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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年初遇 ...

  •   前言

      晋朝(266-420年)
      西晋皇帝司马衷(晋惠帝)执政期间愚蠢弱智,历时十六年的“八王之乱”后,晋朝分裂,国力迅速衰退,中原陷入两百多年的动荡时期。
      胡人起兵,在百余年间,先后由胡人及汉人建立了各个强弱不等、大小各异的政权数十个,史称五胡十六国。
      晋元帝避乱渡江,放弃北方地区,固守南方,在建康(今南京)建立东晋,大批缙绅﹑士大夫及庶民百姓随之南下避祸,史称“衣冠南渡”。
      南北朝时期,南北两方长期维持对峙形势。
      神州陆沉,百年丘虚,华夏大伤。
      开新坑,写正史中的两位传奇人物,重要事件是必写的剧情。
      血,厮杀,长锋倒提,征战千里寒光。
      这段被遗忘的历史。

      第1节 少年初遇

      公元338年五月,后赵皇帝石虎因与燕王在合作攻击段辽后,分赃不均而顷全国之力,发兵数十万北伐,围困棘城。
      燕赵两军相持十余日,赵军不能克,遂后退。
      慕容恪因性格谨慎大度,从15岁起即掌握军队,多次以弱胜强,面对数十万赵军,率两千骑兵于清晨出城追杀。
      石虎见城内师出,大惊,军散,弃甲溃散而逃。
      闵军三万步兵为石虎断后,与慕容恪交手,打了第一场正面战。
      冉闵觉得机会来了,他掌握的闵军在赵军没什么存在感,此一役,是建功立业的良机。
      ……
      少年初遇,都是意气风发的年纪,都急于建功立业。
      ……
      燕军乘胜追击的队伍,被闵军打开缺口。
      慕容恪半眯了眼晴,打量冉闵,心道:“不过是个毛头小子!”
      与此同时……
      冉闵也在打量慕容恪,心道:“半大娃娃兵,不足惧也!”
      慕容恪手提精铁长.枪前冲,想要干掉冉闵。
      冉闵手里的青锋.枪使得呼啸生风,骤然间,一道耀目光芒,寒星点处,强大的气孤闪现。
      “砰”一声闷响。
      慕容恪硬生生挡下,虎口被震得发麻,心道:“力量惊人,他是谁?不能硬撑,只能智取。”
      两人交手,只对接一招,已互相评估出对方的实力。
      战马扬蹄嘶叫声不绝,两军战士都停下打斗,看着自己的将领。
      冉闵大喝一声,反手挥过,长.枪盘旋直指对手。
      慕容恪料到此招,挡住这招来势凶猛的回马枪,耐何力量太大,手中兵器差点脱手。
      闵军士气大增,纷纷高声呼叫,为冉闵打气。
      慕容恪侧马回头,与冉闵对视。
      俩位少年将领均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谁也不怕谁,慕容恪心知对方武艺高强,不能久战,这场对战必须尽快结束。
      慕容恪抱拳道:“你是赵军何人?”
      冉闵爽朗一笑,扬声道:“我乃赵皇帝义子,石闵。”
      慕容恪意气风发地大声笑出来:“赵皇帝已经落荒而逃,竟派一个无名小卒断后,当真可笑。你记住了,我乃燕王四子慕容恪,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这话充满挑衅,引得兵卒们再次高呼。
      冉闵持.枪再战,若磅礴瀑布般让人无可抵挡,地面被强大的枪风所掠,平地里尘土腾空。
      慕容恪长啸一声,枪势立变,借四两拔千金之力巧妙化解。
      兵卒屏住呼吸,不敢轻易欢呼,担心防碍将领发挥。
      片刻间,冉闵已攻出十余招,慕容恪三招防守,五招躲闪,剩下几招硬扛硬接。
      战场是一个十分残酷的地方,阵前对垒,将军战死也属平常。
      慕容恪被劲气所推,竟是立不稳身形,幸得身下坐骑临阵经验丰富,才未掉下马去。
      一时间,双眸为之所迷,他看到冉闵的额头已经热汗蒸腾,脸色一片骇然。
      冉闵再次发起进攻,慕容恪心道不好,以双手握精铁长.枪.硬挡。
      “砰”的一声,震得飞沙走石,兵卒都闭了眼。
      冉闵双眸精光,看着慕容恪,心道:“燕王四子小小年纪,竟是个硬石头,已与我交手三十多招,败像早已显现,却死不投降。”
      慕容恪喘着粗气,体力已到极限,他看着冉闵的双眸,心道:“难道我今日要败?真要败!?”
