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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No.59 道別X天罰X電閃雷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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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完螞蟻後第10天，在原先的命運中，就是從今天開始發生了一連串的悲劇，此時在安斯的正上頭，天空中已經凝聚了些烏雲，而且是越來越多，天色也變得更加陰沉，隱隱有雷鳴穿梭在雲間，像在提醒她太過干涉這人界。
安斯看著頭頂上這片雲，心中評估著自己所做的所有準備，防雷陣法早已布置完成，只差自己激活；前幾天尼特羅已經傳來犯人都關壓好的消息，人也撤出了影響範圍外；用來傳送的手鐲也已經確認過效果，此時正戴在自己的手上；連續作業的疲勞也早就充分休息得到了回復。
一切準備就緒。
如果普菲特說的人數沒錯了話，以100人為一道雷的單位換算，這次的天罰共計5萬道雷，根據歷史記載，以100位對天道無太大影響的人所產生的雷對成年的純血來說頂多就是微微發麻，只是當時也有一次干涉過千人的純血只經歷了一道雷，但那雷倒是差點將那位成年純血劈個半死，估計是量大引起的質變吧。
若是以千人為一道雷計算，也至少有5000道重雷要抵抗，這還不加上那些對天道有影響的人們所引起的雷……
哇啊…要是真讓她扛過了，那她肯定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啊！安斯心想。
「安斯。」奇犽打斷了安斯的思考。
「嗯？怎麼了？」安斯回過頭面對他，喔不，是面對他們。
此時奇犽和小杰的臉上滿滿都是不安，他們不是不相信安斯，只是普菲特也向他們說過這天罰的驚險程度，就問這世上有人能夠一臉平靜地看著別人去送死嗎？更何況去送死的還是他們重要的朋友，也是他們最喜歡的人。
「別露出這種表情嘛。」安斯無奈的笑，還順手揉了揉奇犽柔順的頭髮：「這種時候應該要笑著為我加油吧？」
奇犽咬住下唇，想將那些擔憂吞下肚，但顯然他的演技還不足以讓他這麼做，話是憋住了，取而代之卻是眼淚流了出來。
「奇…奇犽？！」安斯手足無措地看著奇犽哭泣的臉，那些晶瑩剔透的淚水從奇犽眼裡落下，就彷彿是一根根針刺進她的心裡，是她害的，安斯是第一次看到奇犽這副表情，說句實話，他現在的樣子非常漂亮，盈滿淚水的雙眼像是蔚藍海面般在閃耀著，但是這又如何？因為心痛而露出的表情，她再也不想看第二次了。
下一秒，安斯就被牢牢地抱住，她聽見奇犽有些紊亂的心跳聲，感受到圈緊她的手臂微微地顫抖，脖子傳來了一陣涼意，奇犽的淚水就落在上面，她彷彿用全身感受到奇犽的不捨。
「請妳…一定…一定要回來…」奇犽的聲音也在顫抖，他用盡了全力壓下抽泣聲，只將他最想說的一句話說了出來。
「……」安斯回抱奇犽，在他的背上輕拍幾下：「…我會的。」
輕輕一句話，卻飽含了滿滿的承諾。
她可不想死在他們面前。
她還有很多很多的事想和他們一起完成。
等奇犽冷靜下來，他抹乾了眼淚，緩緩地放開安斯，微紅的雙眼緊緊地盯著她的臉，像要把這一瞬間在腦海中牢牢印下，然後他扯出了一抹微笑：「約好了？」
安斯發誓，這是她這輩子看過最為心痛的笑容：「嗯，約好了。」
奇犽後退了幾步，與之相對的，小杰迎了上來。
小杰臉上的不安在剛剛聽他們兩人對話時就已經收起，安斯已經做了承諾，他相信她。
「安斯…」小杰看著安斯，嘴巴開了又閉閉了又開，那猶豫著想說些什麼卻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十分可愛。
安斯輕輕的笑了下，也不催促，目光溫暖的看著他，靜靜的等待小杰組織好語言。
下一秒，小杰像是做好了什麼覺悟，神情十分認真地牽起安斯的手將她拉近，另一隻手撫上安斯的臉龐。
安斯不知道小杰想做什麼，他掌心中有長年揮舞釣魚竿留下的薄繭，輕撫在臉上有點癢癢的，但那溫暖的手心又讓她捨不得推開，甚至情不自禁地蹭了兩下，貌似很享受小杰的撫摸。
見到安斯一點也沒有抗拒他的接近，小杰的心跳又加快了幾分，捧著她柔嫩小臉的手微微使力，將她的臉輕輕抬起。
