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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第一百六十八章 ...


  •   无白因眼皮上刺目的阳光醒转时,恍惚还以为是在静灵廷的队舍里。

      因为虚圈从来都是黑夜,可没有白天。

      是以她这段时间一直窝在房间里,生活作息很是自由,如果蓝染没回来,她基本就处于昼夜混乱颠倒的状态里。

      这会她眼中无神又迷茫的映照着窗外的蓝天与白云,再往下,依旧是地面一成不变的虚圈沙质,才慢吞吞转回头,打了个哈欠。

      她隐约记起前两天蓝染是和她提过一句人造天幕会先做一个版本出来。

      她默默的拿枕头盖住脸,从而阻挡将整个房间都照的一片敞亮的白光,.......这种效率未免太快了点...

      三个死神队长显然都更适应正常的昼夜更替,就算有钟表等计时工具可以在永夜的虚圈来区别不同的时区,但是习惯了有白天的人依旧偏好正常的昼夜区分。

      无白非常延迟的品了品蓝染告知她这件事的语气和神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大概....这同时也是提醒她调整和恢复正常的作息。虽然他没说【否则】和后果,看似是个自由度很高的情形。

      无白咸鱼躺了一会数十分钟,在真正意义上的太阳晒屁股后,终归是爬起来,去柜子里抽出一张没通关的游戏碟开机,草草洗漱,顶着凌乱的头发窝进沙发里,也算是在白天起床了。

      正处于超宅状态中的少女表示,调整作息可以,但是出门就算了。

      *

      她暂时过着这样每天窝在足够宽敞的房间里的宅居生活,市丸银偶尔得空会来坐会。

      他第一次进来时就被内部摆设的一应俱全惊到,待了半小时后直呼这里是什么销魂窟,最后一度试图和无白商量,能不能蓝染队长搬进去,他搬进来。

      这么勇的话从他嘴里出来,无白停下动作,略感惊奇。

      甭管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正常人大概是惊异于他的内容,但她反倒对这种胆大包天的发言内容毫不在意,而是奇怪他居然敢当面提。

      被她的眼神看的有几分不好意思,市丸银咳了一声,流露出些许刻意的萎靡,故作深沉的,“换作你过一下连着上班干活还无休的日子也会发疯的...”

      他还非常有理由,“你看,这些,还有这些,蓝染队长肯定都不会陪你玩的,他只会坐在那边工作,但我不一样啊,虚圈最懂你的好搭子,你懂的。”

      无白有半秒的迟疑,不愧是当过静灵廷三番队队长的,市丸银可没放过这半秒的停顿,他靠进柔软的恰到好处的大靠枕,以退为进试图拿捏她,“或者也不用麻烦蓝染队长搬,让我加入你们不香吗!”

      他顿了顿,发现嘴快了这话有歧义,立刻补充解释,“噢倒也不是睡你俩中间的那种加入,你放心,就是在这里往边上再搞个单间,四室两厅,非常完美对不对!”

      他不得不说无白在这间屋里的布置可真香,特别是各类五花八门的东西,他可一时半会搜罗不出来这么多,还不如争取现成的豪华套间。

      “而且,”他最后加道,“我会装修成完全隔音的,保证不耽误你的夜...那啥生活!”

      无白对他欲言又止了一下,她倒是不介意隔音之类的,但是按照他每次一听到那方面的实际内容时那种难以掩盖的无经验处/男本质,....要是住旁边的话,一墙之隔,可别受不了刺激。

      但她上下打量他两眼,默默的想,唔,不过,银的话,反正接受程度一直很高,就算哪次他们做的时候门没关,他也没关系的吧,多看到几次肯定就习惯了。

      于是她刷的手一挥,趁机念出了前几天话本里的霸道台词,“都行,你高兴就行。”

      要是市丸银知道无白脑瓜子里一度预演到他还能进步到淡定的帮他们关门的打算,大概会立马撤回前言,庄严的表示他当不起她如此的信任。

      但他显然没意识到神代无白的下限之低,于是自认为已经达成共识的两人齐刷刷转头,看向屋内另一方位,正在看文件的蓝染。

      蓝染头都没抬,“驳回。”

      无白本就是都行的无所谓态度,既然他说不行,她也就平淡的噢了一声转回头。

      市丸银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放弃,看她一副指望不上的样子,只能试图学习他的好同僚东仙,有事就叫的那一套,“蓝染队长——”

      他这犹不死心的劲儿几乎让蓝染冷笑,刚才当着他的面大声密谋的时候,他没管,已是宽容待下了,怎么,他这部下还当那时他不曾插嘴是默许吗?

