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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十年再遇 ...

  •   有人心中不服,却不得不服,只有跟着祝贺。
      石虎又道:“娴侄,你的父王与我是宿敌,你的几位王叔当年也与我争斗激烈,但我十分宽容大度!你在我大赵国,一定能发挥才能,若有人以强权压你,只管来告诉我,我替你作主便是。”
      慕容恪笑着应了,暗中看了冉闵一眼,后者没什么反映。
      石虎心情很好,召来歌姬站了一排,让太子先挑选,再让皇子们和慕容恪挑选。
      这种场合,美酒和女人最能活跃气氛。
      慕容恪没有细看这些美人长什么模样,为了应付石虎的盛情,随意走到一位美人身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歌姬十三四岁的年龄,脆声回答:“奴婢叫珍珠。”
      慕容恪笑了一下,回了坐。
      石虎又唤其余爱卿下场挑选,唯一漏掉的,就是冉闵。
      挑了一轮,慕容恪忍不住问:“皇叔为何不让石闵挑选美人!?”
      石虎朝那领班的妇人挥挥手,吩咐把挑出来的美人带下去,不经意地说:“你刚来还不晓得,石闵不喜美色,从不挑美人。”
      慕容恪的心肝一颤,这句话杀伤力巨大,被这句话击到心头要害似的,开始心跳加速。
      剩下的歌姬开始跳舞,乐声响起,有人对酒当歌,各自交头接耳,气氛很好。
      老羌王向石虎提意:“皇上新收了大燕军神做侄儿,闵军又打了胜仗回来,今天这么高兴,不如让他们比试比试,也好让我们开开眼。”
      此提意得到众人拥护,胡将们都想瞧一瞧大燕军神到底有多厉害。
      慕容恪从容淡定的选了一只长剑。
      冉闵手握精铁长刀离席。
      俩人站在场中,互相打量对方。
      在场的武官们都是战阵中出身,见到这个架势,已感觉到枪林箭雨中洗练出的烈意扑面而来,都大为兴奋,个个坐得笔直。
      慕容恪心道:我很有信心,必赢。
      冉闵心道:今天要留余地,三百招的时候赢他吧!
      抬手势……
      请……
      刀光剑影间,俩人已同时出手……
      慕容恪右足发力,身子前冲,长剑笔直击出,剑尖锐意而啸,重重虚景似波涛狂涌,有如蛟龙出世,碧水沸扬欲接苍天,惊得旁观之人一时间,竟不知是人使剑,还是剑带人行,都不自觉地“哇!!”一声,才知道‘大燕军神’果是名不虚传。
      再看冉闵,却不进不退,立在原处,猿臂轻抡,精铁长刀极缓地一转,向慕容恪左肩指去,可才转到三成,却骤然加速,似根银线般绕上了那柄长剑。
      过手第二招,慕容恪就查觉出来,冉闵并未尽全力。
      十年前的刚猛力道去哪里了!?
      当年冉闵出手,他接第一招,震得虎口发麻。接第二招,兵器差点脱手!转眼间,已与冉闵过了十几招,居然能应对自如!
      慕容恪一个秋燕摆尾,跳开丈远,怒目圆瞪着对方,似在问:你干嘛不尽全力!?
      冉闵不给他提问的时间,连续不断的进攻。
      慕容恪节节败退,心道此人到底耍什么花招!?这攻势极猛,却是噱头居多,真正实力还没露出来。
      难道冉闵看不起他!?
      想到此处,发力大吼一声,反防守为进攻,向冉闵杀去。
      百余招已过,慕容恪找不到冉闵的弱点,却被冉闵找到两处漏洞,奇怪的是冉闵视而不见一般。
      慕容恪一招险胜,随后又露败象。
      冉闵本可一举将他至服,却用另一招化解开去。
      围观武将纷纷叫好,都拍手称快。
      两百招时,慕容恪已经看明白了,冉闵在表演,真刀真枪的与他比武,却是演给众人看。
      每当慕容恪露出漏洞,冉闵要胜时,众胡将就要喝采,漏洞愈多,喝采声愈大。
      打到三百招时,慕容恪体力已尽,冉闵“刚好,顺势”赢了,点到即止。
      俩人向石虎报拳行礼,比赛结束。
      慕容恪犹豫了一下,向冉闵行礼道:“闵将军高技,玄恭不敌,已是输了!!”
