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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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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胃菜
话说大家都知道车祸事件让千千同学因祸得福,不光是活开了崭新的人生,还顺便又把小游非划拉回来了。但是爱情从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坦途,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下去之后也必定要为鸡毛蒜皮吵架的,我家这两只定然也不例外。
某一次据说又吵了,小游非赌气离家出走,逛到老董家里发牢骚倒垃圾。董老爹忙活了一晚上,先是温言暖语安抚好了小的这一只,又用电话跟大的那一只沟通了半天。终于觉得差不多搞定了,于是开始劝游非回去重归于好。
游非:“我不去,肯定还要吵的。”
老董:“我保证不会。刚刚已经说了那么多了,不管什么事情,总是要沟通嘛,一吵架就跑开不见面怎么沟通啊blablabla……”
又劝半天,这边终于答应回去,恩,“沟通”。于是大半夜里,老董送游非回去,走到楼下,小孩犹豫半天,十分不放心地对老董说:“只要还吵,我就跟你回去。董哥你等一等哦。”
老董只好哄他:“那我站在这里,你们要是没问题了,就在窗口那里跟我说一声。”
小游非回得家去,一眼瞅见角落里某只坐在轮椅上的大型人形生物正在啪嗒啪嗒掉眼泪,瞬间就把一切恩怨是非抛到九霄云外,只剩下一个扑上去……
接下来是可以想象的各种呢喃低语,尽情缠绵,批评语自我批评……而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猛然,小游非才从粉红色的气泡堆里惊醒过来:“糟了,老董还站在楼下……”
(本章开胃菜由老董咬牙切齿地提供)
正餐
儿孙自有儿孙福。
老董时常教导俺这句话。其实道理我也老实明白着,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妈,我自然干不出给耗子他们包办婚姻这样的事情,也时常提醒自己不要总是打着关心关爱的旗号去干涉人家的爱情自由。譬如小雷于建一个月吵八遍,譬如江维矜持桃花年年不开,我都应该冷眼旁观。但是话如此说,却是做不到。状况一出,老娘就寻思着打上门去扭转乾坤,搞得自己和他人毫无例外地披头散发。
团支书姐姐一席话,让我顿时就忐忑了。你说张剑真是这么一个纠结的家伙么?那为什么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古井无波的平静姿态?或者这就是传说中的城府够深不可捉摸?如此一来我家傻大姐一般的耗子跟他俩人的恋爱将会谈得多么零乱?想着这些我或者永远也不可探析答案的问题,回想那诡异的ON OFF一夜,哀家实在很哀,在冻雨纷飞的夜里即使坐在官邸吃着原本喜欢的炭火披萨,也着实地食不甘味了。
于是老董察言观色,又说:“妈咪,放宽心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又是这一句。老娘立时就火大了,拿一双眼睛清冷孤绝地觑着他。他也立时换了一副警惕的表情,对着我同觑。
“OK。儿孙就不去管他,来说说某些长辈。”我说,把姿势端正了,刀叉十分专业地摆在盘子里,餐巾擦擦嘴角,又抿了一口水……架势统统做足才继续开口:“你的电脑包第一层里放着些什么东西?”
老人家疑惑着,一边回想一边回答我:“钥匙?一包纸巾?钱包?不对钱包在里面那一层。烟和火机已经拿出来放在这儿了……还有张光盘……好像没了。”
“你拿出来看不就知道了。”
老董一边伸手去够自己的包包,一边继续警惕地看着我:“发什么疯?哪,你看着啊,钥匙,纸巾,光盘,哦还有今天刚买的一本杂志,这个是装□□的信封,还有几块钱零钱……”
我打断他:“那个是什么?”
“哪个?”
我用下巴歪过去,指点着他放在桌上七零八碎的一堆东西中的某一样。
“到底是哪个嘛?”
我站起来,伸出收,用食指和中指拈起半张A4纸大小,烫金图案龙飞凤舞的某张卡片在他眼前晃晃悠悠:“这个,这个是什么?”