      冉闵已查觉他体力将尽,绝不容许缓战,不能让对手喘过气来,必须就地解决。
      下一招,慕容恪的精铁长.枪未档住来势凶猛的挥砍,马前蹄被砍断。
      转眼功夫,慕容恪已经跌下马来。
      冉闵手提青锋枪,居高临下坐在马上,枪尖指中慕容恪的咽喉。
      慕容恪坠马已败,现又被枪指喉,燕军一片哗然,副将是燕王五子,他打断军中唏嘘之声,静观其变。
      战马上的冉闵,目光淡漠,面露胜利者的姿态。
      慕容恪不服,大声道:“你若杀了我,我燕军两千精骑会将你三万步卒全部杀干净。”
      冉闵冷笑一声:“我闵军的胆量,难道是被吓出来的吗!?”
      慕容恪眉眼一转,改口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
      “哈哈哈……”冉闵大笑三声,啷声道:“败军之将,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条件!?”
      慕容恪道:“你杀了我只能挣一时之勇,你不过三万撤退的步卒,能正面抗衡我两千精骑!?”
      冉闵考虑片刻,不说话。
      慕容恪又道:“数十万胡兵丢盔弃甲,为何赵皇帝留你断后!?因为你的兵卒全是汉人,要让你的兵送命。”
      冉闵微怒:“你想动摇我军心!?”虽然语言露出愤怒的情感,但手里的青锋枪一动不动。
      慕容恪知道这话说对了地方,继续道:“我带兵两年多,从未服过谁。今日败在你手下,心服口服,我瞧你与我一般年纪,才好意告诉你。我鲜卑慕容氏族人众多,少我一人,并无影响。而你就不同,赵国只有一两支汉军,以后你拿什么御敌!?”
      冉闵居高临下看着眼前的少年,识英雄重英雄,被拿枪指喉,还能侃侃而谈。
      这个败军之将不过是与他一般大的少年将领,其风度令人敬佩。
      冉闵突然说了一句:“我今年16岁。”
      慕容恪微笑道:“我17岁。”
      一股不知明的气息似在中间流动,慕容恪望着比他小1岁的冉闵,年龄相似的俩人,都从对方双眸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慕容恪低声道:“你我都要建功,你杀了我,会丢三万汉军的命,赵皇帝会防着你,因为你太过耀眼。不如我放了你,放你三万汉军平安归去,赵军大败,你能全身而退,已是难得,赵皇帝会对你另眼相看。”
      冉闵微有所动,的确,义父多疑,若他将幕容恪斩杀,锋芒毕露,三万汉军也会死伤大半,倒不如……
      他挑眉质问:“你说……你放了我!?”
      慕容恪赶紧摇头:“说错了,不是我放了你,是你放了我。你放了我,燕军不会为难你,你三万汉军可以全须全尾的撤退。”
      冉闵收了青峰枪,居高临下打量他,心道:“燕王四子有匹夫之勇,还有将帅之材,可惜只能做敌人,不能做朋友。”
      俩人眼眸互看着对方,同时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他们心知,若非对垒阵前,应该能做朋友,因为他们心底已经把对方当朋友,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慕容恪见他收回青峰枪,心道:“他居然敢放了我!?此人比我小1岁,却有这般胆识,以后必成劲敌,若能化敌为友是最好的,否则必有一场血战。”
      宝马被斩前蹄,倒在地上嘶叫。
      慕容恪不忍自己的战马受苦,他手握精铁长.枪.刺下,亲手结束了宝马的生命。
      副将见双方已经谈好,得到慕容恪的授意,抬手,燕军全部退后三丈。
      慕容恪握着精铁长.枪,站在血色沙场中央,回头看着冉闵,面露服气的笑容,啷声道:“我记住你了……”
      冉闵朝他抱拳,淡淡回了一声:“小将军承让……”
      ……
      这场战役。
      开启了他们的故事!
      慕容恪和冉闵同时展露头角,一起登上历史的舞台……
      他们是那个时代,中原大地上最亮的烟花!
