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鲛妻是锦鲤》狐耳罗生

8、生辰

　　第八章
　　飞柔这丫头是太后所出，倒是没学来太后半点心机。袁傲虽恨太后，却对这个妹妹好感颇多，俩人关系竟比其他兄弟姐妹们来的更为亲厚。

　　飞柔担心太后的身体，袁傲宽慰两句，飞柔便不再说话。马车一路驶到楚王府门前，管家和云华早早得了消息候在门外，飞柔一下马车，见到云华便开心地扑过去。

　　“云华姐姐！”

　　云华上前扶住飞柔，飞柔扫了一眼门前迎接的人：“阿鲛姑娘没在吗？”

　　袁傲下了马车，笑道：“她不常露面，你这样冒冒失失的找她，倒把人吓跑了。”

　　飞柔眨眨眼：“怎么会，我是哥哥的妹妹，又不是争风吃醋的侍妾王姬，她怕什么。”

　　袁傲笑骂道：“你又从哪听得乱七八糟的话，连争风吃醋都知道了。”

　　飞柔笑着躲过袁傲伸来的手，云华拦下飞柔，将这位直性子的小公主

　　前来迎接的人都是楚王府的老人，这些话自然不会乱传。袁傲与飞柔进了王府，云华自去准备饮食，又有丫鬟去找阿鲛姑娘，王府里一时变得热闹起来。

　　飞柔甚少出宫，这次难得出来，袁傲知她心中所想，早就吩咐下人去街上买些时兴的耍货。胭脂水粉，玲珑银锁，绣娘的绣帕，小巧精致的折扇，这些玩意儿在飞柔眼里都是新奇的。

　　袁傲领着飞柔在后院闲逛，逛到飞柔看腻了后院的山水花鸟时，袁傲淡淡道：“走吧，带你去见见阿鲛。”

　　飞柔忙不迭跟在袁傲身后，两个人没让下人跟着，袁傲带着她到了阿鲛院前，他敲了敲院门，唤道：“阿鲛姑娘。”

　　就听得有门打开的声音，还有急促的脚步声，飞柔睁大的眼睛，对这个被哥哥藏在王府中的美人儿充满好奇。

　　“袁傲——”门开了，露出一张清丽的脸，阿鲛见到是袁傲很是欢喜，转眼又看到他身旁的飞柔，飞柔年纪尚幼，衣着精致华贵，阿鲛隐隐明白了她的身份，“飞柔公主。”

　　“阿鲛。”飞柔冲她点点头。

　　阿鲛与飞柔俩人刚一见面就合了眼缘，飞柔不是扭捏之人，阿鲛也对飞柔的热情并不反感，两个人欢欢喜喜地靠在一起，倒把袁傲冷落了。

　　到吃饭时，袁傲已经插不进这两个人的话题里。

　　阿鲛与飞柔两个人心中所想差的十万八千里，答非所问，问非所答，倒是还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下去。

　　袁傲扶着额头叹气，给两个人一人夹了一筷子排骨。

　　阿鲛很少像今天这样说这么多话，飞柔伶牙俐齿，将阿鲛逗得眉眼弯弯，袁傲难得见到阿鲛这样开心，也随她们两个去了。

　　“皇兄，你从哪捡回来的好姑娘？”飞柔掩口笑着，“阿鲛阿鲛，我这皇兄真是有福气。”

　　袁傲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食不言，一点规矩都没有。”

　　飞柔噘嘴，眼睛看向一旁微笑着的阿鲛:“瞧瞧，还没成亲呢，皇兄就不疼妹妹了。”

　　阿鲛:“？”

　　袁傲:“……”

　　飞柔眨眼:“吃饭吃饭。”

　　说着飞快地低下头。

　　阿鲛对袁傲有好感，也隐隐察觉到袁傲对自己的感情，却没想到飞柔公主会直接说出这样的话。

　　偏偏袁傲没有出声反驳。

　　她看了一眼袁傲，袁傲垂着眼皮给飞柔夹菜，也不知心里想些什么。

　　吃罢饭，飞柔同阿鲛在后院水榭闲坐，飞柔抓了把鱼食，随手扔进水中，一时水榭之中只听得鱼群争抢食物的噗噗水声。阿鲛探着身子往水里看，听到飞柔的笑声，也抓了点鱼食撒进去。

　　亭中暖风微醺，阿鲛与飞柔玩的正开心，就听一声低沉的声音入耳，是袁傲，阿鲛闻声回头，袁傲走到她身边，也抓了把鱼食撒进水中。

　　“王爷。”阿鲛含笑点头，飞柔回过头见到皇兄，识趣的离他二人远了些。

　　袁傲站在阿鲛身侧，替她收拢起被吹散的流苏腰挂：“这亭子里风大，怎么不叫丫鬟将竹帘放下来。”说着就要去喊来候在外面的丫鬟。阿鲛拦住他，眼中噙笑：“别呢，这鱼还没喂好呢。”

　　“这鱼天性贪食，永不知饱，恐怕楚王府后院的锦鲤都要被阿鲛喂成进厨房的大鲤鱼了。”

