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格分裂患者》薏粒豆

8、被攻击

　　“别怕！”黑暗里，容晏的声音给了韩茉巨大的安全感，她被他紧紧搂进怀里，“放心，没事的……”

　　韩茉吓得眼泪都要飚出来了。

　　电梯还在往下坠，失重的感觉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忽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好饿……”

　　继而电梯忽然卡住，陡然停顿。

　　这突然的卡顿下，韩茉本以为自己要双腿不保，半晌后，却没有想象中的剧痛袭来。可电梯顶破了，铁皮碎屑落了他们一头一身，一双蓝盈盈的眼睛出现在他们上方的电梯井里。

　　容晏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韩茉这才发现那是一只巨大的蜘蛛，光脑袋就有水桶大小，更别提它的肚子和蜷缩的爪子。

　　韩茉已经词穷。

　　她想这一定是梦，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怪物？难道她不是跨越平行空间，而是跳进了漫画故事里？

　　嘤嘤嘤，好可怕啊！

　　“闭上眼睛！”容晏将她的脑袋按进怀里，缓缓伸出右手。在他手上，一个带着雷电的光球正越来越大，“这只是个梦……”

　　是梦吗？

　　韩茉觉得不像，她明明听见血肉撕裂的钝声，还闻到了腥臭的血腥味。可她不敢睁开眼睛，心跳越发加快。

　　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容晏一只手拉开电梯门，揽着韩茉走出去。

　　灯光的照射刺激了韩茉，她猛然回头。电梯门正在缓缓关闭，里面一片狼藉，连电梯内部的地上都烂了一个大洞。那只应该存在于漫画里的大蜘蛛，已经不知所踪。

　　“这不是梦……”韩茉喃喃，抬头看向低头的容晏。

　　风声从电梯井里传来，两人浑身土屑，这样的场面让韩茉再也无法躲避:“老板……那不是梦，那是真的——蜘蛛吧？”

　　容晏并没有立刻回答韩茉的提问。因为他的疏忽，韩茉的手背被碎渣划破。他沉默着，抱起韩茉，拐到楼梯间，上楼。

　　被公主抱的韩茉，下意识抱紧容晏的脖子。微微抬头，她看到容晏弧度优美的下颌。

　　一路上，两人碰到好多因为电梯坏了走楼梯的住户。他们的异样也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韩茉受不了好奇的目光，自发自将头埋进容晏的脖颈里。

　　她没看见，容晏的嘴角轻轻上扬。或许被她发现，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等韩茉洗完澡，穿好衣服出来时。容晏早已收拾整齐，还贴心地给她泡了杯茶。他正拿着棉签，准备帮她上药。

　　韩茉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心里纠结如何发问。

　　“陈韵说过一些你的事情，我知道你来自另一个世界！”容晏语调很慢，“既然如此，你对这个世界一定有很多不了解。如果你有想问的，我可以回答你。”

　　这么痛快？

　　等他贴好创可贴，韩茉喝一口茶，烫的连连哈气，眼看对面容晏担心，忙笑笑:“没事没事，我……太着急了——”

　　容晏无奈，又拿了冰块和烫伤药来。

　　“其实——我知道这里和我的世界不一样！”韩茉说的很慢，她还在组织语言，“……我会慢慢适应，请多多关照了！”

　　看着一脸真诚的韩茉，容晏眼神从严肃变成好笑:“没了，你就不想问别的？比如刚才那只大蜘蛛……”

　　韩茉皱眉，斩钉截铁地摇头:“不问了。有些事问了又怎样，徒增烦恼。既然我都能出现在这里，还有什么是我不能接受的。而且，我能感觉到，你是想保护我……”

　　她觉得脸有些热:“以后麻烦你了，老板……”

　　“既然你是这么想的，就不用叫我老板了，叫我……容晏！”容晏眼角带笑，似乎非常期待她的反应。

　　“……”韩茉张张嘴。

　　叫他容晏好奇怪，好像关系一下子拉近了！

　　“容……先生！”韩茉拐了个弯儿，假装没看出容晏眼底的失望。

　　“既然你不想问，也不妨事。你只要记住，以后我会护着你！”容晏起身，温柔地摸摸她的头，“走吧，逛超市去，我记得，你很喜欢……”

　　被摸头杀的韩茉已经石化，听到最后一句，纳闷:他记得我喜欢逛超市？他怎么记得，他认识我？

　　两人从楼梯间走下来。

　　韩茉又联想到刚才容晏抱着自己上楼的事儿。刚才光顾着躲避别人的好奇，现在回味过来才觉得暧昧。

　　“怎么了，脸色这么红，不舒服吗？”容晏问。

　　“没事没事，就是下楼走的太热！”韩茉假装扇风。

　　他怎么看出来我脸红了，难道他一直在观察我？韩茉忽略掉心中的一点美滋滋，投入超市的疯狂购物中。

　　买什么呢？什么都想买！

　　韩茉兴高采烈，买了许多零食，最后路过卫生巾区域时，稍有停留。她从眼角里偷看容晏。其实苏菲挺好，就是晚上容易侧漏，她想买甜睡裤，怎么翻身都不怕。

　　或许是看出她的小动作，容晏自顾自往前走，没再跟她保持同行。

　　韩茉迅速拿了几包甜睡裤，塞进购物车底部，然后若无其事跟上容晏。

　　结账时，容晏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韩茉瞅瞅他，后知后觉想起他给过自己一张银行卡，连忙拿出来刷卡。引得收银员的小姑娘频频朝他们看，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对老夫老妻。

