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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六章 一地鸡毛的人生(三) ...


  •   丘娟又简短地劝说了两句后,说到:“好,那我不打然你了,反正要说的都说完了,你去看吧,明天在和你说。”之后韩慕便每每假借要么是早早休息,要么是借口以各种理由避开。
      到了搬家时间时,韩慕问丘娟,丘娟才说暂时不打算搬了,不好搬,也没合适的房子,而且她刚好又去交了钱,再住一段时间。

      韩慕便要拿钱给丘娟,丘娟拒绝道:“谁要你的钱啊,我又不是没有,我现在身体还很好,还能自己挣,以后需要了你们给我我会要的。”韩慕见丘娟坚持拒绝,垂下眼帘,淡淡地收回手,韩慕也只是履行自己该尽的义务,故而,不再强求。

      自那天感觉丘娟有心算计自己后,便自始至终都表情淡淡的。韩慕呆在这儿的最后两天,同母异父的弟弟大学假期回到了家,丘娟的态度相比较而言更是明显的有着差别。

      韩慕再看看弟弟的房间,里面有着十多本的各类文学书籍和乐器以及风铃和布偶等物件儿,也许这是弟弟的某个朋友送给他的,但是没有礼尚难有较多或较长久的往来,更何况,韩慕心痛的是那些书。

      再对比着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心便感觉被压得扁扁的,感觉心口处没有一丝气儿内存着。但是,一切又更加促使了韩慕自行努力,自己满足自己的坚韧意志。

      记得曾经韩慕自己念高中时,老师们纷纷推荐着各自相应的练习题参考书,学校的教学教材没有订购,于是尤其喜欢数学并想要加强的韩慕便心动了。

      看着数学老师总是一副忍不住由衷地夸赞那套习题集资料,恨不能自己掏腰包给同学们买某本习题集的沉迷模样,韩慕便买了数学老师推荐那本历年高考模拟习题集。

      买回来后韩慕也觉得老师的话没有参假,她也很喜欢上面详细独到的题目解析以及各类习题,爱不释手,于是带回了丘娟家看。

      但是,当丘娟看到后问起,韩慕一五一十地老实交代后,丘娟却很是不高兴。韩慕的解释和强调只此一本书的话语被丘娟完全视若无睹,骂骂咧咧地指责她,还问韩慕是不是平时给的钱多了导致她乱花钱。

      韩慕觉得无比委屈和悲凉,平时的生活费本来就只有普通同学们的一半,这样的生活费她能过的表面跟得上已经很是不易了,这些钱都是她从饭菜钱里自己抠挤出来的呀,都是用批发市场廉价买来的咸菜和辣椒面做菜吃和省去早餐后节约出来的呀!

      在韩慕的生活情况老底都全交代皆是一番后,丘娟才于骂骂咧咧中作罢。但还是没有给她多一些,韩慕觉得当时家中开了商店,但里面挣得的钱,继父不让给她,丘娟单独拿钱给她上学很是不易,也从未有过怨怼的心思。慢慢地,直到高考时,听到丘娟当时说的话有满不在乎之意后,韩慕才在高烧没考好第一科的沉重的心情中,再次在母亲丘娟不在意的态度的伤感中考完了高考。

      之后的填报志愿期间,韩慕想离开自己县城所处的Z市到发达地区去,但是韩慕从来没出过远门,再加之性格沉默寡言和内心对未知的恐惧和害怕,韩慕便将自己想去一线城市念大学的想法告诉了丘娟,但是换来的是丘娟的不理解和责骂,韩慕坚持后,丘娟说外地如何乱,而且消费贵,她没钱供应她上学,而且韩慕无论去哪里上大学,她都不会去送她。

      于是韩慕只能多方打听,最终报选了所在Z市的一所还算有点儿名头的大学,然后给一个熟人借了160块钱,独自一人去到Z市的城里一家联系好的餐馆里打工,然后买了自己第一步手机。
      临开学前,韩慕独自一人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包和一个大而沉重的背包,坐上了县里通往Z市的火车。

      之所以是两个大大的行李包,是因为韩慕要拿家里的行李箱时,继父强行不让,于是韩慕便只能咬牙用那时候早些年出门用的彩色大型塑料行李袋装着行李出发,因为要节约钱,便能带的都带上,装了两个口袋。

      好不容易拖着行李上了火车,在过道里她将前一个行李包挪两步,再回头后一个行李包挪两步,慢慢挪到了座位上坐下时已经是累瘫状态。

      刚气喘吁吁地坐下,就听到对面一个中年妇女大皱着眉头,一脸鄙视地说道:“真是的,哪家的孩子开学了也不来送,还拖着比人还大的三大包去上学,怪挡人的。”

