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匡与倪有梨》在没有巧合的时代

20、岩鸽回归

　　“我去看看！”罗斯顿站起身。
　　“我跟你一起去吧？”盛婵。
　　“外面很黑，山路也很危险，你还是在这里等我吧！我很快就回来！”罗斯顿。
　　拿了应急灯和登山杖，罗斯顿出得门来，远远瞧见鸽群整齐地向一个小山坡飞去，便也往那里走，心想，鸽子飞的这么整齐，必然是那只领头的岩鸽回来了。自打罗斯顿这次来到别墅，他就发现那只领头的岩鸽不见了。鸽子一般走了就是走了，不可能再飞回来的。所以今天这有些反常的情形，让罗斯顿加了小心。
　　跟着鸽群，罗斯顿渐渐接近了那小山坡的顶。这也让他看清，方才他以为是山顶上的怪石的东西，其实是个人。虽然在黑暗中又隔着一段距离，罗斯顿看不见那人的脸，但因为跟那人太熟，所以仅从身形，罗斯顿也辨得出，那人是自己的合伙人。
　　“嗨，维塔斯，是你吗？”罗斯顿边说边加快了脚步。
　　“你别再往上走了！”山顶上站着的那人回应到。
　　“我听出来了，那是你的声音！哦，我亲爱的合伙人！你这些天都去了哪里？”罗斯顿继续往山坡上走着。
　　“头鸽的腿上绑着我的地址，你按地址来找我吧！”说完这个，山坡上那人转身往山坡另一面下去了。
　　“嗨！你为什么要跑！老伙计！”罗斯顿紧几步，想赶上山顶去追上那人。可崎岖的山路并不是那样好走。等他终于到达山顶的时候，他往山坡的另一面眺望，黑夜中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罗斯顿只好返身往回走。走到半山坡的时候，见盛婵在山坡下，艰难地往山上爬。
　　“哇哦，我亲爱的女士，你小心别摔着！”这样向盛婵呼喊着，罗斯顿加快了他下山坡的速度。
　　很快地，罗斯顿到达了徒劳无功，爬了半天依然还在坡底折腾的盛婵这儿。
　　“哦，我的盛女士，你瞧你把你的形象已经！”罗斯顿尴尬地瞧着盛婵，想说又不好说的。
　　此刻的盛婵，一身是泥土，头发也乱了。
　　“我刚刚好象听见你在叫维塔斯？”盛婵渴望地盯着罗斯顿。“是他，是他回来了吗？”
　　“我没有叫维塔斯啊！你可能是想念他过度，所以产生了一些些幻觉吧？”罗斯顿上前来扶起盛婵往回走。
　　“可是我刚刚看见那山坡上好像有个黑点儿，后来消失不见了，那不是个人吗？”盛婵不甘心地追问。
　　“那只是一个护林员！他看到这边儿有鸽子在群飞，就绕过来欣赏了一下！你和关健先生的婚礼什么时候举行呢？”罗斯顿试图转移话题。
　　“我不打算跟他结婚了！”盛婵摇头说。
　　“为什么，你不是说他对你很好吗？”
　　“从他对他哥哥的这件事，我觉得，他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对我来说，婚姻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安全感！”
　　“关健先生呢？你对他说了之后，他没有过激反应吗？”
　　“我不敢跟他说，我想等等再跟他说！”盛婵。“你说，韩信这次会多久再出现？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他第一次离开我走了三年，第二次是我去找得他，那一次是两年！”
　　“嗯，你还想等他吗？”罗斯顿。
　　“不想了！那是一种奢望，我早已经该梦醒！以前是我错了，这次我不会再错得那么离谱了！”
　　“那么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想去旅行，散散心！”盛婵。
　　“你去旅行，不担心自己的病吗？”
　　“我会带一个医生上船，希望他可以在旅途中，治好我的抑郁症！”盛婵。
　　边说着话，盛婵边和罗斯顿慢慢走回别墅去了。但她不知道她的手机已然窃听了她与罗斯顿的所有谈话。而这所有的话现在都已经到达了另一个人的耳中。
　　接着，盛婵的本该静静的停在别墅外山道上的私家车，坐在车里的司机接听了一个电话，然后这辆车便启动并向山下开去了。
　　经过了一段盘绕山路的疾驰，车子在出山的山口处停了下来，熄了火，关了车灯，静静地停在路边等候。
　　不一会儿，从山间小道上下来的韩信，专心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经意地从那停放在路边的车旁走过。而这全部的过程都被车内的司机用夜视摄像机拍了下来，并即时地传去了刚刚给他打电话的那人手机中。不一会儿那人把电话又打了过来。
