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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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下门牙掉了。
陈青灯将两颗门牙放在桌上，刘振群路过的时候说：“要想牙齿长出来，下牙要扔到楼顶，上牙扔到床底下。”
陈青灯托着腮眼巴巴看着她。
“快去啊。”刘振群催她。
陈青灯没办法，只好拿起桌上的两颗牙齿，打开门出去。
这是栋老式的居民区，九几年电梯并不普及，所以楼层也不高，陈青灯家在三楼，再爬两层就到楼顶了。
陈青灯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对门门也开了，任向和转身把门关上，抬头就看见她，眼巴巴的。
“青灯姐姐，你干嘛去啊。”
陈青灯冷冷淡淡的：“上楼。”
任向和张着嘴，不等他问出口，陈青灯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接着说：“我上楼扔牙齿。”
她说：“我妈说下牙要扔到楼顶，上牙扔床底，牙齿才能长得更快更好。”
任向和眼睛瞬间点亮，脚踏上楼梯，跃跃欲试。
两人一起扶着楼梯上楼。
吭哧吭哧爬了半天，终于到了楼顶。
楼顶的门是生了锈的铁门，外面是一片水泥地，但好多地皮破了，还埋着土，上面长着绿油油的小秧苗。风很大，发丝扫着陈青灯脸颊，有些痒。
陈青灯蹲下来，手轻轻扫了下小苗，然后将牙齿埋进土里。任向和在她旁边跟她一起蹲着，因为腿短，蹲的很吃力。
从这个角度看，任向和脸颊上的肉微微嘟起，白生生的脸蛋在阳光下有着微微光泽，嘴唇总是润润的，带着浅红。
“这样以后牙齿就可以长起来了吗？”任向和说话的时候两腮鼓起来，看起来跟个糖心包子似的。
“嗯。”陈青灯站起来，两只手拍了拍，扫掉沙土。
“那我以后也要把牙齿埋上。”任向和很开心的样子。
陈青灯没说话。
牙齿掉了之后，陈青灯说话有些漏风，上课的时候，老师让她，起来读课文。
陈青灯捧着课本，念：“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她念的字正腔圆，但带着些口水音，班上几个调皮捣蛋的学生在后面拍着桌子狂笑，有的甚至笑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陈青灯没牙齿。”
“她牙齿都掉了。”
语文老师用力拍桌子，说：“谁不掉牙齿？！不许笑！”
老师表情严肃，没几个人敢再笑。
“陈青灯读的非常好，肯定回家认真预习了课文，大家都向她学习。”
坐下来后，曾叶看着她，说：“你读的真好。”
陈青灯抿着唇，说：“谢谢。”
其实，就算她自己，也觉得两颗门牙不见了的样子很滑稽。上辈子的记忆里，她被班上的的男孩子笑，哭了一个下午，从那以后不愿再站起来读书回答问题，但这辈子，她几乎没什么感觉了。
她从书包里翻出小镜子照，咧着嘴，看着露了一点小牙齿的牙床。
人生再来一次的感觉相当好。
晚饭的时候，刘振群煮了猪蹄。顾着陈青灯的牙齿，她把猪蹄煨的软了点儿，还做了一锅甜粥。
陈青灯用手握着猪蹄，牙齿掉了，只能塞到一边啃。
“小灯，好吃吗？”刘振群拿着手绢，帮她擦了擦脸上沾的油。
“好吃。”陈青灯点点头。
刘振群笑弯了眼，说：“待会儿我装点猪蹄，你给小和送去，他爸爸妈妈今天都有事，晚上回不来。”
陈青灯动作顿了几秒，答应下来：“好。”
无论内心里怎样挣扎，她还是没办法对一个五岁的孩子狠心。
吃完饭，刘振群用塑料袋把小锅系好，千叮咛万嘱咐让陈青灯小心。陈青灯迈着小碎步，到隔壁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没关紧。
里面依稀有声音传出来。
任向和看着电视，李有婷出去之前给他调好了频道，里面整天放着一休和尚的动画片。
他坐在椅子上，眼皮耷拉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拿起遥控器，换了频道开始看电影。
是一部枪战片，带着杀人悬疑，为了更好的观影效果，他还特意把灯关了。
直到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
门开了。
任向和以极快的速度将电视调回去，假装津津有味地看动画片。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