      胡将们都在喝彩,咱们在坐的人与冉闵比武,能扛四百招是最好的成绩,大燕军神不是浪得虚名,好功夫!好!
      石虎看完全场,突然冷静地说:“娴侄说十年前与石闵交手,四十余招即被打败,今天你却与他过了三百招!?”
      场下俩人均心惊。
      冉闵惊的是并不知道慕容恪已向义父透露了曾经四十招败。
      慕容恪惊的是看穿了冉闵在隐藏实力,显然,石虎已经怀疑,否则四十招能胜的,为何要战到三百招才胜!?俩人同时从少年成长,不可能拉开这么大的距离。
      “皇叔有所不知,当年我与五弟一起进攻,石闵以一敌俩,我与五弟各自接了四十余招,同时败落。”慕容恪何等聪明,不改数量,但可以改参战人数。
      石虎听了哈哈笑道:“你的五弟出征宇文部时,一刀砍死主帅,才能大胜,是位名将,原来也曾败给石闵,那是因为石闵太勇猛了,百战百胜,难逢敌手。”
      众胡将纷纷举杯庆贺,都说:“百战百胜,我大赵国是天下第一强国。”
      石虎安排慕容恪坐到冉闵的桌子,说是让他俩先说说话,不打不相识嘛,多聊几句就亲近了。
      慕容恪知道石虎还有军政事务要处理,已经认了皇叔,与冉闵见过了,又比过武,该各归各位了。
      冉闵的桌子原本坐着副帅董闰,但今天慕容恪是主场,董闰肯定要让坐的。
      慕容恪坐下,与冉闵拼排坐,互不搭理。
      石虎与其余官员商议事务,看了一眼这边,招呼道:“石闵,你要多照顾我娴侄。”
      冉闵被点名,礼节式的朝慕容恪点点头,轻声说了句:“承让了……”
      慕容恪目光正前方直视,淡淡道:“有来有往,棘城之战你放我一马,今日我替你圆谎,扯平了。”
      冉闵:“……”
      慕容恪调头看着他,半眯眼睛,用极低的声音,缓缓道:“司马懿暂避锋芒,韬光养晦,等待机会得天下。而你,隐藏实力是为了瞒住谁!?”
      冉闵被这一句话怼死,心道:好一句“韬光养晦,等待机会得天下!”他现在是大燕军神,己非当年那个小将军,是敌是友还不清楚,是朋友最好,若是敌人,极难对付。
      过了好半晌,冉闵才憋了三个字:“扯平了!”
      慕容恪道:“你一生清清白白,就像这水一般,虽然你我为敌十载,但我却一直视你为知音。”
      冉闵微微点头致意,恭维的话多是低官阶向高官阶的逢迎之音。
      今日慕容恪对他主动示好,冉闵很意外,毕竟能让大燕军神主动示好的人,并不多。
      宴会场内好像又发生了不少欢喜的事,锦上添花的事太多了,时刻都有值得庆贺的事情发生。
      俩人继续静坐,互相饮酒,不再说话。
      奴仆们端上大锅炖肉,在座所有胡将皆有一份,唯有冉闵和汉臣桌前空虚,没有炖肉汤。
      慕容恪看着自己面前的炖锅肉,又看冉闵桌前除了酒和水果,没有肉食,也不知什么原因,他想了想,还是主动一点找他说话,即道:“你吃我的吧!”
      冉闵立既拒绝:“不吃!”
      慕容恪心道:他平日里待人处事都是这样不懂礼仪吗!?除了一句“扯平了”,你就不能看在我主动跟你搭话的份上对我客气点吗!?