　　韩茉觉得脸又热了起来。

　　逛完超市，电梯居然已经修好。

　　这栋大楼一共有并排的六处直梯，因为故障，刚才全部停止运行。可短短时间，除了那处被蜘蛛占领的电梯，其余已经恢复运行。

　　电梯口等待的人很多，韩茉却不想进。她心里有了阴影。

　　容晏笑笑:“趁时间还早，去看电影？”

　　韩茉惊了。

　　客观上来说，她作为助理应该提醒老板好好工作。可从主观上来讲，看电影多好啊，总比躲在电脑前上班强。

　　两人将买的东西存在超市的储物柜，去了超市旁边的电影院。

　　爆米花可乐是标配，容晏却买了热牛奶。韩茉一愣，继而心中熨帖，老板果然是个体贴的好男人。

　　选片时，韩茉本打算看动画电影，可一看到购买爱情片的泱泱人群，不由心生好奇，临时改变主意，选了爱情片。

　　临到电影开始，瞥见出场的男主角，一口热牛奶喷了前面胖子一脖子。

　　“干啥呢，是不是找掐？”胖子满脸横肉，火冒三丈。

　　“对……对不起……”韩茉手忙脚乱翻出纸巾递向胖子，却被容晏拦下，递给胖子。

　　胖子没接，睥一眼容晏:“老子就要她亲自给我擦……”

　　容晏眼神变冷，韩茉却没看见，因为有人跳起来一巴掌呼上胖子的光头:“当着我的面，你都敢撩妹，看老娘不废了你……”

　　接着，拳头和谩骂横飞，整个电影厅里吵吵嚷嚷起来。众人都不满意胖子女朋友的大喊大叫。胖子虽然挨打，可看到女朋友被人指责，立刻调转矛头，和那些人正面刚上。

　　韩茉目瞪口呆，正茫然，不防一只温热而干燥的大手拉住她的手，领着她离开影厅。

　　黑暗中，韩茉觉得热气呼呼往脸上涌。

　　“老板，那个男主角是孔小空吗？”韩茉觉得难以置信。虽然她觉得孔小空挺帅的，可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名人？

　　“嗯！”

　　韩茉倒吸口冷气，将屏幕上深情款款的孔小空，和自己记忆里轻佻的孔小空，对比了一下。哎呦呦，演员太厉害了，完全是两种性格的人嘛，啧啧！

　　“还看别的片吗？”听着影厅里的打闹声，容晏表情淡然。

　　韩茉摇摇头:“不了，老板，我们回去吧！”

　　“也好，如果你喜欢，下次把小卧室改装成家庭影院。”容晏走到饮料处，“再来一杯热牛奶！”

　　最后俩人拿了储物柜的东西，走楼梯间上了楼。容晏有事去了书房打电话，韩茉无聊，本想整理一下房间，又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干脆窝在沙发上休息。

　　天气还早，韩茉看着外面开始西下的太阳，打个哈欠，甜甜睡去。

　　睡得太沉，她没瞧见远处一个小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渐渐变成一只半人多高的黑蝙蝠。

　　它展开翅膀，足足有三米宽，红色的兽眼，盯着落地窗后的韩茉，破窗而入。

　　咣当，玻璃碎裂，蝙蝠张开血盆大口，咬向韩茉光洁的脖颈。

　　眼看韩茉就要丧命蝙蝠口中，千钧一发之际，她头上的天青色玉梳发出夺目光芒，刺的蝙蝠双眼流泪，嘶鸣一声，不顾一切咬向她的大动脉。

　　巨大的动静惊醒韩茉，一睁开眼，她差点魂飞魄散。

　　卧槽，什么怪物？她本能躲开蝙蝠的攻击，却觉得胳膊火辣辣的疼，一回头就看见蝙蝠爪子上带着几丝血肉……

　　卧槽！被咬了，要不要打狂犬疫苗呢？这是韩茉晕倒前的唯一想法。

　　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管她的事儿了。虽然危险，可她总觉得自己不会有事。因为有容晏在呀。

　　不知昏睡多久，韩茉终于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居然仍是那只蝙蝠，不过它此刻没那么嚣张，相反还狼狈的很，被一团金光闪闪的绳子捆着，包括它的嘴巴。

　　韩茉朝窗外看去，太阳还没完全下山，看来她并没有晕倒太久。

　　“好多了？”扶着她的容晏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担忧。

　　韩茉眨眨眼，自己坐直:“我很好，嘶……我想如果能赶紧上药，我会更好！”

　　等上好药，已有人敲门来拖走了大蝙蝠。

　　那些人身穿制服，和警、察很像，却又不太一样，因为他们都带着冰冷的铁面具，面具很普通，却也很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