      还是说,以为只要说服了神代无白,他就会无条件的纵容?

      他视线扫过无白,她后颈立马跟炸了毛似的有所觉,又回过头,无辜且疑惑的和他对视。

      蓝染却收回目光,倒不如说,和神代无白待久了,让他那性子本就不算安分的部下也是近墨者黑了,他侧脸漠然,让市丸银本就胆大还爱打诨的性子问题雪上加霜。

      他姑且还算善心的提醒,帮助他回忆,“银,如果你坚持的话——阿白以前的提议,你是想重新考虑么?”

      市丸银回想,总算记起那所谓的提议是什么,大概是有一次相关场合里的闲谈时,他感叹过蓝染居然也会允许她在他身上留下外人可见的暧昧痕迹。

      侧颈,手腕内侧,手指,这些日常会暴露在公共视线中的位置。

      有时候痕迹加深和明显了,他也忍不住偷摸和她顺嘴一说,还真有点好奇蓝染队长私下床/上的样子,因为平时那种强大的形象过于让人深刻,反而难以想象他放纵欲望的时候。

      无白自己对此没什么特别感觉,却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市丸银,还是其他人,都好像一副难以想象和区别前五番队队长私事、乃至情/事里的样子。

      她很大方的,“可以来看啊。”

      对上市丸银一副宁愿自己没听清的表情,还重复了一遍,“难以想象的话,亲眼看到不就知道了么?有什么问题吗?”

      市丸银一噎。

      她还进一步的继续道,“场所和姿势上你有要求吗?我基本都可以,但是如果有人看的话,可能有些玩法阿介就不会同意了,银?你想要看什么样的?”

      市丸银当即退避三舍,并且拒绝三连。

      想起当时他内心狂喊救救我的窘迫境况,市丸银瞬间麻木了,是啊,墙壁什么的怎么可能挡的住神代无白的变/态! 他要是搬进来,该不会被她绑在椅子上强制观看吧?!她好像对此一直很兴奋来着!

      只一瞬间,他就瞬间熄灭了之前的念头,并怀疑自己是不是忙到灵魂短路被奇怪的东西夺舍了,才能完全无视神代无白的危险性!

      他挂上礼貌的微笑,“我突然觉得,自己重新装修一间屋子也挺有意思的,当代年轻人不是挺讲究距离感的么,独居很不错。”

      无白升起一二不解,大概是想不通为什么所有她试图邀请参观的人都会坚决的拒绝这件事,浦原也是,明明他们很好奇,真奇怪。

      她侧身一歪,上半身倒进沙发,默默的思索。

      蓝染瞥过一脸放空的少女,示意市丸银过来打下手。

      市丸银无奈且认命的过去,到此刻总算察觉了一个真相,那就是他在这个屋子里才是真牛马,在他两人之间轮换流转,神代无白这边陪玩结束就得被蓝染使唤,等她需要时又得回去。

      ……果然是住不了一点这屋子,幸好他回头是岸。

      不过在这其实不像在会议室时那般正式,到底是在私人区域,本就是休闲和放松用,处理的部分其实很简单,也并未有额外的,他过去后很快就收了尾。

      蓝染起身,去挑了一罐红茶叶,又从摆的像是收藏品的架子边拿了一套茶具。

      市丸银跟着多看了几眼实木柜里品类不少的茶类,看到特别的名字或是罐子还会拿起来打开看一看闻一闻。

      蓝染基本不拘束部下的行为,市丸银也是了解他们两对这方面都很随意,才会这样自在的动作。真有不妥的话,蓝染会很直接的指明,于是他就很放心大胆的翻看房内的各种布置。

      既然不搬进来了,只好趁现在多逛上一会了。

      他其实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像是在淘货,感兴趣的就多瞧上两眼,中途翻出几张像是神代无白不知道记了什么内容的草稿,符号写的像代码,乍一看完全看不懂,但是把几张零散的草图堆叠一下,隐约形成一套立体的奇怪物事,市丸银当下颇有组合搭积木的新奇感。