      正要再说,他们这桌又被石虎看到了。
      石虎喊住他:“娴侄,这是给你的炖肉,石闵他们不吃,你不要劝他吃了。”
      他们不吃,他们,除了冉闵,那些汉臣都不吃!?
      慕容恪眼珠子一转,立即问:“这是炖的什么肉!?”
      石虎笑道:“每锅汤都不一样,你那锅汤里炖的珍珠。”
      慕容恪还没反映过来:“珍珠!?什么珍珠!?”
      石虎道:“就是刚才你选的两腿羊,珍珠啊……”
      啊!两腿羊!?
      挑选美人的时候,他随意问了一个名字,那个歌姬好像回答:奴婢名叫珍珠!!
      慕容恪打了个寒颤,脸色都吓白了,此举动引得众武将纷纷笑他。
      老羌王呛声道:“怎么!害怕?不敢吃吗!?”
      慕容恪看着锅里的肉,只觉得胃部翻滚,调头一阵猛呕,刚才吃的食物酒水全吐了,再吐,胆汗都吐出来了,奴隶赶紧围过来打扫。
      石虎假意发怒的呼喝老羌王:“死老头,莫把我娴侄吓到了……”
      老羌王点头陪罪,嘴里却大声说:“老夫当年跟着先皇打天下,哪有这样的待遇,只要俘获两腿羊,均宰杀煮了充做军粮,不像现在,要选长得好看的两腿羊,你们这些后生,就是矫情。”
      慕容恪隐定了心神,对老羌王道:“我听祖父说过,胡人起兵之初,条件极其坚苦,那时候行军都没有军粮,沿途抓到汉人,就充作军粮,也叫做两腿羊。但是到我父王掌兵时,生活条件已经好了很多,我父王也从未吃过这两腿羊。我鲜卑慕容氏都不吃两腿羊。”
      石虎道:“娴侄莫急,你不想吃就算了,我又不勉强你吃,只是不知道你的饮食习惯,上错了菜式,奴仆会另外给你端上飞禽走兽做食物。不过我很奇怪,你们大燕国,怎么都不吃两腿羊吗!?”
      慕容恪长吁口气,他道:“我祖父说过,要想统治汉人,一定要遵守汉人礼教,所以我慕容氏一族,多读汉字文书,研究汉室文化,已经汉化。”
      石虎吩咐将他的“炖珍珠肉汤”端下去,赏给了别人。
      慕容恪暗中打量了冉闵一眼,知道他为什么不吃肉汤了,刚才真吓死了。
      石虎还是挺可惜的:“娴侄,咱们胡人,就要讲究胡人的礼教,虽然胡人没有什么礼教,但吃两腿羊这件事,是我们胡人的传统,尤其是我羯族人的传统。以前打仗坚苦,现在日子过好了,不能忘了过去的苦日子。用汉人的话!?哦,叫不能忘本。”
      慕容恪:“……”
      老羌王道:“晋朝皇帝是个低能儿,大灾荒年,竟说出“何不食肉糜”这样的弱智话。晋朝士族互相比赛谁更荒淫奢华,咱们胡人那时候的地位是奴隶,被逼造反。两腿羊解决了我军早期的军粮问题,现在是不缺粮食,偶尔吃两腿羊,吃的是情怀。”
      慕容恪辩道:“统治汉人,又将汉人烹食,以后要成大患。”
      石虎笑道:“我大赵国的百年基业最终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杀光天下汉人,不过汉人数量众多,不能一次杀完,只能分批,逐步地杀。现在我们已经富裕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明目张胆的乱杀两腿羊,需要找些光鲜的借口。”
      慕容恪想了想,摇头道:“汉人杀不完,也不能杀完,杀了谁种地?我觉得行军打仗是一回事,治国平天下又是另一回事,治国图谋长治久安,不能一杀了之。”
      石虎看着太子,以教导的语气说:“你多听多看多学,我没什么文化,将来国家要靠你治理,忠臣良将之言要尽可能的采纳。”
      太子点头应了。
      石虎对慕容恪说:“我国有一半人口都是汉人。治理汉人,须用汉臣,我是个十分包容的君王。但是吃两腿羊是我们的优良传统,以前不论老幼美丑,抓到就吃,现在食物充足,但遇喜事,百官大宴,还会挑些漂亮的两腿羊炖汤,己经文明进步了很多。不要让那些汉人知道就行了。”
      慕容恪:“……”
      胡将们开始七嘴八舌交谈,都大赞汤鲜味美,均面露喜色。
      相比之下,冉闵坐的这桌和汉臣们坐的桌子,就冷清得多,汉臣们默默进食,不发一言,孤独寂寞冷。
      慕容恪看了冉闵一眼,斜靠过去,对冉闵道:“你不吃两腿羊,就无法融入他们,你永远不吃,就永远也融入不了他们,你们隔隔不入的结果会如何!?”
