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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虚荣班委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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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耸了耸肩,很快换了新话题,“铮嫂明天生日,铮哥请全班去九湖苑吃饭,说要公开。我们先去点菜,你到时候负责带同学来,没问题吧。”
“行。”
李业坐后排靠窗,校服少年与书本,精致的皮相频频引地少女们驻足看。
他从不带课本,能学习好就玄幻了。桌兜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书。
最迟后天李保国就要被释放,他怂到家又是个窝里横,会把对她的怨恨、对邻里的不满和对被送入警局的丢脸加倍发泄到李业身上。
她挑地邻里对付李保国,只管一时之用。得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唉,在头秃的边缘疯狂试探。
不过,李业那种背后捅阴刀的性格,怎么就乖乖地让李保国欺负呢?
放学后,赵一瓶和孙桥叫周瑾陪着去取手表。
周瑾暂时停工,不管是找脚手架钢管,在学习上下功夫,还是去刷李业的好感度,都比跟他们出去浪费时间强。
她直接拒绝。
“瑾姐,不白去,请你吃饭。上次你帮了我,得给我个还人情的机会吧。”孙桥诱之以晚饭,瓶子也说,“它家实体店不远,上次咱不是都看好了吗?我一拿就走。”
缺钱了,心动。
周瑾利落收拾书包,“走。”
三人到了手表店,瓶子爽快付款。
店员笑了笑,把手表包装好,意有所指地看看周瑾,“惦记了这么久,终于得到啦,祝你如愿以偿!”
孙桥大笑,“您搞错了,不是她不是她,她是来帮忙参谋地。”
店员见世面多,尴尬一会儿,很快对周瑾说,“那你一定是他心上人的闺蜜。都说送贵不如送对,他真有心,找对方闺蜜这种强劲辅助,他心上人肯定被你们瓮中捉鳖。”
店员有意帮瓶子刷好感,小声说,“他一个月前就频繁来我们店转悠,目光粘着这款表舍不得移开,现在凑够钱拿下啦。他是个好的,让你闺蜜别放过。”
周瑾干笑。
取完礼物,三个人去吃饭。
热气氤氲中,周瑾和孙桥给瓶子转述店员的话,乐不可支。
说着说着,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把几个事儿串起来。
瓶子看她脸色古怪,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瑾姐,你没事吧?”
孙桥说:“瑾姐,怎么了?你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周瑾不愿相信自己的猜测,“赵一瓶,我问你一件事儿,你如实回答。”
赵一瓶的心渐渐下沉,强撑着扯开的嘴角,在听到她的问题后,彻底瘫下发白。
“工地脚手架钢管是不是你偷地?”
孙桥立马说:“不可能,瓶子不会干这事儿。瑾姐,我知道你很委屈,可也不能随便污蔑人吧。张口就给朋友定罪,你这不是让朋友心寒嘛。再说了,他要是真的偷了管子,就不会被蒋荣打地半死拿不出钱来。”
热辣鲜香的水煮鱼端上来,周瑾先动筷子。
“先吃饭吧,快一百元呢。”
半条鱼进了肚子,赵一瓶笑了笑,“这么笃定?你要是冤枉我怎么办?”
“工地电子眼被人套了塑料袋,一股儿小笼包味儿,跟你和孙桥常去的那家是同款。我给你洗外套时,发现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石灰粉。工地上脚手架钢管为防滑防氧化,会洒一层石灰粉。”
孙桥气地直灌水,听到这儿呛住猛咳嗽,错愕地看着瓶子。
赵一瓶给他递了张纸,细长眸子闪过精光,“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偷地呀。小笼包谁都能吃,再说我住的地方路过工地,长期来回外套上附着一层石灰粉再正常不过。”
“很对。”周瑾点点头,视线移到那块手表上,“好漂亮的手表,值一千多块钱呢。你缺钱很久了,哪儿来地钱买手表?”
赵一瓶抿了抿唇。
“说不出来我帮你说。”
“你知道我在工地搬管子,对我的作息时间了如指掌。徐晴过生日,你为了给她买礼物,决定偷管子。那天你等到深夜,随手拿了小笼包袋子套住电子眼,从侧边水泥沙堆翻进去,搬管子时石灰粉落了你一身。”
“蒋荣放着金佛吴铮不动,也不管出手大方的孙桥,专挑你勒索,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儿,吃准了你不敢报警。”
赵一瓶一句话都不说,孙桥难以置信,“我现在胳膊腿儿还疼着!我不走,为了你才留下来,你竟然为了那点钱眼睁睁看着我被打地半死。赵一瓶,我把你当兄弟,你呢?你他么把我当猴儿耍!”
