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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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咚——咚——咚——
午夜的钟声刚刚落下。
冲个咖啡的功夫，加班到凌晨、并且班还没加完的托比，一回来就见到这么副景象——身着蜘蛛侠战服的小弟汤姆，脚踩办公桌，一手叉腰，一手拉下头罩，露出一张义愤填膺的小脸，抿着他那张小但灵巧的嘴巴，蓄势待发。
“嘿，老哥！我亲爱的老大哥！我本来是打算给梅姨过完生日、执完勤就回家的，可我真是忍不住要过来和你分享一个天大的新闻！”
这只是个开始。
“你猜我今晚在梅那见到谁了？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没错，就是那个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你猜她现在住在哪？我们家！没错，就是我们都住过的那间屋子！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那个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那个拍了蜘蛛侠照片的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要知道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拍到蜘蛛侠的照片啊！当然了，你几年前为了创业卖自拍那档子事儿不算。”
说到这，他对托比点了下脑袋，聊表安慰。
“回归正题，于是我就问她，‘嘿，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你是怎么拍到蜘蛛侠的照片的？’你猜怎么着？她对我比了个拍照的姿势，说，‘就这么拍呗，咔嚓！’我晕！我无语！我简直抓狂！那可是一张完美的全俯视角高清静态的蜘蛛侠照片啊！怎么可能就这么拍到了？还咔嚓？怎么咔都嚓不出来好吗？她还跟我开玩笑，‘没想到你还是蜘蛛侠的粉丝？有机会我会帮你要张签名的。’你能想？蜘蛛侠被认为是蜘蛛侠的粉丝啦！Excuse me？我在心里大喊，‘蜘蛛侠就是我！我就是蜘蛛侠啊！’”
嗯，一人分饰两角，还有模有样的。
“哦，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她——”
“还有？！”托比扶额。
“嘿，你想不到吧！”汤姆手舞足蹈，唾沫横飞，“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她怎么就一点不开心呢？哦，你这眼神是在问我她为什么不高兴？你问我我问谁？我也超意外的好吗？”
怎么办，已经开始自问自答了。“
“要知道这可不是一张普通的照片，这是一张蜘蛛侠的照片呀！一般来说，拍到蜘蛛侠照片不应该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吗？可她的反应实在太普通了，就好像这照片跟拍个猫猫狗狗没什么两样似的。我在那软磨硬泡了一个多小时，想要打听出点什么，却一无所获，到最后她甚至都不愿意搭理我了，你说这是不是很过分？”
“会不会是因为你太——”
“不可能！”
“……”
事实证明，在汤姆的节奏里，谁都别想插话。即使他发问了，那也不代表他指望你解答。
“我当然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就像现在这样滔滔不绝了！我很确定她反应冷淡是因为话题而不是因为我的说话方式！你想想，她用我们的照片得了奖，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询问过我们的意见！拜托，蜘蛛侠也是有肖像权的好吗？身为蜘蛛侠三号，我都没有说她侵权，她还不愿意搭理我，这是什么理论？真是气死个人！”
“唉，总之，”千言万语汇成一声长叹，汤姆垂下了他斗志昂扬的卷毛小脑袋，“我都不知道该为以上哪一件事表示出更多的惊讶了……”
托比等了一会儿，见汤姆没再发言，不由得舒了口气——哦！终于结束了！
面对小弟直冲面门的这一通光速高能输出，托比强颜欢笑地表示：“我说，我亲爱的汤姆，现在你能从我准备要签的那堆文件上下来了吗？”
“哈？哦！不好意思，”话音未落，汤姆一个空翻落回地面，“我就是太着急了，这事你一定一定要知道！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托比无可奈何地揉了揉自己不清净的耳朵，他可太清楚汤姆的脾气了。自己家的孩子跪着也要宠下去，如果不把他说的这事儿给搞明白了，他一定会让他今夜都不得安宁。
“好了，让我们来理理头绪，时间、地点、事件、起因、经过、结果，你能用0.5倍速把你刚才说的那些挑重点复述一遍吗？”
他有条不紊地绕过汤姆把马克杯放下，将办公桌上的文件一一收拾干净，然后把自己扔回到沙发椅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嘿！你怎么能这样？！”
