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毛的她，炸毛的她1》Jelllyfish

75、两边乱

　　孟惊蛰抢先一步开口，防止对面的家伙张口没有正事。

　　她拍开唐非想拥抱的手，被唐非委屈兮兮地问：“都不抱一下吗？好伤心啊。”

　　孟惊蛰不理，词句非常果断，“我先说，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的理想院校有两所，最近我又想了想，既然我只有在这边才有重读大学的机会，就一定要考中其中一所，所以如果我今年实力不够，就会复读，考到目标实现为止。”

　　唐非本来一脸委屈地卖惨，听她说正事有了正色的态度，“好啊。但你一定要在结婚以前考上啊，虽然你是圈外的，媒体要是报道我和高中生在一起，也会被不明真相的傻子们做文章的。”

　　正经不过一秒的人......

　　“你敢怀疑我的实力？”孟惊蛰佯装不满，“那我肯定不帮你澄清，还要说你有恋童癖。”

　　唐非：“你这是黑我还是黑你自己呢？”

　　孟惊蛰被反将一军，白他一眼继续说正事，“你什么时候回去工作？”

　　“这么希望我走吗？”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非要学女生的心理曲解我的意思？”

　　唐非拿起餐布嘤嘤嘤，“你居然嫌人家无理取闹，人家还是不是你的宝宝了？”

　　孟惊蛰看出来了，和他待在一起怎么也没办法一直正经，但她还想问，“你是不是凌晨的飞机？”

　　唐非有时为了耍宝而耍宝，有时耍宝是因为不想回答。

　　孟惊蛰早就看懂了。

　　唐非的嘤嘤嘤成了咳咳咳。他的确要赶在明天开工前回去，这意味着少有的睡眠时间都在飞机上，仍旧睡不了多久。

　　孟惊蛰问不出具体时间不肯罢休，唐非不打算说谎，自觉交代了。

　　孟惊蛰：“那你有没有正事和我说？没有的话我们出去吧，你也早点休息，还能多睡一会儿。”

　　“当然有，我想问那小子这些天有些什么多余举动呢！”

　　“没有你绑完鞋带又扯开多余。”

　　“嘤嘤嘤！刚才欠我一个拥抱，现在又怼我！”

　　孟惊蛰主动张开怀抱，“来，不闹了，乖。”

　　在唐非抱过来时轻轻抚摸他的头。

　　“嘤嘤嘤，你还欠我一个吻！”唐非日常得寸进尺。

　　孟惊蛰趁怀抱还满，拽他的头发，“你再说一遍？”

　　“拽秃了！你想要一个秃头的老公吗？”

　　“你最好别秃，免得我有休夫的理由。”

　　“还想休夫？小心我跟你到天涯海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孟惊蛰以为上一趴过了，不自禁嘀咕：“怎么还聪明了，居然没忘。”

　　唐非成了嘤嘤怪，“嘤嘤嘤，居然说我傻，人家......”

　　孟惊蛰气得又拽他头发，“能不能好好说话？”

　　唐非搂着她不松开，“能。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

　　他们都是一个路数又执着的人，孟惊蛰只好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之前中午吃面包，他给我和宁宁送热三明治和热饮料来着，都被我们用钱和零食还了人情。我之前想撮合他们俩的，被宁宁好一顿嘲笑。”

　　她没说她胃疼的事。

　　“够狠，一看就是我媳妇！”唐非竖完大拇指又在她的话里抓重点，“你中午不好好吃饭？对胃不好的！营养也跟不上！面包都是添加剂！谁总提醒我好好吃饭、注意休息来着？”

　　他放开了她。

　　孟惊蛰对手指，“我也就这几天，没事的。”

　　唐非憋笑，“什么几天？这还有两个月呢！中午拿出点时间好好吃饭有什么不好？”

　　孟惊蛰满脸嫌弃，“我答应、我答应。没事了咱出去吧，不早了。”

　　唐非：“哼，答应得这么痛快，肯定是假的！”

　　又被戳穿了。

　　孟惊蛰庆幸她故意漏掉一部分，要么唐非又该变成唐僧了。

　　“真答应，真答应。苏师杰那孩子每天帮我们带热乎饭菜回来呢。”孟惊蛰说完就后悔了，又解释，“也带宁宁的，所以我不好拒绝。”

　　唐非气哼哼，“拒绝什么？为啥拒绝？让他带！等你最后奔向我的怀抱，看他哭去！”

　　“某人还真是自信爆棚，觉得我肯定会奔向他的怀抱呢！”

