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结海楼》江孟渚

17、第 17 章

　　被理科拖累的许湾成绩变得很难看，周海来一次家长会才深刻意识到许湾和其他学生的差距。

　　“你不是说蒋君尧一直和你不相上下吗？”

　　许湾看了一眼蒋君尧的成绩，她哪里知道蒋君尧上了高中脑子就像开窍了一般，功课进步飞快。

　　“我给你请个补习老师吧？”
　　许湾拒绝：“哥，反正你也学会这些内容，你给我补习吧。”

　　周海愣了愣，他是学过没错，但他也没说他现在还会啊。

　　于是后来的很多天，冯丹和江止奇怪的看着他每天拿着高中课本在办公室里专研。

　　那些来实习的大学生，时不时被总经理叫进办公室提问一些高中知识。

　　实习生们私下里讨论说这个公司的考核制度里一定要求高中成绩优异。

　　好在周海聪明，以前基础扎实，猛的补习几天之后，给许湾补习他已经能够游刃有余了。

　　体育课上，杨怡和许湾坐在篮球场看男生打篮球。

　　杨怡突然捅了许湾一把：“你看那个11号！太帅了！投篮的姿势满分。”

　　许湾对这些大汗淋漓的男生没有兴趣，便敷衍的“嗯”了声。

　　杨怡不满，她掰过许湾的脸：“你长那么大难道就没有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许湾脑海中浮现周海的模样，其实以前她不知道这样便是喜欢。

　　只是那天，周海提前洗澡，当她抱着换洗衣服进浴室时，整个浴室都充斥着他的味道。

　　许湾突然难为情起来，但那些味道她并不反感，反而她用力呼吸起来。她想把那味道深深记住。

　　从那天开始，许湾看待周海的目光渐渐改变了，她不在当他是恩人，是哥哥，而是一个能吸引她的异性。

　　见许湾脸上浮现不正常的潮红，杨怡一脸怀疑的问道，：“你喜欢的人不会是蒋君尧吧？”

　　许湾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她的解释让杨怡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许湾察觉不对劲：“为什么那就好？不会是你喜欢他吧？”

　　杨怡拍拍屁股站起来：“笑话，我是觉得他这个人没情趣还木讷，不适合谈恋爱，喜欢他的人那是瞎了眼。”

　　许湾长长的“哦~”了一声。

　　相比较还向往朦胧爱恋的女生，高中的男孩已经褪去了青涩，目的性很强的男孩更是知道自己要什么，刚开出花苞的女孩，往往成为他们眼中的猎物。

　　许湾无疑是吸引人的，尽管在外貌上她还未花很多功夫。同班同学还比较克制，可是其他班的人就没那么矜持了。

　　下了体育课，许湾和杨怡挽手回到教室。
　　“小湾！这又是七班那个祖辉送的吧？”

　　许湾的桌上堆满了巧克力和玫瑰花，就祖辉这个架势，许湾想辩解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在别人看来也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许潮从桌上顺走一瓶牛奶和两盒巧克力，跳过桌子就走了，许湾“诶”了一声，她还想问他周末去哪了，怎么两天都没回家呢。

　　那些巧克力给许湾带来很大的困扰，她正没办法的时候，一个垃圾桶被放到了她的桌前。
　　“扔里面吧，马上上课了。”

　　许湾松了一口气，还好蒋君尧在她身边。

　　祖辉这种独行其是的做法让这群刚上高中的小屁孩们纷纷春心萌动，高一年级里，男生女生三三两两的在一起。

　　星期一的升旗仪式上，教导主任在台上唾沫横飞道：“年纪轻轻不学好，学人家谈情说爱！知道什么是爱情吗？毛都没长齐，就想眉目传情！知道什么事责任吗？”

　　台上才除了主任，还有被主任抓到的一对小情侣。男孩低着头不说话，女孩揉着眼睛哭成个泪人。

　　蒋君尧心思深沉的朝许湾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们俩下去吧，下午把家长叫来学校。”
　　主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目送他们下去，然后才重新举起话筒：“我说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是谈情说爱就是打打杀杀。高一一班的许潮！上来。”

　　许湾猛地抬头，就看到许潮正往旗台上走。许湾先是被他的发型惊了一回，他什么时候把头发剃成光头了？

　　主任指着许潮对台下的学生教诲道：“这就是反面教学，星期六不好好在家温书，学人家小混混在学校外边争地盘，我要是没有恰好路过，就被人打死了。”

　　许潮“切”的一声从主任的话筒里传了出去。
　　台下的学生笑成一团。

　　主任气急败坏的离许潮远了些。大声宣布道：“高一一班的许潮，留校察看，下午把家长叫来学校。”

　　许潮怼他：“没有家长。”
　　主任：“你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许潮眯了眯眼睛，“死了。”
　　主任愣了一下，“那叫监护人。”

　　许潮吊儿郎当的舔舔唇：“没有。”
　　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彻底惹怒了主任，“你等着，我会去查的！现在给我下去！”

　　许潮皱眉，他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而麻烦周海，说到底自己现在还是寄人篱下呢。

　　“你和人打架了？”
　　一解散许湾就跑到许潮的身边，彼时他斜躺在旗台下的楼梯上，眯着眼晒太阳，“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联系不到周海吗？”