      不过虽然知道大概要一层层穿插叠起来,他还是没看出这是个啥,于是问了无白。

      宛如已经瘫痪进沙发的一滩少女闻声,浅浅挣扎着,从沙发后探出半个脑袋,看了两眼,唔了声,“...好像是之前看书的时候,提到的什么系统吧,尝试做了一下....”

      她对此显然已经完全不感兴趣,一点儿没有要看的意思。

      市丸银左右瞧了瞧数十张纸面堆积出来的半成品效果,已经有三维立体雏形,若是完成应该很新颖和壮观,还有些遗憾,“看起来挺不错的。”

      无白不以为意,“但是没有用,这个世界缺乏关键的技术,就算搭建了外壳,也缺乏能源。”

      她倒是想过抽取和压缩灵压,再改变能量形式,但是那样的话估计会踩“线”。

      市丸银零零碎碎倒翻出来不少类似的手稿,他感到惊奇,“这都是这段时间你窝在房间里写的?”

      无白在沙发背上耷拉着手臂,含糊的嗯了一声。

      有些算是蓝染要求的,他也没别的目的,只是看她每天泡在毫无营养的读物和游戏里,看起来越来越有现世颓废青少年的样子,才稍加干预了下。

      譬如说挑了几本没那么肤浅的书给她,他若是那天在边上的话,会看上一眼,随口问一句。

      也有她自己有一丝兴趣的内容和理论,她也会顺便思考和搭建一下。

      市丸银将那些本该十分有价值的珍贵手稿放置起来,大概也都如她所说,既然是暂时受限,无法使用和实现的东西,无用就是无用。

      他走到另一面书柜,咦了声,抽出几张蓝光碟片,看上面的封面,“你还看这种,呃,现世叫什么来着,晨间剧?还有深夜档的剧集也不少诶?”

      题材涉猎还很广,看起来像是她购入的时候,将最近季度的热播碟一股脑全部买了。

      市丸银瞅着背面的剧情简介,原来现在现世流行这些。

      他又抽出两张,外盒上写的文字过于潦草,他没认出内容,就打开看了一眼,是全黑的碟,看光盘面还挺有质感,他拆出来好几盒类似这样,外封没有海报图的碟片,于是拿在手里扬了扬问,“这几盒是什么?”

      距离使然,蓝染靠坐在椅背上,视线扫过来先看见他举起来的东西,没答,意味不明的看了眼神代无白。

      市丸银全然没发现自家上司喝红茶的动作一顿,否则以他的敏/感,大概立马就会有所警惕并止损。

      是以当他听到神代无白态度寻常的答话时,宛如短路了半秒——显然是大脑一时没能处理耳朵传递来的新信息。

      也不需要他再确认,无白已经转头对蓝染道,“上次拍的时长不够,而且镜头中途偏了,说好的要把坐下去的地方拍进去的,能今天再录一次吗?”

      市丸银想装傻都不行,他手指僵硬的捏着那一盒碟片,宛如手握烫手山芋。

      意外得知上司和他对象拍了成人小电影怎么办!

      市丸银再能八面玲珑的面对一切情况,在此时也宛如手段尽失,看似人还在,但神智已经走了有一会了。

      他不仅发现了,他还摸出来一二三四...好多张,他还当面问了....

      他心灰意冷,觉得这种情况已经没救了。

      他破罐子破摔,面色抽抽,艰难的问蓝染,“您居然会答应?”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了同僚东仙,饶是他,此时也升起了堪称有苦难言的悲愤,蓝染队长,您糊涂啊,竟然放纵无白到这种程度!拍一次也就算了,这里..这里光他摸出来的,就一只手都不够数了!

