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格分裂患者》薏粒豆

9、狂犬疫苗

　　面具人对容晏的态度超级客气。等他们走后，房间里狼藉一片，容晏居然要亲自打扫，韩茉坐在一边欲言又止。

　　“如果你有想问的，就问吧！”容晏动作很快，除了撞碎的落地窗，地面已经收拾完毕。

　　“这个玉梳……”

　　“它能保护你。”容晏冲她一笑，俊的不像凡人，差点亮瞎韩茉的眼。

　　“我……”韩茉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向番茄的颜色发展，连忙轻轻咳嗽一声掩过自己的尴尬，“我能帮你上药吗，你脸上有血！”

　　“血？”容晏似乎很震惊，走到镜子里一看，自己右边下巴那里有一小片血迹。他伸手一摸，那血有如生命，默默挪了挪地儿。

　　韩茉目瞪口呆:“它……它还会跑？”她快要晕倒了！

　　容晏一暼韩茉:“这像是你的血，你来——”

　　“哈？”韩茉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做好心理建设，慢慢伸手，还没摸到容晏的脸，那小片血迹已经开始往她的方向挪动，一接触，自动渗入她的皮肤下。

　　“你确定它不是寄生虫之类的？”韩茉欲哭无泪。

　　容晏沉思，摸摸她的头:“不是，你放心，它应该是被你残留在蝙蝠爪上的血，至于为什么变成这样，我也不太清楚。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

　　韩茉满脸愁容:“老板，我真的担心……我去医院打个狂犬疫苗行吗？”

　　“当然可以！”

　　容晏亲自开车，带韩茉去医院打针。好像哪里的医院都一样，人满为患，虽然不齿排队，可容晏用了特殊关系提前帮韩茉打针，韩茉一边纠结一边感激。

　　帮韩茉打针的是护士长，生的和善，笑眯眯:“不用太担心，只是被蝙蝠挠了下，又不是被咬了。”

　　瞧瞧这轻描淡写的语气！

　　韩茉试探着问:“难道有很多人经常性被蝙蝠咬？……不会变成吸血鬼吗？”

　　“哈哈哈哈……”护士长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要是被我们蝙蝠咬一下，就变成吸血鬼，这世界不早就是我们蝙蝠族的天下了吗？”

　　纳尼？这大姐啥意思？蝙蝠族？

　　护士长诧异:“你不会是从没见过蝙蝠妖吧？”说完，她打了个响指，只听砰的一声，她变成了半人多高的蝙蝠，和先前攻击韩茉的蝙蝠长得大同小异，唯独眼睛黑白分明，并不血红。

　　韩茉觉得腿软，讪讪不敢言。

　　蝙蝠又砰的一声变成人，捡起地上掉落的内衣外套白大褂，笑眯眯:“看来姑娘被保护的很好呢，都没见过我们的族人。哎，这年头，做人不容易，做个想当人类的妖更不容易呦——”

　　韩茉从诊疗室出来，脸色惨白，被吓的。

　　呜呜呜，这到底是什么地儿？

　　有巨大的蜘蛛，疯狂的蝙蝠也就罢了，居然还有正常的能化成人形的妖怪？

　　“好了吗？”门外等待的容晏走过来，看她身形蹒跚，扶住她，“怎么了？”

　　摇摇欲坠的韩茉，瞬间觉得有了支撑点，安全感爆棚:“没……没事！就是护士长告诉我说，她是只蝙蝠，还……还给我展示了一下怎么变身！”

　　容晏小小的怔了一下。她还是知道了。

　　韩茉想说什么，却见对面走廊上忽然涌来一大群人，熙熙攘攘的，若非被容晏护在怀中，差点摔倒。

　　容晏身上传来淡淡的薄荷香，等人群散去，韩茉慌忙低头，不想让他看出自己脸上的异样:“这里不是医院吗，怎么这么热闹？”

　　“那个影星孔小空跟女朋友去妇产科打胎，被记者给堵门口了……”有人一边说一边追过去。

　　孔小空？

　　韩茉默默看向容晏，后者毫无反应:“饿了吗，回家吃饭吧？”

　　“你不去看看吗？”

　　“看谁？孔小空？”

　　韩茉点头。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朋友，这种时候置身事外不好吧？

　　“你别看他嘴欠，做事却一向有分寸。今日之事，怕不是真的。走吧，他能应付的了……”容晏才不关心他的死活，“你受伤了，喝粥好吗？”

　　韩茉点点头，正要走，容晏被人喊住，看胸牌好像是院长。他们只是说了两句话，期间院长却足足看了韩茉好几眼，貌似十分好奇。

　　韩茉虽然觉得院长的举动很奇怪，可也没多问。她总觉得，问或者不问，结果都事实存在，还不如知道的少一些，晚上睡觉更波纹一些。

　　啊，不对，等明天醒来，她估计又能回到自己的世界了。这一天赶紧过去吧，让熟悉的生活再次回来吧！

　　现在想来，被副经理欺负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保住性命不被妖怪吃掉才是头顶大事儿啊！

