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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是不报 只待时到 ...

  •   尽管林克言老道地堵住她的嘴,抱牢她的身体,冯真真还是忍不住惨叫出声。
      那痛楚仿佛被铁楔子贯穿了身体再牢牢钉到地板上,霎时间疼得她全身冷汗涔涔、脸色煞白,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仿佛正在死去一般。
      林克言也没好受到哪里去,眉头紧皱,汗水顺着鼻尖直滴到冯真真胸口、脸上。他诧异地半退出来:“你是第一次?!”
      冯真真年龄比他交往过的女人都大,又是“为项目成功不惜付出一切代价”的类型,他自然默认她经验丰富,亲吻抚摸的时候明明已经很有感觉,一点反抗不过欲拒还迎的把戏,因此除了必要的安全措施他便省略了其他事前工作,没想到……
      听出他语气里的惊诧,冯真真如捞到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并哀求:“是的!是的!我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放过我吧!”
      顾不上任何尊严、姿态,只求速速逃离酷刑。
      男人的手仍如铁钳般将她的双手拉抬固定在头顶上方,带来巨痛的凶器也并未离开,不过动作已经停止。
      冯真真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
      事到如今,早已不再是简单的甲方乙方相关。她必须将她跟杨副总之间的恩怨和盘托出,让林克言明白她真的不是会用身体换取利益的人,终止对她的侵犯。
      不料,她刚一开口:“林总,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在杨副总办公室吗?那时候他……”突然车内响起轻微的滴滴声。
      林克言立即捂住她的嘴:“嘘,我们周围十五米内有人。”
      冯真真一惊,屏气凝神听去,隔着隔音效果超好的车体,果然听到两个男人的笑声和说话声。
      虽听不清在说什么,但她知道那一定是杨副总和高秘书。
      最讨厌她的那两个人,终于停好了车准备搭电梯上楼。不知为何,明明另一边的电梯离办公室更近,他们却偏偏绕远路,沿车辆开进来的原路线——也就是必然会绕过奔驰房车前的这条路径走来。
      大概遇到了什么高兴事,两个人兴高采烈、得意非凡地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声音越来越近。
      再次被迫噤声的冯真真失去了剖白自己的机会。
      于是彻底失去了时机。
      美好肌肤亲密相触的感觉不要说男人了,连刚从痛苦中缓过来的她都不免心驰神荡。昏暗的光线中也看得到男人眼中重新燃起熊熊火苗,再度蠢蠢欲动。
      他抽离起身,很快不知从何处又拿了一个安全套回来。
      这期间,迫于外面越来越近的人声,冯真真虽蜷逃到角落,却没能更进一步逃离。
      紧缩成一团的姿势反倒方便男人将她一把捞起,抱躺到那张真皮沙发床上。
      男人撕开了另一个套套,套在手指上。
      起初是一根手指。
      随后是两根。
      慢慢增加到了三根。
      不敢出声、不敢剧烈挣扎,所谓反抗也就真的跟欲拒还迎的小把戏差不多了。
      恨不能一口狠狠咬下去,却又担心万一男人吃痛叫出声来倒霉的还是她自己。毕竟,这一幕若被外面那二人看到,对男人而言不过是猎艳史上多了刺激的一笔,对她却是判了死刑,不立即执行不行的那种。
      男人显然完全明白自己的优势,满是怜爱地轻吻她同时开始放肆地真实行凶。
      可怜冯真真内外交困,麻木被动地极力忍耐还要分神聆听车外的动静,轻声哀求:“轻、轻一点,外面的人……”
      男人游刃有余地点开手机给她看:“放心,现在直径五十米内没有人。如果有,手机会自动发出提醒。”
      冯真真被晃得什么也看不清,干脆自暴自弃地闭上眼什么也不看。
      她已将目标从“希望这件事不要发生”自动调低为“希望这件事结束前不要被人发现”。
      降低期望值果然是拥有美好人生的最快办法,那之后直到结束,果然再没有人经过。
      可是冯真真实在没法觉得美好。
      为什么每次她有机会逃走的时候,外面都会冒出杨副总和高秘书坏事儿呢?反而林克言干坏事就无人打扰?
      实在未免太过巧合,巧合到有点像刻意安排……
      也很像——河神的诅咒?
      这个想法惊得冯真真猛地坐了起来,正好看到换好衣服的林克言拎着毛巾走过来。
      她拢了拢遮身的西装外套,心虚地看了一眼林克言身上的白衬衫。
      第一次见到林克言的时候,他穿的也是一件类似的白衬衫,在杨副总办公室外的露台上打电话。
      也就是在那一天,她对他说了谎。
      或者说,她明知道杨副总和高秘书他们对林克言说了谎,却为了公司的利益选择不戳穿,跟他们同流合污,一起欺骗林克言。
      她还记得当时她的想法是:河神的诅咒是她个人的事,她坐在公司的办公室,就应该首先考虑公司的合作项目。万一启动了河神的诅咒她会惨得多么曲折离奇,等到会面结束再考虑吧!