　　许潮答非所问。许湾急了：“有没有哪受伤了？”她一着急，眼睛就开始泛红，带着哭腔的声音也让许潮烦躁，他撸起两条手臂的袖子，展示给她看：“喏，啥事也没有！”

　　当天下午，蒋君尧因为家里有事请假了，许湾不顾许潮的反对联系了周海，周海还没到学校，许潮便不知影踪了。

　　她没有去吃饭，一直在教室里等着周海，教室里只有她一人。这时有个小个子的男生走进来：“你是许湾吗？”

　　许湾点头：“我是啊，怎么了？”
　　“你弟在老操场那边和人决斗呢。”

　　许湾根本没有细想，许潮平时从来不屑于在学校里闹事。

　　老操场上，许湾根本没有看见决斗的场面，只看到了坐在单杠上的祖辉。

　　“是你让人骗我过来的？”许湾反应过来，转身就想走，可是身后早就站着几个平时唯祖辉马首是瞻的男生。

　　“你想干嘛？”许湾不断拉开和祖辉之间的距离。

　　祖辉单杠上跳下来，慢慢逼近她：“我想干嘛？听说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都丢进了垃圾桶，怎么样？丢的时候心里很爽吧？”

　　“你这么纠缠有什么意思，我之前就和你说过我不想谈恋爱，我更不会喜欢你，所以你送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接受？”

　　“啧啧啧。”祖辉指着许湾对自兄弟们说道：“瞧她义正言辞的样子。”

　　许湾退无可退，撞到了树干上，祖辉趁机上前，把她卡在树干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你要是不丢，我可能就对你没兴趣了，可你越丢我就对你越感兴趣。你猜我把你叫道这儿来是要干什么？”

　　杨怡本来是抄近路才从老操场走，这边治安不好一般没什么人走。正好撞见了坐在单杠上的祖辉和从不远处走来的许湾。

　　两人的对话她才听开头，就知道祖辉今天来者不善。

　　这前后也没人，杨怡可不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冲出去救人，便一路跑向教务处去叫老师。

　　主任办公室里坐着一位矜贵的男人，主任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正和他谈论着什么。

　　杨怡跺了跺脚，顾不上什么了。她冲进去拉住主任的胳膊：“主任，祖辉他们那帮人在老操场欺负许湾呢！”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两道声音同时惊起。杨怡看看主任，又看看那个矜贵的男人。
　　小声道：“你们再不去就来不及了。”

　　两道身影同时冲了出去。杨怡抚平自己被掀起的刘海，掏出手机给蒋君尧打电话。

　　当初她死皮赖脸的跟蒋君尧瑶电话，蒋君尧不肯给她。

　　后来过了几天，他又同意把电话号码给她了，但前提是如果他不在学校的时候许湾出了什么事，杨怡必须第一时间通知他。

　　因为是许湾要就读的学校，所以在入学之前，周海就调查得很清楚。

　　如今他比那大腹便便的教导主任跑得快。也无需人给他指明方向。

　　祖辉一手扣住许湾的手腕，一手掐住她的下巴。
　　“长得这么漂亮，想不碰你都难。”

　　许湾心底泛起一阵恶心，抬腿就朝祖辉的要害踢了去。

　　祖辉不防，被她踢了个正着。捂着裆部俯身，对身后的兄弟吩咐道：“给摁住她！”

　　祖辉缓过劲来，他推开那几个兄弟，猛的上前掐住许湾的下巴。
　　“敢踢我！活得不耐烦了吧！”

　　女孩细嫩的皮肤，被他糟蹋得通红。

　　祖辉正想张嘴咬她，就有人从侧面朝他飞身踢来。

　　他被人踢飞在地，那帮兄弟连忙过来扶他。
　　“谁.他妈踢我！”

　　祖辉看见周海孤身一人，便想带着人上去围殴。

　　但他立马听到了教导主任的声音，“你们是哪个班的？竟然敢在这聚众闹事！”

　　“你给我等着！”放了狠话之后，祖辉带着他那帮兄弟灰溜溜的跑了。

　　看到珠海的那一霎那，许湾忘记了自己的委屈。

　　她只担心着他的身体，他的心脏。“哥哥！没事吧？”

　　周海飞身体祖辉的那一脚本就是逞能。一路跑来的过程中，心脏就像撕裂般的痛。

　　此时早已面色苍白，晕倒在许湾的怀里。

　　事后杨怡才得知，那天她在教务处见到的男人就是许湾的哥哥。

　　“对不起啊小湾，都怪我多嘴。我要是早知道你哥有心脏病，我就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了。”

　　许湾抱她：“这怎么能怪你？要不是你，我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呢。你放心我哥会没事。”

　　这场意外直接把周海送进了ICU，程霞接到消息赶到北京时，周海还在抢救室里。

　　看到程霞，许湾一直强忍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扑进程霞的怀里。

　　程霞拍着她的背：“好孩子，会没事的。”

　　此时冯丹正好交完费回来。周海的住院事宜都是她办理的。

　　程霞紧握着她的手：“谢谢你啊姑娘，这些年多亏你在小海身边照顾。”

　　冯丹回握她的手：“阿姨你放心吧，给小海做手术的医生是最权威的，一定没事的。”

　　这一瞬间在许湾的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比起她的无能和没有用的眼泪，冯丹的大气和效率似乎更适合陪在周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