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途误入》大蘑菇不大

3、Chapter3

　　大胖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倏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因为尿急，整个脸憋的通红。挣扎着从病床上下去，步子迈的飞快。噼里啪啦一整响动，随后传来了沉沉的冲水声。张成人听见大胖发出轻微的感叹声，又慢慢坐直了身子。

　　大胖解放完，整个人都松了口气刚才做梦梦见自己找厕所，怎么都找不到，差点憋死，如今释放出来了，整个人都舒坦了。

　　“真他娘的爽。”大胖发出声感叹，这才慢慢悠悠的往回晃荡。楼道感应灯随着大胖的走动亮着，房间里有些黑。大胖适应了好一会儿，这才看清了脚下的路。

　　“妈呀！有鬼啊！”大胖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身子一起抖动。

　　“咯咯咯……”张成人看着即将要哭出来的大胖，强忍着笑意，继续恐吓他，还摸索着想要掏出那个别致的洛基亚。

　　深绿色的光从下而上打在张成人的脸上，还真有些骇人。

　　大胖一双铜铃般的眼睛已经全部眯了起来，双手合十，就差跪地求饶了。

　　“鬼使大人，您说，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求您了，千万别把我的魂儿勾走！我还……我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死了太委屈了！况且，我还有兄弟要照顾，您就……您就再等等，好歹等我破了处了再勾我的魂儿行不行。”说着大胖竟是悲从心来，开始小声的抽泣起来。

　　张成人听见大胖说自己还是处还觉得好笑，突然听见大胖说要照顾他，心里倏的一暖，也不再逗弄他了，放下手中的手机，轻咳了声道：“那啥，大胖，是我。”

　　“成哥？”大胖猛的收回了自己还放在胸前合十的双手，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是已经怒了，“你干嘛！没事干嘛吓人！太过分了！”

　　张成人也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怕鬼啊！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点扎手。

　　“大胖，我特么也不是故意的，行了，你过来坐这儿，我问你话。”张成人绷着脸，强装严肃道。

　　“哦。”大胖看见成哥收了笑容，心里有些忐忑，每次成哥露出这种表情，都是有人即将要倒霉的。

　　大胖也顾不得给张成人凶了，乖乖的听话走了过去，从旁边拉了个陪护用的小板凳儿，两只手乖乖的放在膝盖上，像小学生似的。

　　张成人：妈的，为什么总有种自己在欺负小孩儿的错觉。

　　“大胖，我这腿……”张成人说着又摸了把自己已经打了石膏的右腿。

　　“成哥，没事儿。医生说了，就是有些骨折，养个把月，就好利索了。”大胖摩挲着自己的破洞裤的洞口，有些担心成哥生气。

　　“嗯。”张成人淡淡的点了点头，又问：“这腿……花了多少钱？”

　　其实这才是张成人想问的问题。好不容易赚了笔大钱，自己却折了腿，也不知道还能剩多少，够不够给威哥交差。

　　“剩……剩二百多了。”大胖吞吐道，“石膏加住院费，还有拍片子的钱，加在一起一共七百八。”

　　“嗯。”张成人点点头，“你把剩下的二百给威哥交差吧。”

　　“不行！”大胖听见张成人这么说，赶忙反对道，“成哥，我给威哥交差了，那你怎么办？再说了，是我们两个一起出来“办事儿”的，我一个人给威哥交了钱，威哥肯定会觉得你偷吞了的。到时候再……”

　　张成人摆摆手，“不用管我，我到时候总能交差的。实在不行，大不了被揍一顿。我皮糙肉厚，不怕！”张成人说着，把玩着自己手里的诺基亚，示意自己不想再多谈。

　　大胖还想再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张成人堵了回去。

　　“行了，睡吧。赶明儿早点回去，省的你奶担心。”随后便顺着被子溜了下去，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脑袋朝向了大胖。

　　大胖有点感动，强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眼泪，一把掀开了被子，嘭的一声躺上了床。

　　张成人听着大胖睡下了，这才又翻身躺平了。刚刚为了装逼，腿压的有点儿疼。

　　威哥是张成人初三时认识的混混，道上人称威少。当时被人嘲笑他没有爸妈，张成人怒火上脑，就和那小屁孩打了一架，张成人发育的早，虽然瘦，但是几气却不小。几拳头下去，那小屁孩脸上就已经见了红。

　　小屁孩是灰溜溜的回去的，第二天下午，叫了一伙儿人来校门口堵他。一群穿着皮夹克，紧腿皮裤，头发挑染的红色，绿色，各种颜色都有，凶神恶煞的，手里还拿着木棍。

　　张成人怕小叔，怕小婶，唯独不怕疼。打起架来不要命似得，拼的是一股儿狠劲儿。那天张成人以一敌三，腿上和背上都挨了一棍儿，但也从那些小混混手里抢来了一根木头棍儿，不亏。