　　唐非的求生欲才爆棚，“我不是自信，我是相信你。你都把差价给了，也没对我隐瞒他的多余行为，我相信你对我的爱！再说，这么多年过去，肯定有不少对你献殷勤的男生，你不还是爱我到无法自拔吗？”

　　唐非傻笑。

　　孟惊蛰被他打败，也没否认。

　　唐非又念念叨叨身体的事，两人就算把正经事说完了，出去上了面包车。

　　回程途中，小川到蛋糕店取了蛋糕。

　　孟惊蛰和唐非在创意园门口拥抱再见，不知下次相聚是何时。

　　此时，苏师杰还在对白纸发呆，一笔未落。

　　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没有生气，有些失落；不想放弃，又没有继续的理由。

　　孟惊蛰对他和对唐非的完全是两种状态，像她依赖地抱过去，而无情地与他告别，他应该清楚她想将自己保护好的初衷，他没有自信破坏得了，就像对学姐，关心得那么多，还是和他形同陌路。

　　他经历了两次失败的暗恋，不是不够勇敢，而是她们都有更珍视的人。

　　这种关头，明明不该想这些的。

　　苏师杰长出口气，告诉栓子他先回寝了。

　　栓子问：“想聊聊吗？”

　　苏师杰冷漠.JPG：“不想。”

　　栓子假哭，“失恋的人都不能拥抱取暖了是吗？”

　　苏师杰：“你都找到新恋情了，凑什么热闹？”

　　栓子的目光黯淡了下，“我就是我想和你聊聊我的新恋情。”

　　苏师杰说：“吃着碗里想着锅里的，是要遭报应的。”

　　栓子道：“报应？不是遭过了吗？”

　　苏师杰说：“那行，你惨你情有可原，我就很无辜了啊，先是学姐，后是学妹，没一个喜欢我，难道我日后只能找同届的？”

　　栓子对他的逻辑犯懵：“我觉得你不是真正的难过。”

　　“哈，你知道唐非刚才那一会儿是怎么对我威胁警告的吗？人家看我要帮小孟系鞋带，蹲下系一遍不过瘾，打开又系一遍，那是在告诉我：看吧，我给她系两次都行，你想系一次她都不让！”

　　栓子：“唐非？重名的？”

　　“不是，就是最近选秀出道那小孩。个儿不高，脑子倒是活，说他订好地方让我们一起去，盯着我说的，你说我该不该回来？”

　　他俩的对话被同学听去，引起了部分女生的注意，“唐非？我说刚才怎么觉得像！我没敢认！完了，唯一一次与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我硬生生错过了！”

　　苏师杰摊手，“看吧，人家的人气！”

　　栓子说：“我们回去说吧，别打扰他们了。”

　　有几个女生讨论开了，还有人问他，“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

　　苏师杰：“好几个小时以前，现在肯定没在门口了，别想了。”

　　女生：“呜呜呜，没在就没在吧，干嘛说这么直白，你自己失恋就要打击我啊！”

　　苏师杰：“你忘了他是来找特定的人的吗？”

　　女生：“呜哇哇，他是孟惊蛰男友，名花有主了......”

　　苏师杰揭完血淋淋的真相，和栓子走了。

　　他们有了吃宵夜的理由。

　　苏师杰和栓子在饭店里坐定，要了几盘炒菜，还要了啤酒，一边等寝室的那两人。

　　栓子想靠喝酒套几句苏师杰的真心话，问问他接下来要追孟惊蛰还是默默退出，因为苏师杰这人憋得住事，很少和他们谈论感情。

　　啤酒满上，苏师杰不入套说他饿了，“我先吃点菜再喝。”

　　栓子看他不是真心喝酒，也没有借酒浇愁的意思，瞄他一眼劝酒，“好不容易有谈心的机会，你不积极啊！”

　　苏师杰懒得理他，都这么熟了谁心里那点小九九看不出来？他夹菜往嘴里送，“你可以先谈你的啊，等那俩来了我也垫完底了，再谈不迟。”

　　栓子不干，“咱俩难兄难弟怎么也要先喝点，那俩傻子又没有这种烦恼。”

　　苏师杰说：“你一个半年之内两段恋情的人，别自动和我归为一类。我可是连人手都没碰就被人男友警告了。孟惊蛰也好，我说不去就跟我拜拜，挽留一下的客气都没有！”

