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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top:11 ...

  •   沈熠珩带着贺淮歌匆匆往杨华家里跑,事实上杨华的案子刚发生时就去过他父母家里了,他父母对儿子离奇死亡的事表现得很……正常。

      符合每一个痛失爱子的父母的表现,一模一样的难过和悲伤,再加上杨华最复杂的人际关系大概就是好胡薇的恋情了,在左邻右舍眼里杨华长得不错人也不错,成绩是一贯稳定的好,大约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杨华父母的家是老式居民楼,墙壁上挂着绿油油的爬山虎,风一吹过来便层层叠叠地荡漾起来,这种房子其实很有人间的烟火气,比起贺淮歌住的那种没个十来分钟逛不完的家,这种房子处处都是生活的气息。

      不过这种房子也有一点不好,一点事情就能有一堆看热闹的。

      杨华的父亲杨国义,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穿着一件黑色衬衫,此时正情绪激动的站在自家窗前,窗边摆着个四四方方的餐桌,桌上原本摆着的菜全摔在了地上。

      他的妻子跪在地上哭得几乎晕厥。

      楼下和单元楼的楼道里熙熙攘攘挤满了围观群众,沈熠珩把车停好拉着贺淮歌往上走,贺淮歌一靠近这个地方就忍不住皱眉,她低着头,两手忍不住捂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太……太吵了……每个人都在说话,每个人的声音都往她耳朵里灌,她跟在沈熠珩后面从狭窄的楼道里挤上去,这里甚至有些人在不怀好意的在心里打量她,贺淮歌本就心情不佳,闻言狠狠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是个穿西装的上班族,看起来文质彬彬,被她瞪了一眼还有些怯懦。

      这种情况一直到上了楼才有改善,贺淮歌先把门关了,把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阻隔在外。

      进门里一看,现场已经有了两三个警员,巧的是——都是熟人。

      第一次来警局时负责询问她的罗菲和宋赋生,罗菲仍是老样子,看见她就忍不住面露厌恶,在她心里贺淮歌就跟凶手差不多,贺淮歌本来不在意的,但今天不知怎的,就想恶心她一下,于是冲她翻了个白眼。

      于是罗菲更气了,要不是顾忌着这里是案发现场,她都不想理贺淮歌,尤其是——尤其是她为什么跟在沈熠珩后面啊?这种场合她为什么过来?

      贺淮歌因着罗菲的态度而对这趟本来不感兴趣的行程都有了几分兴致,沈熠珩却是第一眼看见了要跳楼的老人,杨国义身材矮小、干瘦,脸上沟壑纵深,两只浑浊的眼睛里透露出深深的恐惧。

      “不要……不要过来……死了,死了都死了!”杨国义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猛地挥舞起双手,这种老房子的窗户其实开的比较矮,如果他一激动真的可能翻过去,在场的几人更是一阵紧张,宋赋生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拽住他——但是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杨国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居然一巴掌就挥开了宋赋生一个一米八几的青壮年男性,宋赋生被他一掌推到了地上,也是怔了半晌没反应过来的样子,“……您,您丈夫练过啊?”

      跪在旁边的正好是一直哭哭啼啼的杨母,她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突然哭天抢地起来:“造孽啊!造孽啊!这都是报应!”

      贺淮歌皱了皱眉,她从沈熠珩身后走过去,拍了拍杨母的肩膀,“你说什么?”

      杨母怔怔的看着这个陌生人。

      贺淮歌垂眸,声音极小:“你儿子你已经救不了了,现在眼看着你丈夫也要因此付出代价了。”

      “下一个,说不定就是你了。”说完这句话,杨母瞪大了双眼,呼吸急促起来,她看看贺淮歌,又看看在窗边呼喊叫唤的丈夫,绝望的哭嚎起来。

      贺淮歌站起来,脸上是恰当好处的冷漠。

      “怎么了?你们说了什么?”沈熠珩走过来。

      贺淮歌表情不变,“没什么,只是安慰安慰她。”

      宋赋生就在她旁边,听见这句话皱了皱眉——下一个就是你,这种话怎么看都不太像安慰。

      这个漂亮的女孩子稀奇古怪的,还是保持警惕为好。

      “啊——!!!”杨国义尖叫起来,像是突然看见了什么诡异的画面,但在现场的其他几个人看来,这里什么都没有,他看着前方,瞪大了眼睛,现场几人都是一脸茫然,只有贺淮歌看了一眼那个位置。

      那是卧室的门,被风吹得轻轻摇摆。

      “死了……死了……都死了!”杨国义猛地甩开几个上前的警员,自己踩着椅子就想直接从窗户上翻下去,沈熠珩却显得很淡定,贺淮歌拽了拽他的衣角:“没事吗?”

