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诅咒》洛日熔金

65、谜团重重

　　小方师傅，不，尹佳方自己也惊到了：“难道你们认识我哥？”
　　冯真真和林克言一齐点头。
　　冯真真的点头又比林克言多了一层含义：我不止认识你哥，我来给你姐扫墓还是受你哥的女朋友之托。
　　而且，你哥的女朋友还要求我对这件事绝对保密。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佳方皱着眉头也陷入逻辑混乱中：“太怪了！我哥明明不知道这个神秘扫墓人是谁！”
　　他说出关于他姐姐坟墓的怪事。
　　他姐姐尹佳兰是因意外过世的。当时家里靠妈妈一个人打零工、务农养家，非常穷。尹佳兰属于夭折，不可以埋进祖坟，妈妈只好用自家山上的一块地添上一点钱，在那边山上跟别人换了块坟地简单把她埋进去。
　　怪事发生在尹佳兰过世后第三年。
　　那年过年前他们去清扫墓地，赫然发现不知是谁重新给姐姐修了一个崭新的坟包，除了夭折者不能有的墓碑，其他应有尽有，甚至还设置了焚烧祭祀用品的专用水泥桶，在当时的乡村可谓尽善尽美，一看就花了不少钱。
　　而且，从那以后，除了清明节和年前亲人们会去扫墓挂亲，每年都会有神秘人帮忙打扫祭祀。
　　由于地处偏远，十几年来几乎没人碰到过这个神秘人，更不知道他/她到底挑的什么日子去祭祀。
　　这几年来，随着新区开发和民生工程的完善，山林附近居住的人渐渐多起来，偶尔一两次据说有人碰到过这位祭祀者。可是有人说是男的，有人说是女的；有人是秋天碰到，有人是冬天碰到，总而言之依旧是个谜团。
　　四年前和三年前，总共有两次，他们一听说有人祭祀过便立即赶过去，在未烧尽的祭祀品里，发现了姐姐生前最喜欢的绢花。
　　正是这次尹佳方从冯真真处发现的同款绢花。
　　冯真真想确定一件事：“你们怎么认出那是你姐姐生前最喜欢的同款？时间隔了那么久，会不会记错了？”
　　尹佳方脸上出现可疑的红晕：“刚才我不是说，小时候有人叫我小芳姑娘吗？”
　　尹佳方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跟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他有段时间略有一点性别认知障碍，特别想穿女装，羡慕《西游记》、《红楼梦》、《还珠格格》那些电视剧里古装女子的精致打扮。
　　当时他姐姐不知从哪里得到了十二朵超级精美的绢花，当宝贝一样收藏。他也喜欢得要命，尤其是紫色和粉红色的那两朵。大人不在家的时候，他总是软缠硬磨，从姐姐那里把两朵绢花借过来往鬓角上贴，用红纸染个红唇，再套上大人的裙子扮贵妃。
　　绢花上镶嵌了多少颗水钻、分成多么精美的两三层，他自然记得清清楚楚。也因此在未完全焚烧的祭品里发现那些绢花的时候，他可以断定，那个神秘扫墓人，一定跟当年送绢花给姐姐的人有关。
　　可这个人到底是谁？
　　妈妈不清楚，哥哥也不清楚。
　　因为那之后爸妈很快就离婚了，弱势的妈妈没有正式工作，只好带着他们回乡下老宅生活。姐姐被判给爸爸，跟着爸爸和后妈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在原来的学校念书。
　　妈妈本打算攒多一点钱好争取姐姐的抚养权，一家人团聚，谁知不幸发生了，姐姐永远离开了他们。那时为了攒钱，尽可能节省每一分费用，三年间他们只短暂相聚过几次，每次都聚散匆匆。姐姐生活中出现了什么人，他们也不得而知。
　　“我哥那时候比较懂事了，知道的应该比我多。不过他是个优等生，一门心思只管学习，连校花喜欢他都注意不到，生活中就是个白痴。我们问他，他只记得我姐，其他人一个都记不住。”
　　冯真真和林克言面面相觑。
　　又一桩怪事出现了。
　　在尹佳念吻了冯真真、传染河神诅咒的体质导致失控的那天晚上，他们两个都曾听他说过他童年时代的故事。
　　他说他父亲是个天才罪犯，连环强J杀人犯，被枪决了；母亲是个美女，在他父亲死后带着他四处漂泊。
　　难道他母亲后来再度遇人不淑，生下妹妹弟弟之后被小三被离婚，变成生活贫困的普通农妇？
　　这个形象，怎么感觉跟尹佳念嘴里的母亲不太一样呢？
　　冯真真：“冒昧问一下，你跟你哥是同父同母生的吗？不好意思无意冒犯，只是那个时代大家刚富起来，生活方面有时候比较混乱……”
　　尹佳方惊奇：“哈哈，被你们看出来了！看来我跟我哥长得实在不像。其实他是我们同族大伯家的儿子，无父无母无人照顾，我妈好心接过来抚养，户口也上在我家。”
　　哦，原来如……冯真真心里这五个字还没说完，只听得尹佳方又补充道：“世上的事情真是说不清，我大伯先天脑子不太好，从小只会傻笑，长大后被好心人带到外面收破烂、帮人洗车赚点钱养活自己，没想到生下个儿子竟然是聪明绝顶的天才！”
　　冯真真和林克言再度面面相觑。这身世跟尹佳念亲口说出的身世差太远了吧！
　　疑团越解越大了。
　　尹佳方：“你们肯定是来给我姐扫墓的没错吧！”
　　冯真真不能说谎，只能点头承认。
　　尹佳方：“我现在就一件事特别不明白。我哥肯定不知道神秘扫墓人是谁，偏偏你们跟他认识。但如果你们有意瞒着他给我姐扫墓的话，就不会在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以后，脱口说出我哥。所以，你俩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被目光聚焦的人轮到了冯真真。
　　冯真真：“这事我现在也没法理顺，没法解释。”
　　尹佳方：“你刚才说答应了别人要保密，也答应了今天一定要办完。这个别人是谁？”
　　冯真真：“所以你听到了我答应了要保密对吧？那我就必须保密。”
　　尹佳方：“这儿就我们仨，你悄悄说出来，我们保证不说出去。”
　　冯真真摇头。
　　林克言也阻止：“她说不能说，那就肯定不能说。”
　　尹佳方急躁起来：“你们咋这么迂呢。你悄悄说出这个人，就能解开我们家十几年的谜团，让我们心里安定，多好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