      ……
      棘城之战,16岁的少年冉闵威名大显。
      数十万大军丢盔弃甲,只有冉闵带领的一支汉军未遭创伤,三万兵卒,一兵独全。
      闵军也因此一役,在赵军中鹤立鸡群,从此得到石虎重用,屡屡出征克捷。
      ……
      棘城之战,17岁的慕容恪亲率两千骑兵击溃后赵数十万大军,顺势斩首三万余级,一战成名。
      ……
      三年后,20岁的慕容恪与燕王率军四万东征,杀进高句丽国都丸都城,高句丽国王单骑出逃。
      之后,23岁的慕容恪与五弟分路并进,攻灭鲜卑宇文部;
      又过了两年,25岁的慕容恪统帅一万七千骑兵,奔袭扶余国,扶余国国王和五万多军民都成了俘虏。
      此时的慕容恪,已经是攻必取、战必胜的大燕军神,位列当世十大名将之一,在国内声望隆高。
      慕容恪自从被冠上大燕军神,十大名将等头衔后,己经没有对手,因为但凡对手听到他的名号,都吓得不战而败。
      高处不胜寒,每次打胜仗,慕容恪都会想起17岁那年遇到的冉闵,同时感概,何时能再遇。
      他是真的很想念冉闵,想再次较量对垒于阵前,他有把握会赢。
      大燕军神,就是这么自信。
      ……
      慕容恪27岁那年,父王病危。
      段王后担心世子位不稳,对四子慕容恪发难。
      慕容恪是大燕军神,相比之下,燕世子的地位受到威胁。
      段王后准备制造事端,收归兵权,解除了心头之患,她的儿子才能稳坐大燕国的天下。
      ……
      夜幕低垂,主屋里一灯如豆。
      五弟暗道:“四哥,听闻王后散布谣言,说你治军不严,私放违背军法的军士,因此命你交出虎符!?”
      慕容恪抬眼张望了窗外,低声道:“你刚回来,还不了解情况,父王病重,王后把握朝政,世子监国代发号令。今日我与她在朝堂上吵起来了,你听到的不是谣言,的确是我治军不严,我手下的军士三番两次违背军法,都是我把人放走再另找个脑袋来冒充行刑。”
      五弟一惊:“……”
      慕容恪又道:“王后解我兵权,是担心我功高震主,将来对世子不利。”
      五弟急道:“四哥莫说了,我这就进宫见父王,父王绝不会同意让你交出虎符。”
      这个计划完全行不通,段王后掌管后宫,他们谁也见不到父王。
      俩人商量一阵,没有效果。
      慕容恪担忧道:“父王的病不知道要卧床多久,若是一病不起……”
      五弟轻哼一声:“若是一病不起,段王后第一个除掉你,接下来就要除掉我了!”
      段王后有段氏娘家撑腰,母子俩手里握着大燕国三分之二的权利。
      慕容恪道:“你手里的宇文部是仅存的实力,不可有闪失,我想出去找救兵,即时你我里应外合,一举铲除王后的势力。”
      五弟想了想,点头应了,他准备回封地,除非父王亲诏,否则不回京,当下之际以保存实力为重。
      “四哥想去哪里找救兵!?汉人有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幕容恪有自己的主意:“我知道这句话。你莫忘了,大赵国境内有我族四万余户降兵!我准备诈降赵国,把这些族人号召起来,整军杀回来!”
      五弟受惊不小:“父王与石虎是死敌,你居然要去诈降石虎!?还要整军杀回来……”然后笑得拍着衣袍道:“呵呵……你这个疯子……呵呵……疯子……我在封地等你的好消息……”
      幕容恪微笑不语,心道:冉闵,十年不见,我很想你。你呢!?有没有想我!?
      ……
      邺城,赵皇宫,太武殿。
      石虎惊讶地看着慕容恪,大笑出来。
      “慕容恪……哈哈哈……大燕军神居然来投靠我……哈哈……我一定是在做梦!!”
      石虎的儿子,三皇子道:“慕容恪治军不严,珍惜兵卒性命,舍不得兵卒死伤送命。燕世子以“慈不掌兵”为由,取了他的虎符。”
      此言一出,堂下百官都笑起来。
      老羝王更是笑得张狂,大声道:“老夫带兵征战四十余年,第一次听说妇人之仁能当军神,看来这‘大燕军神’的名号,是自吹的吧!”
