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貌似纠结的冷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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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河蠢动，柳县令殷勤劝说，冷水假作不知的情况下，那据说是天河爹最爱的蜜酒一杯接一杯地被灌入天河腹中。虽说天河比起初次喝酒的平常人等酒量要好了不少，这香醇的蜜酒也并非烈酒，可毕竟是第一次碰黄汤，天河很快就砰的一声趴到桌上，醉得人事不知。
他一杯酒喝到一半，毫无迹象地就突然趴倒，柳氏夫妇和冷水全都猝不及防，一时间表情和动作全都僵住，三人面面相觑。
“……这……”柳夫人张大了眼望着天河，颇有些尴尬地望向冷水。若是仅天河在此也就罢了，联络感情到酒酣脑热之际，就算醉倒也无可厚非。可这里有两位客人，其中一位还是位陌生姑娘，她家老爷怎么就在冷水的面前把天河给放倒了呢。“老爷……！”
“啊哈哈，一时不查一时不查！不小心把贤侄当做云贤弟来看待了。”柳大人尴尬地笑着，“不过贤侄的酒量比起云贤弟，可要差得远了啊。”
冷水不知该如何答话，只得讪笑着沉默。
“冷姑娘，恕我冒昧，不知天河口中的‘菱纱’，又是何人？”柳夫人眼神柔和地看着在睡梦中犹自做出咀嚼状的天河，忽地轻声问道。
“在我认识他们之前的事情我不知道……”冷水避重就轻地回答，果然见柳大人眉毛轻蹙，显然是有些不悦的样子，不由得心下了然，“不过不管菱纱以前有什么事，这几日同行下来，冷水觉得菱纱是个重情义、性格开朗，且颇有侠义之风的好人。这一路下来，我与天河都对世情颇为懵懂，全靠菱纱处处帮忙，才得以顺利到达此处，冷水对她非常感激。”
“我知道二位已经听裴捕头说过菱纱被捕之事，想必认定菱纱就是那通缉榜上的女贼，因此对她印象欠佳。”此言一出，柳大人和柳夫人都有些不自然，冷水暗道果然，一边缓缓地诚恳道，“只是在我看来，菱纱她实在不能说是坏人。不然的话，她大可把我和天河两个累赘中途甩掉，又何必带上两个大包袱徒然误事？”
言语诚恳，字字在理，况且他们之前也确实不知具体情况，只凭一件事便下了定论，柳氏夫妇见冷水表情虽是一贯的微笑，却也隐隐透出坚决，颇为尴尬。只是毕竟与官府通缉有关，若那姑娘无辜，又怎会被抓进衙门？故而柳大人对此未置一词，只微笑道：“冷姑娘，天色已晚，我安排你和贤侄住进客房吧。”
冷水暗叹，知道自己想要间接给菱纱说情的意图已被人看透，有些沮丧，却也不觉得赧然。她是为了友人而努力，有什么好害羞丢丑的？只微笑着起身对柳大人躬身道：“那就叨扰了，多谢柳伯伯。”
柳大人颔首，挥手示意下人上前帮忙将天河扶进客房，却听天河忽然呓语：“爹……娘……”
“……可怜的孩子，一定是想他爹娘了吧……”柳夫人怜惜地道。
“真是难为他了……”柳大人一怔之后叹息，示意下人手脚轻些，别把天河惊醒了。
冷水看着依旧睡得很熟的天河，被他那一声呓语激起胸中对家的思念，一时间垂首默然。
对伸手请她跟上的下人勉强一笑，再对柳氏夫妇告别，冷水便一路心绪纷乱地来到客房，草草梳洗之后便熄了灯躺上了床。
“……我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黑暗之中，只听冷水一声自嘲般的冷笑。能够离开那个地方，若是其他人，或庆幸自己得脱束缚，自由奔往新天地，或伤心落泪，只求能回去而想尽办法。冷水却特立独行，既不想念，也不想摆脱。心中确实地思念着，却又没有想办法回去的念头，几乎是一等自己完全适应，便开始为这世界的生活努力做准备。