　　“你打趣我。”阿鲛听出他话里调侃的意味，转过身子再不看袁傲。

　　袁傲见她生气，大笑道：“好了好了，我难得打趣你一回，你就生气了。”说罢，示意外面的丫鬟们进来放下竹帘。

　　阳光透过竹帘的缝隙投射进来，落在袁傲脸上，明明暗暗看不真切。他撩起衣摆坐在石凳上，压低了声音说，“飞柔那丫头的话……”

　　阿鲛接过话头：“无事，飞柔说的自是玩笑之语。”

　　哪知袁傲摇头。

　　阿鲛瞪大了眼睛，就听袁傲说：“她说的，句句属实。”

　　阿鲛微微一怔，刹那间她脑中闪过许多画面，她努力回想飞柔说的话，什么句句属实，哪句话属实？

　　袁傲看着阿鲛双眸中的自己，一字一顿：“阿鲛，你可愿意看看我的心？”

　　“你的心……”阿鲛皱眉。

　　袁傲低笑：“自是对阿鲛一见钟情。”

　　飞柔轻咳两声，小声道：“我还在这儿呢。”

　　阿鲛后知后觉飞柔还在亭子里听着这一切，只不过一直没出声，她又羞又窘，不过还没失去理智。先前国师来王府一趟，然后太后就要见见身份普通的自己，袁傲也表达出对自己的“好感”，心中所想并无差错，自己对袁傲有利，才会让几个人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

　　“承蒙王爷厚爱，阿鲛不过一平凡女子，如何担得起。”

　　“你自然担得起。”袁傲明明还有后话，却止住了话头，他只是安抚地在阿鲛肩膀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我希望你也会喜欢我，但我绝不会逼迫你，也许你不信我会喜欢一个只接触过几天的人，但你是特别的。”

　　飞柔听皇兄说了一大段情话，早已经惊呆了，自己这个只喜欢上战场打打杀杀的皇兄，竟然能一口气说出情话来。

　　阿鲛听他说的情真意切，笑了笑，她接过袁傲递来的杏子，笑盈盈地看着袁傲：“我自然是特别的。”

　　袁傲知道她说的特别是指阿鲛鲛人的身份，也得意沉声笑了：“你这是婉拒了我吗？我知你心中担忧，希望日后能让你满心欢喜地答应我。”

　　送飞柔回宫回来，天已经黑了。

　　袁傲听云华说阿鲛回去后便睡下，这会儿还没醒来，便让云华不去打扰她。厨房备了清粥小菜，袁傲吃了些，便回书房处理公务，等过了一个时辰，云华进来换茶，说阿鲛已经醒了。

　　袁傲停下手中笔，长舒一口气，起身走了两步，他端起云华送进来的热茶饮了一口：“过些日子是飞柔生辰，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然得备好贺礼。往年送的东西她都见腻了，今年该给送些什么，倒是难住我了。”

　　“若是珍奇宝物，天底下还有哪里能比得上宫里的珍藏，飞柔公主常年在宫中，定是见得多了。”

　　“话虽不错，但飞柔每次来我这楚王府都得带点东西走，这次生辰贺礼还照往常那样置办便可，剩下的，都叫她平日里提前收走了。”袁傲拿起先前拟写的贺礼详单，将它给了云华，“按单子上办即可。”

　　云华将单子收在怀中，笑道：“王爷下午同阿鲛姑娘说什么了，她一下午都在发呆呢。”

　　袁傲含糊道：“发呆？我同她说了些话，也没什么。”

　　云华猜到袁傲说的那些话是什么内容，却不点破，她将书房中的冷茶端在手中，对袁傲福身：“奴婢先退下了。”

　　袁傲哪能让云华陪自己熬夜，将外面候着的丫鬟叫进来一个：“去将云华姑姑送回去歇着。”

　　云华也不推辞，被丫鬟送回了寝处。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了飞柔生辰那日。

　　袁傲一大早将阿鲛叫醒，云华亲自为阿鲛梳妆，又有丫鬟捧来精致礼袍。

　　阿鲛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云华为她绾了个复杂的发髻，妆扮起来有些不像平时的她。

　　两个丫鬟备好绣着金丝鸾鸟礼袍，套在了阿鲛身上。

　　袁傲在外面坐着，隔着屏风见人影绰绰，已经是换好了衣服。

　　他走进去，一眼看到了盛妆华服的阿鲛。

　　阿鲛被沉重的头饰压得脖子疼，见到袁傲进来，忍不住说了声“疼”。袁傲牵起她的手，柔声道：“忍一天吧。”

　　阿鲛愁眉苦脸的垂下头。

　　袁傲弯下腰，贴在阿鲛耳边小声道：“这身衣服旁人想穿还穿不上，楚王妃的位置怎么说也是很抢手的。”

　　阿鲛这才知道这身衣裳是楚王妃才能穿在身上的。

　　再看袁傲，也是一身深红色锦袍，与自己这身样式相似，上面绣着四爪金龙。袁傲本就身材高大，五官英俊，穿上绣金袍更显俊美，阿鲛忍不住夸了一句“好看”，袁傲哈哈大笑，牵着阿鲛的手出了王府。

　　皇宫里热闹，袁傲与阿鲛赶到时，飞柔已经在偏殿等候他们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