      比起他的反应,当事人反而很淡定,也没在部下面前遮掩,完全一副被发现了也随缘的自然。

      蓝染答的也很随意,“嘛,她难得会使上一些手段和方法来达成目的,”

      加上有时候她还会挑生辰这些特别的日子,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她折腾了。

      他最初也不是马上就同意的,天知道当年神代无白毫无征兆的在前/戏途中突然去拿出个录像机,正对着摆放,表示想拍自己的现场时,他的无言。

      她没有任何羞耻心,所以发现能够记录性/爱过程并随时回看的方式,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想要达成。

      起初被他拒绝的时候,她试图说服他,还振振有词,反正他以前都答应她的类似意图,陆陆续续也画过不少幅她的裸/身画,偶有情趣时也会在她身体上直接勾勒,拍个视频也差不了多少呀。

      蓝染当时扯了扯嘴,她当他是因为道德廉耻之类的才拒绝么,在这些方面,他的坦然不比她少,自然也没常人的那些羞耻和犹豫,他只关心一点,以她跳脱的行事....他与她确认,“在现世的开销够么?”

      无白眨巴眼,因为有求于人,显得特别无辜,“嗯?够啊,阿介不是给了很多嘛。”

      但蓝染可不会因为她这表面上的无害就放心,“是吗。”

      “我当你是在现世缺钱了才想出这么个自以为一举两得的办法呢。”

      她在现世毕竟是个无业游民,看似开销不愁,可那都是他偶尔去瞧她时留下的,以她毫无顾忌的花钱方式,就算哪一天花超支了也大有可能。

      拍这些东西,又能满足她的好奇,还能被她毫不羞耻的卖了换钱,对她来说,可不就是一举两得么。

      他淡淡,“你不是学现世之人的那一套,想拍了这些东西卖出去便也罢了,”

      他又稍稍停顿一下,“无偿上传到媒体也同样,不行。”

      他动作温柔的摸着她的后颈,对她微笑,“说明白点,那就是我不希望在现世的线上媒体看到你拍下的这些东西,嗯?”

      至于她要是想邀请身边的交好之人观阅,他倒是完全不不放在心上,她就算想分享.....他轻嗤,也没人敢看。

      神代无白只要好奇,就什么都想尝试,有时候拍的还挺正常,有时候会用点新的玩法,像是加点剧情设置之类的,她玩的还挺开心。

      归根结底这些都不过是情趣,蓝染也没觉得她玩的过分,甚至是还有几次是他亲自掌镜的,无白一直觉得竟然没人敢看他亲自操刀的片段还挺可惜,就算她少了点常规审美,但用她的话来说,总之就是她看了也觉得十分带感。

      但旁人似乎都十分不理解。

      无白突然出声,“银。”

      她微微偏头,“做/爱是很普通的事。”

      大家虽然没到谈性色变的地步,但是对此总有些尴尬和避讳,她总是不解的,但蓝染一直都告诫她,别以她的的那套去要求别人,特别是一切隐私类的领域。

      别强人所难。

      无白可以勉强接受他人的避而不谈,和那些或皱眉,或不认同的神色。

      但是她仍隐约希望他们可以寻常对待,同日常的其他小事没什么区别。

      市丸银和她是真的熟,认识这么多年,他其实挺了解她在意的点,而且也不怵她,虚弱的反驳,“但是人的思维在接收到讯息时会本能的发散和想象.....”

      好吧,说简单点,就是,“不知道还好,但是这种事但凡知道了,我会忍不住脑补出画面的,旁人就算了,”他扶额,“但是脑补到满屏幕都是蓝染队长和你的画面还是过于刺激了点。”

      无白不以为意,“所以我才让你早看早接受啊。”

      “不,其他任何人的我都能面不改色,但是你两....”他摆手,“我不行。”

      无白瞅了眼蓝染,顿悟了,好奇且真诚的问,“所以银你原来这么怕阿介啊?”

      市丸银木着脸,“这种事可以不用当面说出来的,我会破防。”

      “而且,”他没忍住的,转头和蓝染试图确认什么,“刚才您真的不是故意的吧?”

