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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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清晨六点，雪莉渐渐习惯了在这个时段出门，这是纽约街道少有的适合滑板的时段。
这个点对于上学来说着实有点太早，可换个角度想，多出的时间正好够她在路过中央公园时在里面溜达一圈，权当晨练。
这么想着，板头一扬，雪莉拐进了公园步道。本以为是悠闲的Solo Time，没成想会遇到熟人。
“On your right，雪莉。早晨好呀。”
“史蒂夫先生？早上好。”
虽说在这个城市呆得越久，便会产生越多无法避免的联系，但比起接连不断的偶遇，雪莉确实更享受独来独往的生活。没错，在原来生活里本就难得的、来之不易的“独来独往”。
可是这魔鬼般的健硕□□又会不由自主抓住你的眼球，令人心向往之……要知道，伦敦的清晨属于运动套装绅士和潮流嬉皮士青年，哪里会有这么令人肾上腺素激增的养眼画面？
雪莉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史蒂夫被白色T恤紧紧包裹的身躯，很是左右为难。
“您经常到这里来跑步吗，先生？”
“平时我习惯用房间里的跑步机，”史蒂夫配合着雪莉的速度跑得游刃有余，“今天是陪朋友来晨跑的，偶尔这样也不错。”
“On your right，史蒂夫！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怎么肯被我追上了？”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说着，那位“朋友”追了上来。
“认识一下，”史蒂夫空了一步，介绍两人道，“left雪莉，right山姆，我的朋友，Both（两个都是）。”
雪莉探头去看，果然是一张熟悉的面孔。有好几次，她都见到这位黑人小哥围着公园中心湖跑圈。
“哦，你就是那个拍了蜘蛛侠照片还觊觎咱壮士团肌肉的小美女！”
山姆这开场猝不及防，一句话说得雪莉赶紧收回了自己正不停在某人某处流连的目光。
“咳咳咳咳咳！”
她捂着脸一个轻跃，把站板姿势从面向两人的Goofy换成背向的Regular，嘟囔着讨饶道：“天呐，别说了！我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眼看着下个岔口近在眼前，为了保住汤姆所谓的“女德”，雪莉一个压板manual逃离了两人的视线。
“不打扰你们跑步了，我去学校咯！”
装作不在意身后的笑声，留给他们一个扬手的背影，她落荒而逃。
由于这意外的晨间插曲，雪莉今天到校的时间要比平时早了不少。眼看离课程开始还有一个小时，图书馆也还未开门，她便找了个清静的角落掏出课本看起来。
阳光晴好，微风拂面，校园里渐渐聚集起不少晨读的学生。当安德鲁背着书包路过那块前往教室必经的草坪时，目光所及发现了意外的惊喜。
被爬山虎霸占的砖红色墙面前，女孩儿盘腿坐在滑板上阅读。粉色卫衣和水蓝牛仔裤穿在她身上，竟也同那套西装礼服一般合身，整齐的发辫散开来，徒有一绺不守规矩地越过肩膀滑进了衣领。
不远处，一只鸟儿悠然降落，就在她脚尖点向的一米外，无忧无虑地蹦蹦跳跳。
——想把这画面留下来。
当这想法在脑海中划过的一瞬，安德鲁的身体已经先行一步把相机举了起来。
咔嚓。
鸟儿扑翅飞起的声响唤醒了专注的雪莉，她看到了他，“安迪？”
安德鲁的心不由自主漏跳了一拍。他好不容易扯出个笑容，“嗨。”
对于在同一所大学念书这件事，已经听梅念叨了很多次，会在学院里碰面也不稀奇。雪莉只是没想到两人会于此时碰面，在刚刚见过一面的第二天。
“拍了什么？”她歪起脑袋等他靠近。
“刚才在这有只燕子，就在你脚尖那儿，”安德鲁伸手一指，“就这。”
雪莉把书本放回背包，“能让我看看吗？”
“哦，照片！”意识到对方所指，安德鲁连忙把相机递了过去，“当然可以！”
“谢谢。”
他坐在她身边，看她仔细去端详那个被刻意记录的瞬间。
“你把光线处理得好美，是怎么做到的？”
“嗯？运气好罢了。”
安德鲁的慢半拍使得他整个人显得傻傻的，蜜色的眼眸忽闪忽闪，更添稚拙，这让雪莉笑起来。
“你很怕我吗？”她放下相机问他。
“怎么会？！”他急忙摆手回答。
“那为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她看进他的眼里。
“可能……是因为偷拍被当场抓包的缘故吧。”他避开了她的目光。
“哈！”她又笑起来，对他举举相机，“你把我拍得这么美，我怎么会怪你呢。”
——你把我拍得也很帅呀。
这话在安德鲁喉头过了一下，终是没说出口，转而变成另外的一句。
“你那张蜘蛛侠的照片也很帅！”
关于这点，雪莉显然不敢苟同。
“可惜，”她无不遗憾地说道，“少有人发现我真正的用心就是了。”
“怎么说？”他即刻追问。
“其实在修图时，我特意对蜘蛛侠眼睛的部分进行了处理。”
她低头熟练地摆弄着相机，解释的语调漫不经心。
“In your eyes，你眼中的世界，”她说，“那幅作品的名字里包含着我想表达的所有。不是什么纽约大英雄，而是一个融于人群而又游离其外的孤单个体……事实证明，我选错了能够正确表达这一主题的对象。”
她弯弯嘴角自嘲地一哂，唇间吐露的语言像是曾被记录在书籍某处的优美诗句。
“可悲啊，”她甚至刻意使用了古典英语的遣词造句，“光鲜的身份，笼罩你自深深处孤单的心。”
