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木逢春》华今

26、第二十五章 一地鸡毛的人生（二）

　　韩慕想要马上死去，她再也不想说一个字，她怕她会忍不住再次发狂，于是马上抓起床边的耳机接好后塞到耳朵里，将手机听书软件打开，将声音调到最大。听到耳朵里的炸响的声音，韩慕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纵使耳朵很难受，她也强忍着，几秒后，便也勉强适应下来，被故事中的事吸引了注意力。只是，偶尔能听到，门外丘娟不断传来的较小的声音插在耳机中的爆炸声中传来，韩慕咬牙闭眼，忍着耳朵中传来的不适。

　　外面一直没完没了不知说个什么说个不停，说到后来，偶尔拿开耳机后能得知，丘娟又开始讲起了各种她的故事，但都是一个目的。再到后来，丘娟又是说起了一些以往的不开心的事。韩慕不愿意听这些充满负能量的事，继续塞上耳机。

　　韩慕只是想，自家人如此果断地嫌弃自己，还真是心伤。不过，曾经小时候也一直是嫌弃的，也没所谓了，再说，彼此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不了解和对方习惯性地以点盖面的习惯思想也是导致这样结果的原因，可是她已经无力改变了，只能不再去想此事。

　　若是要改变这样一个拥有半生的人固有的思想，你也许要改变她和她上代人以及乘以她周围人际圈子的几倍，谈何容易，简直比愚公移山还难。

　　感觉时间过去了很久，韩慕耳朵实在难受，却也没再有之前的暴躁，担心母亲丘娟得不到自己的你回应会心里难过，或者继续一遍遍地说下去，于是韩慕时不时地，好声好气地说上一句：“妈，别说了，很多道理我都懂，你还是早些休息吧！”，直到好一会儿后，外面没有再有说话的声音后才终于再次呼出一口气快速关闭了手机应用。

　　过了一天后，丘娟回来又开始如之前几天一般，又说起类似的事儿。韩慕十分无奈，于是选择知晓对方一声后便回房休息。

　　但是丘娟又说到：“你让我说完啊，不说完，我装在心里不舒服啊。我平时晚上回来，在家就一个人，都没人和我说话。”韩慕心道，你是舒服了，但却不在乎我难受的想撞墙的心。但韩慕什么都没说，房门不隔音，于是丘娟还是在外边做事儿边说话。

　　韩慕几天下来劝说了这么多话，感觉都没多大用，内心感到无比的疲惫和烦闷。但还是因为有作为一个晚辈的自觉，让她选择暂时闭口不言，只得让母亲丘娟说完。

　　其实，韩慕也有同学或朋友向她表过心意，但韩慕都委婉拒绝了。他们中不乏有房在Z市的，且工作体面和稳定，素养也比这里的人高些，但是都有着一些不合适的理由，韩慕觉得只能和他们做朋友。

　　韩慕觉得盲目的结婚，以后会比较容易产生各种各样的问题。而心思越成熟稳重，越能选定稳定和谐的婚姻，否则只为了结婚而结婚，就成了本末倒置，这样的婚姻只是增加自己的累赘而已，与其如此，还不如一个人生活，不如一人潇洒来去而来的自在。

　　可是韩慕又不能拿出来讲，且不说这里的人都会碎嘴长舌，邻里八巷常常互传消息和互享攀比，和一个人说就如同和多个人说一样，且常常三人成虎，歪曲事实原貌，这种情况她间的很多，最是清楚不过。韩慕也鄙视拿朋友的感情来如此抵挡的作为，她觉得这是一种变相地轻视别人的感情。

　　所以韩慕没有说什么，只是提过两次：“我不缺嫁人的机会，只是我不愿意嫁。”而丘娟却没有听进去，韩慕也很是无奈。

　　韩慕将接下来的两天勉强应付过去后，过了两天，丘娟回来后又开始了之前的状况，说起新的信息人，韩慕再次强硬果断地说到：“不用再说了，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没用的，你说了我也不会听。”

　　韩慕无力地说到：“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我过一久就要走了，难得回来，说点儿开心的事和话题，你也好我也好，大家都好，这样不是更好吗？”

