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貌似和善的长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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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被裴剑如此看似温和实质却坚决地拒绝了，冷水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本就不习惯这样文绉绉地说话，这一路行来虽然慢慢学着菱纱的说话方式而越来越显得融洽而不是格格不入，可与人论理还是困难了些。况且她论的本就是歪理，几句交锋下来，实在是没办法应对，不由得有些怔神。
天河见冷水无可奈何地看向菱纱，意识到菱纱恐怕是要给这些人带走了，不由得握紧拳头身形一侧挡在菱纱前面，道：“我……我不去了！你们要把菱纱抓走，我绝不同意！”
“云公子……”裴剑头疼地蹙眉，唤了天河一声，想要再劝。
此时菱纱却轻叹了一声，面上浮起释然的笑容，拍了拍天河道：“算啦！我就跟他们走一趟好了。”
“可是菱纱你……”天河急了。
“唉，野人你放心啦，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如果真的要对我做什么，裴大捕头也没法对他家老大交代不是？他家老大可是要把你请到家里款待的呀。”菱纱笑着轻拍天河的胳膊道，“搞不好他那边就有你爹的消息呢。”
“啊，爹？”天河一听到有爹的消息就有些迟疑，但仍旧不放心地问，“菱纱你真的会没事？”
“嗯，没事的啦。冷水，这个野人就靠你照拂了~记得见机行事。”菱纱转向冷水叮嘱，接着压低了声音，“我会找机会去找你们的。”
“……嗯。菱纱你也要小心。”冷水微微点头，看了眼那群官差。那副画像上的应该就是菱纱本人没错，不知菱纱能不能安全脱身……菱纱见她担忧的眼神，笑了笑：“到时候见了那位县令，别忘了帮我跟他说说，还我清白啊~！”
“……好。”冷水微微笑着颔首，“不过人家听不听我的就不知道了——关键还是要看天河喔。刚才人家差点要把我撇在这里呢。”
“这……”裴剑有些尴尬地拱手。冷水不在意地摇了摇手：“我并非责怪裴捕头，倒是我真的能跟天河一起去吗？会不会显得唐突了。毕竟县令大人并未邀请我，只说要裴捕头邀请天河前去吧？”
“姑娘方才也说在此无依无靠，裴某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把姑娘一人撇在异乡的事。我想大人他宅心仁厚，必不忍姑娘一人孤身在外。姑娘毋须介怀。”裴剑注视着菱纱最后对冷水天河摇摇手跟着差役远去，转过视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云公子，还有……”
“我姓冷。”冷水见他犹疑，适时开口。
裴剑微微颔首：“……还有冷姑娘，我家大人的府邸就在寿阳北城门附近，请随我来。”
青石板铺就的道路，走在上面有一种微妙的不稳。那是习惯了现代的柏油马路的冷水所不适应的感受。加上身着自己不适应的古装，虽然是近似于菱纱那种比一般女装要短而且简单得多的短打，冷水依旧有些磕磕碰碰的，几次都绊到路中间的石缝。
走了约有半里，终于看到了路边一幢大宅。光看那围墙的长度就可看出宅院的宽广，朱红大门的上方悬挂着题有“柳府”二字的牌匾。天河与冷水跟着裴剑进入大门，顺着小径一路走到前厅。
前厅中已有人在，一位是身形富态身着绸袍一脸笑容的中年人，一位是脸上虽有沧桑痕迹却依旧风韵犹存的美妇人。见天河走进前厅，二人眼前一亮，迎了上来。
“这位……就是云家的公子？”那位美妇人打量了天河一眼，面色柔和地问道。
“哈哈，肯定没错！贤侄相貌与云贤弟一般无二，他方才进来的时候我还以为又看到多年前的云贤弟咧！……咦，这位姑娘是……？”原本哈哈大笑着拍着天河肩膀的中年人忽然发现天河身后的冷水，不由得愣了愣，忽又恍悟道，“瞧我这记性，姑娘想必就是裴剑所说的，云公子的朋友冷姑娘吧！”