      蓝染只抬了抬眉梢,似乎在问他指的是什么,又或者说,是无形的逼迫。

      到这时才暴露出他观戏似的一二恶趣味。

      市丸银果然被逼的不得不明说,免不了有些怨念,“您应该可以提前提醒的。”

      在他翻找到碟片时,或是看他反复查看正反面找信息时,总之,按照他这上司四通八达的敏锐感官,甚至会在他靠近这种罪恶之源附近时就有所觉,分明有很多次机会可以提前出声提示他,却完全放任神代无白语出惊人的把他给整不会了。

      蓝染对这种指控面不改色,醇厚的嗓音融在香郁的红茶香气里,优雅又从容,“怎么会呢,概率上看,你也有可能直接略过,在这种情况下,我再[提前]和[特意]提醒你的话,不反而弄巧成拙么。”

      无白多看了几眼市丸银那完全笑不出来一点,但还试图表情管理的神情,不仅没体会到他的不容易,还狐疑,“银你真的怕阿介吗?”

      她就算迟钝了点,但也完全能区别的出,“要就完全不敢这样,对比起来,你明明也经常和阿介顶嘴的。”

      市丸银诽腹,好一个也字,你还记得把自己也算进去啊小无白。

      他咳了一声清清嗓,挺/胸气势道,“这不是...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嘛。”

      蓝染颔首,“不错。”

      他似记起什么,侧头顺便对无白道,“这在一点上,你或许可以向他学习。”

      市丸银吃惊,“小无白都不知道怕这个字怎么写的吧,您确定不应该反着来,”他开玩笑似的,“让我多向她学点毫无所惧的自信啊底气之类的。”

      无白眼神反驳,落入蓝染眼里,张牙舞爪的好笑,他没在这个话题上多停,最后只意味深长的,“你自己最清楚。”

      无白本还想出声,偏巧余光瞥到市丸银袖摆下的光景,指节是无意识的攥紧捏白,又缓缓地松开,似无声的蛰伏。

      她移开目光,她的确知道蓝染指的是什么,她的问题.....但是....

      她最后只是难得的折了下眉心,而后仍然毫无所谓的,“.....银和我不一样。”

      “而且,既然银你都这么说了,”她叫住真偷摸试图把那些碟片塞回角落里的市丸银,“为了消除恐惧,你不更应该观赏一下吗?”

      市丸银:......可恶!小无白真是越来越难糊弄了。

      他这下找不到借口了,再一次试图和悠悠然的上司寻求帮助,“您管管小无白。”

      蓝染品着红茶,对难得窘迫成这样的部下浅浅宽慰,“嘛,虽然她的分享欲总是点亮在比较,唔,小众的方面,但她难得有这么强烈的分享欲,体谅些吧,银。”

      市丸银在内心不顾形象的翻白眼,磨了磨后槽牙,您也不遑多让啊,这种捉弄部下的恶趣味能不能别时不时出现在这种地方啊!

      幸好他还不知道当时前五番队队长第一次面对神代无白掏出的摄像机时,第一个念头其实是诡异的一丝欣慰,类似于她好歹不搞偷拍,做什么事都是光明正大的来,或许还得夸一句她的坦诚和诚实。

      否则市丸银大概真的能突破对上司的敬畏,无语到当面摔门走人,并附赠一句你两都没救了。

      **

      现世

      只有几颗星子的夜幕中突兀的出现一道门。

      隐约有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下一刻,四人一猫以奔跑的姿势从门中迈出脚步。

      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迎接自己的不是坚实的地面,只有半空中的几卷浮云同他们面面相觑。

      身体转瞬就受到了重力的吸引,在失重感来临前的征兆中,橘发的高中生面色一僵,“诶?”

      他往下一望,猝不及防的从高空坠落。

      “哇啊啊啊啊——”

      早已守株待兔的发射机砰的一声,一大块白布精准的将他们裹入,团成毛线球一般,上方,甚太跃跃欲试的想要来个全垒打。

      可惜被前任鬼道长手快一步的卷起,送到了等待颇久的飞行毯上。

      短短几秒间,黑崎一护只觉得自己经历了过山车和滚筒洗衣机的双重夹击。

      最后他被抖垃圾似的扔到了总算平坦不少的平面上,他还没缓口气,先听到了头顶传来的,浦原商店店长的声音。

      “欢迎回来,各位~”

      他抬头,在脑海中随着这道声音,涌现出在尸魂界得知的,一切关于眼前这个看似寻常的商店大叔的讯息,无法避免的顿了下,“浦原...先生....”

