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隐江湖》闲眠鹿

10、离别前夕凤姐情意

　　且说那荣国府王夫人的生辰将近，因着宫里的那位娘娘的威势，府中这几日热闹非凡，下人进进出出忙个不停，虽说是刚过国丧之期，此次亦非王夫人大寿，只是王夫人有意压贾母一头，向贾母宣告掌握宝玉婚事主动权之决心，故意为之。
　　王夫人却不知贾母一心保黛玉离府，哪里想搭理她，任由王夫人如同跳梁小丑般在府中上蹿下跳，一概不管，这倒是让王夫人舒心了几日，只是王夫人此时还未知，日后迎接她的，是无尽的苦楚……

　　且不说王夫人此次的寿宴是如何奢靡的排场，为之操办的李纨与探春如何为难。
　　府中有何事都瞒不过凤姐儿，黛玉这几日俱在贾母处，潇湘馆的小动作以及贾母的态度都说明了不同寻常，只是凤姐儿素来与黛玉亲厚，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暗中替黛玉拦下不少窥探之人，又让平儿留心黛玉这几日的动静。
　　这日，凤姐儿带着平儿到了潇湘馆，凤姐儿见潇湘馆的丫头婆子们事事谨慎，进到黛玉房中见东西都收拾的妥妥当当，便证实了其猜测。
　　“妹妹这要出远门也不与我说，可见我们也是白白相识一场。”凤姐儿环顾一周后拉着黛玉坐下，说道。
　　黛玉听凤姐儿这样说也不意外，亦不打算相瞒，便笑道：“这府里的事哪里瞒得过凤姐姐，我不说，凤姐姐这不是来了吗？”
　　凤姐儿收起平日里的笑脸，微嗔道：“你这丫头，这样大的事，好歹与我说一声，我也好为你打算一二，想来是有老祖宗帮忙就不要我了，难不成就真想一声不响的离开？妹妹可有去处，一个姑娘家日后一个人可怎么活？老祖宗怎就放心的下，可是都安排好了？”
　　“凤姐姐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我的去处家父已有安排，外祖母也是放心的，凤姐姐也是知道的，如今这府里……凤姐姐不必太挂心，安心将养好身子才是。”黛玉知凤姐儿是真心待自己，只是人心难测，黛玉记着贾母的话，亦不打算向任何人道明去处。
　　凤姐儿轻叹一声，道：“我原也猜出几分，姑丈想的长远，妹妹有这般气魄，离开这府里自是有自己的一番天地，我也是为你高兴的，既然老祖宗都放心，我也没什么好记挂的，我猜想妹妹会在这几日离开，今日特意来瞧瞧。妹妹可方便与我说哪日走，我也好来送送，也不枉咱们相识一场。”
　　“凤姐姐说的哪里话，凤姐姐能来相送，我这心里自是高兴的，为二舅母贺寿之后便离开……”黛玉起身从书柜中取出一本书，里面夹了几张银票，黛玉将其取出，用一香囊装好，递给凤姐儿，道：“凤姐姐，这里有一万两银票，这些年在府中劳凤姐姐照顾，我知道凤姐姐不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凤姐姐好生收着。”
　　“这可使不得，照顾妹妹原就是我分内之事，我在这府中不缺吃食，不短衣布，这些银票你自个儿好好收着，自己当家这银钱可是少不了的……”凤姐儿哪里肯收，她平日里虽也贪财，可是这事她可不糊涂，她想着黛玉小小年纪一人自立门户，银钱是最大的倚仗，贾府动用了黛玉多少银钱她是知道的，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要黛玉的钱。
　　黛玉怎不知凤姐儿其实很是缺银两，这些年凤姐儿管家用嫁妆补贴了府里不少的开□□些个私利也都填了府里的亏空，现如今又交出了管家权，能动用的银钱就更少了，凤姐儿对黛玉虽有私心，但这些年也是真心爱护的，黛玉知其难处，便道：“凤姐姐这些年待我好，玉儿都记在心里，凤姐姐很不必与我这般客气，凤姐姐便收下让我离开的安心些。”
　　凤姐儿本就是个爽利的人，见黛玉坚持也不再推脱，收好香囊道：“既如此，那便多谢妹妹的好意了。”
　　凤姐儿又拉着黛玉细细嘱咐了许多，直至平儿上前道：“二奶奶，今儿个时候也不早了，咱们这便回罢。”
　　“瞧我，说了这会子话竟是忘了时辰，我们这便回去，妹妹也该歇息了。”说着凤姐儿便起身，黛玉不舍，送至大门口在凤姐儿的催促下方才回去。

　　却说，墨皓轩回墨园后到底放心不下黛玉，虽说黛玉不久便要离开贾府，但墨皓轩知王夫人欲加害黛玉后便时时牵挂……
　　墨皓轩本就是江湖之人，向来不拘于世俗礼教，每日夜间在众人歇下后悄悄潜入潇湘馆，青叶最初还会阻拦一二，后来倒也习以为常，亦不费力气与非夜纠缠，见墨皓轩只是来看看黛玉，并无其它越礼之举，便也当作没看见。
　　黛玉的打算墨皓轩自是清楚的，本想帮其一二，却又不好现身，只得晚上来瞧瞧，有时候来的早些，也可看见黛玉与一众丫头婆子玩笑，或是赖在贾母怀中撒娇……
　　佳人或嗔或怒、或悲或喜、一颦一笑皆牵动其思绪，非夜从见到主子脸上表情日渐丰富的惊讶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再到麻木，也不过是短短几日的时间罢了。

