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古埃及的红领巾接班人》喏言

81、天下第一工匠大赛（八）

　　第八十一章天下第一工匠大赛（八）
　　且不提托特和卢锡安接触后是如何一番操作，反正肯定最后达成了一些暗搓搓的协议或共识。大赛第二轮比赛的日期，如期而至。
　　因为是万众瞩目的决赛日，阿尔多早已预见到参观者必将人山人海。他与哈克斯商议了一下，最终将决赛地点选定在尼罗河畔一片开阔而壮丽的黄沙坡上。这里地势天然倾斜，宛如一个巨大的露天剧场，足以容纳成千上万的观众，并能确保每一位观众都能毫无遮挡地看到河边的盛况。阿尔多亲自带领卜塔神庙的神官们以及众多能工巧匠，夜以继日地在河岸边搭建起一个宏伟坚固的木质舞台。舞台背靠波光粼粼的尼罗河，面向绵延的沙坡，颇有些像希腊的罗马露天剧院。
　　决赛日的氛围从破晓之前便开始发酵。尽管埃及正午的烈日炙烤大地，比赛时间定在较为凉爽的午后，但许多巴达里的居民，乃至从周边村落赶来的民众，早早便已携家带口，提着水囊、垫着麻布，涌向了黄沙坡。他们争相抢占最佳的观看位置，唯恐错过这难得一见的盛事。很快，尼罗河畔便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小贩们穿梭在人群中，叫卖着无花果、椰枣、面包和清水，孩子们的嬉笑声与大人们的交谈声混合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节日般的兴奋与期待。这种热闹景象，甚至惊起了芦苇荡中的水鸟，它们成群飞起，在骄阳的映照下，划过金色的天空，构成了一幅生动而充满生机的画卷。
　　此时，巴达里段的尼罗河岸风景，与昔日相比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阿尔多主导并大力推广的“化沙为泥”神术持续滋养下，河岸边的绿色生命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向外扩张。曾经紧贴河水的稀疏芦苇丛，如今已蔓延成一片宽广茂密、深达十数米的美丽芦苇荡。清风拂过，芦苇如同绿色的波浪般起伏，沙沙作响。其间成为了各种水生生物和飞禽的天堂，苍鹭、白鹭等水鸟时而在水边优雅踱步，时而振翅高飞，潜入荡中觅食嬉戏，充满了野趣与自然之美。
　　紧挨着这片生机勃勃的芦苇荡的，不再是荒芜的沙地，而是一望无际、金光灿灿的麦田。麦穗饱满，在阳光下闪烁着丰收的光芒。无数条精心开挖的沟渠如同人体的毛细血管，纵横交错，将尼罗河的生命之水源源不断地引入田间，滋养着这片孕育文明的口粮之地。站在黄沙坡上远眺，一边是水鸟嬉戏的绿色湿地，一边是波浪翻滚的金色麦浪，中间是奔流不息的湛蓝尼罗河，这幅画面不仅美丽，更充满了令人振奋的、蓬勃旺盛的生命力。这一切变化，都让巴达里的民众对城主府和卜塔神庙充满了更深厚的感激与敬仰。
　　随着日头逐渐升高，气温变得炎热，人群的喧嚣却并未减弱。终于，到了午后约定的比赛时辰。在万众瞩目之下，本届大赛的评审团成员们依次登上了木质舞台-阿尔多、哈克斯、柏丽斯、索菲亚，里德尔。
　　作为主持者，阿尔多率先走到台前。他目光扫了扫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看到几乎整个巴达里城的居民都已到场，心下很是高兴，因为从早上开始，他就开始察觉到体内的魔力受到了一股神奇的牵引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阿尔多收敛心神，用举起小喇叭再次向所有观众和参赛者详细讲解了第二轮决赛的规则：重点在于展示造物的实用性、稳定性和创新性。讲解完毕，参赛选手们便依照抽签决定的顺序，逐一带着他们心血结晶的造物登台，向评审和观众进行演示和讲解。
　　无巧不成书，第一个登台的，正是在工匠届大名鼎鼎的皇家工匠监督管——伍迪。伍迪的讲解一如他的为人，朴实无华，没有半点花哨的辞藻，只是清晰地阐述了新耕犁如何更省力、更能深耕、如何能进一步提升耕作效率。台下的观众大多是与土地打交道的农人，对此自然一听就懂，深感认同。因此，他的演示和讲解过程简洁而高效。
　　索菲亚虽然对农具的兴趣一般，但对伍迪可是欣赏的很，率先举起了评分牌，给出了十分的满分。阿尔多与身旁的哈克斯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也举起了十分的牌子。，柏丽斯是早就想好阿尔多打几分她就打几分，自然也是满分。最后只剩下里德尔，里德尔看着伍迪，心里是骂骂咧咧，但冲着哈克斯与阿尔多也不敢过分，只得勉强而悻悻然地也举起了十分的牌子，表情却像是被迫吞下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伍迪获得了全场首个评委一致满分，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显然觉得这个得分实至名归。