      “没事,底下铺好气垫了已经。”话虽如此,但杨国忠毕竟是个老人,如果他真的要翻过去,沈熠珩肯定还是会过去阻拦的。

      这件事后面的发展就变得有点奇怪了,杨国义一连推开了好几个警员,按理来说杨国义就是个普通老人,他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就在沈熠珩觉察出不对时,时机已经晚了。

      一直跪在地上哭泣的杨母突然冲了上去,刚开始大家还以为她是要把他拉回来,仔细一看才知道——两人竟是已经扭打在一起了,杨国义力气惊人,使劲按着杨母的脑袋往桌角上按,杨母尖叫哭嚎着,沈熠珩一个箭步冲上去强行分开了两人,杨母已经是头发散乱,狼狈非常了,最重要的是她额头上破了一个口子,鲜血一路淌过脸颊,把眼睛都染红了。

      不过现场本来就有医护人员在旁边,包扎的时候她情绪也很不稳定,就是死死的拽着贺淮歌的手,嘴里念叨着:“死了……死了……”

      贺淮歌从头到尾口都没开过。

      杨国义那边,似乎连沈熠珩都制不住他,但是能勉强把他控制住,只是看上去也有些困难的样子,“拿绳子来!”沈熠珩一边强行摁住他一边大喊道。

      宋赋生飞快的递上绳子。

      沈熠珩拿起绳子在他手脚上结结实实捆了好几圈,做完这一切才终于松了口气,“送精神科吧。”从刚才起杨国义便神色癫狂,连他都差点被杨国义咬到。

      就在他松懈下来的这一刻,杨国义突然“嘿嘿”笑起来,“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众人大惊,他嘴里发出的居然是女人的声音。

      贺淮歌眉尖轻蹙。

      贺淮歌的视线被前面的人挡住了,所以她看不到前面,她只能看见这位干瘦的老人猛地把脑袋往窗台上一撞,窗台是木质结构,直接被他撞裂了,沈熠珩还想压住他,又被他弹开了。

      杨母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嘿嘿”地笑着。

      窗户上的两块玻璃也有了裂痕,杨国义两眼翻白,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动弹不得,他便用头去撞东西,先是撞墙壁再是撞桌角,现场每个想去阻止他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误伤了,他力度极大,撞了墙墙上就多了几块血痕,到最后就死盯着桌角了,只听“砰砰——”声,贺淮歌被杨母拉着,在一个离他稍远的地方,最后只能听见“咔擦”一声,随着木质桌子的一声碎裂,一块鲜红的白色物体飞了出来,正好落在了贺淮歌的脸上。

      杨国义的尸体倒在了残破的桌子上,一块跌在了地上。

      那双已经凸出眼眶的眼睛,还死死盯着贺淮歌。

      他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红的白的淌了一地。

      “嘿嘿。”杨母看着他的尸体发笑,笑得浑身都在抖,贺淮歌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她伸出手,在贺淮歌脸上抹了一下,把那块白白的脑浆刮下来,放进了嘴里。

      罗菲看到这个场景当场就跑到厕所去吐了个天昏地暗。

      沈熠珩身上也沾了不少血,不知道是杨国义的还是他的,他此时脸色极差,看见贺淮歌也是一愣,接着他面带歉意:“不好意思,我…我也没想到。”

      没想到第一次带她出来就碰见了这样的场景。

      贺淮歌脸上倒是看不出害怕来,只是半边脸都都糊了血,看起来有些恐怖,她使劲甩开了杨母的手,匆匆向沈熠珩道了别:“我先找个地方洗脸。”

      杨母就盯着她的背影嘿嘿的笑。

      血液已经有些凝固了,贺淮歌对着镜子搓了好久才搓干净,虽然看上去是干净了,但那种恶心滑腻的触感还在,她强忍着恶心弄完之后,随意看了一眼镜子。

      这块镜子缺了一个角。

      和那天她的自己家里陷入幻觉的时候看见的一样,而这里是杨华的家。

      她摸了摸那块缺了角的镜子,脸色阴郁下来。

      沈熠珩站在门口等她,“没事吧?”

