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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孟惊蛰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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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白天若无其事地开始了反击计划。
他们只要想一起出去,就自觉分成两队,形成固定距离的异性相吸阵营。
唐非和付欢打闹着在前,以眼波向她们传达心意。
孟惊蛰和卢月影悠闲地在后接收,连空气中都萌生出点滴浪漫。
这是不可靠近时达成的守候,把别人麻得调成振动模式,当事的四人还没点自觉。
唐非和付欢两个走着闹着,看见了前面的校长。
唐非静下来了,朝孟惊蛰看一眼,表情中带着得意和狡黠。
孟惊蛰知道他要搞事情了。
付欢问他停下干嘛。
唐非对他贱兮兮一笑,吓得他后退半步,还没躲过唐非的手。
唐非拉住付欢的手,朝前面的校长去,死活不撒开。
唐非到校长面前喊了声:“校长好!”带着付欢在她跟前安静地走,和她保持了固定距离,十指紧扣的手无比抢眼。
别人扶着眼眶怕把眼珠瞪出来。
孟惊蛰笑出了眼泪——这么贱的办法,大概只有他想得出来。
卢月影拉着孟惊蛰冲到侧面对校长问声好,借机看她的表情。
校长的脸色可以用“精彩”来形容。
一种见鬼想确认是不是鬼的犹豫及惊慌。
孟惊蛰拉着卢月影快步跑了,在篮球场侧面等还在卖腐的两个家伙。
孟惊蛰笑得没法站着等了。
唐非表情悠闲,为了不表达出挑衅意味,一直没回头。付欢的表情和校长一样成为亮点,带了足够的无地自容,又不得不配合。
唐非小声:“你别这么僵硬好不好?这样不够得意。我又没对你怎样。”
付欢:“......”说不出话。
校长早早拐进了一栋楼,估计被吓得不轻。
四人相聚,有三人笑出动物叫,剩下那个是付欢,嫌弃地把手往唐非衣服上蹭,“大哥你先通知我一声行不?”
“我现想的,来不及。”唐非能想象出校长的表情。
不让和女生接触密切,和男的总可以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是把路人震惊够呛,纷纷为他们竖起大拇指。
唐非想的反抗的招,孟惊蛰也服了。
唐非说:“接下来还有一轮。什么时候,得看见校长再做决定。”
付欢缩在一边瑟瑟发抖,无助又可怜,“你找别人行不行?恶心死我我家媳妇怎么办?”
卢月影毫不同情,“还有我闺女呢,你放心去吧哈哈哈......”
付欢自闭了。
唐非的骚操作果然没完。
某天中午他们买零食回来,一人叼了根雪糕。
正好撞见校长过来,前面的唐非、付欢先打了声招呼。
唐非之前一直一口口咬冰棍,现在停下来面对付欢,吮一口冰,抬头看付欢:“啊......”
把冰棍递过去。
付欢被恶心得命丢半条,他们虽然经常对口喝饮料,但这么刻意......
呕!
付欢打算演完再吐。
他“啊”不出来,只默默张开了嘴。
唐非看着他咬下一口。
校长人影消失后,巨大的爆笑声掀了屋顶。
男生们被恶心半死,女生们笑得欢。
唐非张嘴大笑,付欢顺手把自己那根冰棍也塞进他嘴里,“我可咽不下去了。”
一个人先溜了。
唐非一手一根冰棍,笑完了咬着吃。
到底是年纪大的人,无所畏惧。
对面那俩女生,笑不完了,等到雪糕化水才慌忙往嘴里塞。
孟惊蛰问:“还有后续没?”
“没了。惹急了说咱俩进行同性间不雅交往,我是无所谓,给他记个大过,日后消掉都难。”
孟惊蛰:“考虑这么周全,真爱啊!”
唐非:“你要绿了自己吗?也顾及一下你妈妈好不好?”
孟惊蛰大笑,“我错了。”
回班后,付欢只要想起来,就要捶唐非一下,不是“小拳拳捶你胸口”那种捶,是胸口碎大石那种“锤”,弄得唐非条件反射地躲,“使小点劲儿啊!快把我捶成气胸了,很严重知道不?”
付欢冷笑,“让你恶心我。”
看在自己比他大十岁的份上,唐非不和他计较。
不过闹这么两轮,唐非又出名了。
至于校长,在做噩梦。
另一面,音乐公司的事,进展缓慢。
已经有三家公司找过唐非。有真话掺着假话说的,还有帮他畅想今后五十年的,听起来他明天就要站在神坛上受世界人民膜拜。
莫不是个□□?
老江湖唐非对他们的评价相当低,连个相对坦诚点的地方都没有,不如等原来的公司来找他。
他在网上的势头持续不了多久。快餐文化下一夜成名的不少,迅速被人遗忘的更多。脚踏实地才是他的初衷,已经在原来的时间线上火了,证明自己没白努力,如此就算缓步前行几十年,他饿不死,便不急于一时。
唐非去舞蹈教室的时候,老师告诉他一个选秀节目开始网上报名了,问他想不想去。
老师有朋友在电视台工作。还是电视选秀兴起的时候,人们还热衷于抱着电视看节目、发短
信为选手投票。
唐非知道那个选秀节目,做功课的环节都省了,剩下的又是和父母老板商量的部分。
秉承“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的原则,唐非打电话给母亲,看她是否允许自生自灭的他辍学参赛。
母亲说:“你想好,真放弃学业,日后再想体验大学,知识也捡不起来了。”
现在就捡不起来了。唐非心里“呵呵”两声。
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选秀出道,之后短时间内怎么也有铺天盖地的工作等他接,那他和孟惊蛰岂不又成了两条线上的人,他们并行的路算提早终结吧?他们在这的时间,会延续到迟暮之年、还是会在某个时刻提早完结呢?