满心愤懑,一脚踹翻垃圾桶。
周瑾抢先一步踢地远远地,他半途夭折,憋屈死。
“行了。那天晚上你俩被人窝墙角打,瓶子一直护着你,否则照蒋荣那阴毒劲儿,你现在还能蹦跶地这么欢?”
赵一瓶伤地比孙桥重地多。
孙桥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绕过来拉开周瑾旁边的椅子,气呼呼道,“离那没良心的远些。瑾姐,我以后都跟你坐。”
“我不想跟你坐。”
“赵一瓶,你把管子卖给谁了?”周瑾吃完擦了嘴巴,捞起外套穿上,“你能来买手表,就是刚拿到钱不久,钢管一定还在。孙桥比钱重要,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而且要是有钱,你就不会让我看图片而是直接去买。”
“帮你解围,想道谢的话不如告诉我管子在哪儿。”
周瑾站起来,“找不到脚手架管子,工地工程就得往后推,我也得引咎辞职吧。你既然叫我瑾姐,就告诉我,把管子卖给谁了?”
赵一瓶神态自若,不见一分被拆穿的难堪,叫服务员结账,“瑾姐好聪明啊,骗不了你。光明建材店,老板叫蒋宏,是蒋荣的表哥。那儿我熟,我跟你一起去。”
孙桥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瑾姐我陪你去,你放心,一定能把管子要回来。蒋家那几个人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们。”
“要?”周瑾“噗嗤”一笑,与赵一瓶相视一眼,两人不谋而合,“我们得偷。”
“你可是班委,怎么......”孙桥心虚地瞧了四周,压低声音道,“......知法犯法,冒这个险?”
“光明建材店傻了才会还给你。‘你工地失窃是你的事,我们的脚手架管子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通过正当途径买来的,你凭什么说我们偷?再说了,你怎么证明这是你工地脚手架管子,上面印你工地印记了?’他要是这么说,警察都奈何不了。”周瑾说。
赵一瓶叹口气儿,“老实说,这件事儿中,光明建材店是受害者。我没想到,他居然又让蒋荣来勒索。他吃相难堪,就别怪我们不道德。”
孙桥嚼着口香糖阴阳怪气儿,“呦,稀奇了,谁能不道德过你啊。”
赵一瓶苦笑。是他对不起他,往后慢慢补偿吧。
光明建材店。
一条街都是建材装修店,统一白绿相间的店名牌子,环境治理时统一挪到这儿,后头是农村麦地。街头街尾两个电子眼,平时没什么人来,偶尔有几个货车拉着材料进进出出。
光明建材店前院一楼是店面,二楼住人,建材连同从瓶子这儿收到的脚手架管子都堆在院子里,养了两条狗看着。
蒋宏身材矮小,微胖,见人笑地和善,眼里透着精明。大多数在忙进货、理货的事儿,店面里坐着的是他老婆,高瘦,颧骨颇高,学人烫了大波浪卷儿,涂着口红打扮时髦,是个难缠儿的主。
三人在街口等到晚上。
周瑾:“别吃了,吐出来。瓶子接着,去把电子眼粘住。”
他擅长这个。
赵一瓶,“哦。”
“孙桥,让你买的肉呢?”
孙桥提高手中满满两大袋子,笑道:“这儿呢,堵那恶狗的嘴,管够。”
三人提前分配好要怎么做。
“蒋宏家一般晚上十点关店门,十一点半熄灯睡觉,最迟不超过十二点。脚手架钢管就堆在他们家窗下,搬地时候要小心,上头一旦推窗,什么都能看见。脚手架钢管的对面处拴着狗,不凶,但是怕生,见生人就叫唤,它的嘴必须堵住。”
赵一瓶说着看一圈院墙,“这墙不高,我们都能翻。确定蒋宏一家熟睡后,一人在里头搬管子,一人坐墙头扔肉喂狗,一人在墙外接着。麦田里有我租来的手推车,只要把脚手架钢管拖到大马路上,谁跟它站地近,它就跟谁姓。”
晚上十一点二十,蒋宏家熄了灯。
凌晨零点二十分钟,周瑾扔了小石子,确定蒋宏一家都睡下。
“我进去吧。我身手比你们好,被发现的话踹了人就能跑。”周瑾撸了袖子准备爬墙,被人抓住手腕。
孙桥不赞同:“瑾姐你好歹是班委,脸还是要一要地好,我进去吧。反正我就是一学渣,脸不值钱。要是出了事儿我就大叫,你们跑,别回头。”
脚刚踩到墙上,就见墙头上已经坐了一人。
赵一瓶:“这里我来过好几次,比你们熟。脚手架钢管还是我帮着堆在窗下。孙桥说地对,瑾姐你不能被发现。而且,这是我欠你的。我进去搬,孙桥你坐墙头扔肉喂狗,瑾姐你就在墙外头接应。”
“行。”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