丫就笑了:“你怎么知道里面会有这个东西。”
“刚才你叫我翻包找烟的时候看见的。”我一边说,一边打开来观赏,然后皱眉,“你说杨毅这孩子,排球打得那么好,人长得也够看,就是这笔字!真他娘难看。”
老董不干了:“请帖又不是他写的,我家杨毅的字儿写得漂亮着呢。”
“哈!哈!哈!你家?”我激动地举着请帖在空中挥舞,然后恶狠狠打开来高声朗读:“杨毅、叶婷兹定于叉叉年叉叉月叉叉日于龙门渔港叉叉厅举办婚宴,恭请董叉叉先生携女友光临!爹地呀!人家都要结婚了,你还好意思说是你家的!”
老董眯眯眼,双手一摊:“人家要结我有什么办法。”
“所以,我就是要问一问。亲爱的爹,儿孙自有儿孙福,耗子和张剑要咋地哀家暂时也不管了。那么,你呢?小二传要结婚了,新娘新郎看起来都不是你。你怎么办?”
“该咋办咋办。”
“SO,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打算把这一段单恋永远埋藏在心里,成为永恒的追忆。远远地看着小二传结婚生子幸福或者不幸地柴米油盐一辈子,而自己在年华日渐老去之后,偶尔翻出这些旧日时光自伤自叹,而人家永远都不知道你曾经如此深情地仰望过他星一样闪烁的光芒……”我舞舞抓抓地,文艺着……
“呸!我凭什么要这样?他自去结婚,我就不能找其他我喜欢的人?况且,恩,你凭什么说人家不知道我曾经‘深情地仰望’?”
“啊!”我尖叫,瞬间闻到八卦的味道:“说!”
丫不理我,开始抓起剩下的披萨啃,抽空回了我一句:“人家不告诉你。”
他说了不告诉,那就必定是不告诉。只留给我一个永恒的猜想,究竟亲爱的小二传和老董之间有没有什么故事发生?是否曾经在夜色静好之时流传过暧昧的情绪?是否在路归路桥归桥的抉择之前或许有过交接的一抹痕迹?对不起,他真的不说,我真的不知道。所以,亲爱的小二传杨毅在这篇文字里,永远只能留给我们一个模糊的侧影。
不曾看清,淡似微痕。
我们在官邸吃了整整两块九寸披萨,还要了一支小龙船(天杀的他家太贵了)!喝完又去看电影,马达加斯加。那只胆小的狮子和纠结的斑马果然很暧昧。多少感情其实一线之隔,这一头云淡风轻,跨过去无限痴缠。所以跨还是不跨,费尽思量。
杨毅竟然在接下来也给我弄来一张请帖,于是我屁颠屁颠跟着老董一块去了。跟排球队的大小老头们坐在一起,看司仪轻车熟路跟新郎新娘开着多少有些颜色的玩笑,看杨毅叶婷人中龙凤一般跟众人鞠躬致谢,也看着老董亲自打头,带领队友们把辣椒水甲鱼汤肉末粉丝菜叶可乐鲜橙多和一点啤酒一点白酒混在一起的终极饮品逼着杨毅喝下去……
好吧,很是欢乐。我跟杨毅不说,只能说一声恭喜。我发誓我是真心的,任何真诚的爱情,都应该被祝福。
终于有一场小雪下来,转瞬就化干净的时候,我走在泥泞的大街上纠结着自己裤腿上溅上的泥,突然想起:又一年年夜饭该张罗了。我跟老董说,今年的地方我来定,人,我来约。
老董说好。
定在何时何地不重要,第一个电话却是打给了张剑,我需要保证无论如何他能来。非常好的结果是,他只犹豫了半秒钟,就说:“好,一定来。”
搁下电话反而哀家我犯愁了,你说我叫他来如果真只是为了个团圆喜庆的气氛,何必如此纠结辗转。可不为了这个,我究竟又能在那一天里为他和耗子做些什么呢?果然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可老娘不做点什么又真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