　　张成人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木头棍儿在手中轮的哗哗的，也不往别的地方打，张成人专挑那些小混混的大腿，一棍子下去，整个腿都疼麻了，人也走不动了，就没什么战斗力了。

　　张成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不算好的打法，但却被当时观战的威哥看上了。挥停了手下，走到了张成人面前。

　　“小子，叫什么名字？”威哥穿着一件破洞裤，上身穿着件棒球服，耳朵上扎了几个耳洞，戴着的耳钉在太阳光下褶褶生辉。

　　“张成人。”张成人皱着眉头，手中的棍儿却没松手，紧紧的握着，像是要随时给威哥来一下似得。

　　“好。”威哥拍拍他的肩膀，又指指自己，“知道我是谁吗？”

　　“威少。”张成人有些疑惑，但却依旧没放松警惕。

　　“哈哈哈，好。”威哥突然大笑起来，“小子，想不想跟我混？”

　　张成人还在提防着威哥，怎么也没想到威哥竟会问自己要不要跟他混，整个人都呆住了，看着有些傻。

　　“怎么？不愿意？”威哥详装怒道，一道剑眉皱在了一起。看着的确有点凶。

　　其实张成人是有些怕威哥的，威哥从小就是混混，十六岁掌管了他们半个河虾区的地方势力，十八岁弄死了上任老大，坐上了河虾区第一把交椅。据说威哥会散打，还会用枪，那些忤逆他命令的人，不是被砍了只手，就是已经不在人世了。

　　谣言总是传的很神乎，若是放到现在，或许张成人还会怀疑，可是放在他十五岁那会，自然是笃定的相信着的。

　　张成人点点头，道：“好。”

　　“行！以后就是我威哥的人了！”威哥又拍了把张成人的肩膀，把那个小屁孩叫了过来，拍着小屁孩的脑袋让他给张成人道歉。

　　原来那小屁孩是威哥的表弟。被惯的久了，说话便不过脑子。

　　威哥对人挺好，也帮张成人挺多，就是威哥有点小毛病:忒抠门。而且，威哥最讨厌背信弃义的人，最讨厌别人骗他。那些丢了手的，伤了腿的，都是骗了威哥，最终才被砍的。

　　张成人闭了闭眼，怎么就想到了以前的陈年旧事了呢。自己要是搞不到钱，最多也就是被威哥骂两句，踢两脚，张成人知道，威哥疼他。可是，小婶子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张成人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不行，还是得想办法，搞点钱。不然……想起小婶的嘴脸，张成人就有些顶不住。

　　实在不行……就只能扒窃了。

　　其实张成人是不屑于扒窃的。每次收保护费，张成人和大胖都是找那些有钱的，又或者是欺负别的小孩儿的人，而且也不会一次要太多。威哥说过，无论如何，都不能欺负弱小。张成人一直记着呢。

　　那就……找个富得流油的，像今天这个一样，就当……贡献社会做好事了。

　　张成人自我催眠，慢慢的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张成人起了个早，大胖给张成人折了个树枝当拐杖，也没什么收拾的，用清水洗了个脸，又淑了个口。张成人右腿不便，将全部重量都放在了左腿，等到收拾完，腿已经有些麻了。

　　大胖掺扶着张成人，张成人半瘸着腿，一跳一跳的离开了医院。两人在东风路口分开，一个去了奶奶家，一个回了小婶家。

　　准确来说，是自己的家。不过如今房产证上名字已经写上了小婶的名字，也算不得是自己的家了。

　　张成人按响了门铃，等了好一会儿，今天倒是不冷，太阳暖暖的晒在身上，还挺舒服。张成人看没人来开门，便伸展了腿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打了石膏的腿小心的放直在台阶上，随手从左侧挟了枝绿色的嫩芽，把玩了起来。

　　张成人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大堆，突然，吱呀一声，开门的响动打破了张成人的思绪。

　　“哥哥。”一个大约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件粉色的纱裙，有些惊喜的叫到，一把打开了房门，蹦着朝张成人所在的方位过去。

　　走的近了，看见张成人腿上的石膏，眯着眼睛蹲了下来，手指轻轻的戳了戳张成人的石膏，扬起脑袋好奇的问道：“哥哥腿上的是年糕吗？为什么会这么硬呀？”

　　张成人瞧见张落，眼底的寒霜融化了些，含着些笑意，变戏法似得从兜里掏出了两颗奶糖，剥开外面彩色的糖纸，一人一颗，甜味从舌尖一路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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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
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鸭！
祝我生日快乐鸭～
今年也要做一个甜甜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