當安斯注意到視線範圍好像越來越狹窄時，小杰已經吻上了她的唇。
「！」軟軟的觸感從唇上傳來，安斯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樣的反應，雖然她也和奇犽接過吻，但在清醒狀態下這還是第一次，她只是愣愣地看著小杰認真吻著她，像在對待珍寶一樣小心翼翼。
就算安斯再怎麼遲鈍，也總算察覺到小杰對她抱有的情感早就超出了一般的朋友。
滿臉通紅地感受著小杰的吻，安斯這才發現她竟然不排斥和他這樣親密的接觸，這是不是就表示她也對他抱有好感？
一吻終了，小杰看著安斯滿臉羞澀還帶了點混亂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儘管臉上還有一絲紅暈，但不得不說，小杰的表現遠比奇犽成熟多了，畢竟他是一個率直的人，既然都知道自己的心思，那他便坦然面對。
「安斯。」小杰輕聲叫喚，聲音說不盡的溫柔，一雙眼裡滿滿的都是寵溺。
「是！我在！」還在混亂中的安斯一聽到小杰的聲音不由得緊張起來，連平常不用的敬語都用上了。
小杰噗哧笑了聲，他還沒見過安斯這麼慌張的模樣，一想到安斯這表現是因他而起又不免有些小驕傲。
「剛剛那個是加護。」小杰學著當初安斯的模樣說著。
「加…加護？」
「嗯，沒錯，這個加護能保佑妳不論面對多大的困難都有辦法克服，並且回到我們身邊。」小杰一本正經的說。
「原…原來是這樣。」安斯還處在大腦當機的狀態中，小杰說了什麼她便信什麼，完全忽略了小杰身為人類是沒有加護這種能力的。
「…我們會等妳的。」小杰又摸了摸安斯的頭頂。
轟隆！
雖然還沒到雷要劈下的時間，但天空中的烏雲似乎是在提醒時間所剩不多，開始轟隆作響。
「……」安斯抬頭看看天空，躁動的心跳緩緩平復：「看來我該走了。」
「等等，安斯！」奇犽這時也衝了上來。
剛剛看到小杰的舉動奇犽怎麼說也不能就這樣離開，才剛想趁著勢頭也對安斯表明心意，但又看到了圍繞在身邊的一群人，他不是沒有聽到剛剛兩人接吻時，那群魔族們發出了多麼震驚再加上看好戲的聲音。
如果只有小杰那就算了，但普菲特以及魔族那一票人都在旁邊，他不像小杰臉皮那麼厚，能在眾人面前做出那種事。
「怎麼了？」安斯問。
「這…」看著安斯的臉，奇犽面上一紅，頓時想到了一個很好的說法：「等妳回來，我也有加護要給妳！」
「欸…？」安斯一愣，下一秒她頓時理解奇犽的意思，才剛冷靜一點的臉又羞紅起來：「我…我很期待…」
「嗯。」得到了正面回覆的奇犽又脹紅了臉，對他而言這已經是極限了。
轟隆，又是一聲雷聲響起。
安斯轉過身壓下心裡的混亂，她真的該走了。
「普菲特。」臨走前安斯回頭看了眼從小到大一直照顧他的人：「謝謝你帶他們來這裡。」
「這是我該做的。」普菲特一如既往揚起一個充滿知性且溫柔的微笑：「安斯瑞爾大人您慢走。」
「嗯！我走了。」安斯回應著普菲特，而視線卻在在場所有人身上一一掃過，帶著堅定的語氣說道：
「等我。」
然後安斯就在所有人的目送下朝她準備好的地方飛去，留給他們一個瘦小卻又堅強的背影。
隨著安斯移動，天上的雷雲也跟著飄去，沒過一會兒，小杰他們頭上的天空又恢復了晴朗的模樣，但他們的視線卻是緊緊盯著雷雲最厚重的地方，因為那裡便是安斯所在的位置。
***************
站在其中一座高塔上，安斯聽著天上的雷聲越來越密集，心知時間所剩無幾，她將手伸向自己的左耳，取下了總是被頭髮遮掩而沒怎麼被發現的耳環，那是一顆小小的圓珠，純黑色的底配上一些金色細點，就像是璀璨的星空一般。
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每一名魔族身上都會有這種珠子，可能是耳環、項鍊、手鐲等，像普菲特的珠子就鑲在他單片眼鏡的鏡框上。
這是他們的抑制器，正因為魔界和人界的重力相差了5倍，若是不加以抑制，魔族的人可能一不小心失手就將人界的東西破壞殆盡，那可能在救人之前先誤殺一堆人了。
取下抑制器後，安斯覺得自己彷彿無所不能，輕輕揮揮手就能帶起一片風壓，微微點地便能跳上幾公尺的高度，就連念的運用也輕易了許多，隨手變出的小水球比起之前大了不知幾倍，消耗卻沒有之前多。
在第一道雷落下之前，安斯跳下地面，到處動了動習慣一下全新的出力方式，她可不希望力量變強，但因為操作失誤而讓自己置於險地。
奔跑、急停、跳躍、翻滾，明明只是一些基本的體術，安斯的動作卻彷彿在跳一支精心編排的舞蹈，流暢又優雅。
