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皮皮修我们走！》永恒绿叶

40、27.

　　但并不仅仅只有这一处变化。
　　因陀罗自认为现在这个异世界之中，没有人可以越过他的存在对阿修罗下手。
　　明明只是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顶着自己，又摸到了穿山甲一样蜷缩在自己身边的小可爱，这才准备睁眼探查自家可爱发生了什么变化。角就算了，早就有心理准备的因陀罗倒没有太多感觉，只会认为是自家幼弟的身体适应性与旁人不同。但这个缩水的身高是怎么回事？减去的质量全都浓缩成那对角了吗？！
　　在因陀罗百思不得其解的时间里，伏在他胸前的小不点睁开眼睛，醒了过来。
　　因为紧贴着彼此，因陀罗可以感觉到，覆在自己胸前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想要缩成拳头却强制停止的颤动带来的摩擦感。原本舒畅的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打在自己肌肤上的热流泛着奇异地沉重感。他没有动作，维持着抱着阿修罗的姿势，也存了看阿修罗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想法。
　　似乎是确定了自己压在下面的这具身体的主人还没有苏醒，缩水的阿修罗昂起头去看这具身体的脸。视线在他脸上逛了一圈，最后对上了那双红色的眼睛。眼看着阿修罗呆滞了一下，接着放松下来，垂下头，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嘟囔着：“什么呀，是哥哥啊。”
　　很显然，这不正常。
　　阿修罗和他一起生活了十数年，他们昨夜还在拥抱彼此，怎么可能会认不出身侧之人的身份？
　　这么一想，之前从昏睡中醒过来的阿修罗表现得也很不正常。只不过因陀罗那时也被外来却同属于自身的记忆扰动，没发现罢了。可现在回想起来，不仅是来到这个异世界之后，就连他们会到来的原因，也显露出了种种异常。
　　思绪转过几轮，将之先且放下。想知道更多，很简单，这里就有一位足以解答大部分疑虑的人选。
　　不过现在，是起床的时间了。
　　“起来吧，吃饭之后还有事问你。”

　　晚饭是月朔做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做打糕，大概是心血来潮。
　　没人在意因陀罗怎么一天没出屋，还给房间套有着阻隔效果的结界。
　　就算阿修罗缩水了一多半还长了一对额角，也没人表现出异常。可能都以为这只是因陀罗做的什么实验导致的吧。但本不应认识大筒木辉夜的阿修罗却这样问月朔：“祖母大人，可不可以还是兔子团子呐？昨天那个我超喜欢的！”
　　而月朔也一脸纵容地揉了揉阿修罗的脑袋，笑眯眯的表示很快就好，让阿修罗先跟因陀罗玩一会儿。尽管月朔在阿修罗转身离开后，他神情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就像是这只手突然有了自我意识并操控他做出了那般行径似的。

　　“我一直和祖母大人在一起呀~哦对了，还有叔叔。”
　　“哥哥不是和父亲在忍宗吗？叔叔说父亲和哥哥的矛盾我不需要知道，所以就算哥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再之前？再之前的话……我在后山一直在等谁来找我，一直、一直……天都黑了，也没有人来，一定是我赢了吧？再醒过来，就是在祖母大人的怀里了。祖母大人说，哥哥会来接我的。我有乖乖的听祖母大人的话，没有求叔叔带我回去见哥哥，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来的！”
　　“虽然哥哥一直没有来，不过我睡着的时候会梦到跟哥哥一起生活，虽然醒来后就只有叔叔和祖母大人了……尽管不能一直跟哥哥在一起，这样的梦也舍不得醒过来，但哥哥来接我的话，梦境一定会变成现实——我是这样相信的，所以从没有气馁，信心满满的等着哥哥呢！”
　　阿修罗的话语，与因陀罗的记忆，唯一重合之处，便只有阿修罗第一次在后山的迷途。
　　区别仅在于，因陀罗所知，父亲羽衣从后山带回了阿修罗。而阿修罗却认为，自己遇到了祖母辉夜，并再也没有亲眼见过他和父亲羽衣。
　　而结合阿修罗的话，如果他真的一直同叔叔羽村和祖母辉夜生活在一起，那他睡着时经历的与因陀罗及父亲羽衣一起生活的梦境，则是因陀罗自己记忆之中与阿修罗和父亲羽衣在忍宗共同的过去。
　　如果阿修罗的记忆为假，那祖母辉夜又有什么图谋？
　　可若是阿修罗的记忆为真，又是谁处于梦境，而这又是谁的梦境？
　　阿修罗说他和父亲羽衣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矛盾，但因陀罗自认自己跟父亲羽衣的相处还算融洽，与普通人家的父子关系之间没有多少出入。
　　因陀罗本以为，他只要把意外离开自己的阿修罗带回家就可以了。没想到，后面这么多的经历。现在又发现，自己的记忆也不是很靠谱，甚至连经历的人生都是处处隐秘。
　　这个阿修罗是真的吧？尽管因陀罗有过那么一瞬间的怀疑，但很快便清醒过来。
　　这就是他的心之所向，毋庸置疑。
　　人生也好，记忆也罢。就算所有的一切都是虚假，又有何妨。
　　只要他所认定的没有变化，就可以了。哪怕对方同样是虚伪之物，只是抓不到的流沙。但他只要在那里，就足够了。比起自我定义的幻影，这能够真切拥抱在怀中的事物，没什么好遗憾的。
　　但他还是想要知道真相，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父亲羽衣曾说，他们因为卯之女神的原因，无法踏出那世界一步。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因陀罗曾怀疑，是否父亲羽衣和叔叔羽村才是囚徒，现在看来，这个假设还是很有必要的。
　　楚门不知道自己生活在怎样的世界之中，就算他离开了剧本中的岛屿，来到了电视之外。可他还在剧目之中，从未脱出。谁又能否认这一点呢？那自认回到人类社会的楚门，从未得到真正的超脱。不过因陀罗自身也不需要什么真正的超脱就是了，珍宝在何处，心就在何处。
　　没什么好耽误的，既然月朔担保他能完成承诺，也不用在这边监督他们，赶紧带着幼弟回家才是首要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