      会面结束后自认安然过关的她完全忘了这茬,但是河神的诅咒从不缺席。
      果然让她惨得曲折离奇。
      林克言换上的白衬衫让她瞬间明白了这一天的灾难从何而来,也明白了为什么偏偏会是杨副总和高秘书两个人一次又一次阻止了她的反抗,明白了她想说的真相为什么始终无法说出口。
      是她自己选择的。当你狠心抛弃过一次真相,便不要埋怨真相抛弃你。
      一旦想明白这点,冯真真心中的难堪和不甘便烟消云散。
      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自己亲口品尝,不冤,不怨。
      只企盼诅咒的惩罚快快过去。
      草蛇灰线埋藏良久的诅咒的惩罚当然没那么容易就过去。
      林克言给她擦干净身体后,并没有把她掉在地上的衣物还给她,而是卷成一团扔在副驾上,而后启动了车辆。
      冯真真有点慌:“林总,我消失了大半个下午,得回去了,不然没法跟同事和上司交代。”
      林克言回头,笑得暧昧,将一团东西丢过来:“假如你有办法穿成这样跟他们交代下午发生了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停车。”
      冯真真抖开那团眼熟的破烂布料,不吭声了。
      以前只在小说里看过男人动辄撕碎女人的衣物,她琢磨那些布料到底是有多娇贵那么不禁撕,原来只是她低估了男人冲动时的力气。
      没有可以穿的衣服,要怎么才能出得了车门?直接回家让林克言上楼给她取了衣服下来?
      不行,不能让林克言知道她住哪儿。
      而且许多相熟的邻居都是住家的,夏天常年开着门让小孩在电梯厅和走廊里跑来跑去,她也受不了她们的八卦。
      更重要的是,明天要怎么跟公司解释下午的行踪?
      不能说谎。说谎触发诅咒的教训已经够惨重了。
      更不能说实话。
      也不能不说。
      左边一个死胡同右边一条绝路,冯真真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心情沉重,慢慢连眼皮也沉重起来。
      然后她就睡过去了。
      真的是睡过去了。
      等她睁开眼的时候,其中一个难关已经过了。
      她已经穿上了一身过大的白色丝质睡袍,躺在一张蓝色色调的舒适大床上。床尾正对着视线几乎毫无遮挡的一整面玻璃墙,一睁眼就能看到玻璃墙外一个由白色鹅卵石和细沙铺就的内天井,里面种着凤尾森森的细竹,点缀着盛开紫色和白色花朵的小花树,金色夕阳返照入内,又有鸟儿在其间婉转鸣叫,幽雅而静美。
      冯真真被美景吸引,正欲起身,之前刚刚被开发过的地方被牵扯得酸疼不已。
      她立即意识到,这儿一定是林克言的地盘。
      从建筑物轮廓看来应该是一幢别墅。
      她是怎么光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装外套下车,怎么在别墅的保姆、工人注视下被弄上楼的?
      算了算了,反正已经过去了。
      反正她不认识这儿的人这儿的人也不认识她,就算被看到了,他们爱把她当成随便什么人就什么人吧。
      冯真真正努力克服羞耻感,门口传来林克言的声音。
      “你醒了?”
      冯真真转过身却愣住了。
      男人非常熟稔地,一边说话一边已然走到她身边并伸手搂住她的腰。
      他应该已经沐浴过,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刘海还有点湿漉漉的散在额前,带了一点慵懒柔和的气质,却并未换上家居服,仍旧换上了白衬衫。
      就是那件白衬衫。
      冯真真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就是第一次见面那天,她明知杨副总说谎却顺着谎言一起欺骗林克言的那一天,林克言穿的就是那件白衬衫。
      这件白衬衫的出现,是否意味着诅咒的惩罚还没结束
      极有可能。
      第一次事后无论是给她擦拭身体还是喂她喝水,乃至一见她醒来就搂腰并将手伸进睡袍,都表明男人并没有满足。
      听说这种征服欲爆棚的男人本就需求旺盛于常人,更何况上一次她根本不懂配合,而且又是在车上那种施展不开的地方,没有满足也很正常。
      那就赶紧让他满足,彻底结束这个诅咒的惩罚。
      毕竟冯真真身上还压着其他可怕的诅咒,能尽快解决掉一个是一个。
      抱着赶紧解决掉麻烦的心态,冯真真顺从地再度被脱掉衣物、被压进大床,闭上眼睛忍耐事情的再度发生。
      “等一下!”她忽然睁开眼,推开埋首胸前的男人,担忧地指着鸟语花香、夕阳灿烂的玻璃墙外,“那个,帘子还没拉……”
      男人一笑,复又埋头苦干,不紧不慢地从肌肤和唇齿的空隙间挤出几个字:“特种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面。”
      “哦。”冯真真复又闭上眼睛,睫毛却闪动不停。
      过了一会儿,她又睁开眼,踮起脚尖踢踢已经转移阵地至小腹附近的男人的肩膀。
      “等一下,门还没关……”
      男人再度笑起来,上身离开她的身体,一览无遗地俯视着她。
      “不会有人进来。有意思,你在发抖?你是在害怕吗?”