      韩慕心里泛酸,又很是愤怒!不知道该先维护家人,还是先解释道歉自己挡了别人,可她不觉得挡了别人,但她先是想维护家人却又不敢得罪对方,于是努力地把行李往凳子下塞,留出大半的空地来。

      出了门后面对一切的陌生,回想着曾经那些大人们说的吓小孩子的故事,也不管真不真,韩慕随时有一种想把自己缩到龟壳里的冲动,可惜她没有龟壳。

      韩慕尽管有些委屈和愤怒,但还是几次将到了嗓子眼的话吞回了肚子里,看了看那名打扮体面的妇人低下了头。

      韩慕虽然垂着眼帘,但内心各种盘算着。过了一会儿,她便环顾四周,看到前面一排有坐着一个学生打扮的同龄女生,于是装着胆子装作新奇和快乐地上去上去攀谈。

      之后,她庆幸地发现自己所猜测的不错,于是在得知那位女生是由一个高大的哥哥送着去Z市另外的一所学校上学后,在韩慕的能说会道和间接透漏下,对方热心地主动提出找她哥哥帮韩慕拿行李下车。

      韩慕计谋得逞后,也不推脱,高兴地感谢后又攀谈了一会儿才回到自己的座位。回来后一边努力忽视着之前那位妇人的嫌弃眼神,一边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找到帮手了,要不然下车时这么多人自己一定会被绊倒然后再被众人踩成肉饼,要么就是连下车出站都困难,天知道她上火车时是怎么生拉硬拽地把行李带到火车上的!

      回忆如潮水般地涌出后韩慕又赶紧收住,一眨眼的功夫便又快速归于平静,她无怨言,但却总觉得悲凉。

      到了和好友约好的时间后便不再管丘娟的劝说,果断坚决地带着早早收拾好的行李回了京城。临走前,韩慕给了即将于一外省一线城市毕业的弟弟一个四位数的红包。

      不管怎么样,弟弟从小与韩慕是亲厚的,韩慕觉得该对他好些,记得年少时每次回去母亲丘娟家后离开时,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就会不舍的苦着小脸,泪浸眼眶,韩慕每每想起便觉得记忆犹新。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弟弟也在这次韩慕走之前,在这次短暂相处时间里,同母亲丘娟一样认为地发出了声音。在一次在家中说笑时,弟弟曾在话中笑着对韩慕说:“难怪你没人要……”

      韩慕心口处犹如突然被插了一刀般难受,虽然她未显现出任何痕迹,只是半说笑半解释地揭过此事,但心中却也留了伤。

      韩慕对弟弟说,正如他讨厌他的父亲张显辉一样,对弟弟来说,只是一部分痛楚他就会难受地常常想要摔门而去,而韩慕却是忍受着张显辉带来的伤害的几倍。而且还不举止一个张显辉,所以,总计算下来,韩慕已经不知是弟弟忍受的多少倍的痛苦和无奈,所以,她会发火,就算是佛和也会有三分火气。

      人们总是这样,刀子没有扎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别人有多痛,就像是一个人在受到一箭之痛时会觉得自己最痛,可是,这个人不知,正在安慰他的旁人身上有着数不清的箭矢的人比他更痛,只是已经痛到麻木,或者足够坚强,所以没有流泪而已。而当这个身上有着无数箭矢的人也流泪喊痛时,其实伤口处已经面目全非,千疮百孔,已无法再承受更多。

      也许,韩慕的弟弟纯属是开玩笑的,但是,韩慕认为,若是没有如所思,那边不会有如此话,完全没有如此认为的人,是不会在谈话中不知不觉地说出的,即便是玩笑也一样说明,他有这样的一个想法存于脑内。

      伤人最深的往往是自己最近的人,这个人也许是父母兄弟或姐妹,也许是朋友手足,也许是家中亲戚,也许是你最在乎最信任的人,这些活生生的列子处处可见,韩慕也深以为然。

      弟弟学习期间,丘娟一直搬家在学校附近陪同,经济随时紧跟,从弟弟花钱时的习惯便可看出,想买什么乐器虽然不会买贵的,但想买什么便买,也无太多杂念和困难阻隔地买书,和充分的时间去看过很多的书。丘娟也从来不像对韩慕一样强迫地给她吃什么,然后又说她付出了多少,心里实际上记着账本。

      不过,韩慕经历的多了,身边发生的人的各种实列也见的多了,所以,遇事往往处变不惊,心中有何所想也能不漏声色,只要没有被逼到绝处,就是一派处之淡然的模样。

      人在经历一些重大变故之后,心性和感悟都是会成长的。不是在逆境中沉溺而死,就是在逆境中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来。就如同怯懦的母亲也许会养出一个强势而有主见的女儿,正义果敢的母亲也会养出一个骄奢淫逸的女儿一般,孩子不一定会和自己的父母一样的。而韩慕就是与母亲丘娟以及家里人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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