　　丘娟却回了一句：“我就是要说。”

　　韩慕被震在原地，内心复杂难鸣，只得哀叹。只听丘娟继续在一旁更加起劲儿地说着话。

　　最后，丘娟道：“这家是另一家，不一样，虽然没工作，但是家里有房子啊，他父母一直打探你很喜欢你呢，而且还有县城的房子，你以后会好过的。”

　　韩慕再也忍不住，有些怒地沉声说到：“那我是嫁给他父母还是嫁给那个人？那个人将来会怎么样你考虑过吗？”

　　丘娟说到：“我那朋友说了，她们父母喜欢的他一定也会喜欢的。而且你也不用记者答应，先相处一下再说啊。”

　　韩慕无奈，打算应付过去，希望之后可以终结此事，于是答应见对方一面。

　　在约定了时间后，对方男子和其父母姐姐便与韩慕见面了，韩慕也只是对对方尊敬一些，隐隐暗示对那男子没什么别的意思。回去后对方母亲便同丘娟说韩慕性格古怪，不过没关系什么的云云。

　　韩慕自认自己表现得当，听丘娟回来后如此说，她也只是不在意地一笑，不放在心上，并且韩慕告诉丘娟，那男子实在是不合适，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最后韩慕又好笑地说到：“古代的将军每每下发命令时，属下的小兵们并不一定都是理解的，他们只会以为将军是难以理解和古怪的。同样的道理，我的朋友圈里认为的我的独立和主见是奇怪的举止，是古怪的性格，对于脑回路只能绕一两个圈儿的怎么能理解我绕过几圈儿的。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也没有贬低他们的意思，但就事论事，事实就是如此而已。”

　　丘娟却道：“你怎么不答应呢，人家那里不好了，我看就挺好的嘛，你若是嫁在这县里，我以后也好有个去处不是，而且我也可以帮你照应一些事儿啊。”

　　韩慕听到这话，顿时感觉脑袋一震，这是什么意思？韩慕突然想到之前得各种蛛丝马迹，以及和别人家得对比，心瞬间凉到了谷底。

　　丘娟明锐地发现韩慕的反应，便有些慌乱地忙着说到：“我也是为了你好，你说人家一家人都看得上你，你过去又有什么不好的。我之前一直想你却几年都见不到你，你要是嫁过去，以后要是想你了，我就可以随时过去看你啊，你以后有孩子，他父母说了一定给你带孩子，他们家说他们找人算过了，你们明年生的孩子一定是最聪明最有前途的。”

　　没有遮掩的行为还好些，可这说明了什么？回忆以往的种种，又怎么不是想要利益而大于关心呢，一切都充斥着算计和谎言的味道。本就薄弱的亲情，在一次次的失望中变成绝望，又自己努力找理由让自己燃起一丝希望，却还是以绝望告终。

　　这期间母亲丘娟还告诉过韩慕，当年身怀着姐姐韩玲时，她就不想要这个孩子，想要离婚，于是几次使劲儿地撞击和敲打都没能把还是胎体的韩玲给流掉，说完后又嘱咐韩慕别告诉韩慕，韩慕答应了也没有说，但是他却想到了自己，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况且，她记得舅舅曾经说有人想将幼儿的她买走，言语间比较含糊，但可以肯定的是，后来虽然未成，但丘娟是曾动过心的。

　　韩慕只感觉内心五味杂陈，她有些不想承认，可是下一秒却觉得自己蠢笨至极，她心想，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她一直都是宁愿接受残酷的事实，也不愿意不清楚任何情况和信息的人。韩慕快速冷静下来，不置一词地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丘娟。

　　韩慕觉得丘娟越说越离谱，韩慕实在听不下去，冷淡地说到：“我说过的话不想再重复第二便了。我困了，我先去休息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些休息吧。”

　　丘娟继续在外面劝说，好像没说过之前的话一样，却是避开了刚才的话题，又换汤不换药地继续劝说。韩慕内心邪恶起来，暗自冷笑道自己可不是傻瓜，之前傻了一次，但现在已经终止了。她打开门说道：“我现在有些重要的事儿，在看书，你改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