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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夜幕的支配者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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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最后一天有点自由活动的时间，池纪不知道去哪，也不想出去，她不喜欢在陌生城市的孤独感，哪怕已经两次被坑爹AI丢到一个又一个不认识的地方被迫承受这种感觉。她不想主动去感受。
但张鹏飞一直不停劝说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去见见世面，毕竟这种工作能出门的机会不多。他说的很有道理，池纪想了想在古代的日子，又默默躺回到酒店的床上。
论见世面，她见得可比同龄人多得多，就算张鹏飞快四十了也不一定比得过她。
“我倒是觉得你出去看看挺好的。”
鬼离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提出建议，这让池纪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早有预谋，比如现在，池纪活了二十几年也没像她这样，一边看剧一边抱着2.5L的可乐吨吨吨，手边还散落一堆开封的薯片包。
果然不是人的东西比人更悠闲吗。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预料到什么事情了？”池纪拿过鬼离的可乐瓶子喝了一口。但鬼离没回话，池纪一瞅，这家伙瞪着自己眼睛溜圆，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干嘛这么看我。”
鬼离不再瞪眼睛，转而泪流满面，双手十指交叉握在胸前，呜呜呜哭起来：“这是老母亲的感动！我家宿主终于像个人了！”
池纪：“？你先回答问题。”
迫于池纪的“淫威”，鬼离只好清清嗓子：“没有，只是以我的性格来说，我一定会有机会就好好玩一下。”
“出去玩能遇到目标吗？”
“不一定。但也许有新线索嘛。”
池纪不觉得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会有什么新线索，心里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在驱使她，让她打开酒店的房门，去呼吸这个陌生城市的空气。她到底为什么会轻易被说动，池纪自己也不清楚。
“可以出去转换一下心情嘛，对失恋的人有好处。”鬼离适时插嘴道。
“你失恋了吗？”
“……”
池纪睁着茫然的大眼睛，让鬼离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怎么就忘了这个人没有情商呢。
——
不同于中国风十足的家乡和第一世界，这座城市里到处都是欧式建筑，大多是近代遗留下来的，池纪颇有种开了眼界的感觉，或许听从鬼离的建议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暖白色的大理石墙壁显得很干净，看起来很舒服，池纪喜欢栏杆上的曲线，给人以柔和之美。
不像自己，硬邦邦的。
鬼离瞄了瞄她，没说话。
尽管是出来散心，池纪的心思却不全在这边，她一袭米色风衣，融在春季不算温柔的风和漫天飘落的花瓣里，想着要是能让白一晶也一起看到就好了。
但没多久，身后的争吵声就打断了她的思绪。池纪回过头，见是是两个男人在吵架，一个她刚见过，是赵主任的儿子，另一个是个生脸儿。那男人醉醺醺，身形摇晃，一看便是宿醉未归。
赵主任的儿子认出池纪来，与她打过招呼，又继续教训他身后的男人：“二叔都说了你多少次了，让你少喝酒少撩妹，你非把自己喝死才算吗？”
看起来是赵主任儿子的堂弟。那男人扒拉开他的手，口齿不清：“滚，我的事不用你管。”
赵主任的儿子脸上挂不住尴尬，赶紧把人往人少的地方拉，希望没人看见这丢人玩意，尤其是在漂亮的女孩子面前。但他堂弟并不领情，满口酒气破口大骂。
说实在的池纪觉得他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她对不感兴趣的人没印象。不过剧情转折她倒是没想到，人家认出她来了，那男人骂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
池纪被人骂了一通，摸不着头脑，寻思半天也没想起来到底哪得罪人家了。无缘无故自己也不高兴，池纪冷着脸，用非常礼貌的敬语询问他：“请问这位先生，我和您之间有什么恩怨吗？”
那男人推开赵先生站直身子，晃晃悠悠走到她跟前，酒气糊了池纪一脸：“臭婊子，劈腿好玩是吧？你还给我下药，说，我睡着的时候都干什么了？是不是偷偷爽了？”
池纪：……
他这么一说池纪有印象了：这是舒若给带绿帽的那个公子哥儿，在池纪刚来到第二世界的时候想偷袭她，结果被注入了昏睡剂的那个倒霉汉子。
怪不得鬼离觉得赵先生眼熟，两人堂亲啊。
