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任务 ...
-
港口黑手党的武斗派黑蜥蜴是一群大部分都穿着黑色外套、长相冷酷的人。
相比名为银的黑发十人长，名为立原道造的十人长长得更加凶狠一点，性格似乎也如此，好在一起做过几次任务之后，也渐渐熟悉起来。
只是相比大家都穿的黑色长风衣，春奈摸摸自己的外套，总觉得自己像是被黑手党绑架的无辜少女。
前天和中也打完后,收到了好看的小礼帽作为了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来自长辈（？）的礼物，她第二天就有点过于高兴，跑去逛街买了这件看起来暖洋洋的橙色外套。本来春奈还有点犹豫，觉得颜色过于鲜艳，结果上身后被可爱的导购小姐姐一通夸，眼睛眨也不眨就买下了。
“广津先生，虽然是名为港口黑手党......然而组织真的没有规定必须要穿黑吧？”她紧张兮兮地问道，可千万别被扣工资啊。
走英伦风的中年绅士很是友好地再一次回答了她：“没有这种规定的，不信春澄小姐您看立原那件绿色毛领上衣。”
春奈光明正大看了一眼，放下心来，人家还在鼻子上贴了块创可贴呢！画风比她不搭多了！
立原道造隐约听见自己的名字，投过来怀疑的一瞥。
她转头就决定去骚扰自己的新室友。
......真的是女孩子吗！
黑发少年身量不低，哪怕是在黑手党里，发型也甚为时髦，戴着口罩的脸看不清全貌，表情冷漠，一言不发，使用细长的双匕首战斗的时候身姿异常帅气。
“银...你好？”她试着打了几天以来的第一个招呼：“我是你的新室友哦！”
发型酷炫的少年正视了她，没有回答，但是轻轻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又垂下眸子收回。
这是打过招呼的意思了吧。
“喂，春澄！”中原中也在走廊的另一头招呼她，她跟正在聊天的广津先生打了个招呼，就一路小跑过去：“中也先生！今天早上的敌人弱得不堪一击哦！我花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他皱起眉头，露出怀疑的眼神，“那份资料我也看了，对方还是有异能者的吧？”
“因为我从窗外进去的，那时候对方似乎正在喝水，一下子被呛到了。”她一本正经地答道。
“还有这样的做法么......”他沉思道：“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让太宰爬爬看，不管是什么强敌，看见窗外爬进来一条青花鱼一定会被吓到。”
她默默地听自家前辈讲起搭档的坏话来，哪知下一秒中原中也就停下话语，从办公室里取出一个什么东西戴在了她头上。
是和之前一样款式的帽子，这次的大小很合适。
“衣服是特意买的？”
“嗯！”她特别高兴地拉拉帽子，露出被盖住的眉毛，“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合适？是阳光的颜色！虽然我觉得对于本职来说有点过于活泼了......”
“色彩的碰撞很巧妙，眼光不错。”他很认真地打量了一番，有点欣慰，这才想起正事来：“对了，下午临时给你加个任务，跟芥川一起。”
“啊？好的。”她愣了一下。
中也倒也没打算瞒她：“是太宰提议的，说是想看看你们配合度。”
“我知道了。”她点头道，心中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是什么任务啊？”
“不是什么需要动脑的任务，是几个愚蠢的叛徒似乎想要从组织里脱身，逃跑前还利用职务之便打劫了港口Mafia旗下的银行。具体的情况那边会通知你。”
他伸出手打算摸摸她的头作鼓励，发现无从下手，于是改为拍拍她的肩膀。
“别给我丢脸啊！”
“不过是一群渣滓。”芥川停步在叛徒最后的据点前，露出了冷酷的表情：“贪婪又愚蠢的逆党罢了，不过我倒要感谢他们，将用自身可悲的性命再一次见证，Mafia的裁决有多残酷。”
春奈：好像死于话多的那种反派哦。
“嗯。”她出于礼貌地应和道，考虑到这次合作对方自然而然取得了主导地位，她也没打算争，于是跟着停下来看对方要交代些什么，只是等了几秒钟没见到芥川的下一步动作。
仿佛这人还在期待着她能说些什么。
她诧异地看向身边的少年，阴沉的黑色外套在风中飘扬，气氛在此刻凝固下来。
芥川也感受到此刻的尴尬了，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
“说得对。”春奈很是破坏气氛地道，“但是芥川君你现在放狠话，他们也听不见啊，到时候还要再说一遍，不是麻烦死了。”
芥川一窒，露出了阴沉的表情，显然完全不想理会她，罗生门在身后翻滚无声咆哮着，少年人单薄的背影显得像毒蛇般冷酷。
？合不来合不来。春奈摇头叹道，跟了上去。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谈吐优雅，举止冷漠，年纪轻轻，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古典黑手党气质的芥川，原来是个中二的爱好者么！
不愧是传说中的港口黑手党史上最年轻干部的弟子。
