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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救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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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坚定地摇摇头：“没事。”
“怎么没事，你受伤了。”
即便路灯昏暗，她也看清他脸上的伤，她无法想象这几天都经历了什么。
骆北躲避着她的目光，想掩饰身上伤口，奈何脸上的淤青怎么也掩饰不了，狰狞的盘桓着。
“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烦，是上次那些小混混欺负你吗？”
“不是。”
“不管是谁，如果他们再来，你就报警处理。”
骆北点头，并没反驳，年少的他已经历过太多黑暗，而秦臻是长在温室里一朵娇艳的花，不想她被尘世间的污泥浸染。
有些事情不是报警就能处理，当警察面对无赖的高利贷，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天早上他准备去考试，走到楼下和几个拿棍子的混混擦肩而过，许是他的第六感，驻足回头时发现他们正猛烈拍打自己家门。
本就年久失修的木门在他们大力之下，被拍的摇摇欲坠。
一边是等他比赛的秦臻，一边是久病在床的父亲，他不得不扭头回去。
他镇定的当着他们面开门，进门后先把淘淘放去阳台，父亲已从床上起来，脸色慌张的看着这些入侵的混混。
他并不知晓何事，直到对方说起一个人名，事情的始末才清晰。
早已抛弃他和父亲跟人跑了的母亲，竟在外走了条歪路，赌博欠下巨款，高利贷找不到她人，便来家里闹。
当年她走时没和父亲离婚，在法律上他们仍是夫妻。
现在那些人要变卖父亲名下唯一房产，要把他们撵出去。
他当然不同意，一旦房子被变卖，他们便无处可落脚，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不能让他们得逞。
事情的最后是不顾一切的扭打，许是他不要命的架势，把那些人吓跑，但父亲也因此病的更重，当晚便险些休克。
他好不容易安顿好父亲，想起被自己错失约定的秦臻，心里慌得厉害。
他跑去她家楼下，只是没机会见面，后来又等她晚自习下课。
“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没去参加考试。”
“嗯，我知道。”
“你是不是开始讨厌我，不遵守约定。”
“没有，骆北。”
“对不起，秦臻，真的对不起……”
他眼里浮现着挣扎的绝望，夹杂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秦臻不知他怎么了，当时年少的她，压根不知他卑微又敏感的心思，自己对于身在泥淖的他来说，便是唯一的星光。
他真诚的道歉，一声声像在讨好自己，秦臻根本就没生气，只是担心他而已。
“骆北，我真没生气，你别在道歉，这也不是你的错。”
“嗯，淘淘你还愿意给我养？”
“当然，你把它养的很好，都胖了。”
许是她笑了笑，骆北才认为她真的没生气，卑微的少年也才松了口气。
“我送你回家。”
“你先等我下。”
学校附近就有一家药店，她飞奔着跑去，站在身后的少年眼睁睁看着她跑进药店，一会又跑出来，手里提着购物袋。
秦臻细喘着气把袋子塞给他：“回去抹点药，脸蛋都花了。”
那会的她肯定也有颜狗潜质，帅气又漂亮的少年，哪有理由不喜欢。
“嗯，我送你回去。”
“好呀。”
校门口的公交一如往常难等，他们站在寒风中等了许久，终于摇摇晃晃的来了。
她冻的鼻尖泛红，忍不住缩着小脑袋，可等车真来了，又有些舍不得，一步三回头的上车，即便站在车上也要和他挥挥手。
年少的她不知那叫情窦初开，就是开始在意一个人，想和他多说说话。
第二天骆北终于来上课，一切都恢复到往常，唯独晚自习下课后，他会来找她，推着一辆黑色自行车，后座细心的用海绵和布料包裹起来，坐上去软绵绵。
那天之后，秦臻不在坐公交，开始坐上骆北的专车，为了不让人发现，总会在公园门口等她。
少年的车骑的又稳又快，她觉得比坐公交好多了。
每次坐在后座的她，总会天南海北的和他聊天，他们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话题，总想和他分享。