      “没事。”贺淮歌摇了摇头。

      几人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最严重的是沈熠珩那件外套,沾了不少血,他直接把外套扔了,里面的衬衫领子上也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迹,这让他全程都是一副很难受的表情。

      他顺便载了罗菲和宋赋生二人,说直接回警局了。

      罗菲自从看见杨国义死的那一幕之后就吐了一次,看见沈熠珩那件衣服又吐了一次,宋赋生也去吐了,两人坐到车上都是一副虚脱的表情。

      反观前面的贺淮歌,神色淡然,看不出一丝不适——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是摆着一张臭脸。

      “咱要不要先喝点东西?我现在肚子空空的更难受了。”宋赋生提议道。

      “别跟我提喝的,你一说喝的我就想到那什么了。”罗菲瞪了他一眼,话音未落,贺淮歌递给了她一根口香糖。

      罗菲还有些别扭,“不用了。”

      “哦。”贺淮歌毫不犹豫的收了回去。

      “哎你真不给我了啊?”罗菲又不满意了,“我就是跟你客套客套!”

      几秒钟后,贺淮歌臭着一张脸把口香糖又塞给她了。

      宋赋生在旁边的表情就像在说:“你丫的是不是有病?”

      四人回到警局后先跟局长打了个招呼,汇报了一下事情的严重性,最后沈熠珩是这么说的:“我觉得我们特殊案件科应该明确一下成员名单。”

      “行啊,你来定。”局长点点头。

      “贺淮歌,宋赋生,我,还有……我需要一个道士。”

      局长看了他一眼:“你这可就违反规定了。”

      “但是……”沈熠珩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纠结,“今天那杨国义直接在我面前把自己活活撞死了,我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以为再碰到这种案子我怎么查?”

      局长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好找……”他摆了摆手,“我会留意一下的。”

      贺淮歌上了个厕所出来,罗菲就站在门口,一脸不耐烦:“你进特殊案件科了?”

      贺淮歌点点头。

      罗菲顿了顿,神色莫名有些委屈:“那我呢?”

      贺淮歌先是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说:“但是他不喜欢你。”

      “你说什么?”罗菲瞪大了眼睛,耳尖却悄悄飘上一抹薄红:“你在瞎说什么呢?”

      贺淮歌一脸认真:“你喜欢沈熠珩,你想和他待在一起,你也想进特殊案件科,但是你心里很明白自己的能力不够,但是你发现我居然都进了,所以你觉得不太平衡,想要刁难一下我。”她一股脑说完了这么多话,觉得有点累,于是她休息了一会儿。

      “但是嫉妒我并不能使你变好,你的刁难对我来说也毫无用处,并且你喜欢沈熠珩,你应该直接告诉他追求他,而不是攻击在他身边出现的女性。”说完之后贺淮歌就直接绕过她出去了。

      罗菲的脸色又红转白到最后看不见一丝血色。

      现在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她为什么……全都知道。

      贺淮歌一路走到了会议室,换了一身衣服的沈熠珩正在扣腕表,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被他做出来也有些了风流倜傥的味道。

      “沈熠珩。”她抓着会议室的椅子。

      “嗯?”沈熠珩抬眼。

      “我现在有重要线索,你想听吗?”

  •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啦……因为最近都在靠代课赚钱,所以时间上压缩的非常紧,我经常是一天十节课的这种状态(因为代课)
    然后今天是因为跟男朋友吵架了(对没错我谈恋爱惹)然后跟他讲了好久好久,所以我到凌晨一点半才码完字,心里也觉得有点愧疚叭,所以这章尽我所能的肥了……
    这章□□红包吧,庆祝下这篇文第一次上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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