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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   听闻开封府来信,展昭忙放下手中一大摞纸张和笔墨接过来,和白玉堂一起看。

      蒋平说:“看来包大人真的入狱了,不过公孙先生说应该没有危险。”

      韩彰一边不平道:“官家忒不讲理了,忠奸不分,这样也能当皇帝?”

      蒋平戳了他一下:“说什么呢。”

      “怎么,他敢做就得让人说!”

      白玉堂看完信,一声冷哼,愤然将手中龙雀掷在桌上。

      展昭还是不动声色,收好信,道:“我明日就赶回开封府,希望这些证据能够不负先生所托。”说着,又冲着面前三鼠深深一拱身,“展某不是道谢,只是敬佩各位。”

      白玉堂第一次看到展昭这样,一时反应不过来,但觉得心里的阴霾似乎被这一拜一扫而去,一切都值了!

      蒋平连忙起身相扶,韩彰在一边也不好意思的嚷嚷:“这是怎么说的……唉!展小猫!你怎么了?”

      原来蒋平本想轻轻一扶,不料手中发沉,竟扶不起来,不但扶不起来,展昭身子直向下坠。白玉堂一步探过来在一侧搀住展昭,一手拍拍展昭的脸,唤道:“猫儿……猫儿!”

      展昭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白玉堂等人的声音变得很遥远,不过一会儿便醒了过来,发现面前蒋平晃着自己肩膀,韩彰还在大叫。“怎么了?”展昭觉得奇怪,又发现自己原来正坐在地上,背靠着白玉堂。

      白玉堂放下掐着展昭人中的左手,松了一口气说:“没事,有只猫饿了。”

      展昭微窘的笑着起身,白玉堂不着痕迹的撑了他一把,其他二人看没事了也就放心了。蒋平道:“我去找刘文德,你们先回房间休息吧,一会儿饭送到你们屋里。”说着出去了。蒋韩二人已吃过饭,韩彰看信也送到了也没什么事了,嘱咐了几声又去粥棚了。他们现在搬进府衙住,正好利于任中师的修养,也便于监控刘文德。

      白玉堂伸手拿起一杯茶递给展昭:“先喝点吧,中午就说让你吃一点粥,你嫌麻烦硬是不肯停笔,怎么样,出丑了吧。”

      展昭喝了一杯,自嘲的笑着说:“一日没吃饭已经这样,那些百姓……”

      “你这叫一日没吃饭?你赶了多久路了,昨日才到的,恐怕还没歇过吧。”

      “我总觉得过了好久似的……”

      白玉堂带展昭去准备好的房间,虽然不大,朴素简单,展昭也觉得住在这里有一点罪恶感,但也扛不住累狠了,看到床只想躺下不起来。

      白玉堂坐着椅子,双脚跷到桌子上,也很是舒服,便打趣展昭道:“难得看你这个样子,死猫一摊。”

      展昭不理他。

      “就你这样,明天走得了?”

      “刚才只是低头低猛了,没什么,睡一晚就好。”展昭一笔带过。

      “也就是奔虹能抗得住你这样奔波。”

      “白兄和二哥四哥何尝不是奔波劳碌,这没什么。”

      “我们都来了好久了当然没事,再说,四哥一天都在这里,你忙着的时候我也在休息。看也知道,就你这身板儿……”白玉堂啧啧出声,作出嘲笑的样子。“对了,你怎么有赵虎的腰牌?”

      “我随便拿的。”看白玉堂一脸不解,展昭解释:“当时他离我近。”

      “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展小猫。”

      “当然,老鼠都成猫了,猫变一回虎又有何妨。”连同刚才的嘲笑一并报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展昭带着证据再次上路,他归心似箭,贪图赶路而错过了店家。正是人间四月天,日落将晚,林道间空寂清冷,但闻鸟语啾啾,风声软软。一抹斜阳洒入深林,原本无边的冷寂生出暖意。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奔虹飞驰,展昭发现周边鸟群掠起,盘旋几圈,飞入深处,觉察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他瞬间绷紧了身体,速度减慢。突然,随着尖锐利器划过空气的声音,前后两个方向射来四枚暗器,“嘭嘭嘭嘭”交叉着擦过展昭和跨下的奔虹,奔虹受惊,前踢腾跃而起,长嘶一声,接着就有两个黑衣人顺着锁链飞身而来,转瞬即到面前。

      黑衣人二话不说,抖手便将暗器收回,接着冲展昭劲疾袭来,展昭急忙侧身,堪堪避过才看清原来是挠钩,那挠钩“叮”的一声和后面的套在一处,后方那人手出一掌,寒光闪过,原来指尖夹着暗器。展昭用剑一搪,忽的风声,前方的人就手一绕,挠钩连着的绳索就要套住展昭的脖子。展昭收回巨阙再挡,绳索连剑一齐套住。黑衣人用力收紧,展昭将巨阙向斜上方用力一撑,头颈低转,就要挣脱开来。却听路旁草丛作响,又一个黑衣人,执利器飞身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展昭拧身挣脱绳索,仰倒在奔虹身上,重重拍在马后座,奔虹振作长啸,奔腾而起。