那时怀城的路还很窄，就连路灯也不太亮，她看着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有趣的做各种动作。
骆北自是不知，倒是问起数学竞赛，她知晓成绩快出来，只是因他没参加，才一直没在提起。
又过了一周，成绩终于出来，本以为只是陪跑的秦臻，没想到意外拿了第三名，同时也拿到五千块钱奖金。
她清楚明白，若骆北参加竞赛，自己肯定会被挤下去。
第一名和第二名只比自己高几分，按照骆北成绩，拿第一肯定没问题。
秦臻捧着五千块钱的奖金心情复杂，若是把钱分给骆北，他肯定不会要。
所以拿到奖金后，她苦思冥想许久，终于想到送他什么礼物。
她记得骆北一直用圆珠笔写字，好像从没见过钢笔，他字迹本就刚劲有力好看，若用钢笔写，怕是更加锋利。
她特意去商店给他挑选钢笔，看来看去，选了支外边黑金的笔，又配了个黑色盒子。
等到晚上他送自己回家时，放在车篓里面。
当时的她怕骆北拒绝，特意说只是个小礼物，看着他收下心里才安定下来。
等她欢欢喜喜的要进小区时，又被他叫住，他小心翼翼的从包里拿了本手写的资料给她。
那是他特意为自己编写的数学题型，里面是她容易错得题，他全部例举出来，旁边都是解题方法。
不仅仅是数学，物理和化学也有，沉甸甸的笔记本，不知他耗费多少心血。
这份礼物可比钢笔值钱多了，一时间她心也跟着沉甸甸。
除资料外，骆北又递给她一个粉色袋子，里面装着一副粉色手套，和围巾恰好凑成一套，也是他亲手编织，怕自己坐后面冷。
后来手套被她不小心弄丢，当时难过了好久。
她强行逼散脑中记忆，睁眼见他握笔写字，字迹一如曾经苍劲有力，没想到这笔从高中跟他到大学，又跟到现在，岁月在它身上留下斑驳的痕迹。
秦臻看着这笔便容易乱思绪，好在一会空姐分发饭盒，他不得不收起文件资料。
被过去记忆扰的毫无食欲的她，即便肚子空荡荡也吃不下去。
她拿勺子随意拨了两下，草草吃两口便不在动，谢骆北看在眼里。
羊肉里夹着胡萝卜，她一贯不喜欢，拿过盒饭给她一个个挑出来。
他侧头挑菜模样，像极了以前的他，秦臻看不下去，立马拽过来。
“我自己来。”
“不吃给我。”
“谁说我不吃，挑食的毛病早改了。”
后来他离开，再也没人给她挑菜，秦臻渐渐地也开始吃，味道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她刚咬了个在嘴里，前面座位忽然躁动起来，空姐急匆匆过去。
她伸长脖子看，还没看个究竟，忽然听人大喊。
“有没有医生，过来帮忙救人。”
秦臻立马推下谢骆北：“让开，我过去看看。”
他赶紧让开位置，紧跟她过去。
病人已失去意识躺倒在地，看年纪五十多岁，空姐正在给他测量血压，秦臻看了眼。
“血压太高，病人家属呢？”
身侧五十来岁的妇人，着急的已经哭起来。
她拍拍她肩膀：“先别哭，病人以前有没有什么基础病？”
“高血压，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不对，之前中风过。”
“好，今天有没有吃药？”
“没，什么也没吃，刚吃几口饭忽然就说不舒服，然后吐了出来。”
呕吐物吐了一地，就在秦臻脚底下，她扒开病人眼睛看了看，又听听心跳，呼吸已开始急促。
她有了判断，情况有些紧急。
空姐神色着急：“病人现在怎样？”
“疑似脑出血，且出血量不小，最好紧急备降，等不到回去京市。”
这种情况越早抢救越好，必须争分夺秒。
“明白，我这边马上安排。”
“嗯，氧气。”
另一个空姐递来，被谢骆北接去，他也紧跟着蹲下，和她一起给病人戴上氧气。
接着他从秦臻手里接过病人，微微悬高托着脑袋，也让头侧偏过去，免得呕吐物被吸入气管，然后松开他扣紧的衣领。
秦臻看着围在身边的人：“都坐下吧。”
空姐维持秩序，也低声安抚家属。
喇叭里播报着他们马上备降其他机场，就在京市旁边。
她低头看眼病人，真心希望可以没事。
抬头时恰和谢骆北目光相撞，她真没想到有天会和他一起救助病人，从他离开之后就没幻想过了。
十多分钟后，飞机终于降落。
救护车已到机场，医护人员也立马进来，秦臻和他们一起将病人抬到担架上，讲解着病人的大体情况，直到目送他们上救护车。
舱内乘客很安静，并没有吵闹，秦臻重新回到座位上，饭菜早已冷掉，她和谢骆北都没吃。
又过了一会，旅客先下飞机，起飞时间暂不确定，需在机场等待片刻。
今晚注定是一波三折，本来没了倦意的秦臻，又开始打起瞌睡，即便他在身边也不影响。
等候室里，陈越买来热气腾腾的食物，恭恭敬敬交到谢先生手里。
谢骆北掰开筷子，打开后递到她面前。
“吃点东西垫垫。”
秦臻直接推开：“你自己吃吧。”
“还在为那个人担心？”
“没有，你后悔放弃医学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