你眼中的世界。孤单的心。可悲。光鲜的身份。
这一刻，安德鲁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的某根神经正在被挑动牵引。
纤纤睫毛覆盖之下，碧绿的眸子印着他的身影，鼻头尖尖，双唇微抿，微风甚至送来她身上的一缕清香……是玫瑰？
安德鲁身体的每一个感官都在用力感受着，有一股生命力，一股冲动！
——想狠狠吻上去，直到尝出血的味道。
“我——”
“别动！”
她对他竖起了手指，放在唇间，然后，轻轻举起了相机。
咔嚓。
快门清脆的响了一下，安德鲁侧头，看到一只鸟儿打了个旋，掠过他肩膀，朝更高更远处飞去。
“看来，那只燕子很喜欢你。”
雪莉两指一捻，自他的发间拨下一朵蒲公英。风一吹，白色的绒毛扑簌着飘散在两人之间。
她把相机交还给他，“你刚才想说什么？”
“不，”他看她一眼，苦笑着摇头，“没什么，不要在意。”
看过腕表上的时间，她向他道别：“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当她起身，安德鲁也下意识地跟着站了起来。
“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上课呀？”她笑话他。
“呃，我上午要去听梅森教授关于流体力学的特约课。”
安德鲁报出了自己的行程，雪莉的表情一瞬变得微妙起来。
“你看，这不就巧了吗……”邪门，她心里想。
“真的？”
安德森很惊喜。说实话，他此刻并不想同她分开。
“还等什么呢？”雪莉收起滑板，侧身望他，“After you。”
“哈！”他在心里比了个yeah。
偌大的阶梯教室，很多学生已经就位。
万幸，有人早早替安德鲁留了位置，那人便是安德鲁的发小，奥斯本集团的二公子——哈利·戴恩·奥斯本。
“安迪，这儿！”
“嘿！”安德鲁对他挥挥手，又回身看雪莉，“那是我朋友戴恩，我们过去吧？”
雪莉朝循着声音望过去，第三排相对靠左的位置，和教授的直线距离很近，视野也相当不错。
“你先过去，我还有事要忙，能帮忙把靠近过道的位置留给我吗？”
——忙什么？不是来上课的吗？
安德鲁虽有疑惑，却还是点头，“没问题。”
于是，两人同时迈步走向教室前方。安德鲁停在了第三排戴恩的旁边，雪莉则三步并两步，径直跑上了讲台。
“Attention， please。”
她敲敲讲桌，耐心等待着周围都安静下来。
“大家好，我是梅森教授的助教雪莉，很荣幸能够辅助教授带你们完成这一周期特约课的学习。本轮课程会持续一个月，共12次，每周一三五的早晨八点至十点，间休15分钟，场地也很固定，就是这里。”
说着，她从背包里掏出一沓文件。
“在每次课程开始的五分钟前，我会在现场把当日的讲义下发，过期不补。这就意味着，如果未能准时到场，你就只能另寻他人的复印本了。另外，作业布置、参考书目、提交地址以及dead line等相关内容，都会详尽地附在讲义末尾的附录里，在还没有认真研读讲义之前，请谨慎使用您的提问机会，这会切实影响到教授对你治学态度的印象分值。我要讲的就是这么多，Any question？”
环视四周，雪莉很满意地看到没有人提出异议。
“那么现在，我会把今天的讲义发给你们，请第一排的同学依次后传，空位不留，合作愉快。”
雪莉正在上面忙着发讲义，座位上，戴恩不禁对好友安德鲁行了个惊羡的注目礼。
“可以呀安迪！”他搂过好友的肩膀，“你竟然给自己找了个助教女友。”
“什么？”安德鲁愣住，“什么女朋友？”
戴恩瞅瞅雪莉，又瞅瞅安德鲁，“别装了，我刚才都看见你俩接吻了！就在B楼前面的草坪上。”
不等安德鲁说什么，他又迫不及待地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真的，我的朋友，我真为你感到高兴。”
戴恩的声音里带着无限的感慨，好像这个简单的句子并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感情，却又没有其他可以替代。
“已经一年了，感谢有一个人终于可以从上一段悲伤里走出来。”
安德鲁明白了，心被揪了一下。不过，也仅仅就那么不到一秒撕扯的痛，继而归于一种死寂的麻木。
“谢谢你，戴恩，真的。不过……”他拍拍好友的后背，短暂停顿，斟酌语言，“雪莉并不是我的女友，她只是梅二楼卧室的新租客。准确地说，我们今天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戴恩惊讶地松开他，“那你们刚才——？”
“那一定是你看错了，角度问题吧？”安德鲁回答。
“哦，是这样……”
“嗯……”
沉默在两人间弥漫开来。
就在气氛开始朝向某种无能为力的尴尬划去的时候，戴恩突然又开口了。
“但是你对她有感觉。”
他看着他，直白地，甚至是带有某种剖解意味般犀利地盯着。
“你骗不了我，安迪。”他一字一句陈述，“你是想吻她的，至少在那一刻是，对吗？”
“……”
“先生们，上课咯。”
恰在这时，雪莉来到了预留的座位。
“梅森教授的授课思维十分跳跃，”她提醒他们，“好好听课，认真笔记，不要跑神，否则你们会跟不上的。”
两人齐刷刷低下了脑袋。
“好的。”
他们这么回答。
彩蛋004
戴恩贱兮兮：瞧我这个小可爱发现了什么？
安德鲁脸红红：我不是！我没有！【虽然我想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0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