可这么耗下去,又不是他想要的生活。音乐公司要签他的时候他不着急,因为专辑的准备要消耗大量资金,他没有自费出歌的能力。
但直接出道带来的价值不同,公司看到实力与商机就会给他更多机会,趁着形势好出张单曲完全有可能。
想到这些的时候,血液中对舞台的渴望觉醒,整颗心满是躁动,在与孟惊蛰相伴青春的抉择中,更偏向于舞台。
毕竟,去参赛也不意味着要放弃孟惊蛰。
但是错过一次良好的机遇,可能会将进度延缓多年。
报名截止日期在孟惊蛰生日以前。唐非暂且没告诉孟惊蛰这件事。
看起来,与她相处的日子变得尤为珍贵。
唐非在与父母商量后先报了名,父母让小律师作为监护人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孟惊蛰生日过后,他就会办退学手续。
他准备得差不多的时候,剩下和串吧老板谈合同的问题。
可能被二次伤害以前,唐非在串吧门口站定,深呼吸多次,终于带着律师进了串吧。
他们的合同是正规的,有律师和监护人认定。但这位老板于之前那位分量不同——这是一位曾经与他有共同音乐理想的前辈,在梦想这件事上,唐非尊敬他,也想在生活中尊敬他。
合同上明码标价了违约金,一切都是再透明不过的条款,他会放弃这月的工资予以补偿,比起带来的效应算九牛一毛,可九牛进了老板口袋,他如此也算讲究人情了。
或许因为起点相似,他又感慨他们的爱情,更不想因为钱的事和他撕破脸。
老板出来看律师来了,瞬间明白他是何意。
“签约了吗?”
“没有。有个选秀节目要录制了,我报了名。”
“要离开多久?”
“半年吧。要是有个差不多的公司,会签约,之后就、大概没时间回来唱了。”
老板娘也出来了。
“哎呦,这么好看的孩子,日后可见不着了。”老板娘一副送儿远行的不舍表情。
唐非怕他们也要找理由不放人,被黑的时候都没有现在心惊胆战。
老板怼:“不是能在电视上看吗?”
老板娘恍然大悟,“对啊!还能见你在真正的舞台上表演!我肯定拉着一家子、七大姑八大姨给你投票!”
唐非问:“你们肯放我走?”
老板笑道:“难道我们要绑架你?趁着网络热度抓住一个好机会可不容易。带着我们的理想,冲上去!”
老板给了他一个充满力量的握拳动作,很是中二。
唐非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
老板又说:“放你走是放你走,总要来个告别演出不是?”
唐非:“愿闻其详。”
就看他是不是还有幺蛾子。
......
孟惊蛰生日这天,唐非他们先把生日礼物给她,晚上放学再出去聚,地点选在串吧。
原本客满的时间,串吧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孟惊蛰纳闷地停住脚步。
唐非一如既往带他们从后面进去,“走吧,我包场了。”
这是他自费的告别演出,是孟惊蛰的生日会,也是惊喜演出。
孟惊蛰震惊之后问:“你在这儿挣的那些钱,是不是又还回去了?”
唐非一副扎心的表情,“不解风情!”
当老板的人,果然对钱的问题都很犀利。
老板娘出来迎接,问他们吃点什么。
空荡荡的店里,依旧是三个人坐一桌;某歌手又到了台上抱着吉他坐下,开始调琴。
菜点完,老板娘到后厨送单子,唐非开始说话。
“我记得有人说过,没现场听过我的演唱会。今天,我想为她办一场独一无二的演唱会,观众只她一人,有一首送给她的新歌。”
话刚说完,孟惊蛰激动地看着唐非,眼光泛泪。
她不喜欢过分吵闹的地方,所以他包场唱给她听。
卢月影不想让孟惊蛰哭出来,充当一次气氛终结者:“那在我们不是人以前,告辞!”起身拉着付欢要退场。
付欢则说:“唐非你又飘了是吗?你想让她听过你的演唱会,也不可能啊!”
孟惊蛰又哭又笑地拉住卢月影,“妈妈你别闹。”
唐非解释:“这是美好的愿望懂不懂?好了好了,媳妇别哭,我要唱歌了。”
吉他弦开始波动,原本就很安静的串吧拂去说话声,只剩吉他声和歌声。
“我原本以为,重合的时间线已经走完;校服的签名,代表再也无法彼此多言;没有了作业,完成了与你的所有交点;不再有埋怨,连不满都成为今生怀念。你对我,变成一种陌生,阻挡不住平行的脚步;我和你,成为过往回顾,没有如果也没有试图。我再次醒来,回到了心贴着你的时候;我看清眼前,把胆怯的自己彻底赶走。我让未来变作归途,完整了遗憾的目录......”
唐非一直在台上唱,孟惊蛰就倒坐椅子盯着他在台下听。
后面那俩吃得开心,观众的确只剩孟惊蛰一个。她在等他一起吃。
几首过后,蛋糕从里面端出来,加上老板老板娘,一起为孟惊蛰过生日。
唐非给孟惊蛰讲老板弹吉他那天的事,他就是受此启发有了为她办“演唱会”的点子。
老板接个电话说他有事出去一下。
老板娘纳闷地看着,被留在了店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纠结好半天用哪两个字,后来想,还是用拼音好了......
话说拼音显示得出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