这是一座坐落在城市边缘的独立的两层小楼，距离港口极近，是叛徒们一早准备好的据点。
“那么，为了防止敌人逃离，我们一人一层？”她提议道。
“在下会尽快解决。”芥川审视地看了她一眼，罗生门呼啸而出，撞碎了大门。
“是——黑色祸犬！”楼内传来人惊慌失措的喊声和一阵乒乒乓乓的动静。显然是记得刚才的约定，芥川闲庭信步般地走上了二楼。
一楼是他们存放抢来的东西的地方，留了几个人在看守，大概是总人数的一半。见来的是个以前在组织内从没见过的女孩子，虽不敢放下警惕，也多少添了些攻击的自信，再加上人人都配备了枪，春奈仿佛一开始就落于下风。
事实当然不至于如此。
躲开一齐射来的第一波子弹后，她翘起一遍的嘴角。略显嚣张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准头啊。”早准备好的惯用手枪在左手灵巧地打了个转，与刚才略显不同的枪声响起，满脸狰狞朝他射击的男子便一脸痛苦地捂住胸口倒在地上。半晌便没了声息。
她的枪法极好，在子弹中躲闪的身法也极为熟练，似乎是经过了大量的战斗才能形成的条件反射。
“对付你们，好像连异能都不太需要。不应该啊……你们是杂鱼吗？贪婪又愚蠢的逆党啊, 胆敢率领你们冒犯港口黑手党威严的蠢货，此时难不成正像过街老鼠般躲藏在楼上？”对方一人的子弹浪光了，似乎决意与她近身缠斗，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春奈右手上的长刀反手从背后捅了个对穿，她试着学芥川那样说话，由于不熟练差点结巴。
妈的好蠢。
这次是示威之战，她干脆利落地解决掉剩下的人，没有留下活口，转身转了一圈，除了大批物资外没发现别的东西，此刻楼顶战斗的声响还在继续。
以芥川的实力，不应该啊？
她皱起眉头，快步朝楼上走去。
她瞳孔一缩。此处显然刚刚经历了一场乱战，桌子椅子都被踢开到一边，地上已经躺着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地上的尸体显然是被罗生门洞穿而亡，然而此时芥川标志性的黑外套混在一滩脏污的液体中被腐蚀了大半，缺失了外套，罗生门无法发动。
是被暗算了吗。也对，毕竟原来是组织里的人，对各大干部和次一级的成员也有所了解。敢于策划出这种背叛，必定也没有寄希望于港口黑手党的宽宏大量。在其看来，这种小事完全不需要出动名为双黑的杀手锏，那么事先针对可能前来的芥川或黑蜥蜴做出应对的准备也不足为奇。
他们显然做得很成功，残破的外套就是证明。
子弹似乎都被打完，枪支丢到一边，此处正进行一场激烈的械斗。
平日里的彬彬有礼完全不见了，此刻的芥川看上去像一头暴怒的野兽，苍白的脸色混合着愤恨和屈辱，一招一式完全是拼命的架势。对方此刻只剩下一人，是个身材壮实的中年男子，尽管在力气上还有富余，在这种完全不要命的架势下也招架得有点狼狈。
“以为我离开了异能，什么都不是吗？如此轻易地暗算到比自己强大上百倍的存在，你想必心中正窃喜吧。”
她全力在楼梯上奔跑，匆忙赶到时，交战的双方都没有精力理睬她。芥川正冷笑着说道：“可惜，咬不死大象的蝼蚁，终究没有活下去的资格。接受着先生的教导，在下怎么会容许自己还有弱点存在呢。”
然而芥川毕竟已经在其他人身上被消耗了体力，无名男子在死亡的恐惧下爆发，手中的刀锋冷厉地正对准致命处刺去。
春奈看得正准，瞳孔一缩，抬起左手就开了一枪。
砰的一声，还有刀刺穿□□的声音。
男子哀嚎着倒下，手中的刀顺着重力滑落，脑袋被子弹穿堂而过，腹部处一个浸红了衣物的血洞十分显眼。
“是我多此一举了。”她松了口气，轻快地道。
芥川脱力地单膝蹲下，大口地喘着气。褪去了那件黑漆漆的外套，就连内里身着的白色衬衣也破破烂烂的芥川，背影看上去有种惊人的脆弱感。
春奈现在就很想欺负他。
“芥川君，你还好吗？”她控制住语气，担心地问道，抬脚就要往前走去扶起他。
“别过来！”少年嘶哑地吼道。
“啊？好好好我不过去。”春奈一副很焦急的样子，悄无声息地慢慢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调好焦距，弯着膝盖找到一个好一点的角度对着芥川拍了好几张相片。
“任务完成了，我们回去，还是你需要休息一会儿？”
“你先回去，春澄。”他此刻冷静下来，慢慢平复着呼吸，咬牙切齿地道。
“但是看起来芥川君的异能是依赖于衣服发动的，现在这样不要紧吗？如果一个人回去，万一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仇家，恐怕就没办法了吧？”
芥川噎住了，似乎是在激烈挣扎中，过了许久，才回头对她说道：“你考虑的有道理。那就——”
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庞正对着发出幽幽光线的大屏手机。春奈手一滑，按到拍照的按钮，屏幕定格在芥川龙之介穿着破损的白色衬衣的狰狞面孔，加上周围满地狼藉的背景渲染，颇有一种残酷的凋零美。
然而此刻的春奈无心欣赏这张照片。
芥川的暴怒仿佛要化作实体，从背后咆哮而出：“罗——”
春奈实在没有憋住笑意：“噗。”
“春澄春奈——！”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