　　“黛儿……”墨皓轩看着双目紧闭的黛玉，榻上人肌如白瓷，墨发如漆，美人不施粉黛，却依旧美的不可方物。这几日墨皓轩日日守着黛玉入睡，待美人熟睡后才现身瞧上一眼方才离去。
　　墨皓轩也不知为何就对这样一个小姑娘家上了心，亦做了这许多的荒唐事……

　　又说黛玉入睡后来到一方虚境，见一男子正割腕取血浇灌一株小草，那本无色泽的小草经浇灌后竟更显灵气十足，风姿卓越，那血红的叶子触碰那男子的手，似低泣似抚慰……
　　不知为何，黛玉心头涌上浓浓的悲伤与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欲上前看清那男子的容貌，却怎么也无法靠近，黛玉不由悲从中来，泪泫欲泣。
　　那画面一转，不知那男子为何不见了，小草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叶子……
　　黛玉又见与宝玉一般模样的人为那株小草灌溉甘露，只是那小草不知为何没有汲取那甘露的养分，亦没了那股子灵性，蔫蔫的，似悲伤似绝望，黛玉见那人日日灌溉小草，又与宝玉一般无二，心中困惑不已，不由低喃：“宝玉？”
　　正欲离开的墨皓轩见此熟睡中的黛玉竟流下一行清泪，紧了紧眉头，又听黛玉在梦中唤了一声“宝玉”，心中隐隐作痛……
　　墨皓轩不可查觉的叹了口气，轻轻为黛玉拭了泪，抚平黛玉紧蹙的眉间，细细为黛玉盖好被子方才离去。

　　黛玉渐渐从梦中清醒，睁眼看见了墨皓轩离去的身影，像极了那梦中之人，黛玉心绪杂乱，不由低喃道：“你，是谁？”回答黛玉的，唯有夜间清凉的微风，未等黛玉作其他反应，墨皓轩早已隐入夜色中，不见了踪影。

　　第二日就是王夫人的生辰，黛玉一早就去了贾母处。
　　“玉儿，我瞧着你今日脸色不大好，昨个儿没睡好？紫鹃她们是怎么伺候的？”贾母见黛玉无甚精神，用过朝饭后又细细打量了黛玉一番。
　　黛玉想起昨夜那匪夷所思的梦境与那似有似无的背影，竟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自墨皓轩离去后，再难入睡，今日起来倒是比往日更憔悴些，倒是把雪雁和紫鹃唬了一跳，以为黛玉身子又不好了，急急忙忙想去找大夫，黛玉再三保证无事才作罢。
　　黛玉见贾母亦是如此，心中暗想，自己不过是是睡得不大安稳，竟是憔悴到这般地步了？
　　殊不知是众人见了黛玉这段时间极好的气色，见黛玉似有恢复从前体弱模样，自是忧心的，安歌见黛玉脸色确是欠佳，又见雪雁与紫鹃紧张模样，忙将这一消息传给了她的主子，墨皓轩接到消息后作何感想暂且不提。

　　且说黛玉心绪翻转一番，抚了抚自己的脸颊，道：“外祖母，玉儿无事，只是想着马上要离开了，心中舍不得外祖母，睡得不大安稳罢了，让外祖母担心了。”
　　“玉儿，你莫要担心我，外祖母在这府里，什么都好，倒是玉儿，离开了外祖母就是一个人了，答应我，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平安康乐的活着。该说的我前些日子都说了，往后的日子都要靠玉儿你自己了，切莫伤心再伤了身子，以后我们总会有再见的时候。”贾母是知道黛玉的，心道黛玉自小没了父母，这些年一直养在跟前，现如今又要独自一人当家，这有多难，贾母再清楚不过。
　　“玉儿知道的……”黛玉掩下烦乱的心思，一心与贾母叙话，祖孙二人暂不提这离别伤感，黛玉倒是与贾母说了几个玩笑话逗的贾母大笑起来……
　　“妹妹和老祖宗讲什么笑话呢？让我也跟着乐乐……”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向来是凤姐儿的做派，这不，只见凤姐儿身着紫羯褂笑吟吟的来了。
　　“你怎么没去二太太处，倒来了这里？”贾母见凤姐儿来了，心中有些奇怪，按理说这二人并未撕破脸，凤姐儿今日却是应去王夫人处的。
　　凤姐儿笑了笑，道：“二太太那有大嫂子和三姑娘管事，我这几日身子不大爽利，便来老祖宗这里躲躲清静，等会和妹妹一起去拜寿便罢了。”
　　“你这猴儿，惯会偷懒，罢罢罢，你便和玉儿一同在我这用了饭再过去，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这猴儿，只一样，你妹妹的事，你好好放在心里。”贾母这几日重揽府中大权，这府 中的情况都在其掌握之中，凤姐儿知黛玉欲离府之事，贾母少不得要敲打一番。
　　凤姐儿与王夫人的自大妄为不同，敏锐的她已经察觉到府中的风向已有变动，今日之行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迎上贾母那锐利的眼光，凤姐儿只觉背后一凉，忙道：“老祖宗放心，林妹妹之事我定会放在心里……”
　　“外祖母放心，凤姐姐对玉儿向来都是好的……” 黛玉见此，打了个圆场，又转了话题。
　　贾母与凤姐儿顺着黛玉的话唠唠家常，一派和乐融融之景，不必细说。
　　黛玉与凤姐儿在贾母处俱是清静，而李纨与探春强打精神筹备寿宴，王夫人心有不满又是为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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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顺利毕业啦，其实我在家闲置了一个月，但是面临对未来的迷茫，加上又碰到了老板扣了我一个月的工资等等糟心事，写作没什么思路，所以都没有更文，很对不起大家，求轻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