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的诅咒》洛日熔金

49、诅咒降临

　　冯真真察觉到利雯的异常，伸手扶住她和小女孩。
　　“怎么了？”
　　利雯勉强稳住心神。
　　“没事儿，就是突然想到，咱们好像离开会场太久了。”
　　冯真真顺嘴调侃起她：“对哦！你不见了，有人快急死了……”
　　也多亏了说得太快，冯真真本来还想加一句“就是刚才放焰火的时候”，突然想到利雯怕火这件事需要瞒着尹佳念，赶紧闭了嘴。
　　好在利雯没起疑心（主要是她自己心里有事儿），仅仅用眼神警告她闭嘴。
　　冯真真很想知道，若利雯知道她怕火的事已经被尹佳念知晓，该是个什么场面。
　　一定会非常恐怖！估计冯真真会被她当场用眼神杀死！
　　幸好，在不说谎的前提下，冯真真已经跟尹佳念大概说明了一下情况，尹佳念承诺绝不在利雯面前表现出他已知情。
　　往后要怎么发展，那就是他俩自己的事。她可管不了。
　　毕竟她还有恐怖的诅咒惩罚要去面对，尽管目前还看不出具体惩罚是什么。
　　冯玲也已平复了心情，冯真真便和利雯一起把冯玲母女送上车。
　　关上车门之前，冯玲对两人微笑告别，又特地对利雯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有空多联系！”
　　利雯：“好的。”
　　冯真真惊了。
　　就这点子工夫，她俩已经熟悉到经常联系的程度了？
　　当晚第三次，冯真真本能地再度感到一丝怪异。
　　至于完全无意却阴差阳错泄露了利雯怕火的秘密，触发河神诅咒带来的惩罚，则在她回到晚宴大厅后没多久显现出来。
　　年会最激动人心的项目除了明星表演，自然就是——抽奖！
　　T科技这次年会特等奖是一辆价值百万的特斯拉汽车，中间有18888到价值12000多不等的现金和电子产品等一二等奖。末等奖奖品是新款苹果手机，名额最多，总共三百多人有三十个名额。
　　总之，中奖概率算下来，几乎一半人可以抽到奖品，连一向没有中奖运气的冯真真也破天荒抽中了末等奖，还是头几个被抽中的幸运儿！
　　听到主持人叫了她的号码，冯真真难以置信地走上台去，跟其他中奖者一起排成两排，等待其他中奖者全数抽出来后，统一由T科技市场部经理等人发放奖品。
　　陆陆续续被抽中的人里面，有跟卫恒一起负责此次吉象项目的两名年轻职员。看见他们冯真真才想起来，自从进场后就没见过卫恒，他身边那几位工程师也没见到。
　　那两名职员告诉她，卫恒和那几名程师负责年会舞美、灯光等所有环节的数据对接和控制，一直在后台跟晚会导演们一起坐镇。
　　三人正凑头聊着，一束不太明显的光打到三人头上。其中一人立即抬头冲光的来源之处挥手。
　　“看，他们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哈，这些灯光都由他们控制是吗？”
　　“对啊，咱们头上这些灯光是随机的，像那些明星、演员身上，装了我们新研发的导光片，只要在舞台附近一定范围内，不管舞蹈动作和互动动作有多剧烈、有趣，都能保证灯光及时追随，绝不错失任何一秒的精彩！”
　　冯真真记起来了，她跟糖糖一起进场的时候，也曾有一束光在她们身上停留了一阵子。糖糖特别开心，全身的惊艳打扮因着那光束格外光彩照人。冯真真以为那是特地给漂亮女来宾的优待，却没想到也可能是老熟人在跟她打招呼。
　　还是一个对她有点意思的老熟人。
　　一想到这个对她有点意思的老熟人可能正通过舞台监视器看着她，冯真真浑身不自在起来。
　　果然，借着不断有中奖者被抽上台，舞台上聚焦的光束不断移动、变幻，那束不太明显的光束却一直笼罩在她周围。
　　冯真真感到有点别扭，趁队形调整往舞台更深处挪了一下，逃离那束光源。
　　此时正好最后一名中奖者被叫到名字。
　　喜出望外的高胖子兴奋尖叫着站起来，灵活地一边跳着胜利之舞一边往台上冲，极度富于表现欲和喜剧感，连主持人都被他的快乐所感染，拉住他让他发表中奖感言。
　　高胖子手舞足蹈接过话筒，还没开始讲话先来了一段毛利人的踢踏舞，把舞台震得砰砰作响，双手也在胸前拍得澎澎作响。
　　快乐的节奏带动许多人跟他一起舞起来。
　　乐极生悲，快乐的气氛嗨到顶点之际，话筒从高胖子手里甩脱出去。
　　冯真真并没有看到前面的情形，只觉得眼前飞过一道黑影，紧接着下巴受到冲击，瞬间整张嘴都麻了。
　　就像其他突发事故一样，伤害发生的瞬间，周围的人仍沉浸在快乐之中，没人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尤其是飞过来的那个话筒并不大，又恰巧避过第一排跳动的人群，没有碰到其他人，不偏不倚只砸到了后方角落里的冯真真。
　　冯真真自然明白并不是什么恰巧，而是河神的诅咒使然。
　　尽管她明白是河神的诅咒使然，也本能地发出了惊呼声。
　　然而她的声音和动作都被前方高胖子的舞蹈声和欢呼声所淹没，没人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她独自一人，不知所措地感受到温热腥臭的血液往下滴落，慌张地伸手往脸上一摸，手掌瞬间被鲜血染得血红。
　　刚才飞过来的是什么？刀片？装饰物碎片？
　　我是破相了？还是被割破了什么大血管？
　　冯真真惊恐地想到了种种最糟的情形。
　　这时，有人从背后拽过她的手。
　　是林克言！
　　林克言脸上是她从没见过的惊惧忧恐，一边低吼着“怎么回事？！”一边掏出手巾像擦拭被损坏的珍宝一样小心翼翼一点点擦她脸上的血，左右察看，按住了仍在冒血的伤口。
　　冯真真双手无意识地紧紧握住他另一只手。
　　危急中的肢体接触具有神奇的抚慰作用。
　　稍稍定下心神，她发现受伤的地方既不是大血管也不是脸颊，而是之前结痂还没长好的下嘴唇伤口被再度撕裂，加上嘴巴里嫩肉被砸破，流出的血量有点吓人，但至少没有毁容，更不会致命。
　　心情稍一放松，冯真真发现周围完全安静下来了。
　　灯光格外明亮，甚至刺眼。
　　是聚光灯照在身上。
　　几分钟前那两名小职员说过的话蓦然浮现：“那些明星、演员身上，装了我们新研发的导光片……不管舞蹈动作和互动动作有多剧烈、有趣，都能保证灯光及时追随，绝不错失任何一秒的精彩。”
　　所以林克言身上也装了导光片？
　　所以，观众不会错失任何一秒的精彩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