      黑衣人怎肯罢休,挠钩飞掷,或前或后,或左或右,如影随形。展昭身形敏捷,饶是如此,对背后的攻击也有些吃力,更别说避开从后面飞击而来的挠钩后不能丝毫放松,因为挠钩在绳索的带动下可以突然回旋翻转。天光昏暗,一时之间,展昭只觉得四面八方都被罩在这奇怪的招式里。

      展昭身上多处被划伤,装着证据的包裹也被抓落,但他快速调整状态。奔虹继续飞驰,展昭明白他们想套马腿,所以一恢复平衡,即刻旋身而起,衣袂掠风,利落的攀在树上。风声又起,展昭一个腾跃落地,身后的树干被击碎,木屑飞溅,就势几个翻滚,避开紧跟在后的袭击,挠钩入地可没寸余,一击不中瞬间回弹。

      一个短暂的停顿,双方都需要整合,展昭站起。左前方的一个黑衣人手执三尺手刀,线条凌厉,右前方稍远些,第二个黑衣人左手端握一柄挠钩,右手不紧不慢的将另一个轮成圆环,身后的第三个也是如此,看似平静,气势万钧。展昭不禁有些钦佩,动静之间,无所定势,变幻莫测,可柔可刚,这样的阵势倒是第一次见,看来是场恶战。

      余光看到侧前方的挠钩已经离手,在套索的带动下空中交舞,展照拔剑而出,迅速跃起,脚下站立之处已埋入从背后袭来的铁钩。空中踢踏前方的挠钩,下落时将它踩入地面,不料迎面就是一刀。

      执刀人只攻不守,出招老辣,展昭大意不得,偏偏又不能集中精力,因为两边的黑衣人都在伺机而动。刀剑往来,金鸣不绝,展昭腾挪之间灵动多变。若论武艺,展照在此人之上,只是每当杀招兴起,必有挠钩穿插,一边是走势无定,一边是刚猛沉稳,一时间竟不能突破。展昭打起十二分精神,丝毫不敢怠慢。

      一个不留神,两方挠钩射出,围绕巨阙旋转缠绕,挥动之间划伤展昭右臂,接着展昭就觉巨阙被带向前方,急忙顺着挠钩施力的方向一甩,一阵火花,巨阙脱开缠绕。展昭心道好险,差点脱手。原来这三人配合如此默契,兵器设计的也天衣无缝,展昭暗道,不简单!

      说时迟那时快,执刀人再次攻上前来,一刀直劈,展昭举剑相迎,执刀人刀锋一转,顺着巨阙剑柄滑来,目的是展昭受伤的右手,凶猛之间又是一阵火花,展昭猛然之间扫过一眼,惊讶之余马上撤剑一拨,以柔克刚,回绵绕过,故意用剑磕碰对方手刀根部,迸出丝丝火花。那人忙后撤身形,展昭进攻之势刚起,左侧挠钩迅猛飞来,展昭用剑抵挡,剑身再次被绕住,却也封住了挠钩的动势,展昭借势避过正面手刀攻击,袖箭出手,左边的黑衣人应声而倒。与此同时右肩一凉,慌忙间展昭向后一卸肩膀,左手拉住已刺入肩膀的挠钩,用力前拽,一抖手腕,正缠住飞扑而来的刀锋,斜里带出,右手剑起,刺中面前的人。

      身后气流涌动,展昭知道有暗器,收剑同时翻转腾跃,避过暗器,不料一只挠钩紧随暗器之后,借回转身形之势,展昭用左手抓着的那个挠钩抵挡,顺力一绕,两个挠钩缠在一起,展昭送力掷出,两个挠钩直击右边的黑衣人,那人口吐鲜血气绝而亡。

      再回首,执刀的黑衣人已没有影踪。

      展昭嗓中腥甜,一时不支单膝点地,右手握剑撑住身体,血便顺着巨阙流淌,没入土中。陈州!展照突然抬头,看着陈州的方向,随即想到有白玉堂他们在,应是无碍,况且现在不可能回返,自己必须将证据送回开封府,只能相信白玉堂了。

      短暂的余晖早已逝去,无边的幽暗接踵而至。月华如水,夜朗星稀,血的味道风中四溢,冲淡了那抹冷清,却又显得格外阴凉,四周是死一样的沉寂。包扎好身上的伤口,牵过身边的奔虹,打斗之时它也并未远离。

      展昭拍拍奔虹赤的脖子,喃喃道:“奔虹呀奔虹,再坚持一下吧。”说完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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