“冷水见过两位。”冷水注视着他和善真诚的笑容，脸上浅笑的弧度略微加深了一点，微微躬身，“抱歉，我……从小在荒野之地长大，不太识得礼节，如果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啊哈哈，没事没事~既是贤侄的朋友，我自然不会苛责冷姑娘。对了，贤侄唤我‘柳伯伯’吧，这是我夫人阮慈，贤侄你唤她‘柳伯母’就好。”
“柳波母……”天河不明所以地顺从着喊了一声，冷水见那位柳大人和柳夫人均是一脸慈祥，不由得有些忍俊不禁——别人不知道，她却明白天河恐怕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柳伯母”，只是似是而非地跟着喊而已。他明明叫的是柳“波”母呀。
轻咳了一声，冷水轻声提醒：“天河，爹的兄长叫做‘伯伯’，他的妻子叫做‘伯母’，不是什么‘波’……你可莫要混淆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说为什么山下的人都喜欢给别人乱取名字呢，怎么一个个的名字都这么奇怪……”天河恍然大悟地说道。
“你看，你叫云天河，你爹叫你天河，菱纱叫你野人，名字就是名字，只是因关系不同所以有不同的叫法而已。”冷水有些头疼地给他解释，余光却扫到柳氏夫妇皆是一脸迷茫掺着惊愕看着他们，不由得愈发郁闷。胡乱一躬身，冷水歉意地道：“抱歉二位，比起从荒野中长大的我来说……天河他自小在山上长大从未见过爹娘以外的人，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因此……”
“啊……原来如此。难怪这孩子看上去纯真得像是稚龄幼童一般。”柳夫人恍悟地道，用心疼的目光看着天河。“自小便孤身一人居住在山中，怕是受了许多苦罢！”
“受苦？没有啊！就是爹让我练剑的时候还是挺累的，在山上猎野兽然后吃烤肉，都很开心啊！”天河哈哈笑道。
“啊，瞧我瞧我！”柳县令张大眼睛，随即无奈地笑道，“光顾着聊天，再不上菜的话，菜可都要凉了！贤侄饿了吧？我这就命人布菜。”
“饭菜……”天河一听顿时觉得腹中空空，折腾了这么久总算有东西吃，不由得高兴起来。没一会儿，却又苦了脸，“柳波……伯伯，我身上没有钱，没办法买你的饭菜啊，菱纱说……”
“傻孩子。”柳夫人聪慧，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笑道，“我们是你爹的朋友，请你吃顿饭怎可能要你花钱？那些要花钱的都是商人，跟我们又不一样。”
“是……是吗？”
“啊，冷姑娘，你也快坐啊。”柳夫人抬头见冷水颇局促地站在那里，温和浅笑道，“我们见到故人之子过于激动，冷待了冷姑娘，真是失礼。”
“我并没责怪两位，只是从未……所以……”冷水的笑容有些僵硬。见多了陌生人的冷遇，冷水还真没有什么被初次见面的人如此亲热对待的经历。
“既是贤侄的朋友，就和贤侄一起叫我们伯伯伯母吧！”柳县令见冷水迟疑，主动笑道。等冷水坐下后，又关心地问道，“冷姑娘与贤侄相识多久了？”
“呃……”冷水突然发觉自己与菱纱天河二人同行也不过一天而已，可三人感情却犹如相识很久的朋友，这是否太过怪异了？正嗫嚅间，天河已经迅速地回答，“冷水是昨天才出现在……”
“我是昨天流落不知名的山野之地，被天河和菱纱他们捡到，不计较我累赘，将我带下山来。冷水过去对世情一无所知，也毫无自保之力，若不是菱纱与天河帮我，怕是早就成了山中野兽的食粮。”冷水看天河要说出“突然出现在我爹娘墓室”的话来，连忙打断，情急之下滔滔不绝，把自己说得身世飘零孤苦无依，说完自己倒先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貌似和善的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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