　　与里德尔脸上那副便秘般难受表情相呼应的，自然是在台下等候席中的托特。他看到阿尔多和哈克斯竟然如此痛快地给伍迪打出满分，心里立刻开启了疯狂的开麦模式：“无耻！背信弃义！混蛋哈克斯！骗子阿尔多！”反正骂的很难听，一直骂骂咧咧到了他上场才总算停下。
　　托特的登场顺序被安排在最后一位，是压轴出场。这不知是他真的运气爆棚，还是又通过某些不为人知的“暗箱操作”使然。这次，因为那面作为“礼物”送出的巨大铜镜实在不便搬运，他仅带来了那枚核心的能量水晶和他的得意之作——青铜飞鸟。
　　站到台前，面对台下数以千计的目光，托特清了清嗓子，猛地从身后掏出一个造型夸张、尺寸惊人的特大号铜制喇叭，开始了激情四射、甚至有些聒噪的讲解。
　　巨大的喇叭将他的声音放大数倍，“嗡嗡”作响，声震四野。他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能量水晶的神秘原理、青铜飞鸟的精密结构、其中蕴含的“超越时代”的智慧，用了大量艰深晦涩的术语。台下的观众虽然被这巨大的音量和托特的气势所震慑，感到十分震撼，但绝大多数人根本听不懂那些深奥的内容，于是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快看托特手里那个大喇叭！好家伙，比神庙祭司主持仪式时用的那个还要大上一圈！”
　　“是啊，声音可真响亮，隔着这么远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你看他举着好像也不费劲，估计这东西本身也挺轻巧？”
　　“要是他单拿这个喇叭来比赛，我觉得也挺有意思，至少喊人吃饭方便多了！至于那只铜鸟…唉，前天晚上飞起来是好看，可后来不是掉下来了吗？差点把隔壁老王砸个正着！幸亏老王当时戴着城主府发放的头盔，不然可就惨咯…”
　　观众的议论纷纷，焦点已然有些偏离。
　　而台上，距离托特最近的五位评委可就遭了殃。那超大喇叭的轰鸣声如同无形的炸弹，持续不断地冲击着他们的耳膜。哈克斯最先忍耐不住，他皱紧眉头，一手捂着耳朵，一边毫不客气地打断道：“喂！这位参赛选手！请你简短发言，尽快进入展示环节！我们的耳朵不是用来测试你喇叭威力的！”
　　托特正讲到兴头上，自我感觉极其良好，忽觉背后如有芒刺，回头一看，只见五位评委个个面露痛苦之色，以手掩耳，哈克斯更是对他怒目而视。托特心不甘情不愿地撇了撇嘴，只得悻悻然结束了长篇大论，进入了展示环节。
　　演示过程与初赛时并无二致。他小心翼翼地将那枚充能完毕、闪烁着耀光的水晶置入青铜飞鸟腹部的卡槽中，然后扳动了开关。机关启动，齿轮啮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青铜鸟的双翅再次有力地扑腾起来，在一阵略显刺耳的机械摩擦声中，它再次升上了天空。
　　观众们再次见到这金属造物违背常理地翱翔于天空，依然感到无比惊奇和震撼。然而，与初赛时纯粹的惊叹不同，这一次，几乎绝大多数人在抬头望天的同时，都条件反射般地、动作极其熟练地掏出了各自随身携带的头盔——无论是皮质的还是藤编的——“咔嚓”一声迅速戴在头上，仿佛正在进行某种集体防护演习。整个场面看上去既滑稽又透着几分无奈的真实。
　　托特看到众人这般紧张戒备的模样，不屑地嘟了嘟嘴。他再次举起那个大喇叭，高声宣布：“各位！请不必惊慌！此次展示，我已对青铜鸟进行了至关重要的技术改进！加装了可靠的远程遥控开关！绝对安全，万无一失！”说着，他像炫耀般举起一个巴掌大小、带有摇杆的青铜控制器，然后用力按下了其中一个按钮。
　　果然，天上的青铜鸟应声而停，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生命力，翅膀僵直，直接从高空垂直坠落下来！
　　“快散开！！！”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片惊恐的喊声。尽管托特信誓旦旦，但看着那沉重的金属疙瘩从天而降，阴影迅速扩大，人们还是本能地惊慌四散，生怕它再次失控砸到自己头上。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人们互相推挤，惊叫声不绝于耳。过了好一会儿，青铜鸟“哐当”一声重重砸在河边松软的沙地上，陷进去半个身子，人群才心有余悸地逐渐平静下来，缓缓围拢过来。
　　经过这一番闹哄哄的插曲，五位评委终于可以开始打分。阿尔多面色平静，他既然之前先前已经答应了托特且也觉得这项发明真的意义深远，很快举起了评分牌，给出了十分的满分。哈克斯虽然对托特的浮夸和引发的混乱颇为不满，但他一惯妻唱夫随，便也立刻给予了十分。索菲亚虽然不理解什么技术，但大受震撼也给出了满分。柏丽斯依旧跟随阿尔多。里德尔肯定是不乐意伍迪独占鳌头的，也马上给了高分。
　　最终，伍迪和托特并列获得了本次比赛的最高分！全场哗然，随后爆发出复杂的、夹杂着惊讶、欢呼和些许议论的掌声。
