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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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木户悠木出乎意料的聪明。
从他一直默不作声，但却发现了户家主的秘密可以看出，他有着和那副瘦弱外表完全不符的聪慧。
至少连他那个家主爷爷都不知道自己孤僻不爱见人的孙子竟是把他的底摸了个透，算是深藏不漏。
跟踪，偷听，通过各种蛛丝马迹的推敲。
这个少年其实聪明的连蓝染都愿意夸上一句，因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在这种环境中，用那些看似简单至极的方法手段达到这种程度，的确有才能。
他毫无对亲人和家族的眷恋，一下就把前代大木户家主私藏的宝物，族里势力分布之类都交代了个干净。
真正使人对他眼前一亮的是，他不仅知道这个军队的隐秘之事，甚至隐约还探查到了大木户身后的某个秘密。
不，该说是某个人。
提供了量产死神技术的某个人。
这就很令人吃惊了，毕竟大木户悠木真的是个没什么力量的弱鸡贵族少爷，很难想象他这一个连掩盖气息都不怎么知道，还没什么身手的战五渣少爷，是怎么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愣是连这种事都挖了出来的。
意外的得到了一颗很不错的棋子。
“阿介，心情好？”一旁的女孩察觉到他的情绪，抬头问他。
她方才一直在默默的琢磨大木户悠木对她展露的奇怪目光到底是什么个含义。
她其实一直真正接触的人只有蓝染，剩余大部分时间她都宅在房子里，和别人有接触的机会和时间很少，因此真正面对陌生人除杀意和恶意以外的情绪.....还是第一次。
此时差不多到收尾，显然只要把幕后的某人揪出来就可以结束。
蓝染也不介意帮他新招纳的贵族少年排除掉那个威胁，何况....他没料错的话，这事儿还和神代无白有点关系。
有大木户悠木提供的情报和神代无白的感知，他们直接朝着目的地走去。
蓝染回答女孩方才问的事情，“嗯，那孩子，悠木君是个人才呢。”
“人才?”无白偏了偏头，在脑中搜索了一下这个词的定义，“唔，原来是指这种看起来奇怪的人吗。”
蓝染笑，她觉得怪，那显然是因为她第一次接收到来自他人的，称得上无害的情绪，觉得陌生才会这样。
因大木户传递给她的情感完全不同于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一切，他给她的....其实掺杂了太多不纯粹的杂质。
“那孩子看起来很喜欢阿白。”蓝染也不知是什么目的，抱着几分逗趣的意味对无白道，随后打量女孩的神色。
只见无白有几分懵然的重复念了一遍那个词，“喜欢？”
是像她喜欢吃饭一样的感觉？那，那个人是想吃掉她？
蓝染纠正她，“不是那种。”
神代无白啊了声，更迷茫了。
那还有什么意思，书上怎么说的来着？
好像说法有好多，听说是人的一种很珍贵的情感。
蓝染见她想的认真，粉嫩的嘴有些抿起，使得双颊有些鼓。
唔，看来他还是有将小姑娘养胖了几分的，毕竟最早捡到她的时候，她瘦弱的厉害，现在都带了几分孩子的软肉。
虽说这副样子挺可爱的，但蓝染不得不打断一下，因为他们差不多到目的地了。
眼前是一个有些昏暗的地下空间。
蓝染想着大木户家地下到底开了多少个小空间，一边闻到了这里沉沉萦绕着的一股重味。
稍稍走动几步后他就知晓那味道为何那么刺鼻了。
脚边到处都是白骨残骸，还有腐烂中的尸块。
那明显就是尸体臭味加久久不散的血味儿。
无白及时的在他鼻端前营造一小块空气清新的地方。
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实验场。”
她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蓝染也很熟悉，他今晚见了很多次——在神代无白的记忆里见过，也在那个造神实验室闲逛时看到过这种地方。
所以说，果然是.....