汤姆攥紧了拳头指责，那架势活像一只气鼓鼓的唐老鸭。然而，即使是这样，他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又一次尽职尽责地开始了滔滔不绝。
“有个漂亮小姐姐，叫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梅姨叫她‘小雪花’，可她让我叫她‘雪莉’。她——”
“嗯，这个姑娘住了我们的屋子，梅租给她了，”托比强势插话，拒绝更多的无用信息，“然后呢，她拍了我们什么照片？”
“她拍到了蜘蛛侠的照片！你都不看报纸么？纽约时报上那么大版面呢！”
实际上，汤姆也不看报纸，只听人工AI的推送。
“凯瑟琳，给他看！”
“好的，汤姆。”
伴随蜘蛛侠战服上AI的一声优雅应和，点点光斑在空气中浮现，叮——一幅高清彩图就这样呈现在两人面前。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张很棒的照片。摄影师刻意把整幅图的色调调成蜘蛛侠主题的红和蓝，由上至下的视角把纵深拉得很足，层次立显。
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高楼大厦鳞次栉比。俯瞰视角让右上角三等分线处的蜘蛛侠成为了整张照片的主角——纽约之巅，顶峰之上，他躬身伏立，守望着车辆和人群……
“哇哦！”托比不由赞叹。
“是不是绝了？”
听到托比的赞叹，汤姆更来劲儿了。
“你听我说，这事还有后续，她还用这张照片参评了纽约风尚摄影大赛，得了一等奖！简直酷毙了！”
汤姆很骄傲。虽然这照片不是他拍的，可是他很骄傲，就像是他自己拍了这张照片一样骄傲。
“是的，很酷。如果这真是抓拍的话，那就更酷了。”
托比在附和弟弟的同时，已经从光屏上检索出一切有关于这张照片和“安德莉雅·雪莉·克莱德曼”的信息来。
作为兄长，作为蜘蛛侠，作为一位有心守护纽约的优秀市民，在欣赏这张摄影作品的魅力之余，他更需要评估摄影者的身份以及这其中存在的各种风险。
“找出什么有用的没？”汤姆凑过脑袋来看，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惊掉下巴，“两硕一博，还有个博士在读？！哦，她才19岁！比安迪还小一岁，你说这得跨多少级！”
托比仔细浏览了雪莉的全部简历，其实并没有太多，寥寥几行，除了那几个吓到汤姆的学位证书外，其他都很干净清晰，一目了然。没有反社会人格，没有黑历史，不是超级英雄狂热支持者，同样，也不是无脑反对者……综上所述，这份简历里并没有什么值得他特别关注的地方。
“看来，”托比抿着咖啡，得出以下结论，“我们的梅给自己找了个天才室友。”
然而，汤姆的关注点可不在这里。
“嘿！看我发现了什么！”他把角落的一行小字拉到屏幕中间，“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也就是这周六，这张照片要在中央美术馆展览，哦，还有交流会，获奖者会到场演讲……我要去！”
他激动地拍着哥哥的肩膀，“你说我们要不要穿上战服去找她？毕竟，肖像权这事总要解决一下吧。”
“哦，别！”托比想都没想就投了反对票，“你这么搞纯属添乱。”
“可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蜘蛛侠，”说着，汤姆的嘴巴又撅了起来，“怎么会有人不喜欢蜘蛛侠呢？我可不信，只要我穿上战服往她面前一站——Surprise！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
“实际上，我并不想知道……”
光是想想，托比已经开始一个脑袋两个大了。突然，他急中生智，想到一个转移汤姆注意力的绝佳话题。
“你难道不好奇这照片上拍的是谁吗？”托比转动椅子朝向汤姆，“打个赌怎么样？一个月零花钱，还是下次战服升级的主导权？”
“……”
汤姆一瞬沉默，紧接着，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我说，托比，你是不是开会开到智商退化了？”
他伸出两指在空中一拉，图片瞬间放大。大到不能再大，出现马赛克那种。
“如果你一定要赌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用一年的战服升级权下注安迪。”汤姆指着构图角落一家模糊不清的甜品店和街道口隐约可辨的蓝白路牌，作出如下结论。
“我们俩？不能说没可能，只能说完全没戏。”
“哦……”
实际上，即使汤姆不这么做，托比也已经发现端倪，刚才他只是压根没顾上考虑这个问题。
一想到安迪，家里的老二，汤姆和托比的心情都不约而同地沉重起来。他们无言地盯着这张照片，很久很久。
“我们得带他去看看这张照片。”
“是的。我们必须带他去。”
两人就这么达成了共识。
彩蛋002
汤米上蹿下跳：老哥！bla，bla,bla，bla……
托比：啊……如果不是因为他踩着我的钱——不，合同。我真想转身就走。
作者有话说第2章 00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