      浦原侧过头,是黑崎一护并未听懂的松气和庆幸,“欢迎回来,黑崎君。”

      他转回头,“你听说了吧,关于我的事情。”

      一护平衡后站起身,有些没料到他会一上来就这样坦白,和之前总是模棱两可的捉摸不透截然不同。

      他不知道浦原这次指的是他不希望他知道的事,还是全部的事。

      但,不管是其他死神口中,还是夜一口中,还是那个五番队队长蓝染口中,他的确听到了太多关于这个前十二番队队长,前技术开发局局长的事,他只能偏过视线,“...嗯。”

      他无法否认在得知浦原对他隐瞒一切,想要利用露琪亚来掩盖崩玉那一刻的震惊和动摇。

      他都还没想好回来后应该怎么对他质问,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见了面。

      还没等一护烦恼,他吃惊的看着在他面前摘下帽子,低头致歉的商店店长。

      “真的...非常抱歉。”

      他姿态放的极低,堂堂前静灵廷队长对着一个高中生这般,尽管是道歉,但也足够令其余几人惊异了。

      “.......”

      一护并未躲开或避开,他正面的,面对着这个沉重和万千难道尽的低头,在那片刻间,却是想起了那个狼狈不堪的雨夜,那个露琪亚被带走,在一片模糊的雨幕中最后出现的一双木屐。

      他呼出一口气,叹气,“别这样。”

      但浦原始终未动。

      在无声的夜风中,一护豁然,就如他在和露琪亚道别时和她说的道谢,多亏了她,于他而言那场从未停歇的,漫长的雨,似乎终于拨开了云雾。

      他很高兴他救了她,帮助了她。

      是自母亲身故后,那些无力和痛悔,附骨之疽的潮湿,都尽数得到了出路和解放。

      那些成年人的算计纠葛,隐瞒对峙,本就该与他无关,浦原的做法或许不够坦诚,但是....没有浦原,他或许也无法去尸魂界救下露琪亚,所以,利用也好,别有用心也罢,他都不在意了。

      “我并没有生气,你也没做什么坏事,先不说心情如何,”一护道,“总归是你救了我们,也让我们变强了.....”

      “也很感谢你。所以说啊,不用向我们道歉了。”

      既然浦原他们总是用成人世界里复杂的那套,那他也要用他们固执又单纯的简单道理逼他接受。

      话说到这份上,浦原心下微叹,略略苦笑,可他自己都已经分不清,事到如今的结果,黑崎一护的谅解是否也早已在预料中,他不再多想,不论是不是,此时就让他糊涂片刻吧,方能不辜负这样的赤忱。

      他抬起低下许久的头。

      “只不过,”一护记起,蹲下身和他平视,“能再问一件事吗?”

      浦原戴回帽子。

      “你没有跟我说实话,是因为说了实话,怕我会因为害怕逃跑吗?”

      浦原一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故意夸张的,“当然是这样——”

      话未说完就被毫不客气的一肘击。

      一护背对他,忍着青筋,“就这件事特别让我不爽。”

      “咳,没想到你会肘击我...”浦原捂着鼻子,“真出乎意料啊。”

      但他也知道,这样的台阶下了才算是过去了。

      “还有,”背对着他的橘发高中生补充道,“你要记得还得向露琪亚好好道歉。”

      “虽然她大概也会说和我一样的话。”

      浦原笑了笑,应道,“好。”

      云层匀速的从圆月上挪开,石田,井上和茶渡陆续在指定地点附近落地告别。

      “黑崎君你也在自己家下去就可以了对吧?”飞行毯漂浮着,浦原问道。

      “嗯,拜托了。”一护看着底下略过的街区,坐了一会,总感觉有什么事忘了。

      “啊!!”他一击掌,动静大到把浦原吓一跳,“黑崎君,你这样会吓到居民的。深夜扰民可不行啊。”

      一护一骨碌爬到他背后,眼神炯炯,“还有一件事,浦原先生你还没交代呢!”