      冉闵嚼着口里的食物,勉力咽下形同嚼蜡的菜,皮笑肉不笑地说:“会长治久安,军臣一家亲。”
      慕容恪:“……”
      美酒佳肴吃得差不多了,石虎点名汉臣文官,给大家讲些汉书,反正大家都不怎么识字,看书也不懂,你讲给大家听。
      汉臣讲了个典故,胡将们大多各说各的,吵吵闹闹乱得像锅粥,基本上没人听这个什么典故。
      石虎又点名冉闵这桌:“石闵写的乐曲诗我很喜欢!我这么喜欢你,除了你能打,还有你的文彩风流,今天你念给大家听听。”
      慕容恪一挑眉,新奇,冉闵居然会写乐曲诗,大开眼界了,洗耳恭听。
      冉闵气定闲神地走到堂中,向石虎敬礼,啷声道:“明皇帝是我干爷爷,赛过我的亲爷爷;赵国皇帝是我义父,赛过我的亲爹;赵国疆土大无边,千秋万代永世传;”
      慕容恪只听了个开头,差点没把杯中酒水撒出去,幸好他是见过世面的大燕军神,没有失态。
      冉闵一气喝成将这首乐曲念完的时候,众人均发出喝彩声,大家都赞冉闵才华横溢,能文能武,文笔极好!!
      石虎满意地看着慕容恪,豪气地说:“娴侄瞧见了吧!石闵对我很忠心!你不晓得,他还做了许多乐曲,他的才华艳压四方。你也研究汉文学,给点评一下吧!”
      慕容恪心想:“艳压四方”这个词汇是形容娼.妓的,但他心里知道,也不能说出来。
      就一本正经地说:“‘赛过我的亲爹’这句话很有力度,我认为此句是经典佳句,当可流传千秋。”
      石虎好像找到懂的人,立即对太子说:“听好了,都跟着学学。”又点名刚才讲了典故没人听的汉臣,吩咐道:“你莫讲故事了,絮絮叨叨讲太啰嗦,我们也不喜欢听,限你立即想首乐曲诗出来。”
      那汉臣面露尴尬之态,眼波转了一圈,立即想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啷声念道:“远看有小犬,听到犬吠声;近看是大犬,听到狂吠声;靠近一看,是石闵大将军!”
      汉臣皆偷笑。
      胡将们哈哈大笑。
      石虎已经笑得东倒西歪了,还叫打赏。
      慕容恪:“……”
      冉闵看着远处某一点,双眸没有聚焦般一动不动,一副老僧入定的状态。
      慕容恪看看冉闵,靠近低声问他:“你就不生气!?”
      冉闵不答。
      慕容恪再问:“汉官讥笑你是条狗,你是真没听懂,还是装做没听懂!?”
      冉闵在满堂笑闹声中,扭头看着慕容恪,平淡道:“一介文官而已,有什么值得生气的!?手无军权之人,才是条狗。”
      慕容恪的眉毛一挑,你骂我条狗!?
      这是在换个方式说他空有大燕军神.的名号,手中无军权来投靠,是条狗吗!?
