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皮皮修我们走！》永恒绿叶

37、24.

　　因陀罗背靠墙角坐在房间中，透过敞开的窗户，眺望除了月亮再无一物的夜空。阿修罗面向因陀罗，枕着他的胳膊，像猫一样蜷缩在自己长兄的怀中。胸膛随着平稳的呼吸起伏，他睡得很沉，既不知道自己居然会真的睡去，也不知道本该陪他一起入睡的因陀罗竟清醒到现在。
　　像是在等待。
　　或许的确在等待着谁的到来。

　　大筒木因陀罗一手抱着一个，跟在月朔身后，走进房间。
　　“不用维持那个可笑的幻术了吧。”
　　幻术？
　　六道羽衣难以理解，就像他不能明白，大筒木因陀罗居然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就听从了月朔的指挥，抱着自己和羽村，跟着进来了这个房间。虽然再次成为了婴儿，但拥有轮回眼的他，怎样的幻术才能瞒过这双眼睛呢？
　　因陀罗没反应。
　　晚上的月亮真的那么好看吗？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以立刻离开这个世界吗！”
　　这下，因陀罗有了反应。
　　他维持着身体的姿势小心地没有惊动——可能天塌下来也不会被惊醒的——阿修罗，侧头看了月朔一眼，便收回视线，捻起阿修罗的一束细发，语气淡淡道：“你觉得，这样就足够了？”
　　“那你……还、想、怎、样！”月朔的表情扭曲了，刚抬高声调便对上了因陀罗骤然看过来的眼睛，不甘心地放低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把字挤出来似的，一字一顿道。
　　“那些该死的条件我都接受也照办了，不论是把这个苗圃变成荒野还是把那三条野狗扒皮填补世界之基，甚至是取辉夜而代之……那些记忆不是你硬塞给我的吗？我都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支柱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他在说什么啊……每个字都清楚什么意思，组合起来的句子怎么就听不懂了呢？六道羽衣内心翻涌着惊涛骇浪，实际上什么都听懂了的他试图自欺欺人——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我们离开，你要怎么安排？”
　　“处理掉忍宗的残余，带着这四个小鬼隐居到深山老林，布置下只能利用空间能力出入的结界，再也不管这颗星球地表上会发生什么……可以吗？”
　　“那就从明天开始，等你搬到新家，我就带着阿修罗离开。”
　　“……除非你对他发誓。”
　　“胆子变大了嘛。算了，我就答应你吧。我会带着阿修罗离开，这件事，毋庸置疑。”