　　“就是这家伙！既然他已然来了别墅找罗斯顿，那么当初在关健别墅里死掉的那个就无疑是咱们的人了！这个家伙才是客户的订单！那你今天晚上就把这个订单的收尾作了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向客户收取尾款了！”电话那头。
　　“是，头儿，我今晚一定把收尾作的利利索索的！”司机。
　　说完，司机再次发动了汽车，沿山道开回别墅外。停车，熄火，司机看了看表，离平日里盛婵从别墅出来回家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利用这半个小时司机盘算，今晚这个订单的收尾工作，自己该怎么作才能作的利索？
　　半个小时后，送走了盛婵，罗斯顿去鸽舍中，从今天才飞回来的领头岩鸽的腿上取下来纸条，然后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开车前往。虽然罗斯顿不明白，为什么维塔斯要把他自己搞的那么神出鬼没，但想必在维塔斯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会让他失踪几个月的严重事情，他想。
　　后围寨小区，一开进来，罗斯顿就想起来，上次他来过这里。也就是说上次自己的思路是对的，他想，只可惜当时自己没有笃定自己的判断，如果笃定的话，也许当时就找到维塔斯了。
　　敲开10号楼5单元402的门，罗斯顿忍不住哇哦叫了出来。开门的女孩他见过。
　　“慌张的设计师！”罗斯顿笑着说。
　　“你好，罗斯顿！”
　　“嗯，我也记得你的名字，你有一个梨子，对吧？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请进！”
　　罗斯顿被让进屋后，环顾了一下客厅：“哇哦，这一定是维塔斯画的！”指着客厅墙上的画说。“这是他的风格！他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见他？”
　　“嗯，因为他有点儿不一样了，他怕会吓着你，所以他想让你先看看这些！”有梨把自己的手机放到茶几上，点开一张照片。“你坐下先看这个吧！”
　　罗斯顿没有坐下，他把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起来：“这是什么？”仔细辨认着。“这是一只手吗？”
　　“对！你害怕吗？”有梨问。
　　“嗯，还有更可怕的是吗？”罗斯顿。“来吧，拿来给我看吧！我不是个胆小的人！”
　　听罗斯顿这样说，有梨点开了另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脸！”罗斯顿仔细看了看说。“这是维塔斯现在的手和脸是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对！”有梨。“你还想见他吗？如果你不想见他，你们可以隔着门说话？”
　　“那，你有一个梨子女士，我也给你看一样东西！”罗斯顿说罢，脱掉了自己右手上所戴的手套，露出他已经没有了手的右臂来。“它看起来也很特别吧？其实没有什么！你瞧！”罗斯顿把手套套在右臂上。“这个人工智能手套跟真手一样灵活！”罗斯顿向有梨动了动手套上的手指，展示了它们的灵活如常。“嗨，我亲爱的老伙计！我失了手，你丢了脸，我们不是很适合的合伙人吗？”接着罗斯顿朝向客厅外的卧室大声说。
　　“哈哈哈！”佑安的房间传来韩信的笑声。“那就进来聊吧，我亲爱的合伙人！”
　　“是哪一个房间？”罗斯顿问。
　　“来，我带你去！”有梨领罗斯顿进了佑安的房间，然后退了出来。
　　有梨本来想留在里面听他们说话，但又觉得好象自己不该留在里面，所以就先退出来再想。
　　“有梨，刚才谁在吵啊？”睡得迷迷糊糊的甄珍从卧室走出来问。
　　“倪匡的一个朋友来看他！他们在佑安的房间里聊天！”有梨回答。
　　“嗯，怎么倪匡这样的人都有朋友的吗？嗯！为什么我就是找不着呢？”甄珍迷迷糊糊地上了个厕所，又回房睡下了。
　　有梨站在门口发呆。终于忍不住还是把耳朵贴在了门上偷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