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而已》洛阳人

5、江湖夜雨十年灯

　　严三和于林其实是同学，警校的同学。

　　于林第一次见到严三，也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好，能够长得这么秀气而又不显得女气的男人实在很少。只是熟识以后他才觉得老祖宗不是人是神，能够造出表里不一这个成语。严三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在外人面前都是文质彬彬，在于林面前就是要什么就得给什么，不给？打到你给！于林倒也不是个软脚虾，绝对还手之，所以这两人的擒拿是整个学校拔尖的。

　　大三那年，严三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于林因为担心就跟了去，站在办公室外面等了好半天才出来。只看到校长拍拍严三的肩膀，严三久久的没有表情，终是转身离开了。于林跟了去，严三走得极快，于林拉着他的手想问个明白，却不料严□□手就是一拳。两人打了起来，最终两败俱伤后搭着肩膀喝酒去了。

　　那晚之后，严三就退学了，于林怎么也找不到他，问别人也是不知道的样子。时间久了，于林也就慢慢淡了下去，时间转眼到了四年以后。

　　“小于，今晚城北那个赌场你单独带个小队。”队长吩咐他带一个小队蹲守在后门。

　　于林点头，“保证完成任务。”队长笑着走过，突然站住，“哟，小于，你这戴的什么？”

　　“啊？”于林这才顺着队长的眼睛看到自己手上的串珠，“哦，这个是一个朋友送的，说保平安的。”

　　队长摇头，“我不信这个。”于林笑笑没有回答。

　　晚上去端了赌场，当晚就把这场地的老板请了来，一打照面于林就愣住了。来人怔了怔，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才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

　　队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于林拿起笔在笔录上却已经写了严南廷的名字，他头也没有抬，却依然感觉到那人的目光，空中慢悠悠的飘来他的声音。问了几个小时，严三满嘴胡话，绕了一圈又一圈。队长揉揉眉头，“小于，我出去一下，你先问着。”说话间就站起来走出去了，于林这才抬头看他。

　　审讯室的灯光从严三的头顶倾泻下来，于林直直的看着他，倒是严三先笑了出来，说道，“你丫现在人模狗样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情。”于林跟着笑了起来，“严三，你怎么搞赌场呀。”

　　“哟，这话说得，场地租出去了，我怎么知道他们干什么？”

　　于林叹气，“严三，你大学看来也不是白上呀。”话音落，严三脸色一变，不自觉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这个是他发怒前的习惯性动作。下一秒只见他猛地跳起来打碎了头上的灯，接着向于林扑了过来，两人一同倒了下去。

　　外面的人听见不对就立马冲了进来，一时间，房子里站了警察以及严三的手下，大家都叫了起来。“三哥，怎么了？”“小于，你没事吧？”气氛很是紧张。

　　只见两人站了起来，于林摇头，指，“那个灯突然爆了，他这一惊就冲过来，没事。”人潮这才退了出去。

　　到了时间，也要放人了，严三走的时候嬉皮笑脸的对着于林说，“于警官，有时间还是来看看我呀。”于林别开他的视线，待他背过身去这才看向他，一旁的队长说，“这个严三很麻烦呀。”于林这才问道，“怎么？”

　　“他爸爸以前是这边的老大，四年前被仇杀，家都垮了，这小子一个人扛下来的，现在是什么都做，偏偏我们没证据。“

　　一瞬间于林明白了为什么大三那年严三要退学，事情闹得这么大，他在怎么隐瞒家庭都没有办法了。

　　此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见面，于林依然在自己的岗位上很认真的工作，有人要给他介绍女朋友他只是说现在正是干事业的时候而推辞。队长也叫他不要当自己是铁打的身子，一个人是不可能做两个人的工作的，于林却也只是笑笑，并不解释什么。

　　六年之间，于林已经是刑警队的骨干了，这次的任务是假扮当地毒贩和境外的毒枭接头。

　　这个人异常狡猾，他不知怎么得知于林可能是警察，用各种方式毒打，最终把枪顶上了于林的脑袋。于林笑，用手握着他的枪要他开枪，这个毒枭看到了于林手上的串珠，开口问这珠子是怎么来的。

　　于林这才看到这毒枭手上也有一串，只是颜色不同，因为现在是暮秋大家都长袖，没看见。“这是我的。”于林回答道。

　　“你叫什么名字？”

　　“严南廷。”

　　毒枭笑，“你不是说你姓于？”

　　“狡兔三窟，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警察？”于林笑，脑上的那把枪缓缓的放了下来。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毒枭是严三爸爸的结拜兄弟，因为当年去了国外，知道严家出事以后也回来找过严三却没找到，现在事过境迁来到旧日的地盘却发现物是人非了。于林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时间，正好是严三在云南的时候。

　　交易定下，结局很简单，毒枭当场被捕。于林立了大功，却怎么也开心不了。

　　一天夜里他要回家一趟，路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路灯不知为何只有一盏是亮的，让人感到莫名的恐慌。快走了一段，他知道身后有个黑衣人跟着了，又走了一段，他索性停了下来，喊道，“严三。”

　　身后的人这才慢慢走了上来，“居然知道是我？”

　　“我会亲手抓捕你的。”于林回头看着严三。严三笑，“我知道。”

　　“我是个警察，我绝对不会为你网开一面的。”

　　“我知道。”

　　“知道？”

　　“知道！”

　　于林低头笑，快速的出手，严三轻轻的就挡住了，两人动起了手。一时之间两人都恍惚了，仿佛时光倒转，回到了当初。严三一拳过去，于林没挡住，人斜斜的倒了下去，严三哼了一声，这才蹲下去说道，“这么多年来，你总是要差我一点点。”

　　于林翻身而起，踢了他一脚，严三冲了上来，把于林架到了墙角，两人厮打了几下，最终严三的唇吻上了于林的唇，两人静了下来。

　　严三轻轻移开，说道，“怎么会是这样呢？你是兵我是匪，你和我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你借我的名号抓了人，你叫我还怎么混？”

　　“谁叫你送我这个。”于林手抬了一下。

　　严三顺手就扯断了串珠，他手中握了几个，其余的都掉落在地上了。于林叹气，蹲下去捡，严三从怀中摸出枪，瞄准于林的后背。

　　医院
　　“那个警察真是命大，子弹离心脏只有1厘米，在偏一点就没救了。”一个护士对着另外一个护士说道，“我还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呢。”

　　另一个说道，“久了就好，麻木了。哦，对了，你给那个警察什么呀？”

　　“几颗珠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他送来的时候手里死死的握着的。你还别说，我们去差点没找到人，寻了一圈就要走，后来还是有个人说好像听到哪里哪里有声音我们才找到的。”

　　“什么人呀？”

　　“不记得长什么样子，只记得穿的黑色风衣。”

　　“哇，许文强呀。”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