　　晚饭仍是容晏亲手做的，清粥小菜十分爽口。韩茉自告奋勇想洗碗，却被容晏派到沙发上看电视。

　　韩茉其实没心思看电视，有帅哥在面前，更何况是个系着围裙，愿意为你洗手作羹汤，愿意洗碗的帅哥……等等，按理说老板这么有钱，居然没买台洗碗机使用？

　　等容晏擦净最后一个碗，回头时，韩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好在韩茉已经在他做饭时，趁空洗了澡。

　　容晏将她抱起送回卧室，她居然没醒，睡得十分香甜。

　　盯着好梦正酣的韩茉，容晏想起白日院长跟他说的话。

　　院长也是听打针的护士长说的。她说从她们蝙蝠族的眼光看，韩茉的血闻起来非常香甜，要不是她定力足，也恨不能尝尝韩茉的血肉。

　　这或许能解释为什么她会吸引发疯的蝙蝠袭击。

　　容晏伸手轻轻捏一下韩茉的脸颊，软糯滑溜，手感很好:“睡吧！我的小新娘！”

　　韩茉这一觉睡得一点都不好。

　　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粗枝大叶，可毕竟连着被两只妖怪袭击，正常人的潜意识也会觉得害怕的。

　　所以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韩茉一身冷汗。她呓了片刻，确定是有人敲门，这才爬下床，赤脚去开门。

　　人刚睡醒，脑袋还不太清醒。韩茉就是这样，所以打开门看到宁宇微笑的脸时，她傻了，大脑瞬间恢复理智。

　　她衣冠不整，蓬头垢面。

　　“怎么，不愿意请我进去？我帮你带了早餐！”宁宇举高手中的食品袋。豆浆油条包子馄饨，应有尽有。

　　韩茉想将客人拒之门外来着，可她鬼使神差地让了路:“谢谢！那个，请进，家里有些乱，还请你不要介意！”

　　其实韩茉的家收拾的很干净。她没有洁癖，就是纯粹的喜欢整理收纳。本来租住的房子就不大，若不注意，分分钟就凌乱不堪。

　　宁宇的目光从摆设整齐的玄关鞋架，到空无一物的茶几，再到看起来就干净舒服的地毯，最后落在卧在沙发上用眼角余光看他的雪团身上。

　　这只狗看起来不太喜欢他！

　　“昨天来找你，你好像走的早，幸好今日你在家！”宁宇的话，成功让洗漱间忙着收拾自己的韩茉惊醒。

　　她又回来了！

　　就是这样，自从海市蜃楼过后，她前一日在自己的世界，后一日就去了容晏的世界。隔天交替，难道已成定局？

　　韩茉盯着镜子里满嘴泡沫的自己，默默喝了一大杯漱口水，然后全吐在洗手盆里。

　　不行，她不能这样下去。

　　虽然容晏很帅，对她很好，但她毕竟不是那个世界的人，如果有机会，她想回到自己以前安定的生活。

　　“学长，我听说苏俊如今在大学任教，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韩茉迅速收拾好自己。

　　“有！”宁宇诧异，“你们之前不是邻居，这些年难道没有联系？”

　　韩茉没回答。她该怎么告诉宁宇，上学的时候因为被老师误会她和苏俊早恋，苏俊的妈妈站在她家门前整整骂了一天，生怕她拖累苏俊那个天才。

　　对，苏俊是个天才。

　　他从小就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功课门门优异，性格又乖巧听话。因为太优秀，虽然和韩茉同年上学，却连连跳级，十三岁就被全国最有名的那所大学录取。

　　在他们所有的家长眼中，苏俊就是文曲星下凡，而她们这些人，不过就是陪衬。尤其是在苏俊妈妈眼中，苏俊是天上星辰，而韩茉不过是脚下的泥巴，连踩都不愿意。

　　当然，苏俊妈妈骄傲是有理由的，儿子聪明，女儿漂亮，老公又能干，开了好几家大型超市，妥妥的人生赢家。

　　韩茉没有主动给苏俊打电话，而请宁宇给他打电话。等宁宇打完电话回来时，韩茉已经吃好饭，顺便还喂了雪团吃了几个馄饨。

　　“他今天有课，不过下午有时间！”宁宇欲言又止，“我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怕是不能陪你……”

　　“没关系，今天谢谢你的早餐！”辞别宁宇，韩茉联系上小九。

　　小九正在上班，接到电话十分没好气:“我说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周日时说让我帮你周一请假，今天周二你还不来，你还想不想干了？要不是因为你，我在这里干什么？我可全是因为你才来这里上班的哈……”

　　“知道了，我也没办法，我能借你的车吗，我要去锦桔市一趟……”

　　“出去玩？”小九的声音明显兴奋了，“你等着，我跟你一起去……”

　　“哎……”韩茉来不及拒绝，小九已经挂了电话。

　　韩茉盯着手机苦笑:苏俊，一别多年，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