      “我没有啊!你快点吧!” 冯真真条件反射般回答。
      她不是那种娇贵怕痛的人,只要能赶紧解决麻烦,痛或者不痛她都可以忍受。
      林克言:“哦?是吧!那好,你帮我解开最后几颗扣子,我们立刻就可以开始。”
      林克言身上的白衬衫已经松开了,只剩衣襟处两粒扣子还系着。冯真真毫不耽误,立即动手。在她看来,一旦解开这几粒扣子,离解开河神的诅咒就不远了。
      不料她解来解去,搏斗了好久,那两粒扣子竟纹丝不动,依旧牢牢扣着。
      她不由得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它们是怎么了?
      这时她终于看清了,她的手真的在发抖。
      她刷地收回手,整个人都发着抖,钻进被子里躲起来。
      她刚才确实又说谎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人的本性,更何况身体最脆弱处刚刚经历过的痛楚,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林克言把她连被子带人一起抱住:“我也没那么禽兽,我从来不勉强别人。只是今天真的很奇怪,看到你我就身不由己想扑倒,像……”他停了一停,思考如何最生动地形容那种身不由己,“就像被下了蛊、施了咒。”
      冯真真惊得止住了颤抖。
      被施了咒。
      没错,她明明不是林克言的菜,征服过、品尝过后即可丢弃,他偏偏对她着魔,那就是诅咒的力量。
      说到底都怪她一心只想快点解决问题,擅自亲吻他,把被诅咒的体质传染给了他。
      既然由她而起,那就由她来结束吧。
      冯真真从被子里钻出来,毅然决然地摊开身体,献祭一般:“那就来吧!”
      男人还真就来了,半点不客气的模样令冯真真不由得怀疑他之前说的那番话是否只是为了让她老实一点、听话一点。
      脱掉衬衫,林克言朝门外喊了一声:“埃达,帮我把7号柜子里的东西拿过来。”
      埃达?
      谁?助理?
      这种事还有助理?
      冯真真手忙脚乱想找东西遮身,只见一个半人高、圆滚滚的、跟科幻电影里简直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头顶上闪着亮光、发出轻微的兹兹声快速从门外滑动到床边。
      “Colin,您要的东西送过来了!”瓮声瓮气的机械音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肚子里的储物格。
      林克言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拍拍机器人的脑袋:“谢谢埃达,你先出去吧。”
      埃达:“祝你们愉快,我先去准备晚餐。”
      林克言:“等等,你都知道祝‘我们’愉快了,为什么不更改晚餐的预定?你的厨艺可以做给我一个人吃,招待客人应该怎么做?”
      埃达:“一,预定酒店自助餐服务到家;二、预定厨师、菜品到家;三、请生活秘书到家。”
      林克言:“那我再问你,生活秘书苏秘书现在在做什么?”
      埃达:“买裙子。买好裙子送到家。”
      林克言:“所以最佳的晚餐选择是?”
      埃达头顶的光芒闪烁了好一会儿,终于回答:“建议请苏秘书买完裙子后再买好菜品到家烹饪。”
      林克言满意地摆摆手:“OK,就这么做。你出去吧。”
      “好的”。埃达兹兹兹兹快速离开。
      冯真真现实中只见过银行里笨头笨脑、只会回答固定问题的服务机器人,对埃达的智能叹为观止。
      林克言扳着她的肩膀强迫她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埃达都祝我们愉快了,不要辜负它的祝福!”
      ……
      亚热带迟迟不落的夏日骄阳业已西沉,玻璃窗外内天井里点点太阳能灯光亮起来,冯真真方才大汗淋漓地被人松开。
      不是被抓着就是被按着的手臂重获自由,横过鬓发湿乱的脸颊,全身一点点逐渐干爽畅快起来,再次挨过诅咒惩罚的感觉令冯真真倍感轻松。
      真心实意感谢人体润滑剂的发明,头次的酸胀痛滞她这次几乎没感觉到太多,算是比较轻松地应付完了这件事。
      虽然不明白乐趣何在,起码男人看上去很满足就是了,黏着她要跟她共浴。
      冯真真断然将男人关在门外,心中想着明天诅咒的效力消失后男人对今天发生的一切该多么诧异和懊恼,不免提前替他尴尬起来。
      至于她自己,虽则是莫名其妙失了身又不得不一而再用身体“还债”,但始终是清醒的,所遭受的都是自招的,没什么可懊恼。
      唯一要担心的是明天该怎么跟公司说明今天下午的忽然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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