      浦原眨了下眼,脑子一转,似有所感,该不会说的是.....

      “无白!神代无白啊!你不是说她是你们浦原商店的金主吗!”看一护那个架势,像是恨不得摇着他,“结果她是个死神也就算了!她为什么会在大庭广众下和那个五番队队长私奔,啊不对,叛逃了啊!?”

      看他的表情,显然当时就算重伤趴在地上也不妨碍他的震惊持续到现在,他一脸脑补出什么的惊恐,“她,你们几个的关系那么复杂的吗!”

      浦原店长呃了一声,“这个吧,她的话,说来话长...”

      他有些顶不住男高狐疑的眼神,迅速道,“但是可以长话短说,总之你就当她是个乐子人,虽然是我们商店的金主没错,不过我们那可是纯粹的金钱交易,我们这种小商户哪管得了金主私生活啊,她跟蓝染的事和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夜一作证!”

      一护被他的语速震到,囫囵听了大概,迷迷瞪瞪的,“喔……哦。”

      他想了想,挠了挠后脑勺,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感觉神代无白倒是和他有种很细微的微妙感,隐隐牵引,但是要去捕捉那种感觉时却又全然消失。

      他于是也就没和浦原说。

      倒是往下一望,声音已经比大脑先一步的,“那个不好意思,浦原先生,把我放在这里下就行了。”

      “咦,可是?”

      未等浦原说什么,一护已经走到边缘先跳了下去,“那,再见!”

      “等,黑崎君……?”

      被少年人这种突然的行动打乱了之后安排的商店店长着实没料到他这一出。

      本来还想再交代几句的,浦原有些苦笑,坦诚到底终究是不可能了,平子君他们估计也要有所行动了。

      蓝染已经明面叛变的现在,正是他们蛰伏许久后等来的时机。

      世事终还是会轱辘着向前,大战的征兆在百年前就已经酿下,眼下,这缕硝烟的气味还是飘到了他跟前,不容他拒绝和逃避,犹如幕间终局早已搭建,誓要将所有人都拉入漩涡。

      “怎么了,夜一?”

      他望向友人。

      “至今为止,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啊。”

      他迎着夜风,叹道,“是啊。”

      河堤

      橘发的高中生死神从上空跳下后,稳稳站在岸边。

      夜朗星疏,这一次他看向那片草地时,终于不见倒映交错进他瞳孔之中的模糊血色和母亲自上方,比流逝的体温更漫长的安抚的笑。

      看似什么都没变,但或许又都改变了。

      他松快的眺望远方,死神的装束在夜风中轻摆。

      一护转身打算回家,脚步才刚踏出一步,陌生而清晰的感应犹如天降启示,像错觉般。

      “谁?”

      他猛地回头,目光范围内空空荡荡,他四周空无一人。

      可他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上方的位置,为什么.....

      似模糊似幻觉的画面,又似深处鼓动和共鸣的感觉,常理之外诞生的牵引。

      他听过灵异故事,小时候也曾好奇世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因为从小看得到虚和魂魄,最早还以为那些就是鬼,是以在同龄人还在因为鬼故事而害怕时,他早就无感了。

      何况他连尸魂界都去过,对贞子什么的更是嗤之以鼻。

      然而此时夜色中,空荡荡的河岸边,他却诡异的产生了一种,像是被人从背后注视的感觉。

      像是一双无情冷漠的目光,穿透了重重时间和记忆,叫他忍不住泛起鸡皮疙瘩。

      简直像是.....母亲出事的那天,现场还有一个旁观者似的.....

      一护一凛,不,无由来的感觉愈发强烈,目光近乎精准的定位到某个位置,那一天,这里还有一个人,在这个站位,在磅礴雨幕中看到了一切。

      ——谁?

      路过的.....【人】?

      鲜红的,似母亲身体里喷涌蔓延的血一样,又与人体滚烫截然不同的刺骨冰凉,极致的冷淡和理智。

      似冥冥之中的注定,他终于察觉到了这种感觉的熟悉感来源。

      他不确定的,又笃定的。

      “是....你?”

      橘发的年轻死神满脸震惊。

      “...无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3章 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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