      慕容恪闻之不惊,面无恼怒之态,丝毫不打算与之理论,性情却入传言的那样大度宽和。
      武将们常年征战,都是凶猛好斗的性格,借机出言挑衅是常有的事。
      慕容恪恭敬地说:“现在大燕国容不下我,不如另立山头,定有出头之日。南方晋朝,自是不能去的,那是汉人的天下。赵国是中原最强大的胡国,陛下有勇有谋,是良主。”
      一番话,说得极有力度。
      朝堂众人皆点头,这话说得对,要论中原胡国,虽有十六国并例,还有大小数十个政权,但咱们赵国称第一,无人再敢称第二。
      石虎听了很高兴,笑道:“燕王啊燕王……你我斗了大半辈子,没想到,你的天才儿子居然来投靠我……呵呵,也是你儿子太多,哪里管得过来……我捡漏了。”
      石虎有十二个儿子,多年来,抱受儿子们争斗弄权之苦。
      可想而知燕王有二十个儿子,在大燕国皇宫里不知道斗成什么样子。
      老羌王谏言:“皇上,慕容恪虽位例十大名将,但他未带兵卒,身无寸功,如果就此跟着皇上,只怕难服众……”
      此话说得有道理,引得武将们议论纷纷,咱们带兵打战,都是赵国的死忠将军,这里任何一个人的战功都高于他,凭什么他就能跟着皇上。
      石虎惜材,想亲自收了慕容恪,但众武将的情绪不能不照顾。
      又问:“娴侄来投靠我,我是很欢迎的,也很高兴。但你不能跟在我身边,你再想想,还有想跟的人吗?”
      慕容恪说出了心心念念十年不忘的名字:“石闵!”
      石虎:“石闵!他是汉军将领,不带胡军,你怎会想到他!?”
      慕容恪道:“十年前棘城之战,我与他交过手,四十余招即被他拿下,此役是我生平唯一败仗。所以要问在大赵国最佩服谁!?第一是佩服您皇帝陛下,第二是石闵。”
      石虎看了看群臣,神情得意地对众臣工说:“你们听到了吗!?大燕军神曾经败于石闵!”又十分有兴趣的样子问慕容恪:“你佩服我什么!?”
      慕容恪面不改色道:“佩服陛下性情洒脱,心胸开阔,不但战绩卓著还待人宽厚。”
      群臣听了,心想:人尽皆知石虎性情残忍暴虐!这个慕容恪万不可小瞧,居然睁眼说瞎话,什么“性情洒脱,心胸开阔”的词汇张口就来,他的武艺如何还不知道,但拍马屁的功夫肯定是一流的。
      国师靠过来,低声道:“闵军是汉军,坐大有危险,此法可牵制闵军扩张。皇上对慕容恪施以恩惠,让他待在闵军,互相制约。”
      石虎大笑道:“燕王喜欢你是有原因的,因为我也很喜欢你。你先跟着石闵。你是燕王的天才儿子,我自然不会亏待了。”
      众人都知石虎心意已定,就顺从地呼唤!
      “贺喜皇上得此良将……”
      反正慕容恪又不归他们管,他们也管不着,顺着话说就行了。
      ……
      冉闵率军出使国中平叛乱军,刚回宫,就听说义父近日招募了前来投靠的大燕军神慕容恪,这个消息也不是他刻意打听的,而是别人上赶着告诉他的。
      当他听说,义父要把慕容恪安排给他带的时候,不由得微皱眉头。
      三皇子嘴巴不停的对他道:“闵弟,你可捡大便宜了,慕容恪是我带回来的,他是当今十大名将,我和国师都看好他,父皇也很喜欢他,居然让他跟着你,你不晓得,我好羡慕你!”
      冉闵心道:猪头草包,真假虚实都没分清楚,就敢带大燕军神回来!哪个军神甘愿屈居于人下!?心里所想,不能说出来。
      ……
      太武殿。
      石虎身边依次坐着几位受宠的儿子,文官武将依次排列。
      只须眼风扫过,冉闵已经认出坐在义父身边的那人,正是十年前与他交过手的慕容恪。
      慕容恪双眸发直,心跳加速,冉闵刚上殿,他就看到了。
      十年不见,俩人都成熟了不少。
      慕容恪心道:他如今26岁了,长高长壮了,已非当年那个毛头小将,而我已经27岁,也非当年气那个年青气盛的小将军。
      此时此刻,好像回到十年前。
      少年慕容恪站在血色沙场看着冉闵:“我记住你了……”
      少年冉闵朝他抱拳:“小将军承让……”
      ……
      冉闵上前叩拜,正在汇报平叛乱军的战事,闵军出征,从来都打胜仗。
      石虎说到慕容恪:“燕王的天才儿子前来投靠我,兵卒易得,良将难求,只是他初来乍到,身无寸功,先跟着石闵。”
      众臣都附议,恭喜石虎得了一位良将。
      身高八尺,相貌出众的冉闵语出惊人,他沉稳有力的声音道:“慕容翰曾经跑到宇文部诈降,后来宇文部被大燕所灭,还是慕容翰带的路。”
      在场众武将均点头,此役燕国收编宇文部,国力大增。
      冉闵又道:“义父难道不怕慕容恪投靠为虚,打探我军为实!?”