　　眼看比赛即将圆满落幕，进入最后的颁奖环节。阿尔多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上前做总结陈词并颁发奖励。可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一股强烈无比、无法形容的预感再次涌上阿尔多心头，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他瞬间感觉到体内早上就开始隐隐窜动的魔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奔涌，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周遭空气中的元素力量也似乎开始向他疯狂汇聚。
　　时机已到！他等待已久的那个神秘仪式，竟在此刻自行启动了！
　　阿尔多脸色微变，但瞬间压下惊容。他急忙侧身，低声而急促地在哈克斯耳边嘱咐：“哈克斯，接下来的一切，交由你全权主持！务必确保大赛善始善终。我的仪式…开始了！”话音未落，他已顾不上许多，迅速转身，步伐看似平稳实则极快地走下了主席台，继而几乎是小跑着，直奔舞台侧后方那茂密的芦苇荡而去。
　　哈克斯闻言，神色骤然一紧，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他深知阿尔多正在进行的事情何等紧要。他立刻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恢复威严的表情，大步走到台前，沉稳地开始进行颁奖发言，巧妙地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回舞台和比赛结果上，完美地接过了现场的掌控权。
　　另一边，阿尔多疾步钻入一人多高的芦苇丛中。越往里走，他越是感觉全身血液如同沸腾，皮肤滚烫，仿佛置身于熔炉之中。他勉强支撑着走到河边，纵身跳入清凉的尼罗河水之中，试图借助河水来平息体内狂暴的能量。
　　然而，令人惊骇的事情发生了。他周身附近的河水，竟因为他体内散发出的惊人热量而开始“咕嘟咕嘟”地冒出细密的气泡，仿佛真的被烧开了一般！就在此时，天空也骤然发生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从何处涌来浓重的乌云，迅速遮蔽了阳光，让天地间为之一暗。观众们还以为骤雨将至，纷纷抬头。
　　却见那乌云之上，一轮皎洁的明月竟不可思议地在午后时分清晰地显现出来！清冷而浓郁的月华穿透云层的缝隙，如同探照灯般精准地洒落在阿尔多所在的尼罗河段。河面上顿时闪烁着梦幻般的、粼粼的银白色波光。
　　阿尔多整个人彻底沐浴在这片浓郁的月华之中。他感到一股庞大而精纯的能量透过月光灌入他的顶门，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紧接着，他感到腹部传来一种奇特的、沉甸甸的坠感，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就像是肠胃蠕动，即将排出体内积存的污秽废物前的征兆。
　　或许，阿尔多自己都没有立刻察觉到，在他肌肤之下，无数道繁复而神圣的、散发着铂金色微光的奇异纹路，正随着月华的照耀而逐渐浮现、变得清晰。这些神秘的神纹仿佛拥有生命一般，从他的眉心的印堂处开始，如同藤蔓生长般迅速向下蔓延，掠过胸膛、腹部，直至双腿，最终直达脚心。
　　当神纹遍布全身的刹那，一股粘稠的、漆黑如墨的物质，仿佛是他体内所有杂质、所有魔力阻滞、所有旧日创伤与暗伤的凝结体，猛地从他的双腿之间、从他全身的毛孔中被强行排挤而出，迅速在河水中弥漫开来，但又很快被流动的河水带走、净化。
　　“嘶……呃啊……”一股难以言喻的、前所未有的极致舒爽感瞬间冲上了阿尔多的脑门！那是一种极致的解脱和轻松感，仿佛堵塞多年的河道被彻底疏通，仿佛沉重枷锁瞬间粉碎！就好像全身的宿便和毒素一朝排空，通体泰达！他体内的魔力运行变得前所未有的顺畅无阻，奔腾不息，宛若一台老旧的机器被彻底褪去了锈迹，重新打磨抛光，并灌注了最顶级的润滑油，每一个“零件”都焕然一新，充满了澎湃的动力。
　　阿尔多甚至有一种强烈的自信：此刻的他，甚至无需再依赖繁琐的仪式准备，就能随心所欲地施展出二级的潮汐术！
　　心随意动。他下意识地运转起那顺畅得令人惊叹的魔力，口中默诵出古老的咒文。下一刻，他清晰地感觉到，尼罗河的河水不再仅仅是外在的自然之力，而真正成为了他肢体的延伸，如臂使指！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意念轻轻一动，向前推出一掌。只见那原本只会遵循自然规律向岸上拍打的浪花，此刻竟温顺地听从了他的意志，违背了常理，反向朝着河流中央汹涌推去，激起一片壮观的水墙！
　　阿尔多立于水中，感受着体内奔流的全新力量和与尼罗河之间那无比清晰的深层连接，难以自抑地心中狂喜，几乎要长啸出声：
　　“我成了！”奥西里斯残留的神力被彻底净化，通往更高层次的道路，于此一刻，彻底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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