      他已经走向神坛,做到大燕军神的位置,肯定拥有不同于常人的大度气量,也不会过于计较,冷笑一声摆了。
      宴会结束,众官分开散场。
      几位汉臣走在一起,纷纷夸赞刚才的诗做得很妙,他们小声说大声笑,明里暗里就表现出一副有意排挤冉闵的样子。
      慕容恪走在冉闵身边,查觉到冉闵的心跳没加速,呼吸也没打乱。
      这些细节瞒不了他,慕容恪心想:到底经历了多少故事才会有如此高深的定力修为!?面对满朝胡将汉臣光明正大的嘲笑,还面不改色,完全做到不闻不管不看……
      军营,是闵军休整的地方,上至将军下到兵卒都常年驻守在军营里,有事回家需通报请假,出入报备十分严格。
      慕容恪踏入这个地方,如同找到自己的家,常年带兵打仗,已经对军营有深厚的感情。
      闵军兵卒对慕容恪十分好奇,他们这支全是汉兵,主帅却带回一个胡人。
      虽然慕容恪长相秀美,看着像位江南美男子,但他身后的十一名随从,就是典型的胡人面相和装扮。
      汉兵的眼中,虽然慕容恪说汉语,汉服装,但他复姓慕容,是鲜卑人,在汉人眼里,就是胡人。
      慕容恪目标明确,先要参观冉闵住的地方。
      冉闵是主人,肯定要带客人去瞧瞧的。
      这一瞧,慕容恪就指明了,要住靠近主帅旁边的屋子。
      众人:“……”
      冉闵住的屋子位置是最好的,旁边的屋子是副帅董闰的住处,此处地势居高临下,视野开阔,冉闵当初选这里做主帅大营,是瞧上了后面的一潭泉水,是风水宝地。
      这里变成主帅大营后,单独修了通往军营入口的平坦道路,出入十分方便,怎么可能让慕容恪住!?
      冉闵客气道:“这间屋子是董闰的,其实此处还有更好的地方,后山有座空置的屋子,那里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慕容恪立即打段他的话,固执地说:“我就是看上了董闰的屋子,这几人是我的随从,他们会照顾我的生活起居,董闰现在就要搬,立即打扫出来,今晚开始,我就睡这里。”
      董闰不服,凭什么,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慕容恪唤石虎皇叔,他唤石虎皇上,身份上慕容恪的确比他高,可这里是军营,还是他闵军的军营,他是闵军副帅,凭什么听慕容恪的,又不是朝堂上。
      冉闵回到自己的地盘,显得比较随意,他双手抱胸,不打算管这件事,说了句:“跟我说没用,你自己跟董闰说。”
      慕容恪当然会亲自摆平此事。
      他走到董闰身前,抱拳道:“咱们以理服人,就讲军营里的规矩,免得说我欺负你,赤手空拳,我让你十招怎样!?”
      董闰看了冉闵一眼,等待指示。
      冉闵双目半闭,下巴微微一点,算是默许了,借董闰的身手,试探慕容恪的实力,既然慕容恪住进来了,他会寻找一切机会试探慕容恪的实力。
      兵卒围观了里三层外三层,哇,不得了,这人是谁!?居然敢单挑董闰将军,这个好看,好看。
      慕容恪摆了起手势,啷声道:“我乃慕容恪,请吧!”
      董闰发力大吼一声,就开打。
      兵卒们哗然,慕容恪之大名如雷贯耳,这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是大燕军神!?还是活的!?咱们今天亲眼看到活的大燕军神了!