      慕容神色平静,内心愤愤不平:冉闵,我盼了十年要与你真正打一场,你却使阴招!居然怀疑我诈降,虽然我的确是诈降,但你不可能看穿,更不能怀疑我!!
      众武将神色各异,他们有人也怀疑慕容恪的诚意,堂堂大燕军神,哪会这么容易受降!?
      但是碍于石虎这么喜欢,他们只是暂观局事,不好直言。
      今日冉闵将话说到明亮处,算是挑明了心中的疑惑。
      慕容恪大度从容,朝石虎报拳恭敬地说:“翰王叔助我大燕国平叛宇文部的确有功,但我父王忌惮他的勇悍和谋略,下令赐死了他。”语气缓了缓,又道:“父王现在病重,我的二哥,燕世子立即解我兵权,下一步,他做了燕王,必定会赐死我。我不愿意步翰王叔后尘,才提前逃出来,天下之大,何愁无容身之处。”
      石虎听了,满意的笑了:“你父王与我斗了大半辈子,现在看来,他真不如我,在我这里,绝不会因为忌惮功高而赐死良将。就从这一点看来,我赵国的未来发展,远胜你燕国。”
      慕容恪微笑着:“父王这两年身体渐差,常回忆与陛下当年打过的那几场硬仗。父王说,他这一生没佩服过谁,唯有佩服陛下智谋。”
      石虎:“当真!?你的父王真是这么说的!?”
      “那当然!”慕容恪继续拍马屁,这句话是有意讲给冉闵听的:“识英雄,重英雄,真正的对手是惺惺相惜的。”
      在慕容恪心中,冉闵就是那位值得惺惺相惜的对手。
      无奈何,冉闵头目低垂,并未看他一眼,似对他这句话充耳不闻。
      石虎陷在回忆里,叹道:“是啊,那些年所谓的对手,早已是我手下败将,全部都被我杀了,不提也摆。我和燕王都老了,现在想起来,唯有你的父王,才是我这一生真正的对手。”
      慕容恪见冉闵还是没反应,话风一转:“赵国是中原第一大胡国,旗下百万胡军,闵军却是汉军,皇上不担心汉军造反吗!?”
      冉闵保持头目低垂的身形,听闻此话,暗中一惊,但他能保持不动声色之姿。
      慕容恪心想:我看你能稳多久!?刚才你疑我诈降,现在我疑你要反,一人过一招,很公平。
      空气中波涛暗涌,十年后再遇的俩人,暗中第一场撕杀即一击中要害。
      ……
      全场武将,无一人替冉闵说话,也没人站出来指责慕容恪口出狂言什么的。
      石虎指着冉闵说:“我打了一辈子仗,十战九胜,看人的眼光却十看十稳。不论谁反,这支汉军也不会反,因为,汉军主帅石闵是我的义子。”语气十分自豪。
      冉闵终于抬眼,拿正眼看了慕容恪,淡笑道:“孩儿的言行品德受义父教诲,知子莫如父也!”
      慕容恪看着冉闵,心道:你终于看我一眼了吗!?我还以为你眼瞎了!
      石虎:“石闵的身世对外说,是我义子和旗下大将,对内,他是我家生奴。”
      冉闵的神态平和,对“家生奴”这个词无感觉。
      慕容恪:“……”
      石虎笑咪眯地看着冉闵,对慕容恪说:“他的父亲认先皇作义父,是我大赵国第一代家奴,石闵出生后,是先皇的干孙子,也是我义子,是大赵国第二代家奴。他父亲姓冉,照理他也应该姓冉,可他的父亲改为姓石,他自然也姓石了。”
      冉闵的眼珠子一动不动,保持微笑:“感谢义父赐我石姓。”
      石虎听了含笑,很受用。
      慕容恪暗中打量了一圈,群臣们谈笑自若,大家都习惯了。
      他心想:看懂了,冉闵在朝中地位不怎么样嘛!!
      石虎吩咐传晚宴,闵军平叛乱军获胜有功,庆功宴开始。
      国师对石虎说:“慕容恪是名将,不甘屈居人下,自会寻找上升之路。他与冉闵互斗是最好的,我军无其他将帅能约制约闵军,慕容恪是上天派来助我们的。”
      石虎端酒与众臣互饮,席间笑道:“论年龄,我比燕王长两岁,以后我就唤你娴侄,你便唤我一声皇叔吧!”看得出来,挺喜欢慕容恪的,竟当众认了侄儿。
      慕容恪喜道:“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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