人头疼且逍遥法外的存在。
*
深夜接到报案，某座化工厂巡夜人在化学池中发现一具尸体。
路上，哈维开始找话，“你恢复得怎么样？”
“能杀人。”
哈维摸摸鼻子，朝戈登猛使眼色，但戈登视而不见，他冷场下不由干笑：“是不是开错空调了？”
尼格玛没坚持到他们到，先把自己吐了个半死。
“死者为男性，年纪在40-43之间。被人发现时被浸在化学池里，受化学物质烧伤严重，辨认困难。”
不知是不是错觉，尼格玛说完后，发白的尸体还肿胀了几分，警员的胃都抖了抖。
处理尸体，封锁现场，寻找线索。
戈登叉腰沉默，目光四处打转，黑夜下，几缕不明显的烟从大烟囱中冒了出来。
烟？
戈登冷静抽枪，点了几个人进入化工厂，化工厂在晚上虽没完全停工，但大烟囱这时不该冒烟。而且这缕缕烟雾倒像是有人逗留，且豪不在意被人发现。
戈登与同事小心翼翼地搜查，认真谨慎，所以他没注意到有人掉队。
“啊嗯——”
睡醒时的伸展夹杂了慵懒与些微茫然，男人站起撑在铁杆上看往下方巨大的化学池，刺鼻的味道没让他不适反而让他愉悦。
他如鬼魅，丝毫引不起人的注意。这些人，指的就是下方忙碌的警员。
看了看，没有想要的人，他搔搔凌乱的红发，稚气未脱的脸隐入黑暗。
“咔嗒——”
听到声响，他转头朝来者行了个礼，笑问:“能别拿枪指着我吗？我有些害怕呢。”
戈登从暗处走出，他绷紧双臂，与人对峙。
“是你。”
一，凶手是你。二，始终逮不牢的惯犯是你。
“嗯哼。”
见罪犯满不在乎地耸肩，戈登发挥出他该有的素养。
“靠墙，双手举起，蹲下，这些不用我多重复了吧。”
“杰罗姆·瓦勒斯卡！”
红发青年在冷光中微笑，“你就不能换个新的开场白？”说着走近一侧的巨大铜管，“哥谭最正义的警官，我希望你的枪法好到能一枪爆头，否则……”
“BOOM！”
每次都被牵着鼻子走！这个疯子毫无下限，所以有顾虑的人都无法与他博弈！
“哦，你是问那个被我丢进去的人？”杰罗姆点点脑袋，艰难地想起些什么却又摇头笑笑，“你知道的，我嘛，现在做起事来都记不清。”
戈登面色铁青，他无法原谅也看不过去随意践踏他人生命的杂种。尤其这疯子还用极其直白的手段引诱出人性的黑暗面，释放了人心底下的黑暗，因他而起的血案不在少数。更何况，他还策划了许多恐怖事件，不仅仅在哥谭。
在某些方面，这人无懈可击。
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也许……
“奥蒂！快！”
杰罗姆没料想中的转头，反而浮起轻笑。
“她对我的狂热你无法想象，一见到我，她会马上杀了我，一刻都等不了。”
“一刻，都等不了。”
杰罗姆边笑边说，明明是危及生命的事，却被他讲得极其欣慰。
“你们果然认识。”
杰罗姆撇嘴耸肩，似有无奈。
戈登的喉咙极其干涩，“你，你真是个混蛋！”
杰罗姆歪头，眼睛由半睁到完全睁开，两只绿眼睛直勾勾地看向戈登。
“我从来不否认这点。”杰罗姆摸了把脸，语气有些兴奋，“那么就是说，她也在这？”
他把手拍得啪啪响，孩子样纯真快乐地说着:“大惊喜！”
戈登心里又咯噔了。
作者有话说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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