这事怨不得这公子哥儿，舒若骗人固然不对，池纪只是单纯运气不好，给她擦屁股。不过他这语气让池纪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微妙的情绪，她自己没法形容，但她知道自己想送他一颗原子弹。
跟酒鬼没法沟通，池纪便不说话了，从他的脸盯着一路往下，目光停在他双股之间。男人见她盯着看，忽然笑得猥琐：“回味呢？”
池纪毫不否认，反而大大方方点头，说：“你根本站不起来。”
男人：“……”
赵先生两只眼睛瞪得仿佛白脸儿的哈士奇，鬼离则已经在空间里笑到昏过去。
——
因为太过丢人而被赵先生拖走的男人消失在池纪的视野里，听着空间里的嘎嘎大笑声，池纪开始思索自己刚才有没有说错了什么。
“真有你的啊，直接戳中要害，你看见赵天雄的脸了吗？绿得跟黄瓜似的太好笑了哈哈哈！”
池纪第一次知道那个倒霉男人的名字叫赵天雄。
鬼离收拾笑喷出来的咖啡，腰都直不起来，池纪背靠刚出芽的柳树，不明所以：“他的确站不起来啊，都睡死过去了，腿都软了只能趴着。”
鬼离：“……”
原来这人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吗！您可是伤害了少年的自尊心啊姑奶奶！
池纪耸耸肩，把这件事抛之脑后。果然不该听她的建议出门，池纪不喜欢麻烦事，偏偏出门碰见冤家，她现在开始怀疑张鹏飞的用意了。
“警告！警告！有人接近！”
空间里忽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池纪眉头一紧，感觉脑后生风，她想也没想弯腰躲过，而后顺势给身后人一记肘击。那人痛吟一声，双手被池纪反剪压在地上，池纪高跟鞋顶在他两股中间，令他瞬间动弹不得。
赵主任的儿子跟在后面气喘吁吁追上来，他就知道自己那不成器的堂弟要报复，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喝多了还能跟他耍心思，更没想到不用他出手池纪就摆平了。
“对不起池小姐，我没看住他，实在对不住，我给你赔不是，你没伤着哪吧？”
对方不住道歉，池纪并不领情：“他太弱了，带回家练几年再来吧。”
池纪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后怕：要不是这大半年她有锻炼，恐怕还真打不过。赵主任的儿子带走了赵天雄，这次绑好了塞进车里，并再三向池纪表示不会让他乱来，池纪懒得搭理他，连个正眼也没给就让他们走了。
他们越来越远，但空间里的警报声并没有停，反而愈加刺耳，池纪不确定这次危险的来源。四周没有形色可疑的人，大家都各自做各自的事，花店的店员小姐细心地培土，聚集在一起下棋的老大爷目不转睛，冰淇淋小哥笑着迎接顾客，一切的一切都如此正常，在这和平的城市里激不起一点波澜。
“是不是你的警报器出错了。”池纪满怀疑惑。
鬼离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这次她如一个真正的人工智能般毫无感情，只是机械地重复着那一句警告。突如其来的莫名恐惧扼住池纪的喉咙，令她几乎无法呼吸，池纪两手掐在脖子上，张开的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能感受到嘴角流出的涎水在皮肤上蔓延，却不能伸手将它擦掉。
池纪分出一丝意识，发现其他人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异常，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一般，她试图向花店小姐发出求救信号，只换来一句询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非常普通而平常的问话。池纪明白了自己的现状，恐怕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人，就好像是幻象覆盖在外面，他们无法意识到幻象之下的真实。
面对店员小姐灿烂的笑容，池纪陷入了绝望，即便是在第一世界唐玖也不曾给池纪这种压迫，而现在她竟然无法找到这压迫的来源。
“池纪……”
“池纪…”
“池纪。”
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这声音很淡，听起来好像很虚弱又很飘渺。
池纪对人的长相不敏感，但很容易记住声音。唐玖的声音冷冽里带着一点诱惑，否则池纪也不能被她玩弄于股掌，张子岚故意把声线压得很甜，她喜欢把自己打扮成小女孩的样子，但在梁思羽面前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据白一晶说是因为梁思羽喜欢舒若这个类型，而白一晶的声音里有一股阳光的暖意，像是故事书中温柔的邻家姐姐。
但凡曾经和自己说过话的人池纪都记得，唯独这个声音她毫无印象。意识越发模糊，池纪努力抬起头，终于在一片白光里看清了那个人。那是梁思羽的脸，不同于那天见面的是她嵌在脸上的那双眼睛闪烁着蓝色的光芒，里面机械似的有数字在滚动。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就在池纪离开第一世界的那一天，在唐玖那双红色的眼睛里。
作者有话要说： 上班了，有点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