他们完全没受那阴森森氛围的影响，走到深处的门前，门上虽然有禁制，但对神代无白来说没什么用。
打开门后并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反而是明亮整洁宽敞的实验室风格房间，一个头发花白，身穿着白大褂的男子背对着他们，他面前是各个监控画面，有放着无白之前屠杀的，有和大木户对话的，有他们走在路上的，有此时他们站在门口的。
每一幕都被拍摄下来。
蓝染瞥过实验室内那几个还存着人体的培养槽。
他颇有礼貌的开口问道，“那么，请问你是哪位博士呢？”
无说过有26位博士，各以字母为名。
没想到在尸魂界居然藏着一位。
蓝染瞥了眼身边的神代无白。
犹如因她而产生的影响。
能在这见到这位并非出自这个世界的博士，他并不意外。
和神代无白刚回到那个房间时，他就多少有猜测了。
区区一个二流贵族家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有能对神代无白产生传送作用的物质。
显然是这贵族宅邸中必然有和她有渊源之物。
量产人体的技术是造神实验室里最底层的做法。
培育成千上万的胚胎，调整一些参数，依靠数量上得来的经验和数据去调整质量，并从中挖掘有特别才能的人。
简直是一模一样的思路和手法。
蓝染嗤笑，真是到哪都一样.....没有耐心的做法。
男子听见他的问话，低哼了一声，“知道的倒不少。”
他转过身来，面容看起来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比之前见到过的博士年轻一点，但是那双蓝灰的眸子却是像是无机质的镶嵌在脸上一样，看过来时给人一种像被机械扫描的冰冷感。
他冷冰冰的将蓝染从头到尾扫视一遍后，看向站在他身后侧的神代无白。
然后终于浮现了一个笑容，“好久不见，零号。”
只不过他的面部肌肉太僵硬，那笑看起来怪异又勉强，尽管他大概是想对她露出一个和蔼的笑。
“看到你这样健康，实在是一件好事。”
蓝染还以为又要见到一个对神代无白狂热无比的人，没想到这位博士的态度看起来倒是正常平静。
不过，正是这正常平静才显得更加不对劲。
他目光淡漠，指腹贴着刀柄。
博士似是发现了他的警惕，瞥了一眼后，“放心吧，我没愚蠢到和你们动手。”
然后他回答了蓝染开始时的问话，“我的代号是L，某一次实验时不小心掉进空间缝隙来到这里，算算日子有五十一年三个月零五天了。”
不愧是科研者，在记忆力和计算力上展现了突出的一面。
蓝染看这位L博士一副要和他们和平聊家常的模样，就顺着他的意图接下去，“你如何接上大木户的这条线的？那些技术是你提供的吧。”
“我一开始就落在了这座邸宅的范围内。这个地方的科技实在不堪入目，正好大木户能满足我的研究需求，我提供点小技术也无关紧要。”
看起来有问必答，蓝染针对痛点，“那么你对这孩子想如何呢？”
他指神代无白。
他们倾尽一切制造出来的东西。
L博士没什么犹疑和波动，“我已经控制不了零号了，如今也不在那个世界，自然也不会想对她再做什么。何况，她已经足够完美的不再需要我了。”
“噢，是这样吗？”蓝染的神色不变，让人完全看不出他是否相信了他的说辞。
他尾音刚落，下一秒，他身影一闪，就在他闪开那个位置的同时，无数粗壮的淬雷钢针从后方和头顶脚下射出。
他瞬步极快，近身出鞘，拔刀利落砍去面前L博士的头，那头颅滚到地上，切口却没有血。
与此同时，另一黑影突然出现在神代无白身后，泛着紫黑电流的锁链朝她脖颈套去。
神代无白接收到蓝染示意她不要动的眼神，便一动不动的任那锁链套上来。
蓝染瞧清一些想要得到的信息后，瞬步到那黑影身后，轻易提起。
“什....？！”
“唉，被小瞧到了这个份上呢。”他嘴角噙笑，这副外貌下显得文质彬彬的，“真不巧，我还是挺能打的。”
那黑影的面容显露出来，竟是和地上那个刚被砍了头的L博士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此刻面容扭曲。