　　栓子讪讪地放下酒杯，不知怎的有点想笑。这么听他一说还真不是件大事，倒像个笑话。

　　“行，你吃吧。”栓子承认苏师杰要比他惨，毕竟那天当着小川前男友，小川一直说他并不知情。

　　当然他还不知道渣男具体做过什么，让她连单独说句话的情分都不给，小川明明不是那么绝情的人。

　　反正她绝情与否他都尴尬了，也没什么值得想的。

　　苏师杰真饿了，抽出空让栓子说他有什么想法。

　　栓子说：“我支持你追她，不抢以后后悔怎么办？”

　　苏师杰咽完一口说：“谁让你说我的事了？说你自己，找我喝酒把你自己的事捋清楚！”

　　“好吧。其实那天我就想让你出出主意，我原本打算和白月认真谈的，但那天小川来找我我有点动摇了，这几天一直想这事。白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是喜欢小川这种活泼的，我和她什么都聊得来，和白月就不行......所以我有点想念小川了。”

　　苏师杰腾出一张嘴只为怼她，“和白月在一起又想前任，你和小川果然是一家。”

　　栓子愤怒地夹掉他刚碰上的菜，“别吃了你，做兄弟的能不能友好一点？”之后一杯啤酒一饮而尽，“我承认和她像，白月喜欢我是她看走眼。但人女生那么激动、都快哭了和你表白，你能拒绝吗？”

　　苏师杰说：“我不吸引那类型。”

　　栓子再次被噎得不知道说什么，“......看来我果然得喝得拿不起酒杯才能保证不往你头上泼。心情很不好啊？诶，这么一想我平衡了。”

　　苏师杰也被怼得没词，主动和他碰了杯，栓子又干了。

　　苏师杰有点震惊，“你这是什么喝法？”

　　桌上已有三瓶进了栓子的肚子。

　　栓子说：“我就是难过。我这么说吧，我不喜欢白月，可能也没办法喜欢她，可我总觉得她是那种能和我长久的人。你想啊，我们同校，未来再上一所大学......你别嘲笑我想和人长久啊！”

　　苏师杰接，“你就是想在小川那受打击，才想长久的吧？”

　　“你这人，真讨人厌。”

　　栓子又要干一杯被苏师杰拦下，“我说你借酒消愁是打算明早不上课吗？”

　　“你总得让我好好想想自己的事啊。”

　　“喝多了就能想了？不喜欢就赶快断了，不喜欢还和人在一起，还要惦记另一个，我是看不懂你怎么想的。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和一个喜欢你很久的女生在一起，本来就很麻烦。”

　　栓子说：“两头堵，让不让人解决了？”

　　“那你倒是少喝点啊。”

　　栓子说他去厕所，起来被桌脚绊了一下。

　　苏师杰吓得睁大眼，伸手扶他一把，“已经喝多了啊！”

　　“喝得急，等会儿就好了。”

　　栓子去厕所的工夫，那两个终于来了。

　　苏师杰主要为吃饱，只喝了一瓶陪他们。

　　栓子一个劲儿灌自己，看出为小川和白月烦得要命，在喝多的路上越走越远，还暴露了喝多打电话找人哭诉的......陋习。

　　至少对于被他找的人来说，是陋习了。

　　只是连打五六个，小川都没接。

　　男生们比女生们回寝早。

　　栓子迷迷糊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拨着小川的号，还真有点丢人。

　　那时孟惊蛰她们在回寝的路上，小川听见手机响拿出来看，知道陌生号码是栓子的，一直没接。

　　栓子就接着打，一边问苏师杰：“她为啥不接电话啊？女的都这么绝情吗？呜呜，我不甘心这么放手啊！”

　　苏师杰：没搭理人家的不是你吗？

　　对于一个口齿不清的人，苏师杰没出言怼，抢栓子手机让他别打了。

　　栓子就往回抢，两人在床上，栓子熊抱苏师杰，最后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头搭在他肩膀，伸手够他手里的手机。

　　手机没抢来，吐了苏师杰一身。

　　苏师杰差点一手机拍他脸上。

　　他把栓子上衣和裤子扒了，再去洗澡换衣服，打算明天找他算账。

　　栓子又去骚扰小川，苏师杰劝另外两个别拦，免得也被吐一身。

　　那两人极其乖巧比了个OK手势，开窗通风，让仅存的那点热气散了个干净。

　　那边犹豫的小川在栓子迫切的呼唤中又问了其他几个一遍，“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急事找我帮忙？”

　　宁宁已经全方位分析过很多次，这次放弃了，“你接吧，看看他是不是有要命的事！”

　　小川就接了。

　　孟惊蛰和大石互看一眼，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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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苏师杰决定：日后先打听人的酒品，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