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羁GL》柒度心寒

15、第 15 章

　　“我们父母早丧，大哥一早就送我上山拜师学艺，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只是他明明在军中当职，又怎么会和这些武林中人有所牵扯……”
　　“……”在我开始吃我的第三碗饭的时候，坐在对面的王益正说到这里，之前的话不是我不想听，而是实在饿的狠了没有工夫和心情听，但是大概也清楚了这位王益小朋友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对这个所谓的江湖也所知有限
　　“我这次下山本来想好好的和他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的，不要在什么江湖军队里过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是……谁能想到，我竟然……是来给他收尸的……”说到这里，他终于红了眼眶，哽咽了起来，但是仍然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呃，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但是只要是个人都会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冲这一点，我就很不爽隔壁桌子那两个有点幸灾乐祸的家伙，即使沉浸于悲伤中的王益并没有注意到他们“其实……人终有一死，节哀顺变。”几乎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两句话，说出来真是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我……没事，恩公可吃饱了么？不够还可以……”
　　“够了够了……”瞄了一眼已经被我风卷残云的桌子，我连忙阻止，王益应该说根本就没怎么吃东西，不论他饥饿与否，这个状态下也没心情吃东西吧，化悲愤为食量的人毕竟占少数“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王益怔了下，眼神一下子变得深沉起来，那被隐藏的一点都不彻底的东西，叫做仇恨“我当然要为大哥报仇！”
　　“……”虽然我很想耸耸肩，做个不屑的表情，但是显然不太合适，就说现在还在吃人家请的东西“是么……找那个什么剑和什么主？”
　　“是梵天一剑和玄洪宫主！”王益有些激动的提高声音，却让这不大的应该算是小酒馆的地方一下子安静了不少
　　“呃……好的好的，可是你知道他们在哪里么？”敷衍的问了句，却让他沉默了下来，应该说我不屑的并不是仇恨本身，而是他报仇的态度，所谓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虽然不知道怎么样才算的上是君子，但是却很明白要韬光养晦的道理，像这样一副随时随地要找人拼命的样子大多是还没有见到仇人就会被干掉的主儿“所以呢，在你找到他们之前，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垮下了一直紧绷的肩膀，王益有一搭没一搭的拌着碗里的白饭“其实我知道，凭我的武功是报不了仇的。”
　　“……”这倒是说了句实话，这孩子太缺乏战斗经验了，我心中点头又消灭了一碗饭
　　“所以，我打算回去找师父再次学艺！”他忽然挺直了背，这样说着
　　“哦，好啊好啊，好好练练再说！”其实他报仇与否貌似和我关系都不大
　　“那么恩公是何打算？可有去处么？”
　　“呃……”我停了停，忽的又想起吃饱了这顿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虽然这样的日子不是第一天过，但是这种环境这个处境让我有些不安“我……还没打算。”
　　“没……没打算？”王益一副“我没听错吧”的表情
　　“呃，实话和你说吧，我家逢变故，孑然一身，世间上已经没有别人比你和我的关系更亲密了。”
　　“……”我这番话显然说的有点过，因为对面的王益已经完全一副听呆了的样子看着我，没了反应，但是这却是实话中的大实话
　　“原来……恩公也没有亲人在了……”但是马上，他又一副很悲悯的神情道，看的我很不舒服，比起仇恨和鄙视，我对这种眼神最不爽
　　“呵呵，还好……或许我也应该找个人……”不自觉的，我又想起镜天，呃，应该说是镜天的前世……那个人
　　“哦？什么人呢，不妨说出来或许我可以帮到你。”王益诚恳十足的追问着
　　“呃，是个什么人……我也不清楚，那个……我想问下如果只知道一个人的样貌能找到她的机会有多大？”
　　“只知道样貌？你们不认识么？”
　　“应该……可以算……不认识。”其实这个问题是白问，在这个年代没有电脑合成没有拼图没有报纸没有电视，连寻人启事都不知道哪登……何况对方也并不想再见到我吧，更重要的是我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要找她，找到了之后要做什么……
　　“算了……”我叹了口气，正要打消这个念头，王益忽然有些激动的道
　　“怎么能算了呢，既然还有想念的人就一定要找到，不然对自己太不公平。”
　　“公……公平？”我想笑，这个词儿我每次听到都想笑，但是现在却笑不出来，对自己……公平？
　　“是啊，如果你没有目标的话，不妨和我搭伴上路，也许就那么巧会碰到也说不定。”王益一边从怀里掏银子，一边喊了小二过来结账，并没有注意我的表情
　　“……”我呆呆坐着，因吃饱而产生的倦怠感让我有点消极，我应该找她么？就因为对自己公平一点这个理由？可是我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目标，只是把生命继续？想到这我开始羡慕起王益来了，起码他还有个报仇的目标，先不论成功与否，每当伤累之时还有个自我鼓励的借口……
　　“叮……”一阵连续而细碎的金属碰撞声钻进耳朵，让人有一瞬抓狂的冲动，而与此同时，王益忽的站起身，一把拉住我向旁边闪了开去，接下来所发生的事让我觉得自己在看一场加入了特技元素的武打电影，一蓝一白两条人影，猛的从天花板冲了下来，整个房顶被撞得四散分离，而我刚刚所在的那张桌子也毫无悬念的一同粉身碎骨了。
　　“我说过，你今天是逃不掉的。”尘埃落定后，出现在这小酒馆正中的两个人，白衣的人这样道，平举着长剑的手很稳定，鲜红的剑穗映着白衣，刺痛着我的眼睛
　　“……”另一人没有回答，手中剑斜斜的指向地上，冷漠的看着他，这个人我认识……怎么就这么巧，一天之内竟然可以见到两次……镜天……的前世。
　　这个时候的我还没有觉察到那份命运的羁绊，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如影随形。
　　“你们，不想死的趁现在速速离开。”冰冷的，傲慢的口气，那个白衣人又开口道，扫了一眼满屋子瑟瑟发抖的人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赦令般，所有听到它的人都用了最快的速度向外面跑去，我感觉到王益抓着我手腕的手收紧了一下，但还是拉着我走向了外面，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想留下来的，却不由自主的被他拉着走，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是震慑于那一刻的压抑和嗜血么，即使我也杀人，却达不到这种没有恨意却完完全全想把对方至于死地而后快的强烈杀气
　　或许是冷兵器时代所特有吧，注定有相对多数的对峙场面，用自身的气势压倒对方也成为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与其说是惧怕，不如说是兴奋，不知原因的心跳加速，我竟然对这种所谓的杀气有共鸣……
　　就在最后一个无关之人走出那酒馆之后，那种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的金属碰撞之声又一次响起，这次仅局限于酒馆之内，没有了屋顶的房子仍然看不清里面的情况，虽然我不知道那个白衣的是什么人，但私心绝对是站在那蓝衫人一边的。
　　王益站在我身侧，也在看，很认真的看，如果这个时候我能多看他一眼就应该知道他有多么的紧张和愤怒，可是我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
　　犹如暴风骤雨般的击打声在我渐渐不耐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四周静的吓人，从专注而兴奋的感觉中解脱出来我这才有余力注意其它事情，看热闹的人虽然不少，但都站的远远，只有我和王益算是比较“胆大”的家伙，现在看来却显得十分突兀，下意识的拉着他退后到人群中，就听到周围一片压低了的轻叹，我转头，就看见从酒馆中走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