半小時候，雲層的積累已經到了極限，安斯第一次覺得自己與天空的距離是如此之近，黑色的雲朵厚重到讓人以為雲就壓在頭上，雲層遮住太陽給予的所有溫暖，在這片雲的下方已是漆黑如夜，就只剩雲層中閃過的雷光點亮視線，光芒一閃一滅，且頻率也越來越快……就像是相機的倒數計時一般……
轟！
第一道雷劈下，揭開了彷若滅世一般的景象，漫天雷霆爭先恐後的降下，一瞬間將漆黑的大地重新染色成睜不開眼的亮白，雷聲一道蓋過一道，層層疊疊，像極了天空在嘶吼，就算遠在雷區之外也能清楚知曉──天空，生氣了。
「這還真是…可怕呀…」安斯說出的話被淹沒在震耳欲聾的雷聲裡，就連她自己都聽不見。
動用了數百個魔族精心研究出的防雷法寶、占地百里的巨大抗雷法陣，幾個呼吸間已與數百道天雷交鋒，眼看就要破碎，不，也不能說是“看”了，在這裡視覺根本失去了作用，在無光的黑暗中人無法視物，在極致的光明之中也一樣。
儘管這光芒像是在審訊罪人一般刺眼，儘管雙眼已經被光芒刺激到通紅，安斯也沒有選擇閉上眼睛，她要看、她要爭，就算與天道逆行她也要奮戰到底。
為了，她重要的人。
喀擦，抗雷法陣碎裂的聲響沒有人聽得到，也沒有人看得到，默默地完成自己的使命並消散於天地之間，雖然僅僅撐了30秒，但這段時間裡它究竟扛下了多少道雷也沒有人能數得清，若是能將天罰的電力轉化為民生用電，估計已經足夠整片大陸1年的用電量。
法陣一碎，一直集中攻擊的雷電開始四散襲去，它們的目標是被關在最外圈高塔下的那些死刑犯，這是天雷的特性，會率先攻擊那些在範圍內的非純血魔族人士，畢竟再怎麼說純血也是真正的神之子，看在這層面子上，就算要懲罰，也是排在最後進行。
雷一道一道的劈，那些關押著死刑犯的高塔苦撐了兩三次雷擊後，終究是被劈成了渣，身處於最底層的死刑犯也一一化為灰燼，連死前的吶喊也傳不出分毫，在這狂亂的雷霆之中一切終將歸於虛無。
又只是過了幾十秒，雷霆開始隨意的打在那些聳立的高塔上，這次的目標是那些壞了一半的抗雷法寶，雖說沒有了抗雷的能力，但姑且還是能當個避雷針來使用，吸引天罰的注意力。
漸漸的，雷霆的聲勢終於趨緩，若說剛才是驟雨傾盆而下，那現在便是細雨綿綿，讓人猶豫究竟要不要撐傘的那一種。
也多虧如此，世界總算是多了一點能見度。
安斯靜靜地站在中心點，看著一個月的心血在道道閃光下化為荒蕪，破碎的土塊、傾倒的高塔、四碎的寶物、焦黑的土壤，爆裂聲還在持續傳來，這滅世的景象與普菲特所預言的未來，也僅僅只少了人群的哭喊聲而已。
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嗎？
明明從出生那瞬間開始，她便盡力的學習各種知識與技術，為的就是履行她的使命──保護人類。
她明明做到了啊……500萬人呢……那為什麼上天還要懲罰她呢？
這個問題從初代魔族一直延續至今，始終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當四周所有的高塔都倒下後，雷聲漸漸衰減，天地間再沒有漫天的雷電，濃密的烏雲也透出背後一絲溫暖的微光。
但這還沒有結束，原先覆蓋了方圓百里的雷雲逐漸聚攏，最後濃縮成百尺。
誰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波天罰。
誰也都知道，安斯是真的要獨自面對了。
看著頭頂上滾滾的雷雲，安斯深吸一口氣：「放馬過來吧！我，安斯瑞爾，從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雷光劈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拖了這麼久...
上了碩班之後真的是各種忙碌
好不容易有空想寫文
卻發現「欸？靈感去哪了？」
...
...
在積累了好幾個月的靈感碎片後才終於寫完這一章Orz
P.S.預計下一章完結
...
P.S.2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打完
...
P.S.3 我會盡快的...大概感谢在2022-05-23 20:40:57~2023-07-09 23:2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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