　　那么，从最初开始讲述吧。
　　黑绝在大筒木羽衣离开忍宗后，暗中操纵了忍宗的平民，把阿修罗骗上了后山。令其感到惋惜的是，阿修罗继承的并非六道之力，而是单一的阳之力。在黑绝警觉自己拐错人的时候，大筒木羽衣回到了忍宗，并暗中处理掉了那些参与到这件事之中的平民家庭，令黑绝损失了一大批眼线不说，还让大筒木羽衣加强了对忍宗周边的戒备，可谓得不偿失。
　　两年后，一直在找机会的黑绝终于等到了因陀罗。只不过，对方那四十米大刀削平半个后山的操作惊醒了黑绝，但黑绝并不甘心。既然正面交谈没用，那就侧面引导吧。只要让因陀罗陷入绝望，它就还有机会达成自己的期望。
　　一直在潜伏的黑绝终于等到了机会。
　　大筒木羽衣和大筒木羽村在月之封印高居云端，地上只有因修兄弟二人，写轮眼洗*脑术也不是万能的，后山戴罪之身那么多，随便挑一个能跟忍宗成员接触的，埋下精神暗示远程操纵这种事，对黑绝而言也是小意思。
　　慢慢来，不着急，时间还有很多。
　　阿修罗因为一次封印术改造实验意外，离开了他诞生的世界。当然可以扣锅给黑绝，它只会可惜怎么没把阿修罗当场弄死。因陀罗发现不对，立刻就联络了父亲羽衣，随即披甲挂帅，迈进叔叔羽村的空间门，去找阿修罗了。
　　可惜，他迟到了。
　　当然也不能说是迟到，最起码因陀罗找到阿修罗时，阿修罗还活着。只可惜进气少出气多，如果因陀罗再晚到一天，阿修罗估计就凉透了。好在因陀罗还算冷静，安顿好阿修罗之后就开始追查这片土地的过去。
　　然而当他得知外界把忍宗分裂的罪魁祸首视为阿修罗的出现，那些不满于现任宗主却又不敢跟着宗主长兄离开的忍宗附庸联合其他势力对阿修罗下手的时候，已经在内心里给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判了死刑。当时的忍宗因为兄弟分家，尽管六道羽衣尚未死去，但忍宗确实是在走下坡路了。
　　会将阿修罗视为罪魁祸首，这其中，黑绝于暗处煽风点火，明面上六道羽衣因为阿修罗的顽劣也没说几句公道话。大筒木阿修罗碍于忍宗同僚不好靠近阿修罗，大筒木因陀罗当时正计划着离家出走，根本就没空关心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了两个的问题。
　　伴随着忍宗分裂，六道羽衣死去，新任宗主大筒木阿修罗还做不到服众，对阿修罗的加害便愈演愈烈。阿修罗早在忍宗被孤立的时候，就离开了忍宗。但也没离开多远，倒是日夜处于黑绝的监控里。之后的事，因陀罗在抓到黑绝后一一了解，好像没有一件事与黑绝无关，似乎只有把阿修罗弄死它才能感到真正的愉快。
　　因陀罗回到了阿修罗所在的宅邸，但阿修罗的身体却已支撑不住，彻底睡去。
　　注视着躺在床上不再回应自己的人，沉默地静坐了五个日夜的因陀罗开始了他疯狂的计划。
　　他先把阿修罗的灵魂从残破的身体中掏出，放在自己身体里保存着。接着，借助身上的加护，对整个世界的时间进行无限制的加速。
　　时间如果加速到极致，世界重演，身处世界之中便会有时间逆流的错觉。
　　操纵时间，哪怕是有着加护，因陀罗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或者说，因陀罗能在世界重演后还维持着自身的存在，多亏了身上的加护没让他带着体内阿修罗的灵魂一起崩溃。
　　数也数不清的次数，净土守护神甚至都有了上一次轮回的记忆，因陀罗也没能达成自己的目的。把黑绝碾碎了还不够，将参与了那事的人的灵魂抽出来投入无限轮回的精神地狱还不够，令世界毁灭并重头再来也还不够……他本以为历史重演阿修罗就会活着，但新生的世界只会读取上一次毁灭时本世界诞生灵魂的记录。这不是他与阿修罗诞生的世界，自然，不会再出现一个他，再出现一个阿修罗。
　　因陀罗最终决定改变过去，为此，他将体内阿修罗的灵魂抽了出来，把灵魂的记录于自己身上备份后再洗掉阿修罗的记忆。然后，将现有的黑绝捕获并与阿修罗空白的灵魂达成契约并投入净土，在阿修罗的灵魂通过与黑绝的契约以被这个世界承认的记录方式成为世界一员后，开始了新一轮的加速。
　　再一次的轮回中，阿修罗与大筒木阿修罗同时出现在忍宗，因陀罗所不知道的过去，这个世界的历史终于如因陀罗所愿般重演。以阿修罗的灵魂为分界线，世界的命运线分裂衍生成了两个相似的平行次元。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因陀罗抽出这个次元阿修罗的灵魂，把它投放到另一个次元，造成阿修罗的灵魂捎带黑绝的灵魂穿越的结果。
　　这一次，因陀罗单独加速了第一次元，等时间演化进行到差不多的时候，将大筒木阿修罗的坐标和自己世界过去时间的阿修罗的坐标相互交换，让阿修罗穿越这件事提前发生。与之相对的结果，自然也产生了相应的变化。
　　从头到尾，因陀罗一直在看着过去的阿修罗，保证他绝对不会遇到危险。用后山炸烟花这件事，目的在于激活过去的阿修罗身上父亲羽衣的加护，让他自己穿越的时间也相应提前。所以，过去的因陀罗才会在那么微妙的时候到来，完全是因陀罗算好了的。
　　再之后，阿修罗和黑绝两个的灵魂连带跨越次元也是因陀罗做的手脚。这样，因与果相连，过去的阿修罗和黑绝的灵魂双双取代了历经轮回的它们，而之后找上门来的因陀罗也得到了无数次加速世界的那个“未来的自己”的记忆。
　　过去变化了，未来也相应地发生了改变。未来的因陀罗完成了自己的计划，他达成愿望，改变了那个已经消失在现在的过去，那个失去阿修罗的未来。
　　净土守护神当然不会对因陀罗手下留情，这十恶不赦的家伙居然是自己的孩子，他又想要对这满目疮痍的世界做些什么！
　　不知第几次世界重演时，辉夜就被月朔取而代之。通过六道羽衣成为【大筒木辉夜】已经成为命运的惯性，月朔匆匆离开忍宗，也不过是去完成汹涌而出的记忆之中那个因陀罗提出来的交换条件。把另一个次元化为荒芜重新演化并与这个次元相互补完重新成为唯一的世界线，将这个次元多余的部分清除令两个次元更好的融合，还要背负起世界即将崩溃的烂摊子。
　　好在因陀罗已经承诺过会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不再乱来，这个世界缓缓应该还能活下来。月朔表示，惹不起惹不起，大爷请赶紧离开这小庙吧！
　　至于说月朔会不会有后悔的感觉？
　　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只有背锅才能活得下去，毕竟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总要给收拾烂摊子的人一条活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