若是能回去，就算与天河菱纱感情再好，冷水也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若是回不去，冷水也不会为此有任何的难过。冷水在纠结的，只是那瞬间暴起的念想，以及自己随之而来的“无所谓”的念头。
这种状态，也只有“没心没肺”一词可形容吧。
“……浪费时间想这做什么。”冷水忽地又是一声嗤笑，阖眼准备休息。却听窗棂之间似乎有声碰撞的轻响。她本就不习惯睡陌生的地方，再加上思绪烦乱全然清醒，这下子异响听得清清楚楚。
有贼？！
冷水迅速起身，手指一动，口中已在默念着雷咒的咒文。
房间里很是黑暗。冷水忽见木窗被拉开，顿时手指一紧，雷咒作势欲发，却见一个敏捷的身影以一种让她瞠目结舌的灵巧跃了进来，一边抱怨道：“累死我了，总算找到了……”
……这声音好生耳熟？
“……菱，菱纱？！”
冷水难得失态地惊叫，换来菱纱的一惊后退：“怎……怎么了？干嘛叫那么大声啊？”
“……唔咳……”冷水也觉失态，连忙闭嘴，做贼似的拼命压低声音，“菱纱，你不是在牢房里吗？怎么会大半夜的爬窗进来？”
“这个嘛，本姑娘自有妙计。”菱纱轻笑了一声，“怎么样，那个野人爹娘的事情打听得如何了？”
“……菱纱。”冷水甫启唇欲言，就发现自己不知说什么好，而且有些她察觉到的东西也不太适合直接告诉菱纱……最后脸上的表情分外抽搐地道，“……你干嘛不去问天河……”
“……我觉得问你比较清楚。”黑暗中看不清菱纱的表情，可冷水却莫名觉得她语气有异，不由诧异试探道：“关于他爹娘的事情，自然是天河自己的事情，就算问我也说不出什么来。”
“……大半夜的，若是偷偷摸摸潜进男子寝室，未免……”
“菱纱，你到底是怎么了？”冷水听菱纱急忙解释，更觉得有古怪，干脆打断了她的话，直接询问道，“莫不是有什么不能直接问天河的？”
“……我找不着他房间。”
冷水无言。
虽看不清冷水表情，可一阵沉默之后菱纱怎会不知冷水的意思？顿时有些恼羞成怒地低喝道：“这府里有些古怪，而且房子又多，我找了半天累得半死才找到你这里来，实在是没那个精力去找野人的房间了啊！”
“我明白的，你不用解释……”
“你明白什么啊！！”菱纱扑到冷水身上，又是一阵搓捏蹂躏。二人一边打闹一边还要顾着不发出太大的声音，居然也不觉得无聊……打闹了半晌之后，菱纱才松开手，低声道：“冷水你应该知道野人住哪里吧？一起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冷水尴尬地回答。酒席散后，她就走神了，直到躺在床上还想着自己的事情，确实一点也没注意到天河的状况。“要不，等会我们一起去找吧？客房与客房之间，应该相隔不远，我想我们应该很容易便能找到才是。”
“既如此，走吧！”菱纱行事干脆，顺手拉了冷水就往外走。冷水一边跌跌撞撞地被她拉着，一边努力用另一只手整理自己因为卧床而显得凌乱的衣物。甫走出门口，一团发出淡淡荧光的紫雾便向二人飘过来，猝不及防之下冷水吸了一大口，被那香到诡谲的雾气激得连打几个喷嚏。
“小心！用布捂住口鼻，这雾有古怪！”菱纱回手将冷水的口鼻捂住，自己也捂着口鼻道。
“……菱纱，这柳府该不会是白日府邸晚间妖洞吧？”冷水很不雅地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下摆捂在鼻子上，鼻音重重地道。菱纱见她如此姿态，脸颊一抽，嘴张了张，欲言又止地扭过头，抚额不语。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貌似纠结的冷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