蓝染嗯了一声，“果然这副表情，看着才正常嘛。”
他打断了那黑影想说什么的打算，加大了点力道，有几分无奈道，“明明头脑c聪明，却非要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来。”
他看了眼一边乖巧的女孩，“......或者该说，明明知道是愚蠢无胜算的举动，但是为了阿白就丧失理智了吗。”
他喟叹，“她对你们来说，是那样至高和神圣啊。”
他接收到博士的怒目情绪，他被掐着喉咙，无法说话，只能这样死死的瞪着这个死神：你明白什么？！区区，区区一个小世界的蝼蚁！怎能理解他们的大道和牺牲！怎么能理解的了神代无白的价值！
蓝染丝毫不介意被这样恶狠狠的似要将他生吞的眼神盯着，“啊啦，我非常理解喔。”
他对他微微一笑，“原本只是随手捡来的东西，没想到这样——有价值，啊，各种意义上的。”
他的态度和话语无疑更加刺激到博士，什么叫随手捡来的东西？那仿佛，仿佛把他们完美的作品说的好似一件不值一提的小玩意儿，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他脸色胀的通红，青筋暴突，艰难的想转头去看神代无白。
却在瞧清她平静乖巧的温驯姿态感到了绝望般的不可置信。
她分明听见了这个死神的话，可她竟，竟无动于衷！？
他呼哧呼哧的从鼻腔发出无声的怒吼，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死神：是你！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可蓝染这会儿明明看懂了他的意思，却转而另外道，“你原本是想利用那具，克隆体之类的东西吧，转移我的注意力，降低我的警惕。你认为那副无所求的理智模样和求和态度能骗过我是吗。”
“呀咧，真是太小瞧人了。你要是多露出点那种压抑不住的，对【神代无白】的在意可能还有点可信度，啊对了，就是你现在这种样子。”
“至于那些到这里来的经历，大概是半真半假吧。”
蓝染不急不缓的说着，反正最后一只老鼠已经在手上了，稍微耽误一会也无事。
何况，他心情不错。
他捡起地上方才博士想要偷袭神代无白时拿的粗壮锁链，将它缠绕在博士脖颈上。
他当然心情愉悦，
因为他可以亲手杀死这个给予过神代无白痛苦的人，他本来就因为只能杀死一个博士有些遗憾呢。
在这里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可真是，太好了。
蓝染唇角的弧度始终和煦温和，和手上残暴的动作不符。
博士察觉他不再留手，拼命的挣扎。
“嗯....你刚才还想说什么来着。”
“似乎是...问我对她做了什么，是吗？”
他手上力道加重，一点一点拉紧那缠在博士脖颈上的锁链，看他挣扎，面色涨红涨紫。
说话的气息平稳，甚至还笑了一声，“你看，我不是一开始就回答了么——”
“我非常，非常的能理解她所具备的价值啊。”
最后，生生拧断，连皮肉都绽开，颈骨断裂。
他居高临下的，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所以理所当然的，她的价值无需由你们来发挥，而是属于我的事物。”
看着这断了气的尸体，蓝染垂眸看了几秒。
似颇觉无趣，就像是本以为能遇到点通关障碍的，结果全程都是简易模式，没有什么挑战。
他松开手中的锁链和尸体，回头视线捕捉到一直乖巧地呆在一旁的女孩。
他没有欺骗博士。
她的价值不应该在冰冷的至高神座，无情感的俯视世界。
而是由他赋予的，更多前所未见与未知。
他看着那双专注的看着他的红瞳，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伸手揉了揉那头白发。
“真乖。”
“回家吧，阿白。”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