      他们平日除了体力训练,还要分析每场战役,但凡有前方战况来报,冉闵都会安排他们模拟实战对攻。
      所以关于慕容恪的每场战役,他们也如数家珍,只要提到慕容恪,就会想到“大燕军神”;“十大名将”;“以少胜多”等关键标签。
      慕容恪初掌兵权那几年,但凡迎敌都要报一声“我乃燕王四子慕容恪”。
      十年前,棘城一战成名后,不用再加“燕王四子”的头衔,遇敌只报姓名即可,因为他已经威名远播不需要强调是燕王四子了。
      相同的是,冉闵初掌兵权的时候,自报家门都是“我乃赵国皇帝义子石闵”。
      十年前,棘城一战成名后,迎敌只报姓名,不再强调“赵国皇帝义子”的身份,这也是名将报名号与普通将军报家门的区别。
      单挑的过程不用详叙,慕容恪守信让了十招后,即刻发起进攻,董闰节节败退。
      冉闵一边观战,一边心想:慕容恪近身博击之术也很精通,他的几个随从,也是常年习武之人,不能掉以轻心。
      董闰败了,败在名将手下,服气。
      兵卒们看得热血沸腾,董闰将军居然败了,这可是咱闵军里坐第二把胶椅的人物,董闰可是咱们的副将啊!这个慕容恪是来砸场子的。
      有小兵胆子大的,上前问道:“听闻大燕军神很有威名,今日一见,想必有20岁了吧!?”
      慕容恪挑眉一笑道:“20岁!?哈哈,你看走眼了,我今年27,而闵将军26,我比闵将军年长1岁。”
      那小兵看到慕容恪的笑容,瞬间就红了脸,心道:这个大燕军神长得真好看。
      众人听了都哗然:“哇……咱们主帅的确是26岁,但是怎么看都像30岁,这个大燕军神居然27岁,看着也就20岁左右,太显嫩了。”
      冉闵沉着脸道:“像30岁怎么了!?我20岁的时候,就像30岁,现在看上去还是像30岁,这样更有威慑力。不像有些人,靠脸吃饭,嘴巴抹了蜜一样,仗着讨好卖乖上位……”话语间夹枪带棒,直指慕容恪。
      慕容恪肯定不会与他计较这话,笑着问他:“闵将军,从今往后我就住你旁边,还请多多照顾,明天开始,我跟着你干些什么呢!?”
      这件事,冉闵已经想好了,就道:“既然义父让我管你,我也不能待慢了你,你做我的军师即可,别的什么事也不用干,我先跟你约法三章只有一条:不准插手军务!违令者军法处置。”
      慕容恪一怔,知道冉闵这是防他防得紧,之前还当众怀疑他是诈降,信任需要日后相处的时候建立。
      “军师商议军情战况,却不插手军务,这是什么道理!?”
      冉闵道:“军师的职务就是出谋划策坐而论道,你是贵客,相比带兵这么辛苦的工作,就不要做了。”
      慕容恪心想:坐而论道就是吃闲饭的,以我的能力,做吃闲饭的为免太大材小用了些。
      想到此处,抱拳道:“我是真心投靠,还望闵将军收回成见,我俩能和平共处。”
      冉闵暗中翻了个白眼,毫不在意地说:“我对你没成见,你不过是我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让我对你产生成见呢!?”
      慕容恪身后的随从听了都很生气,想要冲过去与冉闵打一场,他们觉得这个小子欺人太甚,我家四爷对你好言好语,你却夺夺逼逼人。
      冉闵身边的兵卒立即紧觉,都紧盯着慕容恪身边的随从,怎么!?这是要打群架吗!?咱们人多,不怕。
      慕容恪严厉道:“你们要干什么!?都退下!”
      随从们立即安静下来,垂着脑袋,老实地退下了,他们不敢坏了四爷的大事。
      紧张的气氛立即就调解了。
      冉闵安扶了躁动的兵卒:“大家安静一下,从今后慕容恪暂住董闰将军的屋子,大家要对客人以礼相待,不得无是生非。”
      慕容恪嘴角含笑,对董闰抱拳道:“董闰将军承让了!”心想:对客人以礼相待,你现在当我是客人,没关系,我会让你当我是自己人的。
      众人心道:我们想无是生非也不行,因为咱们都打不过他,董闰将军都打不过他,咱们更不是他的对手,肯定要对他有礼貌,我们一定会对他特别有礼貌的。
      当晚,董闰搬出了副帅的屋子,另外去找地方住了。
      慕容恪如愿以尝做了冉闵的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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