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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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已经睡着了，然而公孙策未曾闭上过双眼，他必须清醒。
那怀抱，他可以推开。然而，他放弃了。
“叫我的名字，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像是哀求一般，皇上抱住他，反复说着。
“……赵祯。”他明白，这是第一次，也将是最后一次。
拥抱，仿佛耗尽了一生的勇气，想要抓住些许什么。然而，抓到的只不过是注定的绝望……
身上的痛楚已淡去了一些，公孙策穿上单衣，看着散落一地的朝服，微蹙眉头。他扶着墙慢慢走到门口，开门。
“魈，你在对吗？”
青衣男子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伸手想要扶住公孙策。若不是光线太暗，一定能注意到他强压下来的怒气。
“我要沐浴。”公孙策摇头拒绝了他的搀扶。他知道魈在生气，也知道魈在气恼些什么，然而他知道自己做的是什么，他从不后悔。
伸出的手由于拒绝而停在那里，片刻后楚魈叹了口气，脱下自己的外套替公孙策披上。
沐浴后，三更天了。公孙策换上了崭新的朝服，走了出来。
楚魈一直守在门外，只是此时他的手中多了一盏灯笼。上朝的时候快到了。公孙策将手中的药瓶递给楚魈，说道：“我一人去‘待漏院’便可。我想林公公也快到了，到时你将这醒酒药给皇上服下，千万不可误了早朝。”说完，公孙策拿过灯笼离开了。
当赵祯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公孙策。头好痛，难道他只是做了一场梦吗？
“皇上，四更了，该上朝了。”与以往不同，房中只有林忠义和一个陌生的男子。
赵祯这才注意到，这不是他的寝宫。这里……是公孙策的房间。那些场景再次浮现在眼前，难道，全是真的？
楚魈走了过去，递上药瓶：“醒酒药。公子让我交给你的。”完全没有面对皇帝时该有的礼节。楚魈本就是一个闲散、又冷漠惯了的人，除了公孙策，要他再对其他人多说两句话，真是很难。就算对方是皇帝，也不行。更何况，他不喜欢他。
虽然对方没有说明，但赵祯知道他说的是公孙策。
楚魈看着赵祯吃完药后便离开了。林忠义亲自为皇上穿戴好，皇上在这儿过夜的事情，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的。
早朝时，赵祯时不时的看向公孙策，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只是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额上细小的汗滴透露了他此时的忍耐。
早早的便散了朝，公孙策随着群臣离去，虽然比往常慢了些，但仍旧保持了平稳的步伐。
“公孙策……”好不容易避开了其他人，他赶上了他。
“臣，见过皇上。”
“公孙策，昨晚，朕……”
“昨晚，皇上和臣都喝醉了。”公孙策并没有让赵祯再说下去。
看着公孙策跪在那里，赵祯突然间明白了。他缓缓闭上双眼，说道：“是啊，醉了。”
醉了，是的，他们都醉了。
那夜，他们逾越了君臣之礼，但也只有那夜。
从此，他是君，而他依旧是臣……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