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苏荏

2、第 2 章

　　第二天早上，善皓起了床简单洗了洗就要出门，却被及时醒来的彗星叫住了——

　　“你不吃早饭了？”

　　“啊？”善皓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总不能说因为怕吵醒你所以不吃了吧……

　　“今天怎么不做饭了？这么早起床不吃早饭怎么受得了？”彗星说着掀开被子下床，把已经站在门口的善皓拉了回来。

　　“……我出去买着吃……”善皓信口编到。

　　彗星立刻揭穿他：“这么早哪儿有卖的，等你送完报纸就要饿死了，而且外面买的又贵又不实惠……要是觉得影响我睡觉不好意思，就每天帮我也做一份儿，我跟你一起吃！”

　　善皓愣了愣：“……那你才睡几个小时？”

　　“傻孩子！”彗星笑着拍他的头，“我不会吃完再睡个回笼觉啊！”

　　善皓感激地望着他，终于点了点头，放下背包去给两个人做早饭……

　　从那天起彗星每天跟善皓一块儿起床，给善皓打打下手，然后一起吃早饭，等善皓走了再回床上接着睡觉。两个人在这每天不到半小时的相处中渐渐熟悉起来，彗星发现这孩子怎么像个小媳妇一样，饭做得比他妈做得还好！

　　“我十岁就会做饭了。”善皓说的风轻云淡，彗星也只能撇撇嘴不再作声。

　　这天晚上，当彗星再次背着吉他唉声叹气地走在回住处的路上时，竟然碰到了善皓。

　　“你怎么这么晚？”彗星惊讶地问。

　　“有个客人喝醉了赖着不走，还吐了一地，好容易把他弄走了，然后收拾到现在。”善皓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

　　彗星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换来善皓灿烂的笑脸：

　　“你呢彗星哥？今天有进展吗？”

　　彗星苦笑道：“能有进展的话两个月前就有了……”

　　善皓急忙安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有千里马还要有伯乐呢！”

　　彗星摇摇头：“就怕我自己连千里马都不是……”

　　“谁说的？！彗星哥长得这么帅，声音又这么好听，你不是千里马谁是？”善皓说着，手自然地挽上彗星的胳膊，跟他并肩而行。

　　彗星笑着拍他：“小家伙嘴真甜！等我被伯乐发现了一定好好犒赏你！”

　　“这是你说的哈！我可要好好想想要吃什么！”善皓快乐地说。

　　两个人走了一会儿，善皓发觉彗星还是有些闷闷不乐，索性跳到他面前：

　　“彗星哥！来，笑一笑！”说着，用手把自己的嘴角拉开，做出了一个滑稽可爱的笑脸。

　　彗星弯了弯嘴角，摇摇头说：“可是我心情不好，笑不出来怎么办？”

　　善皓放下手，认真地说：“笑不出来也逼着自己笑，这样逼着逼着，也就笑出来了，等到笑出来，心情自然也就好了！”

　　彗星听了，心里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终于明白这孩子为什么一直笑着了。

　　他望着他，慢慢地露出一个郑重的笑。

　　“这就对啦！”善皓雀跃着，重新挽起彗星的胳膊，“彗星哥你将来出名了一定要常笑，你的笑脸最帅了！”

　　“哈哈！真的吗？”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声。

　　“当然是真的！撒谎是小狗！”善皓信誓旦旦。

　　几天后的夜晚，彗星一个人抱着吉他站在后海酒吧街的入口，望着来来往往的人们。犹豫了半天，他终于狠狠地呼了口气，慢慢地将吉他弹出了声音：

　　“I wish I had your pair of wings

　　had them last night in my dreams

　　I was chasing butterflies

　　till the sunrise broke my eyes……”

　　清亮动人的歌声在夜空中散开，很快引来了很多围观的人。彗星紧张得直冒冷汗，但仍然执拗地坚持着，努力保持每一个音的平稳——直到整首歌唱完。

　　热烈的掌声响起，人们似乎对他大胆的行为很感兴趣。彗星矜持地微笑着，向大家鞠躬。

　　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中年男人，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小伙子，来砸场子的？”

　　“不！”彗星认出他就是这条街上最红酒吧的老板——“我只想找到一份驻唱歌手的工作！”

　　中年人打量着他：“哦！就是你前几天来店里要求试唱的吧？”

　　彗星恭敬地点头。

　　中年人眯起眼睛，微笑起来：“那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让我今晚的客人增加两成，明天开始就到我的酒吧来上班吧！”

　　彗星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他：“真的？”

　　对方丝毫不为所动，转身领着头向前走去，不咸不淡地丢下一句：

　　“不要高兴得太早，增加两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